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一下子就變得肅殺起來。

一旁的吃瓜觀眾林映月默默的往後仰了仰脖子。

不愧是你!

知道小妹這不是在開玩笑, 林映月才更覺得膽戰心驚。

不、不會真的弄出人命來吧……

看情形有些不妙啊……

她還沒見過死人呢,是不是應該提前把眼睛捂一下?

就在林映月胡亂想著什麼的時候,聽著自己兒子女兒孫子外孫嚎哭的聲音, 張保順眼中狠色一閃而過。

不好!

再顧不得會不會刺激到面前這個老人了, 警察趕忙動作, 試圖上前阻止。

然而這個時候已經來不及了,電光火石之間, 張保順拿著菜刀狠狠往自己脖子上抹了過去。

玄魚靜靜的看著他動作,連眉頭都沒有動一下。

下一秒, 脆弱的肌膚出現了一道血線。

“咣噹”一聲,菜刀掉到地上,險些把地板砸出一個窟窿來。

“疼疼疼,好疼啊……”死死捂著脖子, 大冬天的,張保順出了一身的汗。

但是比起這道傷口, 顯然還是玄魚的眼神更讓他心中發寒。

終於找到機會,其中警察趕忙上前控制住他, 另外一個則飛快的把地上的菜刀撿起來往院子裡丟。

驚魂未定之下, 眾人大氣兒也不敢喘。

“嘖。”

玄魚抬了抬眼皮, 頗有些意興闌珊:“真沒意思。”

她還以為這老頭說的這麼決絕, 是要動真格兒的呢,結果……破了點皮就受不了了。

唯一的樂趣也沒了。

“沒骨氣。”她說。

小祖宗喂!

你就不要繼續拱火了好嗎?!

事情鬧大了對你也沒什麼好處的!

從頭到尾圍觀了這出鬧劇的警察只覺得心好累。

反應過來之後,張保順的妻子哭聲震天:“老伴你怎麼了老伴!你走了, 我們這一大家子可怎麼活啊!”

張建和張建的妹妹緊隨其後:“爸!你可不可不能出事啊!”

猛地回頭,兩人異口同聲:“虧你長了這麼一張臉,內裡卻是黑的,你今天非得把我們一家都逼死才高興是嗎?!”

一哭二鬧三上吊, 到目前為止,所有的招數他們都快用完了。

深吸了一口氣,為首的警察表情猛地一變:“夠了!”

“佔人家房子,你們還有理了?”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哪兒管這些,知道只要自己夠無賴,就算是警察也拿自己沒辦法,張家這些人連哭帶撒潑,就是不鬆口。

搬家是絕對不能搬家的!

他們還得靠這四合院生活呢!

這麼多年,六個成年人就像是蛀蟲一般,壓根就沒上過班,全靠腳下的房子營生。

驟然被房子真正的主人找上門來了,他們能承認才怪呢。

眼見幾人越發的吵鬧,恨不得把房頂都掀翻了,一個不耐煩,玄魚隨手又丟了一個碟子過去:“閉嘴!”

幾人下意識的噤聲,就連三個孩子也嚇的臉色慘白,再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欺軟怕硬,不外如是。

“就問你們一句,搬還是不搬?”玄魚問。

臉一陣青一陣白,雖然暫時被她的兇狠給鎮住了,但張建依舊覺得十分不甘心。

他試圖和稀泥:“搬家的事,不是一天兩天就能……”

“你覺得我是在跟你商量麼?”飛快的打斷對方的妄想,玄魚有些好笑:“我只是通知你一聲。”

對於這樣的人家,已經完全不需要客氣了。

“最遲凌晨十二點之前,你們不搬的話,我就親自動手了。”

“你!”張建臉色漲紫,氣的渾身發抖。

深吸了一口氣,他再次耍起了無賴:“要走也行。”

見她態度這麼強硬,打又打不過,狠也狠不過,就連鬧自殺,人家也完全不帶怕的。

完全是一幅砸錢買他們一家性命的模樣。

張建想不退縮都不行。

只不過臨退縮之前,總要再撈點好處,不然的話他們肯定活不下去。

“這些年,我們幫你們看了那麼久的房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張建指了指地面,又指了指桌子:“還有這些東西,都是後面一點一點添上的,都是我們的心血,你難道想白佔我們便宜?”

張建轉頭:“警察可是在這兒的,他們會保護我們的私有財產的,你不要想賴賬!”

從業這麼多年,他們還真沒怎麼見過比這一家子臉皮還厚的。

見六個大人完全沒覺得這話有哪裡不對,警察簡直都要驚呆了。

玄魚嘴角微抽:“你們還想問我要錢?”

她還沒嫌這些人把他們薛家好好一座四合院給禍害了呢!

張建稍微算了一下,然後得出了結論:“我們也不問你多要,五十,不,一百萬,我們立馬就搬走。”

張建嚷嚷:“這是我們最大的讓步了,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你不要做的太絕!”

這人是個傻子吧?

