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 28 章
小傅這一泡眼淚把明輕輕弄懵了。
她覺得小喪屍好像很不開心。
不只因為感冒, 好像還有的原因。
站她的視角看，就像小狗狗吃醋了。
她想起年，肥肥還只青年貓咪, 氣性比現還要大。她接過一次二胎，她把二胎貓帶回家的時候, 儘管放不同房間隔離, 肥肥還氣得好天沒吃飯, 一直陰沉沉地蹲沙發底, 朝關著二胎貓的那個房間虎視眈眈。
過了天后, 明輕輕見兩隻貓遇的時候不再打架，就把新貓咪放了出來, 讓兩隻貓玩耍。
明輕輕接的二胎貓個傻白甜布偶, 來到了新的環境, 絲毫不道夾起尾巴做貓，繞著明輕輕的腿瘋狂撒嬌, 吃肥肥的罐頭, 舔肥肥的飲水機裡的水, 還時不時走到明輕輕面往地上一躺, 露出肚皮。
肥肥遠遠盯著，無能狂怒。
兩份罐頭擺面，肥肥盯著身邊的小布偶，氣得吃了一口就不吃了。小布偶胃口大，把自己的吃完後, 還呆萌地把肥肥的也吃掉了。
肥肥又生氣，又沒有飯吃，於更加氣抖冷。
明輕輕一開始以為兩隻貓沒有打架，就能夠和平共處了。
萬萬沒想到兩週後, 肥肥不吃不喝，大有絕食之勢，癱地上一副“我死了管我”的樣子，整個貓瘦了整整四斤。
再這樣，恐怕會腎臟衰竭。
於明輕輕只能為小布偶找了個靠譜的新主人，將小布偶送走。
這也為什麼這麼多年明輕輕只養了一隻貓的原因。
明輕輕搞不懂小喪屍的心理，她覺得應該和肥肥差不多。
有的寵物天生就心大、比較憨厚，比如布偶這個品種。
然而有的物種可能天生就佔有慾比較強，比如肥肥這只加菲貓和小喪屍。
自己這兩天忙得要命，對他關照不夠，又帶了新的人回來。對他而言就出現了新的氣味，地盤被入侵。他肯定會不高興。
小喪屍的性格和肥肥又不同。
肥肥對於外來者的排斥表現得非常明顯，對什麼不爽就會絕食抗議，直接躍上抓三條血槓給對方一點顏色瞧瞧。
小喪屍家裡一直小心翼翼的，不開心也不敢表現出來，只敢憋心裡。
剛剛那泡眼淚，說不定還有被肥肥撓花了臉的委屈。
想想也，很慘的好不好，人家一不小心和家人走失，孤零零地來到人類居住地，被喊打喊殺，努力掙脫後，來到自己家，又被自己敷衍地趕了出。即便現已經這裡生活了一段時間，應該仍然沒什麼歸屬感。
說不定想家了？
明輕輕這麼分析了一通之後，決定再做點好吃的安撫一小傅。
就和用凍幹哄肥肥一樣，她把牛肉食材洗好，放了很多小傅喜歡吃的花椒和紅蘿蔔，燉了一大鍋，並搬到四樓小傅的房間門口，讓香氣順著門縫鑽進。
明輕輕敲了敲門，道：“我先睡啦，煮了肉放你房間門口，你晚上餓了起來吃夜宵。”
房間裡面沒傳來聲音。
明輕輕決定給點兒時間，讓小喪屍自己緩和不道生氣還思鄉……的情緒。
高壓鍋煮出來的牛肉胡蘿蔔湯簡直饞哭隔壁小孩。
肥肥都被吸引了，邁著小短腿噠噠噠地跑過來。
明輕輕把肥肥攔腰抱起來，帶回了自己的房間。
不過了多久。
黑暗，小傅從被子裡鑽出個腦袋，用蒼白冰涼的指亂七八糟地抹著自己眼睛，感到十分羞恥。他到底怎麼了，竟然明輕輕面“啪嗒”一眼淚就來了，明輕輕要怎麼看他？！這以後還怎麼洗掉“哭包”的形象？
他發誓他根本沒有想要哭，肯定易感期的原因！
儘管處於易感期，嗅覺有點退化，小傅依然聞到了門口牛肉燉紅蘿蔔的味道。
這他更加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了。
他能力失控差點砸到了明輕輕的朋友，撒謊不承認自己幹的，還明輕輕面掉眼淚，明輕輕卻仍舊那麼好，給自己煮夜宵。
小傅慚愧到臉色發紅。
雖然自稱克拉弗林皇室的人，他覺得自己給父王以及各位兄丟臉了。
小傅裹著被子跳到門口，吃了碗熱氣騰騰的牛肉燉紅蘿蔔，因為味道好吃，他心愧疚更甚。
他放碗，一如既往地變成了顆金屬蛋，滾電飯煲裡蒸桑拿，讓自己身上結了冰的地方消融。
暖和的水蒸氣沖刷身上，蛋殼上結了冰的地方一點點變成水，融化。
小傅終於感覺又活過來了。
這樣還算舒適的環境當，他本應該產生一絲睡意，他心裡藏著事，一直翻來覆地無法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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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歉！
