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需要你？”木易表示不屑。
非親非故，實力也不如王濤之，還要搶吃的……根本沒有理由留下錢旭。
錢旭倒也知道自己遭木易厭煩，但這並不代表他會輕易放棄。
既是認定，便不改變。
“殺靈獸這種小事，哪裡能夠髒了你們的手？讓我來就行了。”錢旭看向王濤之，並不乾淨的臉上帶著諂媚的笑容，“想必這種事情，你也不願意做吧？”
王濤之並不回答，雖有不屑，卻也無所謂。
想殺，那就殺；不想殺，沒人能強迫。
哪怕是木木……一樣不行！
錢旭又看向木木，很想說些什麼，可腦海中忽然浮現之前的場景，神情頓時不太自然。
像是思索了很久，像是根本沒有思索……結果是沒有結果。
看著木易開始處理靈獸，嘴巴不禁多了些水分，才吃過食物的肚子也有些不爭氣。
“自己殺，自己弄，很困難？”木易輕聲說著，像是自問，去皮之後挖下一塊肉，輕聲嘆息，“我其實不想吃的，可是忍不住。”
肚子還是飽的，或者說，很長一段時間，都是飽的。
可實力沒有提升多少，肚子再飽也敵不過思想的飢餓，必須忍著肚子脹去吃。
而這個時候，也體現出一個問題。
《噬》不太給力。
木木透露出一種“自生自滅”的態度，木易也覺得自己該發憤圖強了，該由自己去實踐的還是要由自己去實踐。
很慢很慢的燒烤速度，沒有刻意為了什麼，倒是有著思緒的糾纏。
二階巔峰的靈獸比起二階後期的靈獸，提供的能量確實要多一些，但仔細算下來，也多不出來多少。
一樣很少。
因為迫切想要提升實力，雖然可見的提升速度，仍舊和念想中的速度有不小的差距。
可是真的沒有辦法再改變了。
雷霆消了、散了。
天不再黑沉，變亮了，也像是晴了。
天空中沒有太陽，並沒有雨後天晴後的彩虹或是霞光，就是安安靜靜的亮。
沒有了黑雲和雷霆，一階二階的靈獸依舊保持安靜，除了偶爾出去覓食與自我保護，不會發出多餘的聲音。
沒有實力，就只能在夾縫中生存，這點，靈獸也和人類一樣。
木木顯得很平靜，但他的內心並不平靜。
他有些不明白，九天為何變了，變得陌生，變得排斥外界而來的生靈。
像是一個無所畏懼的人變得膽小了。
本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任何人來，都能包容，並且有絕對自信，可以讓一切臣服。
難道，是他們不在了？
難道，連他們也怕了？
可惜沒有他們的訊息，只能在不知道之中胡亂猜測。
或許是因為真的變小了，思想也變了，變得喜歡多愁善感了，在沒有看到事實就去猜測了，然後不知道是對還是錯了。
十四天。
自錢旭出現並賴著不走的第十五天，進入墓葬的人開始出來了。
沒有獲得的喜悅，沒有活著的慶幸，沒有失落的悲傷，沒有……因為沒有的東西太多了，讓人覺得一點都不正常。
“那邊的，過來。”錢旭朝率先走出墓葬的青年喊道，“就是你，我就是說的你，趕緊過來！”
雖然聲音不小，還將靈氣運用上，但被錢旭喊的青年像是沒有聽到一般，無動於衷。
想著自己背後有人，錢旭大膽向前，大步朝著青年走去，明晃晃的刀子出現在手中，不經意間釋放幾分殺戮氣息。
“三魂少了一魂。”王濤之輕聲道，“時間不對。”
“本來就還差著很遠。”木木搖頭，不願多說。
本就殘酷的生存法則，想要獲得就必然會有付出，而付出也得不到回報的情況也太常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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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見得多，不平靜的心漸漸麻木，內心可以不再有波動。
看慣了生死，便可以不在乎別人的生死。
別人是生是死，和自己有什麼關係呢？
“其實，也不一定是壞事。”王濤之說道。
“反正不是好事就是了。”木易眯起眼睛，仔細看著錢旭與剛出墓葬的青年。
隔著很遠的距離，看得不太分明，但看出一些什麼，也還是可以的。
三魂少了一魂，是不是七魄也少了一魄？
“喂，沒聽到我在叫你？”錢旭大喊道。
越是靠近，越是被無視，錢旭越是憤怒，但同樣的，他的心思開始活泛，開始想著究竟發生了什麼。
自己這樣喊，還有這樣的動作，如果對方看到了聽到了，肯定會有所行動。
即便認為自己是不可戰勝的，也不應該有如此的平靜冷漠。
至於不敵於對方，錢旭從一開始就忘記了。
直到距離青年不足二十米，錢旭手中的刀子開始顫動，似乎想要掙脫他的控制，飛向青年。
錢旭立即帶著刀後退。
他手中的短刀可不是普通的刀，在一定程度上，有了靈性，可以預測吉凶。
剛才的情況，雖是分辨不清是吉是兇，但肯定會發生什麼。
遇到事情最好的方式就是躲避。
不管是好事還是壞事，都不可能單純。好事可能伴著壞事，壞事也可能和好事結伴……禍福相依！
不確定能不能把最壞的情況度過，那就不要去爭奪所謂的機緣。
這也是錢旭一直都不進入墓葬的原因之一。
青年並沒有理睬錢旭，像是從睡夢中醒來，開始往前走動，在遇到一塊石頭之後偏轉角度，沒有阻礙的前方，是錢旭離開的方向。
而在錢旭後邊，是一直都沒怎麼走動的木易三人。
似命運的交匯，一開始便是註定的。
“殺？”王濤之道。
雖然有些問的語氣，但更多的是下定了決心。
如果真的想問，那會多說兩個字，“殺？”會是“殺不殺？”
可只有一個字，那便是殺。
木木都沒有說什麼，木易就更不能說什麼了。
所以，殺。
才走動幾步的青年，身體開始變形，以特別快的速度皺縮，在血液開始溢位的時刻虛幻，直至徹底消失。
足夠強大，對於不會躲閃的人，殺也只是一個念頭的事情，簡單至極。
第一個走出墓葬的青年……一切都結束了。
“殺了？”錢旭有些不相信，“這樣就殺了？”
木易白了錢旭一眼，替王濤之說道：“不然呢？留著他有什麼用？”
錢旭張開嘴巴，無力說道：“那，那是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