林映月實在是看不過去了,眼中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了絲絲的憐憫。

他恐怕還不知道小妹的手段。

這可是手裡染過血的女人!

玄魚也沒有辜負林映月的期望,這回她連交流都懶得交流了。

戮神戟公司經營的業務正好對口,讓他派人來正好。

大概半個小時後,門口出現了兩排保鏢模樣的人。

有男有女,統一穿著黑色的西裝,渾身殺氣凜然,一看就是精英中的精英。

戮神戟本來也想來的,但是被玄魚給拒絕了。

真讓他見了,張家這群人估計能把他氣死。

“林總好!”猛地站定,六人一組,總共十二個人異口同聲。

還以為是什麼黑/社會,幾個警察頓時就緊張了起來。

直到他們出示了相關證明,警察才漸漸把放在對講機上的手放了下去。

你說說這事兒鬧的,做人別那麼貪心不行嗎?

幾乎是瞬間,警察就知道面前的女生要做什麼了。

這戶人家,已經徹底沒戲唱了。

玄魚手持房產證,屋裡的一切都是她做主,她想怎麼樣,就可以怎麼樣,警察也管不了。

擺了擺手,玄魚懶洋洋道:“把屋子裡所有的東西,當著他們的面給我扔出去。”

“是!”這十二個全部都是妖怪變的,區區傢俱家電根本不在話下。

為了防止這六個人裝病,或者被氣的突發什麼急症,戮神戟還十分貼心的派來了一個懂醫術的。

事情辦的可以說是相當漂亮了。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玄魚這邊剛一點頭,那邊那十二個人就紛紛把各個屋子裡的東西往外扔。

一時間,驚叫生、哀嚎聲、哭喊聲不絕於耳。

“這可是我攢了半年的錢才買的梳妝檯啊!”看著摔在門外巷子裡,缺了一根腿的桌子,張建的妻子心痛的滴血。

“這是我買的貂皮大衣,快放開!快鬆手!”又打又踢,張建的母親恨不能跟眼前這群強盜拼命。

眼見玄魚這邊是控制不住了,張保順又把矛頭對準了一旁的警察:“你們就這麼幹看著?怎麼不管管!”

“我要投訴你們,我要投訴你們信不信!”

警察站在一旁,無奈的攤手。

他們也沒辦法,這事兒不歸他們管啊。

畢竟人家又沒有動用暴力,又沒有打人什麼的。

大概一個小時後,總共七個房間,全部被搬空了。

巷子裡堆滿了雜物,馬上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了。

任由幾個人把嗓子都給喊啞了,也沒有一個人搭理他們。

至於幾個普通人的攻擊,對十二個妖怪來說,完全沒有什麼影響,甚至連印子都沒留下。

“林總,還有什麼囑咐?”順手把人也給轟出去之後,來到玄魚面前,十二個保鏢眼神發亮。

輕咳一聲,玄魚指了指旁邊:“沒事兒了,你們先去歇歇吧。”

“是!”

乖乖,這質量,難怪軒宇能走向世界呢。

警察不由得對比了一下,然後羞愧的低下了頭。

就在張保順他們瘋狂思索著該怎麼報復回來時候,玄魚站起來,朝客廳那邊走過去。

他們過不成,這個女生也別想安生!

這樣的念頭剛剛從腦海裡閃過,再抬起頭來的時候,張保順剛好看到她舉著一塊牌子朝門口這邊走來。

“非法經營民宿,強佔他人財產,不知道會不會判刑,如果判刑的話,不知道得判幾年才對。”玄魚不缺錢,也懶得追究他們這些年究竟賺了多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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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的態度實在是太過惡劣,她就想把他們送進去吃牢飯而已。

“這東西就當是證據了。”

把牌子往地上一放,玄魚微微一笑:“放心好了,我會請最好的律師,爭取給你們弄對銀鐲子。”

張保順他們表情驟變。

然而還不等他們反駁或者求饒,四合院的大門“咚”的一聲就被關上了。

內心焦急,原本張保順幾人還計劃著打持久戰呢,但是現在可是一年當中最冷的時候。

雖然沒有下雪,但氣溫已經到了零下了。

被夜裡的風這麼一吹,這群人好懸沒凍出個好歹。

心中縱然有千般萬般的不願,張保順他們也得先找個地方暫時先安頓下來再說。

等外面的動靜消失之後,看著有些局促不安的一對小情侶,玄魚想了想,然後道:“抱歉影響到你們的旅行了。”

“沒有沒有!”女生連連擺手。

說實話,能夠看到這麼一出好戲,他們就覺得這一趟沒白來……

果然,人類的本質就是喜歡湊熱鬧……

對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態度,平常的時候,玄魚特別好說話:“這樣吧,我重新幫你們找個地方住,你們覺得呢?”

“不用了……”女生下意識的想要拒絕,然而下一秒,她看到了玄魚隨手指著的手機地圖。

“這裡,你覺得怎麼樣?”玄魚問。

皇宮旁,恨不能擠進一環。

這樣的酒店,這樣的誘惑……

“好的!”女生哪兒能抵抗的了。

嗯!

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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