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林心裡說,我有沒有這樣的雄心壯志,不好說。估計多半是沒有的。但是,如果我不這樣說,你會給我舒舒服服的賺錢嗎?後世賺錢根本不需要理由,有錢就是大爺。但是,在大明朝卻是不行的,賺錢必須是有一個由頭。否則,就很容易被人鄙視你!

雖然大家在骨子裡,都是喜歡錢的。但是,一旦爭執起來,金錢卻很容易成為攻訐別人的工具。朝堂之上,地方之上,官場的鬥爭,都是異常激烈的,不擇手段,無所不用其極。陳林當然不希望自己有什麼把柄,被敵人掌握在手裡,從而成為攻擊自己的致命的武器。

尤其是在劉鼎新這樣的準清流的面前,賺錢更是需要一個由頭。不然,他雖然不會悔婚,不肯將劉瀅嫁給自己,但是,內心裡深深的鄙視自己是肯定的。

“劉伯伯,你說的什麼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我現在還不是很懂。但是,我覺得吧,與其讓別人用這些銀子去吃喝玩樂,喝酒**,還不如讓我賺過來,鋪路修橋什麼的,總要比花天酒地,紙醉金迷好一點吧?”陳林擺出一副很認真的樣子,和劉鼎新嚴肅的討論起來。

劉鼎新的神情,也逐漸的變得嚴肅起來,緩緩的說道:“不錯。阿堵物固然有作惡的一面,也有向善的一面。關鍵是怎麼用。用的好了就是向善,用的不好就是為惡。”

陳林適時的介面說道:“但是眼下的社會,只怕還是為惡的多!不知道多少人收集了銀兩,用來賄賂朝廷命官,假公濟私,干擾司法,有的乾脆是賣官粥爵,魚肉百姓,禍害鄉里,草菅人命。如果能夠斷了這些人的財路,那該多好啊!”

劉鼎新有些詫異的說道:“玉成,你有什麼想法?”

陳林搖搖頭,遺憾的說道:“沒有。我學識還少,經歷還少,沒有什麼想法。”

說是這麼說,其實,陳林的內心裡,還有一個很樸素的想法,就是帶領陳家灣的百姓致富。順便,讓自己的口袋也變得豐滿起來。只是,這個說法比較容易引來劉鼎新的詰問。萬一事情沒有做好,卻吹牛在先,那自己在劉鼎新面前的印象,得個吹牛大王的美譽,可就糟糕透頂了。

帶領陳家灣父老鄉親致富的事情,只能是先做了再說了。自己的父親沒有了職位,沒有了權力,很難保護自己,必須得依靠陳家灣的百姓。有他們做後盾,徐金山之流的,是絕對不可能闖到陳家灣去打人的。除非是他不要命了。按照大明律,這種上門挑釁,危及他人性命的行為,就算是被打得半死,也只能是打落牙齒和血吞。

在封建王朝,權力就是一切。金錢在權力的面前,也是很脆弱的。自己一個人發財是很危險的,很容易被別有用心的人盯上。隨便一個有丁點權力的人,都可以輕鬆的搶走自己的財產。但是,如果是帶著陳家灣的大部分百姓一起發家致富,一起賺錢,那風險就小多了。

其實,軟的怕硬的,硬的怕兇的,兇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這句話不管放在哪個朝代都是適用的,自己的老爹,和未來的岳父老子,目前最缺乏的是什麼?就是一群不要命的,一群可以隨時幫助他們擋子彈的人。用後世的話來說,就是缺乏廣泛的群眾基礎。

如果現在有東廠的販子,又或者是錦衣衛的緹騎來抓捕自己的老爹,陳家灣的父老鄉親,最多只能是表示同情,大概是沒有誰會主動的出頭為老爹拘捕的。畢竟,廠衛的名頭還是很恐怖的。但是,一旦有了利益糾纏,那就複雜多了。只要利益足夠,他們甚至敢起來造反!

陳家灣以及附近的幾個村暫且不說,整個割肚鄉,幾乎都是姓陳的。透過利益,陳林很容易將他們都捆綁在一起。一旦自己的老爹遇到麻煩,就可以煽動他們起來鬧事。如果上萬人鬧將起來,不但安慶府彈壓不住,南直隸也彈壓不住,就算是鬧到了京師,鬧到了皇帝陛下面前,也足夠很多大人物喝一壺的。如果安慶府知府大人識趣的話,就不會讓事情鬧大。

劉鼎新沉默良久,又緩緩的說道:“這些銀子,你準備用來做什麼?”

陳林直言不諱的說道:“用來做生意。”

劉鼎新皺眉說道:“你年紀這麼小,做什麼生意?”

陳林委婉的說道:“伯父,不是我自己一個人做生意,是整個陳家灣的父老鄉親一起做生意。我一個人是賺不到多少錢的,只有大家一起賺才有希望。”

劉鼎新頓時來了興趣。這個小子才多大啊?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還真是有點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的意味啊!他好奇的問道:“你打算做什麼生意?”

