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護短爹

“哈哈~那兩個笨蛋真沒出息哦，剛才竟然求饒耶！”龐玉雪拉著洛青顏跑出老遠才道。

“小雪，你的頭髮亂了！”洛青顏提醒道。

“哼~那個趙秋傑真是丟臉，打架像個潑婦一樣，竟然抓我頭髮。”龐玉雪扒拉一下頭髮，氣呼呼道。

林西：我的好小姐，可是你下一瞬不也直接拔掉了他一撮頭髮麼？

“他們只會些拳腳功夫，當然打不過我們了！”洛青顏道。

小咩蘿表示，像趙家兄弟這樣的，她一個人都能搞定。

“不過人家畢竟是什麼王府的，這樣會不會不太好啊？”洛青顏有些不確定道。

對於皇家的人，洛青顏素來沒什麼好感。當年她師父謝雲流要不是認識了李重茂，也不會有後面的許多事情發生。

站在謝雲流的立場，李重茂自然是一朵白蓮花。可是李重茂真的是嗎？李重茂或許是有些時運不濟，卻絕不是全然無辜。要知道，當初李重茂可是被韋后母女控制的傀儡皇帝。在他被韋后母女控制的是好註定了悲劇的結局。

算沒有唐玄宗將他趕下皇位，李重茂作為韋后母女手中的傀儡，也不會有什麼好結局。

只是因為謝雲流與李重茂交好，倒是將他們純陽也牽連在內。一想到靜虛一脈所受的委屈，無論是李重茂還是唐玄宗在洛青顏眼中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洛青顏對所謂的皇家沒什麼敬畏之心，卻也知道皇家畢竟權勢逼人，不好招惹。

“不用擔心了！那兩個傢伙長得人高馬大，回家才不敢告狀呢！算他們告狀，我也不怕。”龐玉雪道。

“那好！”洛青顏放心不少，看了看天色，“小雪，時間不早了，我們先回去吧！”

“嗯~顏顏剛來京城，肯定要陪洛風哥哥。我明天不來找你玩了，過幾日等我下個帖子，你到我家來玩，我介紹我的朋友給你認識。”

“好呀！”洛青顏與龐玉雪牽著小手，一路去了城門。

等了小半個時辰，看到大隊禁軍護送官家和文武百官回城。附近百姓紛紛避讓，林西也將龐玉雪和洛青顏攔在了路旁。

首先進城的是帝后車架，然後是八賢王和文武百官。龐玉雪老遠看著龐太師騎在馬背上，忙拉著洛青顏道：“顏顏，你看那是我爹爹。我爹爹雖然是文進士，也沒什麼武功，可是也帶過兵，立過戰功的呢！”

“顏顏的爹爹看起來年紀好大了！”

“對呀！”龐玉雪點了點頭，“我聽說爹爹以前訂過親，不過未婚妻沒過門死了。後來爹爹入了仕途也沒有急著娶妻。直到我祖母做主給我爹娶了我娘，我娘比我爹爹小十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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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說你娘不喜歡你嗎？”

“怎麼說呢，我娘她不是什麼壞人，她不喜歡我並不是她自己不喜歡我，而是因為我祖母不喜歡我。”

“不太明白哎！”

“我娘很怕我祖母，又膽小又愚孝那種。別說我祖母想要弄死我了，算祖母想要把我和姐姐弟弟一起弄死，她都不敢吱聲的。她好像從來沒有自己的喜好和思想，從來都是祖母和爹說什麼，她聽什麼。”

“我好想明白了一點呀！”洛青顏點了點頭，“以前我聽別的師兄說過二十四孝的故事，裡面有個埋兒奉母的郭巨，估計你娘是和郭巨妻子一樣的女人吧！如果你祖母找個正當的理由殺你，也許你娘是和故事裡一樣的孝順媳婦了。”

埋兒奉母說的是晉代一個叫郭巨的人，本來家道殷實。父親死後，他把家產分作兩份，全給了兩個弟弟，自己分文不取卻獨自供養母親，且很是孝順。

後家境逐漸貧困，妻子生一男孩，郭巨的母親非常疼孫子，自己總捨不得吃飯，卻把僅有的食物留給孫子吃。

郭巨因此深感不安，擔心養這個孩子必然影響供養母親，遂和妻子商議：“兒子可以再有，母親死了不能復活，不如埋掉兒子，節省些糧食供養母親。”

