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出門了。”

第二天一早, 鄭向原就精神抖擻的提著書包去上學了。

望著他的背影,早已在這兒等著的秘書不由得壓低了聲音:“鄭總,你看要不要讓人……”

讓人調查一下那個女生的身份, 如果是商業間諜或者是別的什麼不懷好意的人的話, 現在動手還能及時將危險扼殺在萌芽裡。

顯然, 秘書也知道了老闆兒子交了新朋友的事。

新聞裡那麼多有錢人的小孩被綁架案例,這由不得他們不謹慎。

“算了。”思考了很久, 最終鄭光輝還是放棄了:“只是在學校而已,出不了什麼問題。”

秘書聞言, 跟著點了點頭:“也是。”

堂堂一中,總不至於隨便什麼人都能進。

完全不知道家中那兩個人在為自己的安全操心,坐到座位上以後,也不管講臺上的禿頭班主任, 鄭向原翻了半天,然後從書包裡掏出了一個碩大的飯盒。

“裡面的水果和肉都是國外空運過來的, 你肯定沒吃過。”將東西推到玄魚面前,他看起來相當大方:“賞你了。”

其實, 最近在酒店住著, 這些東西她都吃膩了。

沉默了一瞬, 玄魚最終還是接受了他的好意:“……謝謝。”

“不用客氣。”擺了擺手, 又翻了兩下課本,實在是看不進去,鄭向原輕車熟路的趴在課桌上, 睡了。

將飯盒塞到抽屜裡,玄魚輕咳了一聲,也睡了。

禿頭班主任:“……”

果然,看起來乖巧的, 其實並不一定乖巧。

有首富的兒子在前面頂著,同樣無視課堂紀律的女生突然就不顯眼了。

“都抓緊時間,背書!”眼不見心不煩,頭一扭,禿頭班主任狠狠的敲了敲黑板。

中午的時候,從來沒有進過校園餐廳的鄭向原做了好長時間的心理建設,這才跟著玄魚一道走了進去。

下一秒,他就被眼前亂哄哄的景象給驚呆了。

不知道是誰走的太急,把湯撒在了地上,死死盯著不遠處滿是髒汙的地板,鄭向原彷彿被誰打了一悶棍似的。

這就是傳說中的學生餐廳?

環境也太差了吧?

“你真的好可憐……”一想到好友這麼多年都是這麼過來的,他不由得目露憐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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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千萬別在別人面前說這話。”玄魚嘴角微微抽動。

鄭向原不解:“為什麼?”

“容易被打。”玄魚語氣幽幽。

兩分鍾後,接過餐盤,看著面前這些跟水煮了一樣的蔬菜上面飄了一層油花,顫顫巍巍的伸出筷子,僅僅吃了一口,鄭向原整個人都不好了。

沒有味道,可能是火候沒有掌握好,所有的食材都是稀爛稀爛的,沒有絲毫的口感可言。

勉強吃了個半飽,隨後鄭向原目露欽佩的看向一口接著一口的小夥伴。

真勇士啊,這玩意兒都能吃出山珍海味的感覺!

難道說,真的是自己太過挑剔了嗎?

鄭向原不禁有些懷疑自己平時是不是真的太過奢侈了。

有的人看起來似乎是在享受美食,但私底下已經偷偷封閉了味覺。

將餐盤放到餐具回收處,玄魚面色如常:“走吧,馬上要打鈴了。”

“……好。”

下午的時候,第一節上體育課。

可能是因為剛開學的緣故,總要讓學生們見識見識自己的體育老師究竟長什麼樣,所以這節課進行的十分順利。

體能測試的時候,玄魚這邊還沒有說話,鄭向原就先一步站了出來:“老師,她身體不好不能跑步!”

身體不好的事,她自己怎麼不知道……

這麼想著,玄魚扭頭朝小夥伴笑了一下。

剎那間,鄭向原越發堅定了自己的決心。

目光落在同刺頭互動的小女生身上,一開始的時候,體育老師還以為這兩個人是故意找茬,以此躲避之後的測試。

但等真的打量過女生的狀態後,他頓時就震驚了。

這樣蒼白的臉,一看就是先天帶病,搞不好還是特別嚴重的那種。

這種情況班主任都不特別交代一聲,也太不負責任了吧!

一口大黑鍋扣到禿頭班主任頭上,體育老師點點頭,然後道:“那就讓她在旁邊休息吧。”

至於小男孩,該是他的照樣逃不掉。

一千米體能測試過後,鄭向原已經累的像是死狗一樣了。

見玄魚坐在乒乓球檯上百無聊賴的搖晃著纖細的小腿,目光一眼不錯的看著操場那邊,以為她這是羨慕,鄭向原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安慰道:“等、等你……身體好一些了……也、也能跟我們一起跑步……”

其實,她現在就可以,並且跑上百十圈都不帶喘的。

玄魚嘆了口氣,戲弄這小孩兒的心思驀然淡了很多:“我認可你了。”

大概可以將對方的待遇提高到劉洋八歲時候的水平了。

完全不知道小夥伴心中所想,鄭向原翻了個白眼:“這話明明應該是我說,哦對了,好心提醒你一句,你現在最好對我客氣點。”

當心哪天他沒耐心裝下去,身份暴露了之後嚇死她!

