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清朗之前預感這場球賽會贏,但是真的快贏了他想哭是怎麼回事!

沒錯,他先前是有暗搓搓的想過,夏梵受挫心情不好,然後自己貼心的安慰,‘感情’迅速升溫,發生質變。

事實證明,他真的是想多了,受挫心情不好的是他,什麼進展都是靠腦補。

他來之前,他爹不知道從哪兒知道夏梵也在。

當時老爺子搓著手說:兒子你終於醒悟啦,兒媳婦又帥又美,你不能太花心。

花心個鬼,他不知道怎麼和他爹說才好。

雙人賽,同隊之打者流替換打球,直到將球打進洞為止。

他就碰一下球,然後基本就沒他什麼事情了。

夏梵又是一杆把球打到離洞口二十釐米的直線位置,她回頭笑著對身後的隊友說:“不要有壓力,友誼第一比賽第二。”

眾人:“……”

還可以再裝點。

程清朗上去,輕輕的掃進去,這個洞又算完成了。

眾人張了很久的嘴巴終於合上了,一個小時前他們想,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吧!到了現在,事實告訴他們,這是真的這是真的!

人生啊,處處充滿了驚喜和驚嚇。

這傢伙完全是扮豬吃老虎,估摸都可以去打四大聯賽了!指不定還能拿獎……

看著夏梵單手握著球杆,觀眾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從前的長鎏練了十餘年的長木倉,這和控制球杆倒是異曲同工,都是靠腕力。只不過現在這個身體不好使,她一杆打不進去,還得靠程清朗補杆。

夏梵晃了晃球杆:“總覺得不是很順手。”

眾人::“……”

先前認為自己是技術帝,嚷著要來打高爾夫的幾個人默默的收起來球杆,假裝眺望四周的風景……

夏蒙臉色越來越差,到了最後她黑著臉已經不說話了,她手心冒汗,越急越出錯,一半水平都沒有發揮出來。

不過如今即便是她超長發揮,也改變不了戰局。

江寒汀雖然眼見著輸了,臉上表情卻沒有太大變化,彷彿那點賭注於他真的就只是助興而已。

八洞打完,他把球杆擱在了一邊,看著夏梵說:“夏小姐真是讓人驚喜的很,技術比我好太多,果然是深藏不露。”

夏梵笑了笑,“只是運氣今天站在我這邊而已,我還得多謝江老闆放水。”

雖說強者各有謙辭,但這兩人未必太虛偽……眾人覺得牙酸的很。

夏蒙放下球杆就要走,夏梵眼尖的叫住了人,“別著急走啊,咱們還得算算勝負的事情啊。”

眾人把視線投到了夏蒙身上,想到剛剛的賭約都眼神暗了暗,開球之前誰也沒想到勝負會是這樣,夏蒙提出賭注擺明坑人,現在贏得人卻變成了夏梵……

夏蒙咬了咬牙,惱怒的看著夏梵,“你騙我,你根本就不是第一次打高爾夫。”

夏梵很是無辜,笑了笑說:“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我沒說我是第一次打。”頓了頓,她有恍然大悟的說,“哎呀,原來你以為我不會打才和我比賽,我應該提早說明的。”

她確是第一次打高爾夫,她看著這些人的表情,估摸著自己說實話會有人崩潰……所以難得慈悲一次。

夏蒙氣得快吐血。

眾人也覺得這人實在是惡劣的很,是沒說過……但是拿杆的姿勢,第一杆把球打得連影子都不見了,所以才下意思認定人是新手……

這人心機城府可不淺。

看著眾人的眼神,夏梵感嘆自己又背鍋了,她第一杆打出去的確是試試手感,這是真的啊!比賽和賭注都不是她提出來,自己可是個不惹事的好人。

只是奈何這些人偏偏看不到。

夏梵看了看夏蒙,“你輸了,那就留下來撿球吧。”

頓了下,她看向江寒汀又說,“一筆勾銷。”

夏蒙意外對方只是讓她撿球,但聽見夏梵什麼都不要求江寒汀,瞬間明白了。 裝什麼好人,上次在商場,她躲在的隔間都聽到了。

江寒汀卻送了夏梵一件衣服!好啊,這人打得如意算盤

她來的時候,父親特意交代過不要為難夏梵,她想著夏梵身邊有個程清朗,也就忍了,畢竟她喜歡的江寒汀……如今看來,這人不但是吊著程清朗還勾引江寒汀,所有風頭全被她一個人佔了,真不要臉。

一群人往回走,輸了的夏蒙一個人留在原地撿球,她看著夏梵的背影,指甲幾乎陷入了掌心。

凌薇薇說得沒錯,這女人最喜歡搶別人的東西,凌薇薇就是忌憚這個蠻子才沒來。

可是她打不過那個女人,又罵人不贏要怎麼辦,算了今天姑且只能這樣,但是她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

