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刺客
院子裡呼叫著刺客的聲音此起彼伏，程遠的臉色突然有些難看。
“程安,你過去看看怎麼回事？”程遠冷聲對身旁的管家程安吩咐道。
這程安原本是龐玉雪姑父的書童,程遠中了進士之後，程安跟隨了程遠左右。反而原本程遠的書童，卻被擠到了程安之後。
程安這個人很會鑽營，又得程遠信任,是個不能讓人輕視的小人物。
“老爺放心,想來是城外那些個賤民想辦法混進城裡摸了進來。小人這去處置了。”程安說著便退了下去。
龐昱下意識看了一眼龐玉雪，有些緊張。
龐玉雪暗中對他眨了眨眼睛，旋即一臉天真道：“表哥的別院時常這麼熱鬧嗎？
程安說的處置自然是弄死，不過龐玉雪卻不擔心。程遠身邊雖然有幾個三教九流之人，不過武功最好的項福已經被包拯捉住。且算項福還在，單打獨鬥都不是洛青顏和白玉堂任一人的對手。
因為這樣龐玉雪並不擔心緊張，算洛青顏和白玉堂露出了行蹤,程遠也奈何不得。
“熱鬧？”程遠有些愕然道，嘴角微抽，“表妹說笑了！”
“自然是熱鬧了！說起來,包大人快到陳州的時候也遇到了刺客呢！”龐玉雪道,“這陳州怎得這麼熱鬧啊？”
蔣完心中一緊,下意識看向程遠。
程遠瞪了他一眼，轉身對龐玉雪和藹道：“你們在路上遇到刺客，沒有嚇到吧？”
“怎麼會呢？不過是個宵小之輩，都沒到包大人面前被王朝馬漢他們收拾了，沒什麼意思。本來我們還想去看看，可是包大人也不許。”
程遠心中暗恨，那項福自吹自大，沒想到這般不頂用，倒是誤了他的事。他說項福去刺殺包拯怎麼沒了訊息呢，還以為項福不敢出手躲起來了，沒想到卻是刺殺失敗了。
“包大人說的沒錯，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你們身份尊貴何必與那些賤民混在一處。不過，包大人在路上遇到刺客，我怎麼沒有聽說？”
“有什麼好說的，如今陳州到處是災民，遇到幾個刺客或者攔路搶劫的不是人之常情嗎？表哥你說是嗎？”龐玉雪一臉無所謂道。
“刺客和攔路搶劫如何是一樣的？刺客或許有人背後指使也不一定。”程遠道，“不知道那刺殺包大人的刺客是否招供何人指使？”
“好像沒有招認死了呢！”龐玉雪道，“表哥，說那些作甚，不如我們去看看這裡的刺客是什麼人派來的吧！”
“不急不急！”程遠道，“表妹一個女孩子何必關心這些，這些事讓程安去處置是了。我等為朝廷效命，免不得得罪一些人。又或者人家根本不是刺客，不過是想要到院子裡偷東西罷了！”
程遠這麼說著卻有幾分心不在焉：“我們還是先說說包大人遇刺的事情吧！包大人乃是查賑欽差，督查我與蔣完大人賑災一事，那刺客沒有招認幕後主使，包大人該不會以為我或者是蔣大人所謂吧？”
蔣完立時道：“若真如此，還要龐小姐在包大人面前美言一二。我想那刺客或許是逃走的通判林大人派去的也不一定。”
龐玉雪和龐昱都有些不屑，那個時候林通判還被程遠和蔣完關在大牢裡嚴刑拷打吧？如何能夠指使刺客去刺殺查賑欽差？只怕林通判還對查賑欽差翹首以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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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讓看不讓看，表哥何必這般小氣呢！”龐玉雪嘟著嘴吧道。
“上次包大人遇到刺客，也說我們小孩子不讓看。沒想到表哥也是這般，真是無趣！表哥好奇那刺客的事情，自去找包大人問是了，何必來問我們。”龐昱順著龐玉雪的話頭道。
龐昱正說著，程安已經疾步走了回來。
“老爺，刺客逃走了！”
“逃走了？一群飯桶！”程遠有些生氣道。
“小的們失職，請老爺恕罪。”程安歉然道。
蔣完連忙道：“程管家，侍衛們可看清刺客的模樣？不如本官讓人全城搜捕如何？”
“天色太黑，那人穿著夜行衣，應該是個年輕男人。”
“年輕男人，這個範圍可太大了。”蔣完有些無從下手。
聽說是個年輕男人，龐昱又活躍了幾分。洛青顏和白玉堂都是半大的少年，可不是成年人。要是被人發現，身形很可能被人認出來。
“程管家，那刺客是在什麼地方發現的？”龐昱隨即問道。
