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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兼竹思索一二,想起自己差點被帶去地牢那次。他想:還能為什麼,不就是為了你這失憶的沙雕。

他解釋保護的是自己, 不解釋保護的則是臨遠和懷妄。況且就算拋開私心,他也不會讓臨遠陷入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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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竹眺望遠方,“強者總是緘默的。”

“元嬰期的強者?”

“……”

日,忘了自己還穿著馬甲。

懷妄定定地看了他片刻, 不知道在想什麼。隨後銀衫一翻,轉身走回庭院。

兼竹看他一言不發地回去了,自己也準備回屋, 還沒走進蒼梧林,那頭的庭院門又開啟。

幾步之間懷妄便已走近,一個精緻的瓷瓶遞到他跟前,“傷藥。”

兼竹心頭跳了一下, 恍惚間眼前的人和從前的人重疊在一起。他喉頭一動, “我不好擦藥。”

他攤開手,試圖在懷妄的底線上展翅滑翔, “仙尊若是方便……”

血紅的傷痕晃入眼底, 懷妄腦中驀地跳出那夜兼竹眼角的一抹緋紅, 情思濃重。思緒一瞬回籠,他蹙眉將瓶子扔過去, “上不了就找別人。”

“啪嗒”冰涼的瓶身落入掌心, 硌得兼竹一聲抽氣, “嘶。”

什麼重疊, 全是錯覺。

回屋後兼竹給自己上了藥。

藥確實是好藥,沾了傷痕立馬溶解,帶了陣淡淡的幽香, 舒緩了疼痛,看傷勢估計明天還得再擦一次。

他將瓷瓶先收進乾坤袋裡,袋中的石頭突然有了響應。

靈識掃過,少年的一張大臉投映在面前,“你在哪兒,今晚還出來喝酒嗎?”

掌心隱隱抽痛,兼竹一秒拒絕,“不了,我最近忙。”

少年失落,“唉,你忙什麼呢?”

他正色,“嘗試突破。”懷妄的忍耐限度。

“那算了,修行為上,有空記得聯絡本少主。”

拒絕掉少年的熱情邀請,兼竹現在也無法入睡,乾脆盤腿而坐運轉周天凝神修煉。

修煉一夜,翌日晨起神清氣爽。

兼竹到了學堂,看授課長老還沒到,輕車熟路地拿兩根手指夾著瓶口給自己塗藥。

何師兄從旁邊探頭,“行為藝術?”

兼竹,“避開傷處。”

“要不要師兄幫你?”

“不必了。”兼竹收起藥瓶,“也不是多麻煩的事。”

何師兄憐愛,“你好似是一頭孤傲的幼獸,默默舔舐自己的傷口。”

精緻的瓷瓶差點失手打翻,兼竹穩了穩心神,“師兄,有機會我給你介紹個同好。”

他已經能看見話本行業在三界冉冉崛起了。

一天的課業結束。下課後兼竹本打算直接回蒼山,還沒出學堂又被許師姐叫住,“師弟,要不要跟師姐來予徽峰轉轉?”

她道,“你不是說蒼山清……清靜,師姐那裡種了很多菜,你要喜歡挖幾窩回去栽。”

兼竹略一思索,覺得蒼山確實太素了,得添點綠,“多謝師姐。”

許師姐立馬親親熱熱地拽著他往予徽峰去。兼竹看了眼被拉歪的外衫,深刻感受到了來自同門的熱情。

予徽峰相較蒼山顯得分外宜居。

沿途棠梨盛放,腳下綠草如茵,鳥雀三兩飛過,啼鳴悅耳。

迎面遇到幾名門中弟子,同許師姐打過招呼後又就往兼竹身上瞟。待和人分開,許師姐嘿嘿一笑,“師弟,我門中多少人都想同你搭話,還向我打聽你是什麼樣的人。”

兼竹心中隱有不祥,“師姐怎麼說的?”

“負重前行,笑對人生。”許師姐轉頭,“我說得如何?”

兼竹給予肯定,“挺好的,我都快不認識自己了。”

閒聊間兩人繞過前山到了山腰一處空地,一眼望去大片靈植鬱鬱蔥蔥。

許師姐霸氣揮手,“看!這都是師姐打下的江山。”

兼竹捧場地拍手,“好有食慾的江山。”

角落那塊地裡茂盛生長著幾株雪霖萵。雪霖萵葉片脆嫩,層層捲開,中間抽出一新芽,還掛著水珠。

許師姐抽下幾株新芽塞到兼竹懷裡,“這種靈植不懼霜寒,即使是蒼山上也能栽種,拿回去種上吧。”

兼竹兜著一包翠綠,“師姐有心了。”

他抱著一堆菜苗回到蒼山時,懷妄正坐在院裡看書。

兼竹站在矮籬外,將小瓷瓶還回去,“多謝仙尊。”

瓷瓶被隔空收入手中,懷妄抬眼,“擦好了?”

