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怪啊!”洛青顏託著腮看著坐在對面的龐玉雪道。

“好奇怪啊!”龐昱也學著洛青顏的語氣道。

“什麼什麼,什麼好奇怪呀?”寶琳好奇道。

“今天皇帝在耀武樓考校展大哥武藝,還要授官的。阿雪最喜歡看熱鬧了,竟然沒有去。”

“不僅沒去,二姐還請我們喝茶哎!”龐昱舉著茶杯,研究了一下,“不過外面的茶會更好喝嗎?”

“家裡喝的是宮裡賜的貢茶自然比外面的茶葉好了!”龐玉雪沒好氣地白了弟弟一眼,“還有我只是約了顏顏和寶琳喝茶說話,是你自己要追來的。”

“那是因為我以為你要去耀武樓看熱鬧啊,哪想到是喝茶這麼無聊。”龐昱嘟囔道。

“今日皇帝駕臨耀武樓,只要文武百官能夠進去。我們又進不去,跑去幹嘛?”寶琳倒是不怎麼在意。

“可是我知道,二姐肯定有辦法進去呀!”龐昱滿不在乎道。

“辦法?要麼讓爹爹帶我們去,不過弄不好爹爹會被御史參奏;要麼求皇帝哥哥,扮成他左右的隨從啊。不過那都是要提前安排的,好麻煩呢!”龐玉雪道,“再說了,不是看展昭施展武藝嗎?也沒什麼看頭,要是比武較技還有趣些。”

“可是出來喝茶也沒有很有趣啊!”寶琳嘆氣道。

“那你覺得做什麼才有趣啊?”洛青顏反問道。

“比如說你們去陳州破案啊,還有救人啊,很有趣。”寶琳一臉興味道,“怎麼樣怎麼樣,和我說說麼!我爹都不怎麼讓我出門,我可沒機會跑陳州那麼遠。”

“哎呦,寶琳你能不能不要再問這件事了?我都說了好幾遍了,再也不想說了!”龐玉雪搖頭道。

回家龐玉秀拉著他們姐弟問了一次,進宮小皇帝又問了一次。龐玉雪實在是不想再重複了。

至於洛青顏本來不善於講故事,回家和李誥命說,正好但是還在府中的李娘娘無事也一起拉著她講故事。回了純陽觀還要和師兄洛風說一說出門所見,也不想再說了。

“你想知道以後找機會問顏顏好了!”龐玉雪禍水東引站起身道,“既然你們說喝茶沒意思,那我們找點有意思的事情做唄!”

“好啊好啊,什麼是有意思的事情啊?”寶琳也是個坐不住的,聽說有得玩,立即跳了起來。

“還有幾日是中秋了,不如我們去做月餅吧!”

“做月餅有什麼好玩的?”寶琳有些失望。

“我覺得很好玩啊!”洛青顏道,“以前我還在純陽宮的時候,每年都是和師兄師姐一起做月餅的,可好玩了。”

說到這裡,洛青顏的情緒有些低落:“不過,現在只要我和洛風師兄兩個人了!”

“為什麼只有你和洛道長了,你的其他師兄師姐呢?”寶琳問道。

洛青顏搖了搖頭,沒有說。

“寶琳,做月餅真的夠很有趣呀!不僅可以做自己喜歡的餡料還可以做成各種形狀。比如說小兔子的、小貓的,不是很好玩嗎?”龐玉雪岔開話題道。

寶琳雖然活潑卻很善解人意,見洛青顏不想說,也沒有繼續追問,順著龐玉雪的話道:“那我們去做月餅吧!”

“你們去做月餅,我幹什麼?”龐昱連忙起身道。

“要麼回家要麼和我們一起做月餅。”

“君子遠庖廚!我怎麼可以跟你們去做月餅啊?”龐昱抗議道。

“龐小昱,你到底有沒有用心讀書啊?君子遠庖廚不是這麼理解的,笨蛋!”龐玉雪生氣地擰他耳朵,“還有你這個我一隻手能打倒的傢伙,還充什麼君子咧。你現在還是個‘小人’呢!”

“哎哎哎~別擰我耳朵!君子遠庖廚不是不進廚房嗎?”龐昱不甘心地嚷嚷道。

“《君子遠庖廚》出自《孟子》的《梁惠王章句上》。所謂‘君子遠庖廚’,不過說的是一種不忍殺生的心理狀態罷了。並非是君子不能進廚房做飯的意思。”洛青顏解釋道。

“那、那不是我還沒讀完《孟子》嗎?”龐昱梗著脖子分辨道,“我聽到其他讀書人也是這麼說的。”

“不學無術不要亂說話!那些讀書人故意曲解聖人之意,不過是為了自己不幹活找藉口罷了!”龐玉雪冷哼道,“你要是下次再亂用詞,我告訴爹爹,把你關在書房讀書。”

洛青顏點了點頭:“是啊!我前幾日回純陽觀住了幾天,純陽觀隔壁有個秀才和他瞎眼的寡母相依為命。那秀才都二十歲了,每日不燒飯不洗衣服,嚷著君子遠庖廚,只看自己的書,卻要他的瞎眼老孃給他煮飯做菜。連杯熱茶都沒有給她娘端過,簡直太不孝了。”

