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開!”見那小蛇一動不動,以為它是不甘心,薛定山雙眸倏爾眯起。

蛇類身上那麼多塊肌肉,現在竟沒一個能用!

原地僵直了好一會兒,在如刀子一般的眼神中,銀環蛇艱難的往庭院外面爬。

這地方太可怕了!

果然靈氣越足就越危險!

漸漸恢復了行動能力,絲毫不敢耽擱,銀環蛇一溜煙就不見了。

離的遠,完全沒看到發生了什麼,趙錦水還以為對方是在罵自己呢:“你不要這麼不講道理好不……唔唔唔唔……”

三步兩步上前,從頭看到尾的王梅一把將丈夫的嘴捂住:“不好意思,耽誤你教小映魚練功了,你們繼續,馬上到吃飯時間了,我們就先回去了!”

剛剛那一幕,無論從哪個受力角度分析,都相當的不物理。

幾十年樹立的三觀被震的稀碎,王梅決定回家跟丈夫研究研究再做決定。

胡說!

現在才十點半,哪兒就要吃午飯了?

察覺到了丈夫的視線,王梅迅速做了個口型:‘信我’,一下子,趙錦水就不吭聲了。

路過門口的時候,王梅將那根還插在地上的樹枝指給他看,經過粗略的解釋,瞬間明白剛剛發生什麼的趙錦水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他剛說過世界上沒有摘葉飛花就能傷人的武功,現在立刻就被打臉了。

“馬上要下雨了,記得把家裡的衣服收一收。”抬頭看了看天,遠遠的,薛定山提醒了這麼一句。

這就純屬瞎說了。

現在天晴的好好的,方圓幾公裡連一絲雲彩都沒有,哪兒就有要下雨的樣子了?

雖然他們都是理科生,對氣象沒有任何研究,但最起碼的生活常識還是在的吧!

這麼想著,回到家中的王梅和趙錦水並沒有把薛定山那句話放在心上,他們只是用刀子將樹枝切開,然後擺在餐桌上仔細研究了起來。

確實就是外面那棵大榕樹上掉下來的,上面還帶著青皮哩!

實在是沒辦法用科學的解釋給出答案,對視了一眼後,兩人只能無奈放棄。

就在趙錦水無奈的站起身來想要去倒杯水的時候,“吧嗒”一滴水落在了外面的塑膠雨擋上,聽到這個聲音,他頓時一愣。

接著,譁啦啦的大雨落下,鋪就青石板的小院頓時泥濘一片。

艱難的轉過頭去,趙錦水不出意料的發現,妻子整個人已經徹底呆住了。

這場雨持續了差不多半個小時,趙錦水和王梅搬著板凳坐在廊簷下,安靜的看了差不多半個小時。

唯二兩個會為自己說話的人已經在懷疑人生了,其中趙錦水甚至還沉迷起玄學,玄魚每天練拳的時候,都能看到他捧著薛定山珍藏看的場景。

主攻橋樑和隧道工程的趙錦水之前確實是懂一點風水學,當年和薛定山認識也是因為他有幫忙給自己學院代過幾節風水學的課。

但那也只是作為瞭解而已,畢竟這麼多年了,趙錦水還沒碰到過一定要用到這方面知識的情況。

同樣是學這個,趙錦水這個老學員需要十天半個月才能弄懂的事,玄魚這個新手基本上看一眼就會了。

沒辦法,有些東西就是一通百通,就好比頂尖的數學家去做小學的算術題,假裝不懂簡直是在侮辱自己和別人的智商。

然而就是因為這一個小小的舉動,直接就讓趙錦水開始自我懷疑了。

難道說他真的是年紀大了的緣故?不然學起東西來怎麼這麼慢!

一旁薛定山看出了他的想法,但是薛定山並沒有說,其實他學習的速度才是正常的,甚至都算相當快了,只是旁邊有玄魚做對比,才顯得慢吞吞的而已。

不能自己一個人受刺激,能坑一個是一個!

日子就在幾人心照不宣之下漸漸過去,秋收之後天氣越發的涼了,到了農曆十二月下旬,山裡下了第一場雪的時候,由於地面溼滑怕學生來回上山下山太過危險,加上馬上就要過年了,學校直接就放了寒假。

經過幾個月的鍛鍊,可能是發現玄魚的體力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差,薛定山終於不再揹著她上下學了。

以往玄魚都是跟趙錦水和王梅一道回村子的,但最近這段時間山裡實在是太冷了,身體稍微弱一點的根本抗不住,所以早在兩週之前,他們就暫時搬到市裡通了暖氣的酒店裡去了。

原本薛定山也想帶著玄魚去的,但最終被她給拒絕了。

區區冬天而已,如果不是怕外公看出端倪,她穿短袖都不會有任何影響。

揹著書包走在漸漸被白雪覆蓋的小路上,就在玄魚準備抄近路穿過讓村民畏之如虎的叢林時,旁邊一道男聲突然打斷了她的思緒。

“有事?”停下腳步後,玄魚不解的看向對方。

原本以為自己隨口叫住的只是個普通的農村小孩兒,但等青年走近看清楚那張臉的時候,頓時就愣住了。

要說這原生態的山水就是養人,大城市哪兒見過這樣水靈的小姑娘?

