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秦王府裡,最受寵愛的妃子,當屬陳菲絮無疑。畢竟她是張獻忠真真正正娶回來的,也是一個能符合他口味的人。至於其他的妃子,只能說是洩欲的工具罷了。雖然張獻忠並不會虧待這些人,但感情上,她們自然無法和陳菲絮相比。

好在陳菲絮也是大戶人家出身,見多識廣,知書達理,和其他女人相處還算融洽。張獻忠在這方面倒是落得一個耳根清淨。

廚子們吃飽喝足,張獻忠為了能讓明年年初能儘可能的推廣種植三種高產農作物,把他們全都打發出去,以王府採購的名義去把之前安排的佃戶們擺攤出售的玉米、土豆等買回來。

張獻忠自己,則又把剩下的土豆切了條,做了一個不倫不類的油炸土豆條。然後安排人把這些東西給每位妃子送了一些過去嚐鮮,自己親自端著最好的那一份去找陳菲絮。

秦王府後院寢房。

陳菲絮正睡得昏昏沉沉。

領頭的侍女不許大家說話,她輕輕走到床前邊,無言地打量著主人微微發紅的精美臉頰。

這侍女原本就是跟著陳菲絮的丫鬟蔓兒,如今升格為秦王府後院的一員‘領導’,生活待遇也是不一樣了。只是,她對主人的這份盡心盡力始終無改。

看著陳菲絮睡著的樣子,她忽然想到一年半之前的事情。

陳家也算是多災多難,李自成佔領了北京以後,陳家人忍受不住壓榨,主動退回四川老家生活。主母想著早早將小姐的婚事辦了,也了卻她做母親的一樁心事。如今,小姐成了王妃,想著以後的榮華富貴怕是少不了,這也算是好人有好報了。

想到這裡,熱淚從她瘦小的臉上撲籟籟地滾落下來,鼻子也酸了。

她從床邊站立起來,向其他侍女使個眼色,讓那些人跟她走到院中,便開始小聲安排主人今日的衣食住行等事情。

陳菲絮仍在熟睡,她這午睡時間已經有些久了。這是因為她正在做夢,一個讓她深陷進去的夢。

夢裡有一個男人,他正在指揮千軍萬馬,勃發的英姿讓人神往,堅毅的神情讓人感到心安。

大軍面臨著一場惡戰,對面的敵人似乎兇猛異常。

嘶吼,咆哮,咒罵,哀嚎,鮮血很快充滿了她的耳朵,她想捂住卻發現怎麼也動不了。讓她感到無力的是,這似乎是和她無關的一個場景,只是要讓她來見證而已。

可怕的一幕出現了。

那人突然口吐鮮血,幾道利箭直接從胸口穿透了他的身體。從他的屍體,不斷的噴出鮮血。

此刻,那高插天際的山峰忽然被鋪天蓋地的暗霧遮住,將近中午的太陽一時變得慘白而淒涼。陰風陣陣,讓人不害而慄。將士們大哭一場,草草地埋葬了那人。

“啊~~~”陳菲絮猛地驚醒了過來。

她想著剛才的兇夢,不敢說出,卻忍不住痛哭起來。

蔓兒在屋外聽到了哭聲,心中擔憂主人安危,急忙跑了進來。但還沒等她開口說話,外面傳來了其他侍女的通報聲。她們的聲音裡夾雜著一聲渾厚的男性聲音,恰是秦王過來了!

張獻忠一手拿著炸土豆條,一手揮舞著示意侍女們不必多禮,大步邁進寢房,口中喊著:“菲絮,看我給你帶什麼好吃的來了!”

蔓兒從屋中出來,到他面前躬身說道:“大王,主人被噩夢驚醒了,快請大王進去看一看罷!”

“什麼?!”

張獻忠吃了一驚,連忙把手中的東西塞給蔓兒,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床前,拉起了陳菲絮的手。

“我剛才做了一個很不好的夢,一個兇夢……”陳菲絮一臉驚恐、帶著哭聲說道。

“什麼不好的夢?別怕,你的男人可是很厲害的,天王老子我都不怕,還怕球!”張獻忠把陳菲絮的頭輕輕埋在自己心口,安撫道。

陳菲絮慢慢地止住哭泣,揩去眼淚,但卻始終不肯說出她的兇夢,只說道:“我懇求大王多多保重自己的身體,萬事小心為上。可惜我是女兒身,又虛度了多年時光,不能為大王分憂解難......”

她說的斷斷續續,讓張獻忠不明所以。

張獻忠只好說:“你只管好生待著,不要胡思亂想。倘若你擔心我,那就只需好好活著足矣。菲絮,我不能沒有你,不能沒有你啊!其實我心中也很亂,不知如何才好。為國事,家事,真的是心都快要操碎了。只有看到你,才讓我覺得心安。”他這話是發自肺腑的,這個時代,能真正打動內心的,也只有陳菲絮一人了。

“大王......”陳菲絮聽了這一番話,心裡感動不已,漸漸地開始說起了自己的那個夢。

......

四將軍、各個主官和以李銘言、趙世傑、高少昌為代表的商人這幾日忙得頭暈腦脹。

因為戰馬、鎧甲和新式兵器的更換,使得軍隊也士氣高昂了起來,四位將軍更是加強了近衛軍的針對性訓練,使他們的戰鬥力大幅提升。

京蜀都新城也因為實行新的管理政策,嚴加控制賭博等不良風氣,使得面貌煥然一新。

唯一依然還是一臉的苦逼的人,那就是掌管財政的王國寧了。如今的蜀都,財政上除了商業賦稅的收入,還有查抄黑心商人、不服從管理的地主士紳的銀兩收入,再加上其他的額外收入,可以說基本上恢復到了大明初太祖時期收入的八成左右,還算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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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錢啊,就是不禁花。

王應龍負責的‘以工代賑’,各項工程就拉去了不少的銀兩和糧食,還有研發和生產大炮,地雷,兵器,同時還換裝了近衛軍的兵器這也是一筆不的費用,還有各級官員的俸銀那也是個天文數字,剩下的一些銀兩也拿出了一大部分去賑災了,賑災款給多給少,都是要給些的,起碼說大王有在關心百姓,至於不夠,那就另說了。所以儘管有大王的私房錢做支撐,他手裡現如今還依然是緊巴巴的,每筆款項進賬都不到三天就飛了,有時候自己一個人在的時候也大罵秦王太敗家了。這人來人往的地方難免會被聽去,甚至有人寫奏疏彈劾王國寧。

不過,張獻忠每次聽聽都是哈哈大笑。笑完後,就再也沒下文了。因為他知道,管錢的官不好當,而如今管著爛攤子一堆的地方更是難上加難,抱怨幾句那都是正常的。

有一次被逼急了,他對那個上奏疏的人吼了一句:“那你有本事,我讓王國寧休息一個月,你來試試。要不?”嚇得那人第二天直接臥床不起,從那以後沒人敢再有彈劾王國寧的事。

初步改革的成果,朱由檢心裡還是挺自豪的,很有成就感。如果沒有滿清這強大的對手,也許兩三年他就能實現人人有飯吃,人人有衣穿。

但是美好的東西往往容易被打破,陳菲絮所做的夢和說的話以及自己現在所做的事情,讓張獻忠沒來由的一陣慌張。

“軍隊裡離心,戰死鳳凰山。”

這便是陳菲絮的夢境。

“哪有賊主動找公安局和解的道理?”

“或許是我表現的太軟弱了?”

“只解決經濟,在政治上算是成熟的嗎?其他人又是怎麼看的呢?”.....

他再次陷入了深深的思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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