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商品化的性別
柳葦以為學習都是要頭懸梁錐刺骨, 要以勤補拙,但許老師每天就她上四個小時的課,上午兩小時, 下午兩小時。
他就是說讓她自從秦青的角度把這個故再寫一遍。
許仙奕:“時間線已經有了, 你就照著這個時間,把你自角色的故寫出來, 再演熟,到時管導演怎麼改戲, 讓你上場演哪一段,你就照著自的本子演就行了,簡單吧?就是自演自的, 用管別人。”
這跟陸北旌之前教的又一樣了。
之前她以為是要把對方帶入戲, 因為自演自的討好。但許老師讓她繼續自演自的。
她肯定能直接說“陸哥是這麼教我的”,那就太罪人了,她把話包裝了一下, 說:“那這樣會會太尊重同場的其他演員?”
許仙奕瞪大眼:“你還要跟他們過一輩子,白頭到老啊?”
柳葦:“……”
許仙奕:“很演員這輩子都會再合作回了, 你這一次同場的演員,下一次想同臺估計要去佛前磕五百個頭了。”
柳葦發現,還真是一個人一個脾氣。
許老師竟是唯我獨尊的性格。
她也能說她就快要賣陸北旌了, 陸北旌的團隊就是她日後要合作的團隊,考慮這個如先考慮讓自的角色別被邊緣化, 這才是重要的。
什麼都是虛的, 她要一直保持地位才是實在的。
所以她就索性先忘掉陸北旌教她尊敬同場演員這樣的東西,先回到自習慣的領域,把自的角色充實了。
自編故是一個很有意思的。
許老師並沒有教她怎麼編,他說的是:“演成什麼樣都重要, 你肯定要先感動自再去感動觀眾,所以怎麼塑造角色,這個我能干涉你,我能指點你怎麼保持狀態。”
他的教法也很自由,告訴她怎麼習慣怎麼來。
許仙奕:“你要是習慣寫下來呢,你就寫下來。你要是喜歡寫下來呢,那就寫,總之,你要對自的角色有把握,回頭我問你,你要能說出點道道來。先你兩天時間。”
說是兩天,就真的是兩天。
許仙奕三天就問她想好沒有。
柳葦認真考慮了一下,覺這是跟老師單獨授課,一少女的矜持什麼的就暫時先放下吧。
她就說了一下她自思考的秦青被拐以後會遭遇的:“她瞞著人去找同學,在火車站被拐上車,接下來應該會捱打,也會有東西吃,還會被qj。”
且止一次,止一個人。
陸北旌扮演的喬野遇到她的時候,她應該已經被人販子調-教過很長時間了。
要怎麼讓一個被拐的女性變聽話順從敢反抗,qj一直是有用的手段,也是人販子喜歡使用的手段。
這是柳葦在塑造秦青這個角色時,願意去想像,但是理智卻告訴她,這是無法逃避的情節。電影會拍出來,劇本也會表現,觀眾在看的時候也會特意去設想這個角色在真實的情境會遇到什麼。
可是,真實的拐賣就是把人當成貨物出售,貓狗還要關在籠子東西吃好讓它們保持幼小的體型,對人這樣的商品,當手段更。
好萊塢拍這種體裁的電影還會描述人販子被拐的女孩子注-射-毒-品來控制她們賣-淫。
暴力是一種行之有效的手段,它能輕易舉的摧毀人的精和人格。
所以,她才覺秦青在放火燒山時,是痛快的。
她有自毀的傾向,也有毀滅他人的傾向。
許仙奕沒有打斷她,讓她繼續說。
柳葦:“後她在被賣出去前,被喬野帶著逃了,後她就被救了,成功回到了。一直瞞著這件,悄悄帶她去外地治療,對鄰居說她出去留學了,當她身體上的傷好了之後,她開始出現了自殘和傷害他人的行為,她敢到外去,敢乘坐交通工具,對陌生男性有強烈的敵意。”
她說完了。
許仙奕沒有評價她的這個設計好好,他只是說:“你想演一個瘋子,這可太難了,挑戰難度太高了啊。”
柳葦搖搖頭:“她瘋。任何經歷都會對人造成影響,暴力留下的影響更是會深入的改變一個人。秦青只是被暴力改變了已,她眼的世界從此一樣了。”
許仙奕點點頭:“很有詩意的說法。那你就試試吧。”
