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陳林不動聲色的問道。

“不怎麼樣。”楊欣婧下意識的回答。

“那在下只好找別人合作了。”陳林輕描淡寫的說道。

“別。”楊欣婧又是下意識的回答。

隨即,她就發現不對,自己一不小心就露底了。

果然,陳林的臉色,就慢慢的舒展開來了,嘴角邊帶著淡淡的笑容。

楊欣婧的城府,的確是不怎麼樣的,在不經意之間,就將自己的內心想法給暴露出來了。

毫無疑問,這些白玉瓷,已經引起了楊欣婧的注意。她硬生生的將自己的目光拉回去,又下意識的拒絕陳林和別的瓷器商家合作,說明她的內心,已經準備和陳林合作了。既然大的方針都已經確定了,剩下的就是細節問題了。

只看到楊欣婧站起來,將白玉瓷拿起來,一邊看,一邊撫摸,時不時的還用手彈一彈。對於鑑賞瓷器,她是相當的嫻熟了。

“楊小姐,我生產的這些白玉瓷,有幾個賣點:第一,它們都是餐具,最最高檔的餐具。第二,它們都是配套的,不單賣。第三,它們的質量有保證,成本較低。”陳林慢條斯理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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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怎麼樣?”楊欣婧緩緩的說道。

儘管她已經是動心了,想要合作,但是,她絕對不會頭腦發熱的。

談到從軍的事情,楊欣婧是一個人,而談到瓷器生意,她又是另外一個人了。這兩個人,彷彿根本就沒有什麼交集的地方。

陳林淡淡的說道:“我們先說第一點。目前國內的高檔餐具,主要是青花瓷。青花瓷的缺點是厚度難以降低下來,和白玉瓷無法相比。此外,青花瓷不耐磨,不耐撞擊,破損的機率大,主要是用來欣賞為主。而白玉瓷,卻相對耐磨,耐撞擊,破損的機率小,用來做餐具,不怕磕磕碰碰,不用擔心經常會被刮花。”

“第二點,我們生產的白玉瓷,有各種各樣的配套方式,有的適合宮廷使用,有的適合豪門權貴使用,還有的適合高檔酒樓客棧使用,市場非常的廣闊。”

“第三點,我們生產的白玉瓷,質量接近薄胎瓷,成本卻是要低多了。薄胎瓷只能用來作為欣賞的器皿,白玉瓷卻是兼具實用性。”

楊欣婧沉吟良久,才緩緩的說道:“價格如何?”

陳林說道:“二十五頭的,只要五兩銀子。四十八頭的,只要八兩銀子。”

楊欣婧默默的盤算一會兒,又緩緩的說道:“我可以接受你的價格。但是,你必須是將所有的白玉瓷,都交給我來銷售。”

陳林微微一笑,肯定的說道:“這個沒有問題。我需要的就是一個負責包銷的商家。但是,如果是你要包銷的話,我要預先收款的。我們都是小本經營的,需要足夠的資金來週轉。”

楊欣婧有意無意的說道:“你可以高價將配方賣給我啊!我保證你讓你吃虧!八千兩,怎麼樣?八千兩紋銀,你將白玉瓷的配方賣給我,我可以當場支付現銀的!”

陳林心想,區區的八千兩銀子,就想將骨瓷的獨門秘方買走?做夢吧!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子嗎?會上你的當?他含笑說道:“不好意思,白玉瓷是我的師傅發明的,我的師傅一家十幾代人,都是鑽研瓷器燒製的。他的配方,是絕對不會賣的。”

楊欣婧還是不死心,悻悻的說道:“你和你的師傅說說?或許他現在已經改變主意了?”

陳林搖搖頭,漫不經意的說道:“對不起,我的師傅已經雲遊四海去了。”

楊欣婧又睜著圓圓的大眼睛,瞪著陳林,一聲不吭。顯然,她是感覺出來了,陳林根本就是在敷衍她。他的態度很清楚的表示,白玉瓷的配方,不可能出售。什麼雲遊四海之類的,完全就是藉口。

陳林當然是感覺到了楊欣婧的**裸的目光,還是帶有一定的威脅性的那種。想必她平時做生意,也是帶著一點點霸道的。但是,陳林毫不介意。有楊一清作為自己的後臺,他不怕楊欣婧亂來。

其實,如果楊欣婧是精明的話,她馬上就會改變主意的。有沒有配方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她是否能夠壟斷白玉瓷的銷售。只要能夠做到壟斷銷售,利潤就會滾滾而來。陳林剛才闡述的幾個賣點,已經是深深的觸動她了。

