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大義滅親
“我要不要大義滅親關你什麼事呀？”龐玉雪傲然道，“你是誰啊？”
“在下（他是）展昭！”展昭與洛青顏同時道。
“哦~原來你是那只討人厭的貓啊！”龐玉雪拉長了聲音道。
“何為那只討人厭的貓？”展昭詫異道，“展昭以前並未見過龐姑娘。”
“我知道你是只貓！你怎麼知道我姓龐？”龐玉雪哼了一聲道,“展小貓,你說你剛才是不是躲在外面偷聽我們說話？”
“龐小姐誤會了！展某乃是尾隨田忠而來,並非刻意偷聽。”展昭解釋道。
洛青顏連忙扯了扯龐玉雪的袖子道：“阿雪，展大哥不會偷聽我們說話的，我想他只是不小心聽到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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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玉雪聞言踱步到他面前道：“你暗中護送他來京中告狀？”
展昭笑而不語。
“那好了！”龐玉雪道,“顏顏,你不是說你爹爹認識展昭嗎？”
洛青顏點了點頭道：“對呀！爹爹和展大哥一見如故,王朝四位叔叔是展大哥推薦給爹爹噠！”
“這樣再好不過了！”龐玉雪拍手道，“讓展昭陪田忠去開封府告狀，我們還是去祥符縣。今晚田忠沒有夜宿鐵仙觀，我和顏顏忙著捉妖道,也沒見過什麼田忠、展昭對不對？”
“龐小姐的意思是？”展昭略有些不解。
“那個程遠是一個豬隊友,我雖然不喜歡他。可是我要是知道這件事卻沒有立即告訴爹爹，到時候他母親是我姑姑肯定會拿這件事找我爹爹告狀，說我冷血，親戚都不幫什麼。如今我不知道,自然沒什麼可以告訴爹爹了！”龐玉雪得意道。
展昭心中好笑,卻也覺得她這個主意還算不錯。
龐太師雖在朝中官聲不錯，但是程遠畢竟是他親外甥。龐太師未必可以做到袖手旁觀，龐太師不僅是太子太師也是先帝託孤大臣之一。若是龐太師要保他外甥，這案子可難辦多了。
“天一亮，我和顏顏押送這幾個謀財害命的臭道士去祥符縣衙門。我爹爹知道我跑出來捉賊，肯定沒心思關注有沒有人去開封府告狀。你們要做什麼，最好在我爹爹知道此事之前出發。”龐玉雪道，“我爹爹最是護短了，他要是知道了雖然不會幫著程遠助紂為虐，可少不了給程遠求情。”
“那有勞龐小姐了！”
“也沒什麼！我也是不想程遠那個蠢貨害了我爹爹一身清名。”龐玉雪有些不好意道，“總之，你們記得速戰速決，我儘量在我爹爹那裡遮掩一二吧！”
因著還沒有天亮，四人綁了蕭道智及他兩個徒弟，找了廂房睡了一覺。天亮之後，展昭護送田忠悄無聲息去了開封府。
洛青顏則與龐玉雪一起綁了蕭道智三人去祥符縣縣衙。
“顏顏，陳州的事情你真的不告訴你爹嗎？”洛青顏遲疑道。
“不說！”龐玉雪道，“哼~我那個姑姑不是什麼好人，心狠手辣，要不然也不會養了程遠那個又蠢又貪的豬頭兒子，也是我爹爹覺得姑姑是個好的。”
龐玉雪的姑姑出嫁的時候，龐太師還沒有中科舉。雖然嫁的也是讀書人，只是她姑父卻連舉人都沒有考中。龐家發跡之後，龐老太君時常在龐太師面前唸叨女兒的難處，久而久之，龐太師倒是覺得虧欠了姐姐一般。
那程遠若非有龐太師這個舅舅，只怕能不能中舉都是一回事。龐太師娶妻晚，幾個孩子也生的晚，故而以前對程遠這個外甥還是很疼的。
只是龐玉雪卻素來不喜歡她姑姑和程遠。
龐大姑以前不喜歡龐玉雪，後來龐玉雪開封府告狀之後，越發厭惡龐玉雪，還喜歡對著龐玉雪說教。
龐大姑是龐太夫人的女兒，龐太夫人厭惡她，龐大姑的立場也不算錯。可是龐大姑卻總是來找龐太師提出一些很過分的要求，不是今天給程家擺平什麼麻煩，是明天要給兒子討官職。
程遠能成為賑災大臣，也是龐大姑磨了龐太師許久，龐太師保舉的。龐玉雪素來知道她那個大姑一家人都是又貪又蠢，是沒想到程遠會蠢到這種地步。不僅敢侵吞賑災款，還欺男霸女。
龐玉雪與龐大姑素有舊怨，如今只希望不要讓程遠連累了龐太師，哪裡在意程遠的死活？
“顏顏很討厭你姑姑和表哥嗎？”洛青顏道。
