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閣下……”謝飛盯著木易,聲音微冷,但平靜居多。

在葛動面前,他可以拋下一切去奉承,可在寒心閣的交易大殿中,該有的氣度還是應該有的。

只是他的話沒說完,便被木易打斷了。

“我要一些東西。”木易的聲音很平靜,卻帶給人一絲壓抑。

為了避免麻煩,展現自己的實力是最好的方式。用實力說話,是最簡單直接也最有效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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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飛感覺木易很強,下意識認同了他的話,卻沒有葛動開口迅速。

“閣下可知道先來後到?”葛動面容平靜,清明的目光盯著木易,隱有敵視之意。

“只是要一些東西,誰去拿都一樣。”木易平靜說道。

拿一些東西,不在乎是誰去拿,只要拿來就行。這中間,需要的是管事的點頭,也算是常理之中。

木易想過這些繁複的流程,也是按著規則來的。

可葛動不這樣想,那就沒有辦法了。

“是嗎?”葛動問道。

木易不想和葛動說話,沒必要廢話,看向小花,輕聲說道:“有些時候,你需要展現自己的實力,這樣,可能會多一些麻煩,但實際上,會少很多麻煩。”

說著話的時候,一股氣勢蔓延開,寒心閣的大殿壓抑無比。

特別是葛動,汗水已經不辯冷熱,溢位了皮膚。

小花感受到其他人的不對勁,看向葛動,有些疑惑,想了一下,點了點頭。

木易看向謝飛:“現在,可以了嗎?”

謝飛連忙點頭。

木易要的是築基丹的材料,很普通的材料,但是,他需要的數量極大,把今後一段時間可能會用到的材料都算上了。

他不確定築基丹對自己有沒有作用,但對小花而言,肯定是有效果的。

這般做,就是為了小花。

前路漫長,肯定有照顧不過來的時候,只有小花自身的強大,才能應對一切危機。

木易只知道築基丹有效,其他有什麼,他也不去想了。

“這些材料,倒是尋常,但這數量……”謝飛有些犯難,因為木易的強大,一時不知道應該怎麼應對。

木易輕輕搖頭:“有多少先給多少,剩下的,我有時間。”

謝飛只好硬著頭皮點頭,目光遊離間,看到一切事由主導的前臺:“拿著我的令牌,問問庫房那邊。”

前臺也是硬著頭皮點頭,拿著令牌去庫房了。

“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吧。”木易看著謝飛,“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是,請跟我來!”謝飛連忙說道。

葛動站在一旁,任謝飛帶著木易離開,眼睛裡還淺含不可置信的神采。

木易的強大,直接摧垮了他的信心,連叫家族的勇氣都沒有,也絲毫不敢將葛家抬出來。

如果真遇上不可力敵的強者,肯定會犧牲一些人……

葛動敢肯定,葛家一定會犧牲自己。

為了家族的延續,犧牲一兩個族人,這是很正常的,何況只是一個不怎麼重要的長老,說犧牲就可以犧牲。

至於事後的補償,死都已經死了,還有什麼用?

葛動忽然怕了,特別害怕。

還好,木易沒有再做什麼,似乎不想多生事端,和之前都按照程式來一樣,沒有強迫寒心閣一定要做到什麼。

用一些理由安慰自己,葛動不願顧忌四周投來的異樣目光,只覺得應該將這件事情報告家族,說不定還能得到一定的好處。

只要不被責罰,就和得到好處差不多了。

葛動快速往葛家趕去。

“前輩,這裡是貴賓室,如果有什麼吩咐,還請說出來。”謝飛站在木易身前,戰戰兢兢的。

之前一席話,雖然沒有直接得罪木易,但從木易教育小花的言語中,已經有不喜流露,真的擔心會發生些什麼。

所以,謝飛盡力去彌補自己犯下的錯,即便不算錯,也得認錯。

“丹爐。”木易道。

“是!”謝飛立即回應,想了想,“還請前輩等一下,再下親自去取。”