“嗯。”兼竹懶懶道,“找師兄幫我擦了。”

懷妄還沒來得及細品他話中的意味,眼前就晃過一團青翠。他看向兼竹懷中綠得滴水的菜苗,“抱的什麼?”

兼竹撣撣水珠,“種點菜。”

懷妄皺眉,想說點什麼又止住了。兼竹看他沒接話,道了聲“我先回了”便抱著菜苗轉身離開。

那道蒼色的身影揹負陰陽雙魚圖,漸漸行入蒼梧林深處。

懷妄收回眼神,將瓷瓶裝回袋中。他還記得兼竹那雙傷勢猙獰的手,手都傷成這樣了,還成天擺弄那些花裡胡哨的東西,真是一點也不知自惜。

但到底是別人的事,跟他有什麼關係。

兼竹回去後就把菜苗栽在了自己屋前的空地上。

以前他在蒹山也種過菜,至今技巧依舊嫻熟,就是手傷未好不太方便,一直搗鼓到日落才全部栽上。

飽含熱忱地澆了幾天水後,菜苗越長越蔫。

兼竹陷入沉默:……

莫不是懷妄的地盤不歡迎任何外來生物?

內門弟子襟前都佩戴了一枚傳訊石,便於接收指令和同門聯絡。他傳了條訊息給許師姐,把情況講了講。

後者聞言沉思,“靈植生長也和光照、土壤、風水有關係,如果我能親自考察一下說不定知道問題出在哪兒……但蒼山我也進不去。”

兼竹低頭撥了撥傳訊石,雙方的影像立馬投在眼前,“這樣呢?”

許師姐眼前一亮,“妙啊。”

這會兒太陽還沒下山,四周光照亮堂。在周圍繞了一圈後,許師姐看出了問題,“這片風水不適合養生靈,不過修煉倒是挺好。”

兼竹想起那只鶴,心中恍然:難怪懷妄養了鶴要搬去前山。

他走下石階,“許師姐,幫我看看蒼山還有沒有適合種菜的地?”

“行啊。”

兼竹沿著後山轉了一圈,物色無果又往前山走。許師姐一邊好奇地打量蒼山的景象,一邊感嘆自己也是大膽:居然敢幫著小師弟在蒼山種菜。

穿過蒼梧林到了前山席鶴臺,許師姐望著遠方的群山雲海,“哇哇”驚歎了一陣,“這邊視野好開闊!”

兼竹調轉了個方向,方便人看得更清楚。他倒退著同人傳訊,“師姐,可有適合種菜的地方?”

“我看看啊,我覺得你身後……”許師姐話音突然一剎,像只鵪鶉兒似的不動了。

兼竹,“師姐?”

默了幾秒,許師姐顫巍巍,“仙尊。”

兼竹一愣,便聽頭頂傳來一聲冷淡的“嗯”。他回身看去,只見懷妄不知何時站在了他身後,正垂眼看著他的傳訊。

傳訊中途掐斷,許師姐火速溜走。

懷妄問,“你在做什麼?”

兼竹,“……帶師姐雲遊蒼山。”

“雲遊?”

“雲旅遊,簡稱雲遊。”

“你還挺喜歡雲交往。”

空氣一靜,懷妄說完就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他平時很少同人說話,但自從蒼山多了個人,他的情緒起伏就比以往大了很多。

他又看了兼竹一眼,對方細密的眼睫垂下,遮住了眼底的神色。嘴唇微抿,頰邊垂下幾縷髮絲,顯得有些失魂落魄。

懷妄手指微蜷,“你……”

“我現在孤身一人。”兼竹忽然開口,“想種幾顆菜來陪伴自己,卻沒想到連菜都種不活。”

話題轉得太陡,懷妄一時沒跟上,“嗯。”

兼竹面上還籠著那層脆弱的傷感,憂鬱的眼神瞄上了懷妄的院子,“不像仙尊,養的靈鶴還挺肥美的。”

過於明顯的暗示讓懷妄沉默了片刻,兼竹唇間溢位一聲似有若無的輕嘆,“唉。”

懷妄,“……隨你。”

他說完轉身走回自己的庭院,走出幾步後又停下,“但別吵到我。”

