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夏靈萱冷冷的說道。此時此刻的她,已經完全恢復了幫主的身份。別看她是一個年輕的女人,又喝了那麼多的烈酒,卻是一點醉意都沒有,反而顯得英氣外露,頗有威壓,的確是越喝越精神的奇葩。她的右手,有意無意的垂落在桌子的下面,眼眸冷冷的盯著光頭強。

“老楊,坐下!不許對幫主無禮!”旁邊一個黑塔似的大漢皺眉說道。

這個黑塔似的大漢,比光頭強足足要高出半個頭。如果單純是比賽體重的話,夏靈萱和光頭強加起來,再加上一個陳林,也未必比得過他。他是獨自一個人坐一條板凳的,這條板凳還是特別加強的。如果是普通的板凳,說不定他一屁股坐下來,當場就斷裂了。

“哼,乳臭未乾的小子,難道你有賺錢的本事不成?”光頭強悻悻的坐下來了。

他顧忌的當然不是黑塔似的大漢,而是夏靈萱那個隨意的垂下去的右手。他很清楚,她的那只潔白的纖纖玉手裡面,一定是扣住了一枚飛刀的。如果他試圖發難的話,要命的飛刀馬上就會射過來。在這麼短的距離上,他可沒有躲開的把握。如果夏靈萱願意,完全可以一擊致命。

夏靈萱的飛刀,絕對不是一把兩把的,而是一連串的。就算你的運氣好,能夠躲開一把、兩把、三把,甚至是五把、六把……但是,你能躲開更多嗎?你最終會倒在她的飛刀下面的。

和夏靈萱單挑,絕對是最愚蠢的做法。要對付她,必須是採用人海戰術,使用廉價的炮灰,將她的飛刀都全部消耗乾淨。她身上攜帶的飛刀,最多也就是十來把。只要是她的飛刀用光了,就等於是待宰的羔羊,只能是任憑對手處置了。

夏靈萱的右手手指裡的確是扣著飛刀。她很清楚,自己這個幫主的位置,完全是因為父親的關係,才被她繼承的,下面的人其實不怎麼服氣,總是想著跟自己搗亂。其中,又以光頭強為首。在他的阻撓下,她這個幫主,在荊襄幫內部,的確是有點被架空的感覺。

她的真的一點都不介意對方發難。如果光頭強敢發難,她就敢將對方殺了,除掉一個隱患。只可惜,黑塔似的大漢,破壞了她的好事。他提醒了光頭強不要魯莽,不要給她殺人的藉口。她只能是冷冷的說道:“我的這個小弟弟,可是很有來頭的哦!他會幫助我們解決銀子的問題!”

陳林內心暗暗叫苦,心裡大叫,美女姐姐,你說話不要這麼直白好不好?你這麼一說,就等於是將所有的包袱,都全部扔到我的身上來了。他們的火力,都會全部對準我的。可憐我一個半大不小的孩子,要面對如此之多的重火力,美女姐姐,你還真是捨得啊!

果然,黑塔似的大漢立刻緊盯著陳林,狐疑的說道:“就憑這個小子?”

光頭強更是滿臉的不屑,冷笑著不想說話。但是,他臉上的神情,卻是相當的豐富。他的神情分明是在表示,我都懶得多說什麼了。你夏靈萱居然將解決困境的希望,寄託在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的身上,是不是又發酒瘋了?本來你這個幫主就做的不好,現在更是越來越荒唐了。

議事廳裡面的其他幾個荊襄幫頭目,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情都不是很自然。他們也覺得,夏靈萱這樣做,有點荒唐了。他們都解決不了的問題,難道一個十四五歲的孩子就可以解決?沒有這樣的道理!夏靈萱這樣做,距離一個合格的幫主是越來越遠了。

陳林微微冷笑一聲,淡然自若的說道:“有志不在年高,在座的諸位,都是我的長輩,按理說,我不應該在你們的面前班門弄斧的。但是,既然你們都沒有辦法,晚輩也就只能是獻醜了。”

光頭強冷笑著說道:“既然是獻醜,那就不要獻,浪費我們的時間!”

陳林淡淡的說道:“我的建議,是說給感興趣的人聽的。如果有人不感興趣的話,就請先行離開,免得玷汙了你的寶貴的耳朵!”

光頭強的臉色,頓時就變得有點陰森起來,惡狠狠的說道:“小子,你是在針對我?”

陳林淡然自若的說道:“是你先針對我的,我現在要還擊,有什麼不妥嗎?閣下不是覺得我的是在對牛彈琴嗎?好啊,既然你覺得自己是牛的話,就請離開議事廳!”

