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兄弟,你和張經理那面取得聯系了嗎?”

蔣童一見到開車回來的周天迪,還沒等周天迪找到停車的位置呢,便迫不及待地同東子一併圍了上去。連帶著東子,整個人橫在了周天迪的代步車前。

周天迪嚇了一跳,急忙一腳踩住了剎車,扶在方向盤上心有餘悸:“你幹啥啊你?這車撞一下撞不死也夠你疼上個四五天的了。”

“那到時候也得你賠錢,我這屬於弱,勢,群體,你開著車,別管是啥車,是車你撞我你就得負責。”

“得得得,沒閒心和你扯淡,到底怎麼個意思?”周天迪不耐地白了他一眼,想從蔣童口中得出點什麼正經話,千萬別抱那麼大的希望。乾脆,他扭過頭問東子:“咋的了?你們現在這面處理完成了嗎?”

東子還是一副很正派的樣子,處理正事兒的時候他永遠都是這個架勢,這個態度,遠比蔣童這種幹啥事兒都大大咧咧的人可信的多。聽到周天迪的問題,藏在他那副金絲眼鏡後面的眼睛眨了眨,聳聳肩膀回答道:“哪有這麼簡單!霍長峰留下了一個叫劉立的人,這家,夥現在正幹勁十足,在裡面重新審訊呢!這不,孫豔和小靜她們剛被叫進去。”

順著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身後不遠處的姑,娘,們少了兩個人。周天迪點點頭,“行,我先去把車給停了,然後回來同你們詳細說明那面的情況。”

“好好好,”蔣童笑得咧開了嘴,他想聽的東西一直就是這個。不然的話也不會不顧生死拉著東子往周天迪的車上迎,他也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魏源是如何在距離事發現場那麼遠的地方,對同行的夥伴周龍痛下殺手的。

“難得,你小子居然也這麼感興趣。”看出了蔣童的內心,周天迪覺得自己似乎找到了一種潛在的共鳴。自己的兩個室友無論怎麼樣都不覺得自己的所作所為是瞎折,騰,甚至還饒有興趣的想聽自己的講述。

蔣童嘻嘻笑道:“這不是因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我這和一個推理迷接觸久了,也就變成了這幅樣子。也對兇殺啊,命案啊,這些東西開始感興趣起來了。也不知道是黑了,還是赤了。”

“黑了紅了我不知道,但你肯定是胖了。有心情關心別的,還是先考慮考慮你的健康問題吧,看你現在胖的,一走道胸,脯亂顫。”

東子還是不變自己剛才的表情,還是那樣一幅正派的臉,嚴肅地說著拙劣且並不好笑的笑話。惹得周天迪將車開走的時候,還留下了一片強憋著壞笑的聲音。

“死東子......”蔣童咬牙切齒咒罵道。

自己又被嘲諷了!

周天迪回來的時候,蔣童正摟著東子進行著“蹂,躪”呢,給東子收拾的連連叫苦:“誒誒誒,行了行了,放手、放手,OK?你胸,脯小,最小,可小了,不亂顫,沒有、沒有都...行了,啊,別扣我...救命!”

周天迪快步向前,阻止了這場毫無意義的廝殺:“行了,我回來了,有什麼問題你們就問吧,要是再鬧下去,我看你們也沒事兒,我就回去了。”

“別別別別別啊!”蔣童連連阻止,上下嘴唇連續碰撞,速度與頻率飛快,連帶著手中也停止了蹂,躪的動作。東子便趁機掙脫了束縛從他的魔爪中逃了出來。

“天迪,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你說魏源是兇手的證據與手法,你都已經找到並且解,開了,是真的嗎?”東子迴歸主題,一臉不可思議地問道。

周天迪面對質疑,從容地點頭回答說:“沒有錯,我去了發現屍體的現場,也到了魏源與周龍的居住地點,的確是發現了很多,一點問題都沒有,我敢保證證據已經確鑿了。而且我的推論也沒有錯,兇手就是魏源。”