木易揮了揮手,示意謝飛可以離開。

離開貴賓間的謝飛,不敢鬆氣,一直到庫房,把最好的丹爐取到手,方才有些放心。

離開貴賓間,不見木易,那是不想承受一直都有的無形壓抑,想透過暫時離開來放鬆一下,同時也是思考自己應該怎麼應對。

接下來的時間裡,肯定還會發生不少事情,謝飛可不想一直處於混沌狀態。

身為寒心閣的一員,總得為寒心閣做事。

做好了,可能會有提升,做不到,那就只能丟掉目前的位置,甚至連從頭再來的機會都沒有。

遇到木易,就必須做好自己的事情,讓木易不對寒心閣滋生敵意。

謝飛覺得,滿足木易的一切要求,就是如今的自己唯一能做好的了。

只是,這叫個啥事呢?

“前輩,丹爐送來了。”謝飛把丹爐奉上,還有順便帶來的一些材料。

相信以木易的眼光,很容易發現丹爐的不同,很可能還會有別人所不能發現的不同之處。

謝飛相信木易是煉丹師,自己也就沒有必要在一名煉丹師面前班門弄斧。

而木易也確實不像是一個想多說話的人。

該沉默,便是沉默。

木易看著丹爐,點了點頭:“你出去吧。”

“是!”謝飛領命離開。

貴賓間是平常會客用的,但木易拿來煉丹……謝飛也知道木易要做些什麼,但他不敢說些什麼,不需要說寒心閣有專門的煉丹室。

強大的煉丹師,哪裡又不是煉丹室呢?

少說少錯,不如沉默。

“在一旁看著,學不學會什麼,無所謂。”木易對小花說道,“很多時候,不要執著。”

小花不明白木易想說什麼,也不確定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只是記住了木易所說的話,並且在心中想著,一定要記下來。

她不想當一個拖油瓶,也不想被木易扔下。

她知道,只有努力做好,學會些什麼,才不會被拋下,才能去更加遠方的地方看看。

再次看到熟悉的藥材,木易嘴角動了動,卻是沒有一絲一毫的笑意。

或許是有過的,但不想笑,笑意也就不會有了。

築基丹。

還是以前的配方,還是以前的流程,還是以前的感覺……時隔那麼久,印刻在骨子裡的記憶沒有消除,有些時候,不需要刻意去想怎麼做,也不用刻意去做什麼,自然而然地去做了。

煉製築基丹,還是很簡單,簡單到成品也是完美品質,丹成的一刻,丹香四溢。

小花聞到了香味,下意識咽了咽口水。

她發現,這香味比在付家吃的東西還要香,也肯定很美味。

但木易的眼睛眯了起來。

本是看著築基丹,稍稍低頭,但在心靈的感應下,不禁抬頭向上,身體更是直接穿破房頂,出現在寒心城高空之中。

“怎麼回事?”

“發生了什麼事?”

“天怎麼突然變黑了,不應該是要下雨啊!”

“快回去!”

“肯定有事情發生……”

站在天空中的木易搖了搖頭,想笑的,但臉上僅僅存在苦澀。

苦澀,代替了笑容,也是代替了苦笑。

就是一枚完美品質的築基丹而已,就引來雷霆。真不知道是自己的問題,還是築基丹的問題,亦或者二者都有。

問題歸結於問題,現實是需要面對的,該打破的雷劫,還是打破比較好。

雷霆所謂的淬體,沒有絲毫價值。而且,如此弱的雷霆,根本就帶來不了什麼,隨手打破,便好。

揮拳,靈氣奔騰,與雷霆碰撞,且一直向上。

積壓的黑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散去,天空再度恢復清明,而立在高空中的身影,卻是想著些事情。

最終,木易還是消失了,出現在寒心閣的貴賓間裡。

寒心閣的閣主不在,甚至不在寒心城中,而三位副閣主知道木易的存在後,早已經動了起來,從寒心城的各處,趕往寒心閣。

路上發生的一切,在三位副閣主抵至寒心閣時,該結束的已經結束了。

雖然知道此次事件可能是由木易引起,但誰也不會主動去問什麼,即便真的想知道,也是從側面去瞭解。

能夠輕易轟散雷劫的,那可不是普通人。

就是葛動,心中僅有的一絲報復心理,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如果木易沒那麼強,他或許還想藉助家族的力量,暗地裡做些什麼,但木易所表現出來的力量,實在太過強大,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很可能直接拿葛家開刀。