陳林輕輕的吐出兩個字:“骨瓷。”

……

兩天以後,陳林帶著根生和茂生,重新出現在了安慶府的街頭上。

這一次,他的目的不是買東西,而是來詢問一些關鍵的原材料:牛羊骨頭。這是燒製骨瓷必須的原材料。骨瓷之所以叫骨瓷,就是因為裡面包含有食草動物的骨灰。尤其是牛骨頭,更是至關重要的。最好的骨瓷,就是用最上等的牛骨頭粉製造出來的。

從地域上來說,大明朝只有西北地區,是出產比較多的牛羊的。大部分的牛羊骨頭自然也是在那邊。安慶府周邊地區,能夠收集到的牛羊骨頭數量,是很有限的。

但是,安慶府也有一個特殊的優勢,那就是它的水上航運非常發達,大半個中國的貨物,都可以透過水運送到安慶府來,成本不高。西北地區的牛羊骨頭同樣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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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體的來說,山西、陝西、陝西行都司等地的牛羊骨頭,都可以集中到西安地區。豐水期的時候,可以順著渭水下來,到達黃河以後,再沿著黃河一路下來,透過京杭大運河到達長江,再從長江水道逆流而上,送到安慶府。如果是枯水期,則可以陸路運輸到襄陽地區,走漢水到武昌府,再從武昌府順著長江下來,輕輕鬆鬆的到達安慶府。

至於燒製出來的骨瓷,透過發達的水路交通,也可以運輸到大明朝的全國各地。就算是要出口,也是小事一樁。在沒有火車和鐵路的年代,水上交通是最方便的,安慶府正好是佔了這樣的便利。

遺憾的是,陳林連續詢問了好多家的店鋪,都沒有人售賣牛羊骨頭的。被問到的店鋪老闆,都是用很詫異的眼光看著他們,彷彿是在說,你們要那麼大批量的牛羊骨頭做什麼?如果是需要少量入藥的話,到藥材鋪去問就是了。

“看來,牛羊骨頭的蒐集的確是一件麻煩事啊……”陳林默默的自言自語。

一旦在陳家灣燒製骨瓷,有一點是非常重要的,那就是保密。他的最大優勢,就是知道骨瓷的具體配方,詳細的原材料比例。這都是從幾百年的後世帶來的。但是,如果這個配方或者是比例被其他人知道了,他的優勢就蕩然無存了。

問題是,陳林暫時還沒有太好的辦法,可以保密。如果他到處蒐集牛羊骨頭,白痴都能猜測得到,骨瓷的燒製,可能和牛羊骨頭有關。到時候,如果有心人詳細的試驗研究的話,說不定可以推斷出相似的比例來,他的技術優勢就有危險了。

最好的辦法,當然是能夠有一條特殊的入貨渠道,能夠避免讓太多的人知道。問題是,這樣的供貨渠道,到哪裡去找呢?

“什麼人……”根生的聲音忽然傳來,戛然而止,跟著噗的一聲,好像倒在地上了。

緊跟著,茂生好像也是悶哼一聲,跟著就倒在了地上。

陳林急忙回頭,就發現自己的面前,多了一個黑衣女子,正是之前在孫一念那裡遇到的,後來又在孟凡強的馬前救了自己的一條小命的。

“姐姐!你怎麼來了?”陳林驚喜的叫道,潛意識覺得有些奇怪。

這個黑衣女子的神態,似乎是之前拯救自己的白衣女子的神態,不太相同了。一個是寒冷如霜,一個是如沐春風,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幸好,她們的容貌都是一模一樣的,都是那樣的秀麗,那樣的精緻,感覺好像沒有絲毫的瑕疵似的。

她的身材,依然是那樣的窈窕挺拔,風姿綽約,修長的雙腿,幾乎有陳林的胸口那麼高。大腿以上,是圓潤的臀部,微微上翹,無意中形成一道美麗的弧線,正好和陳林的眼睛持平。

陳林的眼神,繼續慢慢的上移。纖細的腰肢,彷彿可以盈盈一握,隨便一隻手,就可以輕鬆的摟抱過來。豐滿的****,則是呼之欲出,顫動不已。如果不是被同樣是黑色的抹胸牢牢的束縛著,陳林懷疑,她的動作只要大一點,雙峰就要破衣欲出了。

“小子,你跑到安慶府來做什麼?”黑衣女子冷冷的說道。

“我……我是來玩的。”陳林有點呆呆的回應。

他有點想不明白,她怎麼上門興師問罪來了?難道是發現了自己對她的無禮?不可能吧?自己當時根本就沒有什麼過分的動作啊!她怎麼可能感覺到?

又或者是,她抱著自己的樣子,被下屬們看到了,她感覺不好意思,就要和自己翻臉了?以證明自己是清白的?拜託,我只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孩子好不好,還沒有到男女授受不親的地步呢!你不要這麼緊張好不好?需要一出手就打翻我的兩個小夥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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