腦補了一出美好的畫面,鄭向原整個人開心的直冒泡。

“……”看著莫名其妙就美起來的小男孩,玄魚無奈的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

看樣子是時候說點實話了,省得他真的將自己當成小可憐。

這一刻,兩人的腦電波詭異的接軌了。

然而,想象是美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

當鄭向原見玄魚並沒有選擇住校,所以隨口問起玄魚家庭住址時,玄魚的遲疑,讓他的心中的誤會越發的深了。

“不會吧,你現在是沒地方住的嗎?”鄭向原瞪大了眼睛:“你爸媽還有你家裡人呢,都不管你嗎?”

玄魚愣住,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比較好:“爸媽不知道在哪兒,外公去外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孤、孤兒嗎?

本來以為自己母親早逝已經夠慘的了,沒想到新認識的小夥伴比自己更慘。

話說,能隨隨便便把十二歲的女生丟下,自己則去了遙遠的南方,連聯繫方式也沒留下,她口中的外公,別是把她給遺棄了吧?

差一點將自己的懷疑說出口,生怕打破小夥伴自己給自己編造的美夢,鄭向原之後罕見的委婉了許多:“那你以後怎麼辦?十月份以後天氣就涼了,你總不能繼續住橋洞吧?”

玄魚:“……”

她看起來有那麼慘嗎?

橋洞……他是怎麼想到這個的?

“我手裡還有點錢,馬上就能找到新的地方住了。”總是住酒店也不是回事,玄魚覺得自己是時候安定下來了,畢竟還有整整三年學要上。

“你不用擔心我。”

如果是別人,這個時候早貼上來了。

小夥伴實在是太貼心,跟自己見過的那些唯利是圖的傢伙完全不一樣!

“那等三天以後,如果你還沒有地方可以去的話,就來找我好了。”鄭向原果斷拍了拍胸脯。

小男孩是個大嘴巴,這樣的承諾鄭光輝當天晚上就知道了。

本來以為對方是個好的,沒想到小小年紀心機就這麼深。

以退為進,真是好手段。

“這才認識兩天,怎麼,你就要把自己名下的房子送出去了?”他眉頭緊皺,恨鐵不成鋼。

縮了縮脖子,鄭向原試圖辯解:“只是暫時借給她住而已……”

“以前我怎麼沒見你這麼大方?”鄭光輝一臉納罕:“老實講,那小女生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

“你不要胡說八道!我們是純潔的友誼!”鄭向原憤憤:“而且你沒覺得她很可憐嗎?”

哈?

可憐?

怕都是裝的吧?

等鄭向原回房間以後,再也忍不住了,鄭光輝驀然冷下臉來:“志強,你抽個時間,想辦法去接觸一下。”

由於面前只有司機柳志強一個人,所以他如是說道。

那個叫柳志強的男人聞言先是一愣,接著點點頭:“明白。”

只是一個跟自己兒子同齡的小女生而已,再厲害能厲害到哪兒去,怕是三言兩語就要漏底了。

這麼想著,鄭光輝很快將這事兒拋到了腦後。

三天時間一晃而過,看著穿著黑西裝,戴著黑墨鏡的男人突然攔住了自己的去路,玄魚眉頭微挑:“有事兒?”

“我想跟你談談。”想了想,柳志強補充:“有關於鄭向原的。”

啊?

是這?

瞬間就沒了興趣,玄魚擺擺手:“沒空。”

“林小姐,我覺得這事兒由不得你。”話音落下,也不管面前女生的年歲幾何,柳志強當即就要動手。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待遇,她不是一直這麼好脾氣的。

就在男人的手即將落在自己肩上的時候,玄魚稍稍一側身,對方的動作瞬間就落空了。

萬萬沒想到面前柔柔弱弱的小女生可以躲開自己的攻擊,柳志強先是一愣,接著眼神驀然一凜:“你果然有貓膩!”

玄魚:“……”

就在她準備給胡亂腦補的男人一記狠的、讓他長長教訓的的時候,不遠處突然傳來了一聲怒吼。

“柳叔!你在幹什麼!”

一路狂奔,飛快的將小夥伴護到身後,鄭向原眼中滿是不可置信:“你竟然欺負我朋友!沒見她身體不好嗎!?”

不、不對。

柳叔沒理由這麼做!

“是我爸對不對?”想通了某種關竅,他不禁瞪大了眼睛:“他怎麼能這麼做!”

所以,對方的目的是來挑撥鄭向原和鄭光輝的父子關系嗎?

對方這時機,把握的也太準了吧。

再看向玄魚時,柳志強目光幽深:“好心機,好手段。”

玄魚:“???”

她根本什麼都沒說呢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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