心底有一個聲音說，你撒謊了，應該道歉！
終於，小傅忍不住了。
他從電飯煲裡跳出來，將被子披身上，走過輕輕敲了敲明輕輕的房門。
明輕輕還沒睡覺，說了句“進來。”
小傅就瞬移蹲了她的床，差點沒把她嚇一跳。
明輕輕看向小傅，小傅藍色的眼睛周邊紅腫，有亂糟糟揉過的痕跡，黑色頭髮溼漉漉的，像被水蒸氣蒸過，一縷呆毛翹起來。
明輕輕問：“怎麼了？”
小傅低頭不敢看她，結結巴巴道：“對，對不起，冰……”
明輕輕合上裡的劇本，說：“你想說，冰雹，其你弄的？”
“！”小傅頭埋得更低了，點了點頭。
總算說出來了。
雖然明輕輕可能會生氣，小傅總算不一個滿口謊言的克拉弗林星人了。他心裡輕鬆許多。
不過同時也有點惶恐，怕明輕輕生氣不理他。
明輕輕忍不住笑了一。
她早就道了，問小傅，小傅說沒有，她就道他撒謊。
說二月份為什麼會冰雹這種離奇的事了。就算普通雨，她也能問出來。畢竟小喪屍心思單純，想什麼都寫臉上，根本瞞不住人。
“為什麼這麼幹？”明輕輕繃住神情，嚴肅地看著小傅：“因為討厭裴師兄？”
小傅抱住膝蓋，埋起頭，有一答一，小聲道：“。”
明輕輕：“你才第一次見他你就討厭人家？”
小傅小聲嘟囔道：“那個雄性得比之的雄性都要帥，輕輕門口對他笑了五次，和他說話最多，比的人都要多，身上穿他的外套，叫他師兄，還答應和他看什麼展……”
明輕輕：“……”
小傅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心虛。
顯然他也覺得自己犯了錯誤。
即便明輕輕對那個雄性有好感，要戀愛，要結婚，又關他什麼事呢？他以什麼立場阻撓？寄人籬的寵物立場嗎？
肥肥能跳起來撓花對方的臉，他好像連抗議出聲都沒資格。
小傅泡著一汪水的藍眼睛盯著地面，小聲難過地道歉：“對、對不起，我一次不、不會了。”
他說完身體就有點緊繃，等待明輕輕譴責、批評他。
沒想到，明輕輕開亮了檯燈，伸了過來，撫了一他腦袋。
燈光旋開的那一瞬有點刺眼，小傅意識閉上眼睛，隨後柔軟的掌心便落了自己發旋上，輕輕撥了撥自己溼漉漉的額髮。
明輕輕道：“算了，沒事，你肯定感冒，沒控制好能力。”
咦？小傅呆愣地抬起頭。
明輕輕沒有怪他，還為他開脫？
明輕輕與小傅那雙灰藍色的澄澈的眼眸對視，心想，果然小狗狗的佔有慾。
自己像養了一隻貓一隻狗一樣。
因為家裡來了外人，自己又大半夜的才回來，以小喪屍不開心了。
其也沒多大點事，冰雹又沒砸傷人，她本來就沒有責怪他，何況他還主動承認錯誤。
“不怪你。”明輕輕說：“次記得小心點，人類很脆弱的，如果冰雹剛好砸到人類的腦袋，把裴師兄的腦袋砸出一個大坑也說不定。”
“萬一傷害到了人，怎麼辦？”
小傅忙不迭點頭：“不，不會了。”
“還有，”明輕輕看著小傅，仍落小傅的發頂上，對小傅道：“我既然撿了你回來，教你說話寫字走路，就不會趕你走。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會。這句話以都沒說過，也沒對你承諾過，我的問題。”
“直到你找到回的辦法，主動提出來回，否則我不會拋棄你。”
小傅：“……”
明輕輕第一次和他說這些話。
明輕輕又接著道：“肥肥欺負你，你可以向我告狀，你不喜歡裴師兄，或者的人，也可以告訴我，你現已經會用地球語言表達了，不嗎？”
“我說這些想表達，你對我也很重要，小喪屍，你不要怕。”
小傅呆呆看著明輕輕。
燈光落明輕輕身上，她穿著柔軟的法蘭絨睡衣，黑髮柔順地披散肩上，看起來那麼溫柔。
“真的嗎？”小傅眼巴巴地看著她，小心翼翼地問：“真、真的嗎？”
永遠不會拋棄他的這些話。
像他做夢一樣。
“真的。”明輕輕攏了攏頭髮，從床頭櫃上撕了一張便利貼遞給他，像安撫什麼小動物：“這樣，你寫一個願望，我幫你現。以不要不開心好不好？過天你感冒就好了。”
小傅用蒼白的指捧著便利貼，低頭，呆呆看著，又有點泫然欲泣了。
他心裡像出了一株野荊棘，割破血肉，瘋狂想要破土而出。想要往眼的人的身邊靠得更近。
不，遠遠不這麼近，不寵物和主人的距離，也不克拉弗林和地球的距離。現太遠了，遠得像飛鳥和魚，他能聽到她的聲音，能看見她，能感到幸福，卻仍不夠。
那麼，他的慾念到底多近？
小傅的眼睛不自覺地變深，身體隱隱約約開始發燙，好像有一個聲音從體內深淵出，本能一般地迴響——想要更近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