或許是身體不好的緣故,她的臉幾乎和天上落下的雪一樣白了。

就在這幾秒鐘的空當,青年的同伴們也陸陸續續的揹著登山包從車裡下來了,一共三男兩女,口中咒罵的同時,他們不禁感慨自己這個運氣真的是沒誰了。

剛進山就遇到了大雪天,這也就算了,車子竟然還在半路拋錨了。

手機手機沒訊號,鬼知道還要走多遠才能到目的地!

很快,在看到玄魚的時候,四人先是和青年一樣愣住,接著飛快的閉上了嘴巴。

尤其是剛剛那兩個罵的最兇,時不時還吐露出幾個髒字的男生,更是抬頭望天,佯裝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

在小孩子面前爆粗口什麼的,真的太尷尬了!

在同學不可思議的目光中,其中一個扎著馬尾辮的女生露出了生平最溫柔的笑容:“小朋友,你別緊張,姐姐和哥哥們都沒有惡意的。”

玄魚:“……”

深吸了一口氣,她無奈道:“有什麼事直說吧。”

“是這樣的……”粗略的將自己的窘境交代一遍,接著女生從揹包裡翻出了一張地圖:“你能告訴我,這個地方離這裡有多遠麼?”

“差不多七公里左右吧。”這幾年時間裡,玄魚早就將周圍的群山給摸透了:“你們要到這裡去?”

這麼近的嗎?

聽到這個訊息,眾人突然又振奮了起來:“那你知道具體該怎麼走麼?”

“……我建議你們還是先把車子修好再離開吧,剛好我認識一個人,他比較懂這個。”玄魚說的不是別人,正是劉洋的爸爸,劉淑芬的丈夫。

他經常在村子和外面來回送貨,汽車方面的小毛病,他還是能搞得定的。

“雪越下越大了,萬一迷路的話會很危險。”玄魚好心提醒。

“放心吧,更遠的山路我們都走過,這根本不算什麼。”要是耽誤了實習報到的時間,後果那才叫一個嚴重呢。

這次機會是他們好不容易爭取過來的,為了這個,他們連過年都不打算回家了!

等到了地方,那邊有專業的修車員,到時候讓修車員過來解決就可以了。

見幾人堅持,並且臉上滿是自信,玄魚也覺得這對他們來說可能真的不算什麼大事。

“這條路能走,這條也可以,還有這條……至於這些區域,你們最好別輕易涉足。”這些地方可都是有野獸出沒活動的。

玄魚在地圖上寫寫畫畫,沒一會兒,她就將所有危險的元素都排除出去了。

拿著這個,豬都能順利抵達目的地。

一開始的時候,五個大學生並不是十分相信一個小孩子,然而山裡人煙稀少,能找到一個人問路相當的不容易。

等了半天就只有玄魚出現,沒奈何,他們只能死馬當成活馬醫,把希望都放在面前這個小女孩身上。

事實證明,他們賭對了。

這麼詳細的路線圖,根本就不可能是憑空捏造出來的。

“謝謝!”臨走的時候,為了表示感謝,幾個還未踏足社會的青年把路上解饞的零食分了一半給玄魚。

並沒有過多的關注他們,玄魚將零食往書包裡一裝,接著就抄近路回了家。

生平頭一次,薛定山竟然不在。

【我出去一趟,劉淑芬會過來照顧你。】

其實,她自己一個人完全沒問題。

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將外公留下的紙條放到抽屜裡,玄魚打了個呵欠,接著就去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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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沒人管,她還不是想做什麼就去做什麼?

當天晚上,玄魚就招了只下山覓食的大老虎,洗淨烘乾之後放進了自己的被窩。

可憐的老虎,一整夜縮在那裡,一動也不敢動。

三天後,帶著老虎漫山遍野撒歡的玄魚無意間看到了幾道熟悉的身影,示意老虎先別過來,走上前去,她不解的開口:“你們已經開始工作了?”

這幾天的雪就一直沒停過,指望過年殺豬賺錢的殺豬匠都被迫休息了。

“別太拼命了,小心落下病根。”玄魚破天荒的勸了一句。

“…………………………”

不。

他們壓根就沒找到地方。

之前問路的五個大學生相互依靠著抵禦獵獵作響的寒風,強撐著最後一口氣,他們剛想開口說話,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的臉已經被凍僵了。

“救、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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