“快!快和我們說說,”蔣童瞪大了眼睛,臉上寫滿了渴望。面相說明了,他也想弄清楚這個案子的真實一面。

周天迪點點頭,沒有任何前文的鋪墊,便開始展開了自己的敘述,將之前所見、所聞以及自己在腦海中所做的推理,一一講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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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東子一開始同我說得那樣,片警們初步驗屍所得到的結果是乙醚中毒。於是我就再想,如果兇手是魏源的話,要如何令周龍乙醚中毒而亡,同時還要確保周龍中毒而亡的這段時間,自己要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經過這樣的思考與總結,我首先可以肯定一件事情,就是魏源絕不可能利用偷襲或是正面衝突這樣的辦法,自己親自去周龍的身旁痛下殺手。因為這樣的話,他的不在場證明將得不到你們的證實。”

“對!”東子贊同周天迪的所言:“我們一直都在喝酒,當我最開始從警方的口中得知了周龍死亡的時間那一刻,我幾乎不敢相信魏源就是兇手。因為那段時間我記得很清楚,他一直在與我們飲酒。”

蔣童疑惑地問道:“那既然不在身邊,又該怎麼犯案呢?據我所知,多數用乙醚做壞事的人都會將乙醚倒在手帕上,然後趁被害人不注意,捂住口鼻。那如你的推斷,魏源並不在命案的現場,又該如何利用乙醚犯事、殺人呢?”

“很簡單,”周天迪自信地笑了。他的笑容很乾淨,很陽光,也很少見,同住了兩年多,蔣童與東子見到這樣的他,還是有次數的。“可以利用乙醚的揮發性。”

“乙醚的揮發性?”東子與蔣童幾乎是異口同聲:“利用這個就能殺人?”

周天迪點點頭:“其實一開始我也不確定,不過當得知了死者周龍手機消失不見這個訊息之後,我就在腦海中慢慢形成了這樣的一個假設。兇手為什麼要拿走周龍的手機?一定是因為有什麼不想讓調查人員知道的。那麼很有可能,就是簡訊,或者是電話。”

東子在一旁大點其頭,聽得津津有味,蔣童也保持了少有的嚴肅臉。

“兇手打電話為的是什麼?就是確認周龍的位置,以及現在活動的範圍。”周天迪信心滿滿,他不認為自己所做的推斷有哪裡可以被反駁的。

蔣童急忙問道:“那為什麼?為什麼要知道具體的位置以及活動範圍呢?”

“很簡單,因為兇手沒有辦法親眼看著周龍。”東子搶先一步,說出了周天迪的答案,周天迪滿意地點了點頭,笑著示意他繼續說。

“所以,就是因為這樣,你才更加確定以及肯定,兇手就是魏源。如果是別人殺他,根本就沒有必要透過手機的方式去確定周龍到底在哪裡,只要是用眼睛觀察,就可以找到好的機會。”東子似乎有點明白了周天迪的依據。

“是的。而且這只是我推論的一部分,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就是兇手所使用的兇,器,乙醚。乙醚想要毒死人,必須在死者昏迷的情況下,還是吸入這種物質方才可以。或許,正是因為乙醚的特殊性質,所以兇手才需要反覆確認周龍的所在地點。”

“這樣,說明了一個重要線索,兇手存有周龍的手機號碼。而且這個號碼與周龍的號碼,肯定不會輕易被警方查到,只要扔掉手機,便不會有人注意到這個問題。所以,我敢肯定,兇手就是魏源,只有他擁有這樣的條件,存有周龍的號碼,還是一同來的。最重要的是,符合動手的條件。”

“動手的條件?”蔣童靠得更近了,肥大的身軀擠開了東子,來到了周天迪的旁邊。“到底是什麼?說了半天,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遠端殺人的,就算有證據說明魏源是兇手,殺人的手法沒弄出來,有什麼用?”

“沒弄出來?”周天迪反問道:“怎麼可能?”

東子好奇地問:“那到底是怎麼殺的?天迪,你別賣關子了,我可猜不出來。你的意思我剛才根本沒聽明白,利用乙醚的揮發性到底是什麼意思?”

“其實...”周天迪狡黠的笑了:“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就是乙醚如果不扣蓋,露在外面,本身就是會慢慢揮發掉的,若是溫度再高一點的話,揮發的更快,四周將會充斥著乙醚的氣體,這樣說你懂了嗎?”