“若是君子遠庖廚是這個意思,呵呵,那不是君子都不用孝順父母長輩了,連自己的寡母都不孝順,還指望他們當官之後能夠恩恤百姓啊?”龐玉雪看了龐昱一眼道。

龐昱立即跳起來道:“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

洛青顏素來沒有隨從婢女跟著,不過寶琳、龐玉雪和龐昱每次出門都會有護衛隨行。三人的侍衛坐在外面大堂,看到四人出了包間,連忙跟上。

“那我們去哪裡做月餅啊?”出了茶樓,寶琳才想起來道。

“可以去我家,跟我姐姐要東西。”龐玉雪道。

“去開封府也可以啊,我娘娘也在家的。”洛青顏提議道。

“那去開封府好了,比較近啊!”寶琳道。

“那去開封府吧!”龐玉雪也沒有堅持。

一行人快要走到開封府的時候,突然聽到了鼓聲。

“有人敲響了鳴冤鼓!”洛青顏反應最快。

“難道開封府又有什麼大案子了?”寶琳有些激動,“難得被我碰到了,我要去看看。”

“也沒什麼好看的,鳴冤鼓響了多半不是什麼好事!”洛青顏隨口道,“也不知道爹爹出宮沒有!”

他們走到開封府府門前,看到開封府的捕頭帶著兩個捕快扶了那個敲鼓的人進衙門。之所以是扶著乃是那人一敲響鼓整個人癱倒下去了。

“我們可以去看看嗎?”寶琳望著洛青顏道。

“爹爹應該不在府裡!”洛青顏道。

今日展昭耀武樓獻技,包拯、公孫策還有四大門神都去了。不過開封府還有其他品級稍低的官吏可以接待伸冤的百姓。

寶琳和龐玉雪、龐昱跟著洛青顏進了府衙,在值房見到了那告狀之人。那告狀之人乃是長途奔波之下,疲憊過度而暈倒。

人被捕快們抬進來,掐人中,喂了水也沒有緩過來。

告狀之人乃是個老翁,看年紀只怕有六十多歲了。洛青顏特意看了一下他的腳,一雙破草鞋鞋底已經磨損的厲害。腳上還隱約能夠看到磨破的血泡,也不知道這老翁走了多少路,將腳走成這樣。

寶琳下意識往洛青顏身後退了一步,抓著洛青顏的手道:“顏顏這個人看起來好可憐!”

龐玉雪早已經上前檢視那告狀之人:“好像是累暈了呢!我看還是讓他休息一會兒,等包叔叔回來再說吧!”

只捕快們給他喂了水,那老漢便醒了了。文吏和捕快問起他所告何人為何告狀,老漢卻突然嚎啕大哭。

過了半響才問明原委,原來這老漢姓張,乃是開封府下轄祥符縣一處村中的村民。這張老漢也是命中孤苦,自己沒有兄弟姐妹,年輕的時候討了個別處逃難過來的孤女為妻。

本來夫妻和睦,也算美事,可是沒想到才不到一年妻子卻難產而亡。張老漢一人拉扯兒子長大,又給兒子娶了媳婦,只等著抱孫子了。

媳婦也很是爭氣,過門第三年給張老漢添了一個孫女。張老漢想著先開花後結果,倒也不心急催促小兩口。可是孫女還沒一歲,兒子媳婦外出趕集卻遇到強盜被殺了。

老漢無法,心中再是悲苦,家中卻還有個嗷嗷待哺的孫女不是?於是他安葬了兒子媳婦,細心養著孫女。這孫女是張老漢唯一的親人,自然是寶貝的很,平日裡都不輕易外出。

小姑娘越長大越水靈,不僅人美,心也沒美,對於張老漢這個唯一的親人極為孝順。前兩年,這十裡八鄉的媒婆都快把張老漢的門檻踏平了。

可是張老漢有些捨不得孫女早嫁,孫女又不肯舍下爺爺遠嫁,並沒有急著定下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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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天之前張老漢所在的村子幾個姑娘相約去鎮上買些針線回來。張姑娘也一起去了,他們村和鎮子上倒是不遠的,來回也一兩個時辰。

張老漢當時也沒有放在心上,可是張姑娘回來之後神情卻有些異常。張老漢心想莫非有人欺負了他孫女不成,於是便一直問,張姑娘卻什麼也沒有說。

張老漢當時也沒有太過在意,可是沒想到當天晚上張姑娘突然上吊死了。

張老漢心痛如絞,跑去質問與孫女一同去鎮子上的姑娘。才知道他們在鎮子上遇到了當地的鄉紳宋員外。這宋員外已經四十多歲了,腦滿腸肥卻極為好色,見張姑娘貌美,便上前調戲。

因著當時人多,那宋員外倒也沒有佔什麼便宜。只是張姑娘卻回家便死了,張老漢覺得是宋員外害死了孫女,故而前來告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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