“今天院兒裡開批鬥大會，重點批評許大茂的作風問題。一晚上沒回家，褲衩子丟了！”
四合院兒裡，一大爺易中海端坐首位，兩邊分別坐著一胖一瘦。胖的是二大爺劉光福，瘦的是三大爺閻書齋，這倆人一人拿個水杯坐在那兒，與其說是主事的，倒不如說是坐臺上看熱鬧更貼切。
這三個人是這個院子裡輩分最高資歷最老的三個人，不掛什麼職務，單純的就是以長輩或者說院子裡領導的身份，來為院兒裡的男男女女主持個公道。有時候街道居委會有什麼任務下達，他們也會輔助工作。
說是領導，其實不算公職，也沒有什麼津貼。
一大爺和二大爺都是軋鋼廠的員工，易中海是八級鉗工，劉光福是七級鉗工。閻書齋，則是小學的老師，好“為人師表”，愛教育人愛佔小便宜。
老大威望最高，做事也公正。
老二老三呢就能力和人品方面都略顯不足，嚴格算起來，都不是什麼正經的好人。
大惡夠不上，小毛病也不少，勉強夠得上一個衣冠禽獸斯文敗類的邊兒。
這個院兒，是前後三進。
門口住著老三，中間那院兒住著老二，秦淮如和何雨柱也住這裡，最裡頭那個院子住著老大，許大茂也住這兒。
其他人家兒還有很多，平時不顯，一旦開會總是能圍的裡三層外三層。
說是開會，其實也都是看熱鬧。
這些年，尤其是何雨柱和許大茂倆人，可是沒少給四合院的精神文明建設起到促進作用。這一對兒活寶的競爭，算是在這個娛樂匱乏的年代，為人茶餘飯後增加了一些樂呵。
從某種程度上來講，也算是貢獻斐然了。
老話說的好嘛——與人方便不如讓人拿我找樂。
至於老話是誰說的那就記不清楚了，估計是魯迅說的吧。
今天，一院子人又都圍到了一起。
站在圈內的除了三個主事人，還有許大茂。
這會兒他是酒醒了，也清醒了，站在圈兒裡是愁眉苦臉。邊上坐著他媳婦兒婁曉娥，在那兒哭哭啼啼，旁邊有位白頭發老太太在安撫。
“關於許大茂的作風問題，今天必須得討論出個結果，看看是私下批評個人解決，還是送到公安局。”
“別送公安局！私下解決······私下解決······”一聽要法辦，許大茂急了。出了這個事兒，他提副主任的事兒八成是黃了，但他這性質惡劣，要是送到公安局八成就得拘留。到時候檔案裡有了汙點，別說以後升職了，就是放映員估計都幹不上了。
“你沒有發言權。”易中海正襟危坐，威嚴無比，瞪了許大茂一眼，“褲衩子都丟了！”
“哈哈哈哈！”
許大茂愁眉苦臉，一院子人則是看的熱鬧，開心的不行，感覺比去天橋聽相聲都好玩兒。
“哎，你誰啊？你不是我們院子的吧？”
“小點聲，我們那院兒沒這麼好玩兒。”
其實這些四合院基本都是臨著大路建的，一個一個院子都挨著，按照大小分，有一進的有兩進的有三進的。小點兒的也就是一個普通小院兒，好的呢裡頭有假山有亭子有小池塘，那種的基本都是過去王公貴族的府邸，大都是在民國年間就給賣了的。
離這兒不遠的小板凳衚衕有一套院子就是，一個孤寡老頭一個人住著，民國時一千塊大洋買下了那套院子。不記得是三進還是四進，反正是不小，裡頭的景緻是格外的好看。跟這普通的院子一比，立刻就分出了高下。
當然了，再怎麼比，也比不過皮條衚衕的拉家。
那拉家，本是清朝八旗子弟的後裔，曾經也風光無比，改革開放以後······
算了，老拉家的事兒太多也太離奇，有機會咱們慢慢坎。
書歸正題，許大茂因為半夜外出弄丟了褲衩子，遭到了院兒裡領導的嚴厲批評。
據說是婁曉娥醒來後發現許大茂睡在客廳裡，一身弄得髒不拉幾的，準備給他洗衣服，結果發現沒穿褲衩兒。
你想啊，一個大男人一晚上沒回來，一回來褲衩子找不到了，這不是出軌了是什麼？
誰能想到他是發神經了呢？
別說許大茂什麼都不記得了，就是他記得他說出來了，誰信呢？
你發神經了？
你發神經了你都還記得，你那是真神經還是假神經啊？
呸！變態！
這個已經是說不清了。
這房子隔音不行，屋裡一鬧騰，外面都聽見了。
有那好事兒的一捅咕，有的再一挑唆，完了，事兒就大了。
偏偏婁曉娥這個人呢，有時候也有些呆，分不清輕重，別人一挑唆她也就聽了。倒也隨了那些好事者的願，把事兒給鬧大了。
又一次給院兒裡的奇聞錄上，增添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就這件事，不管是怎麼收尾，至少也夠這幫子人茶餘飯後的跟人吹一個月了。
要麼說好事不出門壞事行千里呢，這幫子看笑話的，為瞭解個悶兒還不得滿世界說去。
估計用不了一個月，全京城的人都得知道有個叫許大茂的弄丟了褲衩子讓媳婦兒逮住了。
“我是真不記得了。”許大茂滿臉委屈，“但我保證我絕對是沒做什麼事兒啊。我要是真做什麼了，也不能弄得渾身溼透吧。再說，我腦袋上這麼大一個包，這會兒還疼呢。我真挨那一下，也沒有能力再做什麼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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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不興是你想欺負哪個姑娘，讓人一板磚給拍了？”
“我······”許大茂愣了一下，說到這裡的時候，他的腦海中忽然冒出來一個畫面——一個明晃晃的錘子。
“我好像是被錘子給打的。”許大茂皺著眉頭說道。
“行，還知道是讓錘子給打的。誰打的？錘子呢？”
“我······不記得了。”
“哼，不管是錘子還是板磚，褲衩子丟了是事實，一夜未歸也是事實。這件事，我們說了不算，看你媳婦兒打算怎麼解決吧，畢竟她才是受害者。”易中海看向了那邊坐著抹眼淚的婁曉娥，問道：“婁曉娥，你說，是你帶回家教育，還是送到公安局去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