蔣童和東子沒說話,不過表情還是一臉懵。

周天迪無奈地笑了笑,只得繼續自己一個字一個字的解釋:“也就是說,利用遠端的遙控,使得四周空氣升高,乙醚到時將會自動揮發出去。我檢查了一下周龍居住的屋子,很小,空間遠不如正常房間那樣空曠。如果這樣的情況下,吸入了大量的乙醚,即便是神仙,也要一命嗚呼過去。”

“這些你又是怎麼知道的呢?我和東子聽起來都覺得不可思議,有這個可能嗎?那周龍這個人得多傻啊,為什麼要在封閉的環境裡待著?中毒了不會跑嗎?”

“如果說濃度太高的話,怕是根本就沒有跑的機會,四周牢牢封閉著,突然充斥大量的乙醚味道,我不認為周龍可以跑出來。最起碼,不是專業人士,不會有這個覺悟。就像你現在如果聞到了乙醚的味道,沒有人告訴你的話,你是不是也要猛吸幾口氣,想聞聞到底是什麼東西?可等你再聞的時候,你就已經昏迷過去了。”

“天迪,你的意識是說,想犯下這個兇殺案,還要有條件,就是一定要對乙醚的氣味感覺到陌生。等反應過來的時候,被害人已經昏迷了。”

“東子說得沒錯,就是需要有這個條件。而且需要條件的地方還不止這一處,”周天迪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其實也不算是周龍的毛病,怕是許多人都一樣,打空調的話,屋子根本不會留有一點的空間,對吧?”

“對啊!每到夏天的時候,家裡開空調幾乎都不開門,開門上溫度比較慢,我又比較胖,本身就怕熱,所以......”

“在這點上,我與蔣童是一樣的。”東子說。

“這就是了,”周天迪總結道:“每個人都是一樣的,包括我,打空調的時候幾乎不開門,也不開窗。所以,當周龍回到屋子裡面,開啟空調之後,他便很自然地將自己封閉在了屋子裡,據我推測,那個時候空調所散發出來的是冷氣,所以,不會有事兒。魏源再不久之後便透過智慧家族系統,遠端遙控,改變了空調的溫度,使室內的問題升高,這個時候,周龍或者是睡著了,或者是處於什麼原因,但是這個原因是在魏源掌握範圍之中的,他並沒有感覺得到溫度的升高。”

“當溫度持續在一定程度上,藏在某處,沒有扣上蓋子的乙醚便會揮發,揮發導致本就不大還封閉的房間內,充斥了這種足以殺人的氣體。周龍,就這樣,稀裡糊塗地死掉了。”

聽了周天迪所做的這一番推理下來,東子與蔣童全都瞪大了眼睛,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種理由怎麼聽都覺得有些荒謬,但若是說完全沒有道理又不是,道理肯定也是有的,也具有自己的一番依據,說得也是有理有據。

東子緩緩搖著自己的腦袋,撅起嘴巴感慨說:“天迪,你的腦袋到底是怎麼想的?我真想給你刨開看一看。這些個依據,你居然都做得出來?”

“嘿。”周天迪輕笑一聲,“倒不是我做得出來這樣離奇的推理,只是我所觀測到了一些比較反常的細節。就比如說,我去往周龍所居住的別墅時,屋子裡面的空調是關閉著的,而房間的門卻是開啟的,一個怕熱的胖子,怎麼可能不開空調去開門呢?所以我便分析,我所見到的現場,絕對是偽裝過的。”

“這有什麼的?可能是不愛開空調,就想開門。雖然事發當天晚上挺熱的,但是...萬一有這個可能呢!”蔣童還是嘴硬著不可低頭。

“你以為大家都是你啊,傻了吧唧的。天迪說得對,這唯一的解釋,就是現場被偽裝過。”

周天迪點點頭說道:“魏源是想隱瞞住,自己沒有動周龍房間內那個空調,這個事實。因為這個空調,將會成為他無法反駁的證據。”

說著話,他得意的目光如炬,從那裡面閃閃發出的光芒,好似黑暗中狼的眼睛,詭異且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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