光頭強的臉色,頓時就變得好像是煮熟的豬肝,一片慘淡的暗黑色。他是真的想要發作,想要對陳林動手。但是,當他的目光落在夏靈萱的右手上,他又死死的忍住了。動手不是不可以。但是,他絕對不能做出頭鳥。否則,那該死的飛刀,第一個刺中的就是他。

那個黑塔似的大漢冷笑著說道:“夏靈萱,你不要錯開話題!我們今天討論的是非常嚴肅的事情!你如果繼續這樣顧左右而言他的話,我就要散夥了!”

旁邊的光頭強立刻介面說道:“對,散夥!散夥!早就該散夥!”

其他的幾個人雖然是沒有說話,卻是明顯心動了。

夏靈萱冷冷的說道:“好啊,你們要散夥?那就爽快的散夥好了!”

她啪的一聲,掏出一把短劍,拍在桌面上,厲聲說道:“當年,你們都是和我爹歃血為盟的好兄弟,說好是要一起生一起死的,結果,危急關頭,是我爹用自己的命,換來你們的苟且偷生!現在,我爹死了,你們就要散夥了?好啊,你們每個人切一個手掌下來,那就散夥吧!”

黑塔似的大漢頓時大怒,甕聲甕氣的說道:“夏靈萱!你又拿你爹威脅來我們?你不要忘記了,荊襄幫的建立,我們也是有功勞的!否則,依靠你老子一個人,怎麼建立荊襄幫?”

“啪!”夏靈萱又狠狠的一拍桌子,厲聲說道:“怎麼?我做不得?如果不是我爹將所有的罪名都全部扛下來,你們的腦袋還能留到現在?當時你們怎麼不站出來,怎麼不向官軍自首?現在躲過去了殺頭的罪名,就威風了啊!就要在我的面前顯擺你們的功勞了啊!”

光頭強陰沉沉的說道:“夏靈萱,我們這些年也沒有虧待你吧?你說你一個女孩兒家,做了我們這麼多人的老大也就算了。我們看在你爹的份上,不跟你為難。但是,船幫的事情,你什麼時候真正操心過?我問你,這幾個月,你都在做什麼?”

夏靈萱冷冷的說道:“我做什麼需要告訴你們我在做什麼嗎?”

光頭強陰沉沉的說道:“好,夏靈萱,我們且不說傷和氣的事情。我們說點別的。你也老大不小了,過了年就十八歲了,是大姑娘了。你得考慮考慮自己的終身大事了。要不然,叔叔們還真是承擔不了耽誤你終身大事的罪名。船幫內部那麼多的青年才俊,你怎麼就一個都看不上?”

夏靈萱冷冷的說道:“別跟我提那些廢物!我一個都看不上!”

光頭強皺眉說道:“你這麼說,真的是讓兄弟們太傷心了,你身為船幫幫主,怎麼能這樣說話呢?你怎麼能看不起幫中的兄弟呢?你是根本看不起荊襄幫嗎?”

夏靈萱冷冷的說道:“我就要這麼說,怎麼啦?他們還不如這個毛頭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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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指著陳林,冷冷的說道:“我寧願嫁給他!”

陳林頓時就幸福的苦笑起來了。

****哦,夏姐姐,你這是拉我做擋箭牌啊!

好,看在你又年輕又漂亮又能打架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但是,麻煩你下次要拿我當擋箭牌的時候,能不能提早跟我說說?讓我有點心理準備?你這樣冷不防的蹦出一句話,是要害死很多人的!

光頭強不屑的說道:“這個乳臭未乾的小毛孩有什麼本事?”

陳林頓時就不爽了,一字一頓的說道:“這位又老又醜的大叔,你是在說我沒有本事嗎?”

他是什麼人?兩世為人啊!早就察覺到,夏靈萱是動了殺心,是要借機會將光頭強給剷除了。他故意刺激光頭強生氣,就是要逼迫光頭強率先向夏靈萱動手。這樣一來,夏靈萱的飛刀,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將他幹掉了。在幫派裡面,下屬向幫主率先動手,那絕對是死罪啊!

只可惜,光頭強的腦子裡裝的,也不完全是水。他是打定主意,不會向夏靈萱動手。他的火力,都完全集中到了陳林的身上,藉此打擊夏靈萱的威勢。光頭強盯著陳林,狠狠的說道:“我不說你說哪個?你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小家夥?居然敢跑到我們船幫的地盤上來!”

陳林反唇相譏的說道:“呵,你們還怪我了?那你們怎麼不將酒肆的大門關了,再在上面掛一個牌子,說今天歇業,恕不招待啊?你們既然是開啟大門做生意,我進來消費,有什麼不對嗎?再說了,我可是夏姐姐帶來的!你白痴啊!”

黑塔似的大漢說道:“老四,不要跟他瞎扯!”

光頭強狠狠的說道:“小子,你有本事就到外面跟咱們溜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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