強者做事,不需要理由,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或許有道德的制衡,但寒心城裡,沒有誰能與木易相抗,就是木易不遵守所謂的道德,也沒有什麼。

這就是強者,以及對於強者的敬畏。當然,敬畏之中,畏懼居多。

“吃了吧。”木易把築基丹遞給小花,“吃了它,你能變強。”

完美品質的築基丹,對別人來說,有多強的效果,木易並不確定,也沒有實踐過。

所有完美品質的築基丹,都被他和木木消化。

他只是確定,築基丹對修煉是有好處的。

見小花服下築基丹,並且沒有什麼不正常的情況,木易便回到之前的位置,繼續煉製築基丹了。

他沒有想要去改變什麼,也沒有想過和木木那樣,一次煉製儘可能多的築基丹。他僅僅是找到一件可以做的事情,可以消磨時間。

煉製築基丹,是鍛鍊靈魂力量的,雖然微弱,甚至不可察覺,但效果是存在的。

何況,找到一件能做的事情,真的不容易。

時間便沒有了趣味,只有無限制地煉製築基丹,偶爾給小花一枚,偶爾自己服下一枚。

寒心城都知道了寒心閣多了一位強者,並且這位強者在煉製丹藥。

寒心閣的上空,經常出現雷霆,連帶著寒心城的天空,時不時都要黑下來,但很快就會恢復清明。

不用說,如此反覆的變化,肯定是發生了什麼的。

寒心閣的閣主,得到訊息,從皇城往回趕。

完美品質的築基丹,提升境界的速度很慢,還沒有其他品質提升境界的速度快。

但完美品質的築基丹的好處,是可以無限次數服用。

築基,便是構築修煉的基礎。

完美品質的築基丹,帶來的將是完美築基,特別是從尚未修煉開始,一直到築基完成,可以不留下任何缺陷。

別人是否做到完美築基,木易不知道,但他確定,小花做到了。

儘管小花還沒有真正開啟修煉,僅僅是用自己所傳授的最低等的修煉之法,卻實實在在的築基了。

用丹藥提升境界,並不可取,哪怕使用完美品質的築基丹,亦是如此。

但木易本身就是以境界壓人,並沒有想過要在同階中戰勝別人,根本就不在乎實力與境界的匹配,只要不留下缺陷就好。

真正的戰鬥,哪怕我只有同階的十分之一,甚至百分之一,但我比你高幾個境界,每一個大境界的提升,實力都會有質的改變,我又如何不能勝過你?

就是直接用境界附帶的氣勢壓人,一樣可以壓得別人喘不過氣來。

對於小花,木易認定,只有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活著,首先就需要強大起來,哪怕只是表面的強大,亦可以給別人壓力。

“你要記住,你的實力,比其他人差。所以,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要和比自己境界高的人戰鬥。”木易對小花說道。

小花點了點頭,問道:“如果非要戰鬥呢?”停頓,“我是說,必須戰鬥的時候。”

木易明白了“非要戰鬥”和“必須戰鬥的時候”指的什麼,是避免不了會有戰鬥,只能去戰鬥。

那個時候,能有什麼辦法呢?

只能夠豁出命了。

對於小花的這個問題,木易笑了,說了不笑的,卻又笑了。

他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便以笑容應對。

不應該有的笑容,面對的是不能回答的問題,至於剩下的,都要由小花自己去想了。

話,不是說了就能有用的;事,不是說了就會確定的。

人生路上的艱難困苦,還是得由自己去經歷,方才知曉應該怎麼做……而這個過程中,若是死去,那就沒有辦法了。

誰人能夠不死?誰人能夠永恆?誰人能夠與世長存?

木木?和木木一樣的人?

木易又想笑,但忍住了,覺得真不能笑了。

不應該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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