“我需要親自試用一下。”楊欣婧果然是改變了主意了。

“當然。楊小姐隨便試用。”陳林含笑說道。

他將一套二十五頭,一套四十八頭的白玉瓷,全部交給楊欣婧。

楊欣婧也不客氣,直接就帶著白玉瓷,回來寶豐樓,各種試用,各種撞擊,各種摩擦,結果,當然是相當滿意的。不能說白玉瓷是一點缺陷都沒有,大力撞擊的話,它同樣會碎的。和某些器皿摩擦的話,同樣會被擦花。使用以後,如果沒有及時的洗乾淨,一樣會留下很多的汙點的。但是,和其他的瓷器餐具相比,它的確是勝出太多了。

她是不得不佩服陳林的市場定位,是如此的精確。如果是選擇觀賞用的瓷器,薄胎瓷肯定是至高無上的。但是,白玉瓷的定位,偏偏是高檔的餐具。這樣一來,它的競爭對手,就只有青花瓷了。在潔白、輕薄兩個方面,白玉瓷都完全勝出。

楊欣婧馬上進入細節問題,直截了當的說道:“你如何供貨?”

陳林說道:“大套、小套都是每個月一千五百套。”

楊欣婧默默的計算一下,說道:“我暫時只要五百套小套的,我需要觀察……”

陳林搖頭說道:“楊小姐,我已經說了,我們是小本經營,是需要資金周轉的。你要給現錢,不能賒賬。現在,我手上總共有五百套大的,五百套小的,你不能光要一樣。”

楊欣婧蹙眉說道:“萬一我賣不出去怎麼辦?”

陳林直言不諱的說道:“那我只有另外找有能力的人負責銷售了。”

楊欣婧的眉頭,又情不自禁的皺起來。她當然不願意將風險都背到自己的身上,讓陳林輕輕鬆鬆的拿錢。誰知道這些白玉瓷,能不能真的賣個好價錢呢?但是,如果陳林真的因此而放棄和她合作的話,她又隱隱間覺得,自己好像會失去很多。

她的理智告訴她,這些白玉瓷絕對是有銷路的,短期內應該是有暴利的。其他人暫且不說,光是揚州府的每個富貴人家都買上幾套或者是十幾套的,五百套就輕輕鬆鬆的賣完了。如果加上酒樓、客棧什麼的,銷售量就更大了。

“好吧!我都要了!”楊欣婧終於是做出了決斷,“但是,我只有揚州元和錢莊的銀票。你如果不收銀票的話,就只有等我通知其他人送現銀來了。”

陳林含笑說道:“銀票當然是要的。”

大宗交易,當然是銀票安全了,現銀出事的機率太大。

楊欣婧的豪氣馬上又恢復了,當即讓人清點了六千五百兩的銀票,交給陳林。

誰也不知道,她一個人出門在外,身上帶著這麼多的銀票做什麼。難怪寶豐樓要對她如此的巴結,派趙管事急巴巴的來找自己,務必要讓楊大小姐滿意。看來,寶豐樓也是嗅到了楊大小姐的來頭不凡,想要給她留下深刻的印象了。

拿著沉甸甸的銀票,陳林的感覺居然不是激動,而是感慨。大明朝的官員,真的個個都是富家翁啊。楊欣婧眼都不眨一下,就可以拿出六千五百兩的銀子來,可見她的家產。估計她爺爺的身家,絕對不會少於十萬兩銀子的!

“做官,我要做官,我要做大官!”陳林再次堅定了自己的信念。

不管他的賺錢點子如何的厲害,如何收入白花花的銀子,和官員的****相比,還是差得太遠了。

他的腦海裡,甚至冒出非常荒唐的想法,就是如果將大明朝的官員,都全部抄家的話,只怕查抄到的銀子數量,至少有上億兩吧?大明朝的皇帝也是笨蛋啊,沒錢的時候,居然不懂得拿幾個貪官開刀。隨便查抄幾個貪官就能充實國庫了。

大明朝的國庫,一年收入才多少銀子?據說是區區五百萬兩都不到。這還是萬曆時期的國庫收入。成化、弘治時期,只怕國庫收入還要更少一點。如果我是弘治皇帝的話,登基以後,第一個要查抄的,就是萬安、李孜省、梁芳等人的家,估計鐵定可以賺的盆滿缽滿的。

“每個月我都會派人前來拿貨!初五、十五、二十五!”楊欣婧言簡意賅。

“沒有問題。”陳林含笑回答。

楊欣婧點點頭,說道:“那你就回去忙吧!”

陳林當即告辭離開。可憐的楊欣寧,欲言又止,卻是始終不敢說出來。

小正太的可憐巴巴的眼神,讓陳林十分的同情。但是,楊欣婧的面前,卻是不敢造次,以免激怒對方。

楊欣婧這個做姐姐的,在弟弟的面前,顯然還是很有威望的。她說不允許楊欣寧來找陳林學習食品雕刻,楊欣寧就真的不敢動作。但是,小正太的內心,顯然是深深的記住陳林這個人了。

“天啊!六千五百兩銀子!”茂生感覺自己的腦海,又有點麻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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