待人遠去,兼竹面上早已不見失落。

他廣袖一搖一晃,像只忽悠了喜鵲挪窩的鳩鳥,心滿意足地回屋前搬菜苗去了。

……

從後山屋前挖出的菜苗還帶了土,一路撒到懷妄的庭院中。

兼竹是一點沒客氣,直接拿了鐵鍬來給他刨得坑坑窪窪,又把自己的小菜苗埋了埋,拍拍土。

屋窗開著,懷妄臨窗坐在案前,側身拿了卷軸在翻,對外面的動靜頭也不抬。

隔了會兒,靈鶴不知道從哪兒飛回來,站在兼竹旁邊看他種菜。兼竹長袖挽了起來露出一截小臂,動作間線條優美流暢。

靈鶴探了個小腦袋過去蹭他手,長喙裡一直“咯咯咯咯”叫。

懷妄抬頭往外看了一眼。矮籬的影子投在地面上,被鶴翅撲亂,幾株青綠躍然入眼。院外大片的積雪浸透了日光,映得院中那抹身影溫軟明麗。

他怔了怔一時沒收回目光。

沒過兩息,就聽外面的人嘴裡嗶嗶叭叭:

“菜苗種滿地,蒼山更美麗。”

“要想日子過得去,蒼山雪中一點綠。”

懷妄,“……”

砰!雕窗被一股力道從屋內大力關上。

名單宣讀完畢,掌門掃視一圈,“可有異議?”

片刻靜默中,江殷突然出聲,“掌門,弟子有個建議。”

江潮雲皺眉小聲道,“他又要作什麼妖……”

兼竹嘴唇翕動,“咕嚕咕嚕。”

“什麼?”

“倒壞水的聲音。”

兩人低語間,江殷已經朗聲開口,“兼竹道友受了傷,怕是無法帶領一個小組進行試煉。我提議讓他來我這邊,我也好照顧他。”

場中一靜,未乙真人的視線掃了過來。

兼竹看江殷面露關懷,那擔憂疼惜之情彷彿一名孝子。

他沒有說話,落到旁人眼裡像是預設。

江殷壓下心頭的快意,繼續替人分憂,“道友不必強撐,昨日我看到了,你腰間的新傷估計是前兩天才留下的,而且看上去像是被符陣所傷,想必還沒癒合。”

兼竹似笑非笑地看了江殷一眼:隔著衣服還能看出這麼多門道,編還是他能編,三界紡織廠在逃男工。

關鍵編得還和真相差不多。

“前兩日符陣所傷?”坐席間的檜庾突然投來一道犀利的目光,“你前兩日該在鷺棲城裡,是怎麼被符陣傷到的?”

兼竹開口,“練習畫符時不小心傷到的。”

檜庾懷疑更甚,“你畫什麼符能傷到腰?”

“鬼畫桃符。”

“……”

砰!上座中,檜庾真人怒而拍座,鋪天蓋地的氣勢直衝向下方,聲如洪鐘,“你是在戲耍我?”

四下譁然,紛紛散開。

威壓頃刻便至,兼竹抬手迎上,小周天五行防禦陣自掌心而出擋在面門。轟!靈力相撞,餘波帶起一圈疾風,眾弟子心中駭然——

去他娘的築基,這分明是元嬰期!

江殷臉色煞白,感覺自己是解開了什麼不得了的封印。

這下連掌門長老都坐不住了,未乙真人飛身而下,拂塵一揮平息了場上的震盪。

風止聲停,兼竹抬手理了理微亂的髮絲,看向對面的檜庾真人。

檜庾剛剛只是試探,沒想到炸出了元嬰修為,想必年齡也超過了大選的設限。他怒喝道,“你遮遮掩掩混入弟子大選,究竟是何居心!”

兼竹提醒,“你忘了,我痴情。”

檜庾,“……”

座上幾位長老眼神交錯,各自在心中斟酌。

若此言屬實,宗門內添一大能是好事,方便日後出門打群架鎮場子。若真的另有所圖,豈不是引狼入室?

檜庾見眾人遲疑,急切道,“掌門,我們可不能因小失大!”

未乙沉吟片刻,“罷了,還請仙尊前來定奪。”

傳信已送去,幾名長老都站到了場中靜候懷妄的到來。

兼竹揣著袖子看向毫無動靜的雲海天際,有理由懷疑懷妄是在耍大牌。

周圍暗自打量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江潮雲悔恨不已,“江殷混蛋,小狀不斷!”

兼竹不懂為什麼他都氣成這樣了還能做到押韻。他平心靜氣,“還記得我昨天說什麼了,人生相遇,十有八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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