“是偏院那邊發現的，偏院住的是府上的幕僚還有小人這些下人！”能夠住在偏院自然不是一般下人，至少是和程安這樣的親信。
“看來刺客的目的不是刺殺呢！要是為了刺殺表哥而來，卻跑去偏院，這人一定是個路痴。”龐玉雪取笑道，“表哥莫不是在別院藏了什麼寶貝，被賊人惦記上了吧？”
“表妹真會說笑！我來陳州不過半年，這出別院也是承蒙陳州百姓抬，特意建的官邸。哪有什麼能夠招惹賊人的東西。”程遠道。
龐玉雪、龐昱：呵呵呵~他們這位表哥可真是睜眼說瞎話的最高境界了！陳州百姓的日子都過不下去了，會沒事要集資給他蓋一座華麗的別院？
真把他們姐弟當做是沒見過世面的傻子哄啊？
“那表哥肯定很得陳州百姓戴！”龐昱與龐玉雪對視了一眼，附和道。
“程大人是我等官場楷模！”蔣完不忘及時拍馬屁。
龐玉雪、龐昱：好想吐，楷模，貪官楷模吧？
“是嗎？沒想到表哥這麼厲害，等我們回京了一定要和爹爹好好說說。”龐昱道，“姐姐，你說是嗎？”
龐玉雪忙點了點頭：“不僅要告訴爹爹，下次見到皇帝哥哥，定然也要讓皇帝哥哥知道表哥是怎樣的好官。”
程遠心中一動，他早聽說表妹頗得宮裡貴人喜歡。心中一喜，臉上卻報保持著矜持：“我等為官，造福一方百姓，豈能貪圖名利！”
蔣完在一旁一臉深有同感的模樣，將姐弟兩人噁心的要死。
“表哥，天色已經不早了，我們也該會驛館了，要不然包大人會擔心的。”龐玉雪適時提出了告辭。
“既然如此，不妨派人去驛館與包大人說一聲。今晚，表妹和表弟留在這邊吧！”程遠挽留道。
“程大人說得對，驛館簡陋，龐小姐和龐公子很該留在別院。且說那包大人雖然是龐太師的學生，到底不如程大人是兩位的親表兄來的親近。”蔣完諂媚道。
“表哥的別院雖然好，卻連個玩的人也沒有，倒是無趣。若是表嫂同來也罷了，如今府上也沒人可以陪我。我還不如去驛館，與包大人的義女一處玩耍。”
程遠心中一鬆，這包大人出京還帶著女兒，看來並非與傳聞中的那麼可怕。思及此，程遠越發覺得先前與蔣完太過輕率相信了包大人的“惡名”略有些後悔派了項福去。
只希望項福真的沒有招認什麼才好，否則卻是弄巧成拙了。
“既然這樣，不如表弟留下吧！”
龐昱搖了搖頭：“我還是和姐姐一處吧！”
程遠心中有心事，也沒有過分挽留。送了龐玉雪和龐昱出院子，林西早等在外面。
那蔣完也拜別了程遠出來，見此定要親自送姐弟二人去驛館不可。龐玉雪很是費了一番口舌才將蔣完打發走了。
龐玉雪和龐昱卻沒有回驛館，而是讓林西駕車去了客來客棧。
客棧中洛青顏和白玉堂早等候其中，只是還多了一人卻是展昭。
林西在外面守著，洛青顏五人坐下說話。原來那刺客還真與他們有關，龐玉雪姐弟進了別院不久，洛青顏和白玉堂潛入別院尋找糧倉、賑災款一類可能與程遠貪腐有關的東西。
沒想到在別院卻遇到了展昭偷換藏春酒。白玉堂以為展昭是壞人，出手阻止，兩人打了起來，驚動了府中護衛。好在洛青顏及時認出了展昭，才組織二人。
見侍衛要闖進院子，展昭擔心白玉堂和洛青顏還未成年，身形太過好辨認故意現身，引走了侍衛，才有了鬧刺客這麼一出。
“那什麼藏春酒是什麼東西？”龐玉雪皺眉道。
“你們應該知道當初田忠為了什麼去開封府告狀吧？”展昭問道。
“是程遠誣陷田忠主人田起元殺人，又搶走了人家的妻子金玉仙。”洛青顏答道。
“金玉仙如今關在別院的軟紅堂，因著金玉仙抵死不從，程遠一面讓那些搶來的妾室勸說，一面讓屬下配了藏春酒。”
“二姐，藏春酒是什麼東西？程遠特特讓人配了來？”龐昱好奇道。
“不是什麼好東西！”因著龐昱年幼，展昭含糊其辭道。
“什麼不是好東西，不過是春yao一類罷了。金玉仙剛烈，程遠不想她自盡又怕中間出了什麼意外，比如說金玉仙要和他拼命之類，才想出了這等骯髒的東西。”龐玉雪道，“小昱，以後可不要學了那麼那不入流的手段。要不然姐姐先收拾了你！”
龐昱臉上一紅，爭辯道：“小爺我長得俊有錢有地位多得是女人喜歡，哪裡還要學程遠用強。”
“噗嗤~”白玉堂忍不住道，“你這小子，還會有女人喜歡？”
“白大哥也沒比我大幾歲！”龐昱嘀咕道，“雖然你長得好，不過走出去，姑娘們肯定喜歡展大哥這般的男子漢。”
“你說什麼？”
“我說你也是個沒長大的小子！”
“你們別吵了，真是的！”洛青顏拍了拍桌子，“不要這麼幼稚好不好，正事都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