柳葦知道自這個設計怎麼樣,現在她可能去問陸北旌和梁導了,她只能對許老師說,這種隱秘感讓她覺自在揹著他們做什麼壞,有點隱隱的興奮。
這讓她幹勁足。
她次重看《女僕》的幾個版本,每一個角色都重看了很遍,她發現所有人都有自的設計,管觀眾會會發現,他們都自的角色設計了同的想法和觀點。
她在拍《武王傳》時,更注重自的配角身份,更想做好陸北旌的陪襯,對自這個角色的設計也沒有脫出這個框子,她知道自演的是一個美女,一個美麗的女人,從外表到心靈,都要是美麗的。
她覺她當時的想法在那個劇組是適用的,這讓她的所有設計都沒有浪費,都是有用的。
換成《夏日》,特別是現在這個知道她留了少戲份的版本,她的很設計註定是沒有用的。知觀眾會會看到,知導演會會用,知道後成片是什麼樣。
——那演戲就只剩下取悅自這一個用處了。
她現在就只能把自當觀眾、當導演、當陸北旌去取悅。
去考慮陸北旌需需要她這樣演,去想導演要要這樣的女主角——他要。
只剩下她自了。
柳葦對著鏡頭露出一個眉飛色舞的側臉,手虛攏在耳邊,假裝在打電話。
“我才管呢。”她聲音輕快的說,“哪都想讓我去,考個大學還必須考本市的,這回是班組織去旅行,那麼人一起去,哪安全了?非讓我去!我這回就告訴他們!我提前出門,說要回學校,悄悄去你那,你帶著我玩兩天,咱們再一起回學校!”
她演完打電話這一節,就把內存卡拿出來,上有貼紙有標號,後再換一個新的進去,這回她演的是對父母說謊的一幕。
——管電影劇本有沒有,她自演的時候把喜歡的場景全添上去了!
她選擇在飯桌上說。
她坐在餐桌前,前是吃完的外賣還沒有收。
她拿著筷子,眼睛從下往上偷看父母的表情——就是另外兩把椅子,上沒人,全是空演。
她說:“媽,我這個周就。”
她停了幾秒,在腦海讓秦青的母親說話,後她接著說。
她說:“早啊。那個是我們整個系的時間,我們班說是可以早點去,早點去方便啊,用跟別人擠,扔垃圾啊洗澡啊取快遞啊,都方便。”
她又停了幾秒,繼續說:“啊,我就全帶上了吧,都用快遞寄過去。用開車送我,那麼東西呢,寄過去更方便,到時快遞有推車就我們送上去了。”
她笑著點了點頭,繼續說:“好的,好,我到學校就你打電話,同城這麼近,會有的啦,用送我。”
她演的時候,許仙奕就在旁邊看,等她演完再她指點,他管她寫的劇本是什麼樣,設計了什麼場景,只管她演的時候是什麼樣,夠夠自。
許仙奕對她的表情有很意見:“表情要太豐富,一豐富就假了,動作也要太大,眼珠子要轉太快,正常生活沒有人的眼珠子會滴溜溜的轉,這都是以前戲劇表演時留下的沉痾,你可以學一點點,但要學的太明顯。”
她就一點點的改,一點點的磨。
直到遇上她演出來的場。
那就是qj。
當,是說她要演出這一幕,那就太誇張了。她需要演出的是女主角前後的心態對比。
是沉默?緊張?木?瘋狂?到底哪一種反應對呢。
考慮到在被喬野解救前,秦青都是被關押的狀態,她就自動自發的把自塞進衣櫃,想體會被拘束時手腳身體能動的感覺,果再出來就能表現出僵硬感了。
肯定能大喊大叫,因為可能會招來打罵和暴力。
表情,這就要靠表情來解釋了。
什麼表情合適呢?
許仙奕還是沒有她意見,但批評卻變了。
“行,太浮誇了。”
“太沉默了,看出變化。你的變化要讓人能一眼看出來,你跟之前同了。”
“發抖是錯,但表情呢?表情要跟上。”
剛好,陸北旌來看她的教學情況,旁觀了這一幕後,到五分鐘就猜出她在演什麼了。
陸北旌很驚喜,他是非常、非常喜歡柳葦的這個學習精的,且她是有想法的,是一塊木頭。
什麼是木頭呢?
比如這個場景,就會有一從業人員認為就是應該表演出來,比如那個張編劇,一心一意認為要露大腿露胸。
這就是腦袋僵化的木頭。
他們去考慮別的,就認為這樣爆-炸性的場觀眾肯定喜歡看!肯定吸引眼球!
