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耀武樓封官
“你既然是祥符縣的人，為什麼不去祥符縣告狀,反而不辭勞苦走到開封府呢？”洛青顏問道。
“小民自然去了,可是縣令大人說小民的孫女乃是自縊而亡,怪不得別人。只讓宋員外賠償小民十兩銀子殮葬費。小民在這世上已經沒有親人了，要銀子做什麼？”張老漢哭道，“小民只要給孫女討個公道,要不然小民死了也沒臉去見我那短命的婆娘和兒子媳婦啊！”
“我有一個問題，你的孫女是和同村的姑娘一起去鎮子上的對嗎？既然她們都說宋員外調/戲你孫女,倒是如何調/戲的？語言撩撥,動手動腳，還是更過分的事情呢？”龐玉雪突然問道。
“那宋員外是想動手,不過因著人多。女孩子們當時見情形不對摺身跑了,倒是沒有被他碰到。”張老漢老老實實道。
“你這老漢倒是實誠，你這麼說,縣令大人自然是不會將你孫女的死因按在宋員外身上了。”寶琳素來心直口快，心中想什麼立時便說了。
“如果這樣子,縣令大人沒有直接問罪宋員外也沒什麼。不過，他將張姑娘的死歸為簡單的自縊卻太粗心了！”龐玉雪突然道。
“這個王大人還是與之前那樣子粗心,他要是再繼續這樣子,別說做一輩子祥符縣縣令了，只怕縣令都要沒得做了！”洛青顏點頭道。
“二姐，你們什麼意思啊？難道張姑娘的死有問題嗎？”龐昱困惑道。
“張姑娘既然是個孝女，被人口頭調戲幾句，難堪委屈哭一場也是正常的。但怎麼可能為此拋下年邁的爺爺尋死呢？”洛青顏解釋道，“所以要麼是同行的姑娘說了謊，宋員外並不止口頭調戲那麼簡單。要麼是張姑娘自縊另有原因又或者她根本不是自縊死的。不管是哪一種，王大人這麼輕易放過了疑點，肯定有失職之嫌的。”
“二小姐，包大人和公孫先生回來了。咱們也該回府了，開封府的案子自然有包大人審理。”林西催促道。
“為什麼包大人回來我們要回去啊，包大人又不會趕我們走！”龐昱不滿道。
“包大人回府表示耀武樓那邊已經沒事了，太師這會兒或許已經回府了！”林西無奈道，“二小姐和公子難道忘了你們還在禁足嗎？”
“啊，糟糕了！”龐昱一下子跳起來，拉著龐玉雪道，“二姐，快回去快回去，被爹發現我們跑出來完蛋了！”
“算我們比爹早回家，爹也不可能不知道啊！”龐玉雪無所謂道。
“可是，我們至少要給爹一個裝作不知道的機會啊！”
洛青顏：……
寶琳：“……我爹也肯定回家了，那顏顏等包大人破了張老漢的案子，你一定要說給我聽哦！”
龐玉雪三人與洛青顏道別急匆匆地回家去了。
包大人回府聽到有百姓來告狀，當即請了張老漢上堂，一旁的文吏早已經將事情經過記錄交給包拯。
“青顏，展大俠已經得蒙皇帝賜封御前四品帶刀護衛，留在開封府聽用。不如由你帶展護衛去安置吧！”公孫策微笑道。
“公孫大人，開封府有了新案子，不如我和你一同去吧！”展昭忙道。
“展大哥隨我去安置好了，這個案子暫時還不需要你這位武林高手呢！”洛青顏介紹道，“是個少女自縊的案子。”
“洛姑娘已經知道案情了？”展昭問道。
“展大哥以後是開封府的人了，不要叫我洛姑娘了，和公孫叔叔一樣叫我青顏好。”
“青顏姑娘！”展昭笑著應了。
展昭本來也住在開封府，如今留在開封府當差卻不好繼續住在客院了。不過李夫人知道包拯舉薦展昭的事情，想到了，早讓人準備了房間。
開封府雖然很大住的人也多，展昭和公孫先生住了一個院子。論官職自然是展昭高，可是公孫先生是前輩，又是先到的，自然是公孫先生住了東廂房。好在展昭也不是計較這些的人。
洛青顏帶著展昭去了他的房間又讓人將展昭的行李搬了過來。展昭的行李倒是很簡單，一匹馬在馬廄不必說，一把劍，兩身單衣僅此而已。
“展大哥，你這裡要是缺了什麼和僕役說一聲，或者告訴我好了！”
“已是極好了！”展昭道。
展昭家中雖然有些產業，也算地方鄉紳。只是他素來是喜歡四處遊歷對於衣食住行並不講究。
洛青顏送展昭過去之後，出了院子看到趙虎正在和一眾衙役說耀武樓的事情。展昭如何展示劍術、袖箭和輕功驚呆了一眾文武大臣。那與有榮焉的模樣倒是好像在耀武樓封官的是他自己一樣。