於是郭巨的妻子欣然同意了，夫妻兩人決定挖坑活埋了兒子。妻子抱了兒子等郭巨挖坑，沒想到郭巨挖到地下二尺處忽然發現一罈黃金，還寫了字：“天賜郭巨，官不得取，民不得奪”。

夫妻得到黃金，回家孝敬母親，並得以兼養孩子。從此，郭巨夫妻不僅過上了好日子，而且“孝順”的美名傳遍天下。

龐玉雪忍不住打了個寒噤：“真可怕！”

“我也覺得好嚇人呀，活埋兒子竟然還能成美名。”洛青顏點了點頭道。

“如果那個老天不是不忍心小孩子被活埋才贈金，肯定是有病。”

“小姐！”林西連忙道，“可不許胡說。”

“幸好我爹爹很厲害，能夠養得起我們。”龐玉雪拍了拍小胸脯道。

“我師兄也很厲害噠！”洛青顏連忙道。

“小姐，你看那後面不是洛風道長嗎？”林西連忙道。

兩人連忙抬頭去看，果然見洛風騎著高頭大馬緩緩行來。洛風到了近處也看到了洛青顏和龐玉雪。

叮囑了龐玉雪快些回家，不許再外面玩耍，才帶著洛青顏會純陽觀。

“小姐，我們也該回去了！”林西催促道。

“曉得了！”龐玉雪應了一句，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

兩人剛回到府裡，見一個白嫩嫩的小包子衝了過來。林西連忙扶住龐玉雪，龐玉雪才沒有被撞倒。

“小昱，你差點撞倒我了！”

小包子氣呼呼地等著龐玉雪道：“二姐壞死了，自己溜出去玩，不帶我去。”

“不是我不帶你去呀，是大姐不許你出去噠！”龐玉雪身上摸出一支糖葫蘆，“你看，我給你帶了糖葫蘆呦~”

本來氣呼呼的龐昱立即被糖衣炮彈打倒了。龐玉雪回頭對林西比了一個勝利的手勢拉著龐昱會內院了。

龐玉雪回了自己房間，剛換了衣服，要丫環來報，說是太師回府了。

“爹爹！”

“爹的乖女兒，今天可以乖乖的？”龐太師一手抱了龐昱，一手牽著龐玉雪道。

“爹，妹妹今天又跑出去玩了！”龐玉秀道。

“人家只是出去玩了一下，可是人家有乖乖噠！”龐玉雪拉著龐太師的手，撒嬌道。

“好好好，我的小雪兒是個乖女兒。”龐太師立即道，“秀兒啊，小雪兒是個坐不住的。咱們家也不少沒有繡娘，何必拘著你妹妹學什麼女紅呢！”

“可是她好好的太師千金也不必要學醫還學什麼武功，真不到什麼地方學來的這些。”龐玉秀忙道。

“爹心裡有數。”龐太師忙道。

因龐玉雪生下來受了不少磨難，又生陰陽眼。龐太師到不願意照著大女兒的教養方式來養小女兒。怕小女兒和長女一眼溫婉的性子應付不來那些東西。

龐玉雪喜歡往外跑，龐太師又何嘗不曉得。不過是知曉她與什麼人往來，想著對龐玉雪沒什麼壞處，才睜一眼閉一眼罷了。

“好了好了，爹爹盡縱著妹妹，沒得把她縱成了小天魔星。”龐玉秀無奈道。

“小天魔星！”龐昱一臉懵懂地拍了拍小手。

“爹爹，龐昱笑我。”

“你們姐弟的官司，爹可不管！”龐太師將龐昱放到地上，笑道。

與三個孩子一同用了晚膳，龐太師拿了書親自教導孩子們讀書。一直到小龐昱睡著了，才各自安睡。

次日，龐玉雪果然老老實實呆在家裡沒有出去。陪弟弟做了一會兒遊戲，便自己拿了書在看。

“大小姐，靜山王來求見老爺，請二小姐去前面相見。”