主角江寒汀既然已經到了,選妃大典……哦,不對,是下午就安排了進林子狩獵,今天晚上會下雨,但是雨落下來估計得天黑,他們只要之前回來就好。

蘇格蘭西部的環境保護的相當好,每年都吸引不少貴族富豪來此狩獵,有人說林子深處裡還有狼,不過大多情況下不會主動攻擊人。

這次狩獵的目標主要是野鹿和狐狸。

小路不能開進去越野車,所以要步行或者騎馬,林子上方有三臺直升機,眾人手中有木倉,又有嚮導陪著,確保這次狩獵萬無一失。

夏梵不喜歡打獵,過了一年多的安定日子,她甚至對血有些反感。可能是從前見多了的生理厭惡,所以能不碰就不碰。

打仗是迫不得已,狩獵也是為了填飽肚子,而這些傢伙卻是吃飽了撐著。不過是為了屠戮的快|感,把鹿角取下來做成裝飾品,炫耀自己的戰績。

真是蛋痛。

她就在林子裡走走,這裡空氣還是相當好的,不過是一個下午,對講機裡就陸續傳過來訊息,這群人獵了八頭鹿。

先前嬌滴滴的千金小妞也都不嫌棄血腥味了,興奮的你一言我一語,頻道裡吵得要死,她乾脆關了對講機。

有的人中二期漫長的讓人頭痛。

夏梵一個人沿著小路慢慢的走,想著回去就收拾東西,明天一早就離開這裡,不陪人玩過家家了。

木倉聲在林子裡此起彼伏的響著,夏梵頓住了腳步。

不對,開始的三聲沒問題,最後的那聲……

她看過一個軍事節目,獵木倉的木倉管長,彈頭初速高,所以開頭三聲是“噗”,聲音沉悶,但是最後一聲卻很脆,是短促的“啪”聲。

不會錯,是手木倉的聲音。

這個國家是不允許個人持有手木倉,那群千金公子哥也不會帶著這樣的玩意兒。

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

她朝著木倉聲依稀傳來的方向極速前進,小孔雀剛從她這裡走開,正是開木倉那個方向。

天氣播報說晚上才會下雨,這場雨卻提前了,朦朧的細雨,無線廣播裡,眾人互相聯繫著準備回程,絲毫沒有發現不對勁。

夏梵一個個辨識著聲音,唯獨兩個人沒有出聲。

程清朗和江寒汀。

她壓根兒不準備在林子裡打獵,只是拿了一把麻醉木倉防身,還要一把劈開路上雜草的匕首,這個比木倉好用,情況未明也不知道夠用不夠用。

江寒汀真是個掃把星,遇到一準兒沒有好事,以後她一定要躲開。

夏梵看到地上血跡,停下了腳步,人和動物的血是有區別的,粘在草沫在上的幾滴血沒有被沖走,也就是說剛剛有個身上有傷的人經過了這裡,她俯下身體提高了警惕。

看到江寒汀的時候,夏梵愣了下,她看著對方右腿上的血跡,原來這傢伙掛彩了,看來這人虧心事做得多了,連千里迢迢的跑來這裡都被人盯上了。

沒有那群黑壓壓的保鏢,這不就出事了。

江寒汀抬起手木倉,看到是夏梵怔了下,慢慢壓低了木倉口,渾身的防範低了下來,冷冷的說,“是你,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這個地方,和規劃好的那條安全線路剛好背道而馳。

夏梵難得看著慣於算計人的傢伙露出狼狽,知道人沒那麼輕易掛,開口說道:“瞧吧,狩什麼獵,被人當成獵物了吧。”

江寒汀看著人,“想要我命的人一直很多,得有這個本事才行。”

“別介,身上還流著血就別放狠話。”

江寒汀怔了下,然後靠在樹上低低的笑成了聲。

還能笑,看來狀態挺不錯。夏梵轉身想走,仔細一想,如果江寒汀死在這裡,明天她一定不能順利的離開。

這人雖然不討喜,也不能這麼丟下人不管,這人心眼小的厲害,難免不記仇。

夏梵試探著問:“你的保鏢呢?”

江寒汀不說話。

還裝深沉,夏梵黑著臉,動作粗魯的扶起人,“算你走遠,跟我來。”

“怎麼不走了,不怕我連累你?”

夏梵笑了笑,“你再說話我就把你丟在這裡。”

江寒汀識時務的閉嘴了。

他其實也帶了人來,就在這林子裡,不過這女人居然趕在所有人之前找到自己,看著自己中了木倉,不怕也開口不問,比他想得還狠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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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引蛇出洞江寒汀志在必得,應了夏家的邀請過來,故意漏出這麼多破綻,想要他命的不會放過這次機會。

江寒汀心裡算計的越厲害,臉上的笑就越清淡,夏梵覺得得快點離開這裡,這人腦子已經不清醒了。

夏梵急於離開這裡,也就沒顧忌身邊人放慢速度,江寒汀每走一步都要牽動傷口,臉色雖然越來越白,卻沒有哼出一句,夏梵想著這桃花眼骨頭還挺硬,不動聲色放慢速度。

下著雨的林子想找一個人很難,為了避免中了埋伏,她選了條迂迴的路。

這就更讓江寒汀吃苦頭了。

夏梵停住,江寒汀幾乎已經站不穩,她摸了人的額頭一把,傷口引發的低燒,這人怕是不能走了。

她沒有說話,拽住人往身後一背,腳程快點也就二十分鍾的事,送佛送到西。

江寒汀是個成年男人,體重不輕,夏梵漸漸有些吃力,不過腳步並沒有慢下來。她背上的人除了開始掙扎了下,就再沒動靜。

“你可別死了,這都還沒舉行選妃大典。”

“我不會死。”身後的人終於吭聲了,停了下又問,“選妃大典?”