“話說，展大俠那叫一個身手了得，‘忽’一下飛上屋頂，飛簷走壁不在話下。官家在樓上看到連聲驚歎：‘奇哉！奇哉！這哪裡是個人，分明是朕的御貓一般。’”
洛青顏聽了不覺好笑，想到上午的時候，龐玉雪還與她私下抱怨，小皇帝每日坐在宮中倒像是個土包子一般。若是這話被龐玉雪聽到，只怕越發覺得官家沒見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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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耀武樓上官家隨口一說，卻給展昭取了個“御貓”的稱號。因著這綽號，後又起了一波風波不說。
“趙虎叔叔，開封府有人來告狀，你還有閒工夫在這裡說書啊？”洛青顏故意問道。
趙虎笑了笑道：“大人沒有升堂，請了那老漢二堂說話呢！”
再說，包拯和公孫策那邊與張老漢瞭解過情況之後，果然覺得張姑娘死因可疑。公孫策帶上王朝馬漢往祥符縣走一趟，又有展昭自告奮勇一起去了。
展昭和公孫策到了張老漢的村子，先是見過了當日與張姑娘一同去集市上的同村女孩子。他們分開詢問了三個女孩子，這些女孩子都很肯定當天宋員外雖然有些無禮，卻沒有佔到便宜。
公孫策認真觀察了幾人的神情，斷情他們並沒有說謊。普通百姓大多畏懼官府，若是有官府的人垂詢，這些人多少會慌張。若是說謊，自然會露出一點馬腳，如今三人都看不出問題，看來至少在當日去鎮子上的經過，她們都說了實話。
“那麼張姑娘從鎮子上回來的時候，可有什麼反常？”展昭忍不住問道。
三人姑娘見了一個英俊的官差來問話，還有些害羞。其中一人裝著膽子回話道：“倒也沒什麼不尋常的，我們都很生氣，當時還一起罵那宋員外不要臉呢！”
“靈兒姐姐當時氣得掉了眼淚，可是回家的時候已經沒有那麼激動了。”另一個女孩子補充道。
靈兒是張姑娘的名字，張姑娘叫張靈兒。
相較於村子裡的大丫頭、二丫頭之類稱呼，張靈兒的名字已經算是不走心了。張老漢可是認真問了村裡的秀才公，才給孫女起的名字。
問過了幾位姑娘，公孫策讓展昭和王朝去鎮子上核實找目擊者核實當日的經過，再調查一下宋員外與張靈兒可有其他接觸的機會。
公孫策卻決定檢查一下張靈兒的屍體。
但是驗屍的時候卻有點意外，因著張靈兒是未嫁的女孩子，張老漢不許公孫策驗屍。
“早知道該請青顏小姐一起來的。”
洛青顏是道家弟子，算是化外之人又是江湖行事。以前他們在端州的時候，遇到公孫策不方便檢視的屍體，也會請洛青顏幫忙。
“附近請一個穩婆，卻也不放心。馬漢看來還要你騎馬回去尋青顏來幫忙。”公孫策道。
“公孫先生放心，我騎快馬回城，和青顏小姐快馬回來，傍晚前能回來。”馬漢立即道。
趁著馬漢回去接洛青顏，公孫策又走訪了村子裡的人家，詢問張老漢祖孫的事情。村子裡的村民對於張老漢的遭遇都非常同情，對於張靈兒的影響則是開朗、孝順。
一個性格開朗，且非常孝順的姑娘，會因為宋員外幾句無禮之言投繯自盡嗎？公孫策相信原因絕不會那麼簡單。
馬漢回去請洛青顏，最後不僅洛青顏來了，龐玉雪和龐昱也跟了過來。
陳州回來之後，龐太師考校龐昱學問，覺得這趟遠行兒子很有些長進，倒也不怎麼拘著龐昱了。對於龐玉雪卻有些無可奈何，放養的意思在裡面。
多了兩個自願幫忙的人，公孫策也輕鬆不少。在張家掛了布簾，公孫策在簾子外指揮，龐昱自告奮勇做記錄。龐玉雪和洛青顏在裡面檢查屍體。
洛青顏自幼學武，熟悉人體關節要害，又幫公孫策檢查過屍體，可謂輕車駕熟。龐玉雪更是醫武雙修，比洛青顏還要精通一些。且上次為柳氏女割除病灶，洛青顏發現了，龐玉雪對與人體的熟悉簡直到了驚人的地步。好像她曾經拆分過無數屍體研究過人體每一塊肌肉臟器一樣。
沒有張老漢的同意，她們是不能損壞屍體的，只能從體表開始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