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與空間的對立,讓相同時空的人處在不同時空之中。

木易不知道自己帶給了墟城什麼,也不會刻意去考慮自己做事留下的影響。

別人的事情,那是別人的,自己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什麼拯救世界,什麼天選之人……都是虛的,假得不得了。

少了自己,九天還是九天。

多了自己,九天還是九天。

“多愁善感,可能是……因為自己沒事情做吧。”木易想著之前的夢境,想著是否要將夢境裡的所見所聞忘記。

重疊的過往,糾纏起來的記憶,彷彿是一張網,連線起了許多細節,看起來也還有些整潔,卻實實在在存在著複雜。

不願多想,因為多想之後會更多想,會帶來思緒的不復清明,也會多了執著。

不會刻意去滋生多少事端,卻希望有一些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

最好,是符合當前境界與實力的。

正是因為遇到的事情和自身實力匹配度不足,才會多出很多不想遇到的狀態,也才有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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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易深刻思考過,自己為什麼會是現在這樣的狀態,也曾想過,自己是否真的要去做什麼。

可結果只是想了,並沒有去做。

沒有做,就肯定做不到了。

一滴眼淚。

木易擦了擦眼睛,發覺眼角有眼淚溢了出來。

沒有想到什麼傷心事,是還沒有來得及去想,便已經流淚了,而且眼淚根本就不像是自己的。

“你是誰?”木易問道。

他發覺無形之中有人窺視,並且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存在,卻又發現,自己怎麼都發覺不了。

有人存在是真的,但究竟是什麼人,又有什麼樣的目的?

一個虛幻的人影出現在水中。

木易覺得那是一個女子。

“你是誰?”木易問道。

重複的問題,重複了的疑惑,也還有重複起來的敵意。

明知道自己不如突然出現的身影,卻還是想著要戰鬥,至少不會在一開始屈服,並不好戰的心渴望戰鬥。

沒有事情的時候,戰鬥也是一種樂趣,可以磨掉很多不開心的思緒。

女子緩緩搖頭,像是時光不夠堅決,影像出現慢動作。

“有什麼,明說吧。”木易說道。

“你,回,去。”女子用極其緩慢的語速說著,“從,哪,來,回,哪,去……”

從哪裡來,回哪裡去,可自己又能回到哪裡去呢?

墟城?

木易不願多想,想笑,但笑不出來。

習慣了不笑了,就沒什麼可笑的了。

“從,哪,來,回,哪,去……”女子再次開口,聲音依舊不連貫。

像是魔怔了,木易點了點頭。

他轉身,往幻境外邊走,但走到最邊緣處的時候,又轉過了身。

“你,要做,什……”女子開口說話,卻被木易打斷。

“我要帶他們走。”木易朝小花和少年招了招手。

坐在地上禁閉雙目的身影飛起,隨著緩步離開的身影飛出了幻境,卻依舊緊閉雙眼,沒有醒過來。

木易看了看小花和少年,輕輕搖搖頭,沒有什麼表示。

已經離開了幻境,本不應該回頭,但內心深處滋生了一些好奇,起因是那滴不由自主留下的眼淚。

這是木易認定的答案,是他給自己找的理由,並且說服了自己。

再看,已經沒有了幻境。

幻境消失,在不知不覺間,彷彿從來沒有存在過。

但之前發生的,真的像是幻境。

“結束了吧。”木易有些失落,想到之前的夢境,奇怪之間的那種熟悉,讓他沉迷。

還是想回到之前的夢境,哪怕夢境裡邊有太多不想看到的東西。

不美好之間的熟悉,腦海裡淡去的記憶再度凝實,模糊了的面容徹底被記住,那就算是最大的得到。

有所得,失去一些什麼,或者多一些不願有的悲傷,那又算得了什麼呢?

少年先醒了過來,看著木易,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好說什麼,不便開口。

看到少年欲言又止的窘迫,木易忍不住搖了搖頭:“有什麼想說的,隨便說吧。”

少年斟酌一下,正聲說道:“我做了一個夢。”

木易點頭,示意少年繼續說下去。

“有一天,前輩您站到了世界的頂端。”少年認真說著,眼睛裡似乎多了些光彩,“我跟在您的身後,看到了不一樣的……風景。”

看著少年的認真與鄭重,木易發覺了一絲不同,應該是少年看到的奇特“風景”。

還未聽到接下來的話,便有了些許猜測。

世界的頂端,可以到外邊嗎?

木易想到木木說過的話,不太確定了,也便等著少年繼續述說。

但少年此刻停下來了,眉頭緊鎖,似乎思緒多了些糾結,又像是記不起究竟發生了些什麼。

“對不起,前輩,我忘記了。”少年特別失落,彷彿失去整個世界。

木易搖頭:“沒什麼。”想了一下,又補充道,“有時候,忘記也是一種得到,會多一些滿足。”

少年不知道木易為什麼要這樣說,只覺得這樣的話算是安慰,心情平復了一些。

木易看向小花,發覺小花的臉上流露出痛苦,像是做了一個噩夢,想要醒過來,卻一直沉浸在噩夢之中。

遺棄之地,就像是被詛咒的地方,從遺棄之地離開的人,再也沒有回去過。

木易忽然想到這樣的評論,忽然忘記是從哪裡看到的,也根本不確定自己是否看到過這樣的評論。

他有些心驚,但按捺住了,並沒有表現出來。

“在這裡等等,或許,會發生些什麼。”木易輕聲說道。

與其說是說給少年聽的,不如說是說給自己聽的,一個“或許”僅僅代表猜測,只是自己想要多停留一會兒。

至於小花是什麼樣的情況,他不想理睬。

至於之後會發生什麼,如果真的發生了什麼,那應該會多一絲希冀。

冥冥之中的感應,好像開啟了這個世界的大門。

木易摸了摸眼角,發覺自己並沒有流淚。

一滴眼淚,可以獲得。

自己是否獲得了那滴眼淚呢?

木易覺得自己的想法很好笑,卻是怎麼都笑不出來。

得到別人的眼淚……是替別人哭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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