太蠢。
蠢陸北旌都想開口。
公眾人物是被天賦予了社會責任感的,他們是有義務要宣揚社會公認的公序良俗的。電影、電視這類產品也有同樣的責任。
這個責任是法律強加的,是社會大眾賦予的。
大眾沒有喜歡看大腿的嗎?
有的。
但那是特定人群。
再加一個限制:特定環境、特定時間、特定人群。
脫了衣服都是飲食男女,穿上衣服就是淑女紳士。
這才是大眾。
大眾是的。
他可以晚上看了,白天罵你。甚至一邊看一邊罵,兩耽誤。
所以文化工作者們才要知道怎麼保護自,愛惜羽毛。
《夏日》有裸-露很正常,但從一開始,陸北旌和梁平就沒想過要在這部倡導保護女性的影片再去消費女性的身-體。能說日後上映了,在人們的口耳相傳有類似“這有真脫的!快去看!”這樣的話。
那才真叫吐血。
管是是柳葦演,都會有這樣的鏡頭——演員自想加都行。
除了個別尋求突破的演員之外,大部分的女演員是會避免這樣的鏡頭的,連一點點的暗示都行,因為這對她們的形象是很大的傷害,演過這種暴力傷害的鏡頭,日後再演清純就演成了,因為觀眾接受了。
柳葦是懂這對她的演藝道路有著怎麼樣毀滅性的傷害,她只是憑藉著一腔熱愛,以及天賦,探索到了這。
陸北旌覺,他可以她加加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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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許奕仙離開後,陸北旌來找柳葦吃晚飯,吃過晚飯,他遞了她一份資料。
柳葦翻看了一下,是各城市男女比例,還有城鎮人口分析一類。
陸北旌:“你看一下我標紅的地方。”
柳葦翻到後,發現是一個專的論文,直白的寫出了關於適齡男青年的性-需-求。
開始,她以為這是一個噁心的話題,但看下去後,她才知道是,這個專也是磚,他有個學位,深入研究了很年國的男女性別問題。
國自古以來都是男女少。這是單指一個時間段,或是一個年齡層,是從上到下,任何地方都是男女少的。
一直以來,為了避免刺激大眾,從來沒有把男性的性-需-求單獨拿出來提,但實上適齡男青年的性-飢-渴是遠遠超過傳宗接的大問題。
性-飢-渴會導致大量暴力犯罪。
且男性的暴力犯罪並是僅僅只針對女性,是針對弱者,凡是弱者,都在他們的攻擊範圍內,包括孩子、老人,以及看起來比他弱小的路人、鄰居等無辜者。
柳葦想起近在補的美劇《犯罪心理》,的主角常常會提一個問題“他近可能離了婚”。
“可能剛剛分了手”。
“可能失業了”
“生活發生較大變化”。
其“離婚”是高居榜首的。
這其實就是性到滿足造成暴力犯罪的表現。
這是有資料支援的理論。
且,男女少並會讓男人更珍惜女性,恰恰相反,男性會轉攻擊女性,對女性充滿敵意。
女性在這種環境,生存欲下降,會繼續導致女性人數減少。
這是一個惡性循環。
柳葦一直到把這標紅的地方看完才放下它。
她的心情更沉重了。
專對現在的社會現象做出了解釋和分析,但同時他也預測了更可悲的未來。
陸北旌柔聲說:“你透過自的思考,推測出了劇本沒有寫出來的內容,你還有勇氣去演它,我很佩服你。我想告訴你,你做對了。”
柳葦沉沉的嘆了口氣。
陸北旌:“我們已經發現了問題,也肯定要解決問題。現在拐賣變越來越難,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國一直在推進的城鎮化建設,交通越來越便捷,天網,等等,這都讓罪惡無所遁行。所以,未來是一定可以消滅拐賣婦女兒童這樣的惡的,我們要對此有信心。”
柳葦看他,又把這份資料拿了回來,再次翻看紅色的部分。
陸北旌:“性,確實是拐賣婦女的另一個原因,它跟傳宗接一樣,都是主因。在性別比例相差懸殊的地方,缺少女性資源,買賣婦女的人圖的止是生個孩子,更的,是為買一個女人。當,女人太貴買起,為了傳宗接,就直接買孩子。”
柳葦打了個哆嗦。
她是個女人。
當聽到自這個性別被物化成了商品,很難讓她恐懼。
當她再次坐在鏡頭前的時候,她就會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