龐玉秀一愣：“老爺是讓二小姐去，不是少爺？”

太師府與靜山王府素來沒什麼往來，龐玉秀倒是在一些宴席上見過靜山王妃。怎麼靜山王突然來訪，爹爹還要妹妹去相見呢？

龐玉秀狐疑地看向龐玉雪道：“雪兒？”

“糟了糟了，昨日竟然忘了與爹爹說。”龐玉雪連忙跳起來道，“你去與爹爹說，我換了衣服再去見客。”

“是，二小姐！”

“小雪兒，你是不是在外面惹事了？”龐玉秀問道。

“姐姐先別問了！”龐玉雪跑回自己的房間，掏出許多膏子往臉上抹，將一張小臉抹得亂七八糟才去了前廳。

龐太師才回府有下人來報，說靜山王帶著兩位小王爺到訪。龐太師心中詫異，依舊請了王爺入府。

沒想到靜山王卻是為了兩個兒子被龐玉雪打傷，來要說法的。

“王爺此言太過荒唐，小女不過六歲，兩位小王爺卻是半大的小子，如何是我女兒打成這般模樣的？”

“她又幫手！”趙秋傑忙道。

“我女兒身邊倒是有個護衛，可是林西素來忠誠。除非有人要傷害雪兒，否則林西絕不敢對小王爺動手。”

“並不是她的侍衛，是另外一個小女孩，那個小女孩揹著一把長劍。”趙秋堂解釋道。

“昨日小女確實曾經出府，是去純陽觀見洛仙長的小師妹。小王爺的意思是將你們打傷的是老夫六歲的女兒和洛仙長八歲的小師妹？”

洛青顏要留在京城，靜山王遲早能夠查到洛青顏的身份，故而龐太師並沒有刻意隱瞞。再說洛風雖然婉拒了皇帝的冊封，可是開封城的文武百官誰不知道這位仙長是從天而降，深得官家信任？

所以算知道龐玉雪和洛青顏揍了趙秋傑、趙秋堂兄弟，靜山王也只能“講道理”，並不敢以王府權勢去報復。

趙秋傑羞憤地躲在了靜山王身後，趙秋堂卻點了點頭。

“爹爹~”在這時，龐玉雪怯生生從後面探出了一個小腦袋，小心翼翼走到龐太師身側，捏著太師的衣襟不說話。

“父王，是她打的兒子。”趙秋傑憤怒地指著龐玉雪道。

“太師？”

“小雪兒，爹爹在這裡不怕。兩位小王爺說你打傷了他們，告訴爹爹是真是假？”龐太師溫言道。

“爹爹，對不起，昨天女兒沒有說實話。”龐玉雪泫而欲泣地望著龐太師道，“女兒不是摔的，女兒昨天和人打架了。”

龐玉雪抬頭的是好，龐太師和靜山王都嚇了一跳。若非龐太師今早還見過女兒，定然也要被騙過去了。

“孽障，你們、你們竟然對一個小姑娘下這等毒手。”靜山王羞愧不已。

“父王，她肯定假裝的，昨天根本不是這樣子的。”趙秋傑連忙道。

“爹爹，不怪兩位趙家哥哥，都是女兒不好。趙家哥哥邀請我們一起玩，女兒不該不願意的。”

“你、你——”趙秋傑氣得跳腳，“你的傷根本不是我們打的。”

“小王爺或許不知道，有些淤青和腫囊會過些時間才會顯現出來。”龐太師冷聲道。

靜山王討論個沒趣，龐太師乃是當朝權臣，他一個閒散王爺委實不願意得罪。若非以為佔了理，又有王妃攛掇著，靜山王根本不敢來。本來想要藉著這件事，讓龐太師欠王府一個人情，沒想到兩個小子硬生生把人家小姑娘打的臉都變形了。

當務之急是不要惹火了龐太師才好。

揪著兩個兒子回府，靜山王關了兄弟兩人禁閉，又讓官家備了厚禮去太師府道歉不說。(83中文 .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