“對呀！”龐玉雪倒是毫不避諱，“你不知道我那個大姑姑真是很毒辣。我姑父之前經常出入花街柳巷，大姑為了顯示自己賢惠，自己給姑父納妾。可是妾室懷孕她又用毒計害人家一屍兩命。**的是她相公，那些個妾室本是買回來的，人家也是命不由己。總之我大姑姑不是什麼好人。”
男人可以合法擁有妾室，但是妾通買賣。妾是賤籍，後宅之爭只要沒有人告到官府，是官府也管不了。
“這麼說，你大姑好壞呀！”
“哎~總之，我大姑一家都不是什麼好人。可惜呀，我又——不說這些討厭鬼了！”龐玉雪嘆了口氣道，“顏顏，展昭是你爹爹的朋友，你為什麼不叫他叔叔卻叫哥哥呀？”
“我不樂意，他也沒比我們大幾歲。叫他叔叔不是太虧了？”
“說的也是呀！”龐玉雪點頭道。
兩人一面說，已經到了祥符縣縣衙。
到了衙門前，洛青顏壓著蕭道智三人站在門口，龐玉雪過去拿起鼓槌要敲，卻被一個衙役阻止了。
“小孩子一邊去，不要在這裡玩。”
“誰來玩了！我要敲鳴冤鼓見縣令大人。”
“縣令大人也是什麼人都能見的？”
“你這人懂不懂規矩？朝廷下令衙門設立鳴冤鼓是給百姓鳴冤的。又沒規定誰不許敲鳴冤鼓，你做什麼阻止我？”
“鳴冤鼓是用來鳴冤的，卻不是給小孩子玩的。”
“我怎麼是玩了？”龐玉雪冷哼道，拿出一塊牌子在衙役面前晃了晃，“我現在改變主意了，不敲鼓了！我要見縣令，你最好現在去請你們大人出來，否則要你們好看。”
那衙役只隱隱約約看到上面寫著一個龐字，臉上有些驚疑不定：“你是龐太師什麼人？”
“我爹是龐太師，現在可以請你們大人出來了嗎？”
那衙役嚇了一跳，忙跑進衙門裡通傳。很快縣令大人一路小跑著出來，拱手道：“龐小姐光臨祥符縣，真是蓬蓽生輝。小姐來是——”
“我與開封府包大人的義女一同來祥符縣遊玩，路上遇過鐵仙觀。觀主蕭道智企圖殺人劫財，如今人已經被擒來，縣令大人好生處置吧！”
祥符縣縣令往龐玉雪身後一看，才發現外面還站著洛青顏和三哥綁成一團的道士。祥符縣隸屬開封府管轄，包拯雖然清廉，但是作為他的下屬，祥符縣縣令自然是瞭解過包拯身邊的人。
除卻開封府的智囊公孫策，四大門神王朝馬漢張龍趙虎，包拯還有個本領高強的義女並不是什麼秘密。
祥符縣縣令只覺得關於洛青顏的傳聞果然不是虛言，倒是沒有想到龐玉雪也是習武的。忙叫了捕快將蕭道智等人壓進去，還要招呼龐玉雪和洛青顏進衙門做客。
一個是當朝太師的千金一個是上司的義女，這祥符縣縣令但凡有幾分圓滑，知道擺出什麼態度。
龐玉雪藉口他們來玩的，又拒絕了縣令讓人作陪的好意才離開。
祥符縣縣令剛送走兩人，卻見另一頭一人快馬奔來。
“在下太師府侍衛林西，不知前面可是祥符縣縣令王大人。”
“下官正是，不知閣下？”
林西奔到近處，跳下馬，急聲道：“不知今早可有兩個十來歲的姑娘來過縣衙？”
王大人略有些驚訝：“您的意思是？不瞞閣下，在方才又兩個女孩子來過，他們自稱是龐太師的女兒和包大人的義女。”
林西急切道：“那他們人呢？”
“兩位姑娘捉了三個劫財害命的臭道士，說是來縣中遊玩，剛才離開。”王大人忙道。
想到龐玉雪和洛青顏身邊連個隨從也沒有，王大人立時明白了幾分。只怕是仗著洛青顏武功高強，兩個小姑娘玩起了離家出走的把戲。
卻說龐玉雪和洛青顏離開了衙門，卻去尋了一個成衣鋪子，買了兩身布衣，找了一個客棧換了衣服，正要去七里村尋訪一番。
只是因著兩人年紀小，打聽案情並不是那麼順利。最後還是洛青顏拿了銅錢，才聽幾個想拿賞錢的人口中聽到了一些風言風語。
七里村的村民提到了一個叫陳應傑的大戶似乎與死者張有道的妻子劉氏有些不清不楚的關係。不過只是有人見過陳應傑在張有道出門的時候去張家，卻沒有切實的證據。
“阿雪，這些好像沒什麼用處啊，做不了命案證據噠。”洛青顏嘆息道。
“至少能夠知道劉氏確實有作案動機呀！”
“嗯~好吧！”洛青顏突然拉著龐玉雪躲到了一旁，“你看，公孫叔叔！”
“啊，公孫叔叔扮成了遊醫，看他的樣子好像找到了什麼線索呢！”龐玉雪道，“可是我們算扮成遊醫或者算命術士，也沒有人會信啊！”
“哎，你說他們怎麼這麼喜歡以貌取人啊？明明我們很厲害呀！”
“是嘛！”龐玉雪憤憤不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