夏梵笑了笑說,“吳家的妞兒腿長,李家的小姐腰細,夏蒙胸大,但我估計手感不好,呵呵,你覺得呢?”

江寒汀:“……”

背後人不再吭聲,夏梵嘆了口氣,這人假正經!

兩個人快走出林子的時候,她背上的人有了動靜。

“放我下來,我自己可以走。”

夏梵把人放了下來,江寒汀利落的脫了自己的外套搭在腕間,垂下來的衣服,剛好遮住了腿上的傷。

兩個人對視一眼,夏梵不說話繼續往前走,江寒汀吃力的跟在後面。

程清朗回到城堡不見夏梵,立馬就急了,他立馬就想回程去找,嚮導說下著雨的林子會起大霧,怎麼也不同意人進去。

偏偏是夏梵和江寒汀一起失蹤……眾人難免多想,嘴上卻紛紛勸說,不見得兩個人會自己找回來。

雖然通訊受了影響,只要走回大路就很容易找回來。

程清朗站在林子邊緣等著,其餘的人瞧著兩個金主一個在林子裡,一個在在林子外,自然也不待在室內,都一齊得等著。

看到一前一後走出來的人,所以人都圍了上去。

程清朗拽住夏梵胳膊問,“你怎麼才回來?”

他剛剛剛剛心裡默數,如果一百秒人還不出現,他就一定要進去找。

夏梵看了眼被眾人圍著噓寒問暖的江寒汀,這人哪兒半分先前的影子,兩個人都溼透了,都穿著深色的衣服,也看不出血跡。

要不是她胳膊還酸著都以為是幻覺,這人本色出演,出道那就能拿影帝。

江寒汀有意隱瞞,她自然不會說破,出了一身汗,現在站著不動被風一吹就有些冷,她得快點回去換了這身溼透了的衣服。

夏梵洗完澡換了衣服,隨便吃了點東西就回去睡覺,第二天清早就走之前,再沒見過江寒汀。

夏梵要走,程清朗也就跟著一起離開,眾人正在憤恨夏梵帶走了一位金主,當天下午,才停留一天的江寒汀也坐上了私人飛機回國。

這下好了,那些名媛徹底把夏梵恨上了。

———

程清朗跑來找人。

按照賭約,江寒汀讓給他江山影業七分之一的股,關鍵的是……對方另外拿了七分之一說要給夏梵。

說得冠冕堂皇,什麼球賽對方也有份。 姓江的送這麼份大禮,想到後面的深意,他高興不起來。

夏梵把書擱下抬起頭,“七分之一?哦,我沒有錢買。”

“他說送給你。”

程清朗臉上黑雲密佈,最近兩天江寒汀在忙著和他年過半百的兩伯伯過招,抽不了身,所以讓助理代為轉告。

這次之後,江家的股權就全落在了江寒汀一人手裡,以後獨|裁也無人敢有異議。

夏梵看著怨念是快溢位來的人,她不緊不慢的說,“上次打獵,江寒汀腿上中了一木倉,我帶他出來的。”

程清朗瞪大了眼睛,“你先前怎麼不說。”

小姑奶奶,你說這話的語氣,怎麼能和你說“我昨天吃了碗麵”的語氣一樣……

程清朗轉念一想,怪不得江寒汀這次佔盡了優勢……

夏梵心裡琢磨著,酬謝還是封口費?或者兩者都有。

程清朗臉色稍齊,“那你就收著,他的命值錢的很。”

“恩,剛好貨錢兩清。”她背的也不容易。

程清朗看著夏梵正在看得書,“你又在看什麼,考試的書。”

夏梵一直被人叫做小文盲,可不是,她在準備自考,反正書她看一遍就記住了,順便考考。

“考試的書我看完了,這是另外的科目,隨便看看。”

程清朗:“……”

算了,他還是不說話了。

———

夏梵聽到了些流言。

從前她要娶,哦,是她要嫁禮部尚書的次子,新科的探花郎,不少人說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為探花朗抹了一把同情的淚。

她就很無語了,又不是她想嫁的,關鍵是她覺得自己才是花啊……

後來折花當日,她莫名其妙到了這裡,這下又重蹈覆轍了。

探花郎至少名字還有個花,那兩個人,就江寒汀和程清朗,哪兒像是花?

霸王花和雞冠花?!

什麼眼神。

還有附帶的那什麼字首詞。

豔|俗,上躥下跳、人面獸心、天理難容?

豔俗?她那麼可愛善良,怎麼就被蜈蚣精們說成天理不容?眼睛瞎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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