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墮天之役（三）
第3章
阿爾忒彌斯用手撐著床坐了起來, 另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腦袋。
還是很疼。
大腦裡面像是有什麼東西炸裂開來，又或者是被一根巨大的鉤子伸了進去狠狠的翻滾之後的那一種幾乎是要將理智也一同全部都吞噬掉一般的疼痛。打通世界的屏障畢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即便是現在阿爾忒彌斯已經不知道陷入了長眠之中多久去一點點的恢復, 但是很顯然，他的情況還是算不得好。
銀髮的神明咬了咬牙，面上卻依舊是一副的雲淡風輕的模樣。
“這麼說起來, 還真的是很久不見了。”
阿爾忒彌斯四下看了看自己如今所在的這一處華麗的寢宮，有些驚訝的挑了挑眉。
“這裡是……？”
“這裡是我的宮殿。”
巴爾一邊回答著阿爾忒彌斯的問題, 一邊瞪著撒旦，眼底的意思明晃晃的全部都是要驅趕對方離開。但是往日裡面賊精的撒旦這一會兒卻是開始裝聾賣啞, 擺出了一副“我根本不懂你都在說什麼”的表情，反正就是沒有打算離開的意思。
巴爾覺得自己的拳頭癢癢的, 簡直想要衝上去就抓著撒旦的衣服領子, 將他丟出自己的宮殿裡面。
但是不行, 現在顯然不是發難的時候。所以巴爾只能暫且先把這一口氣忍下來。
對於巴爾的怒火, 撒旦——又或者說是路西法，自然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但是他並沒有要理睬對方的打算。
畢竟對於路西法來說，巴爾在他的記憶裡面更多的是自己的手下敗將, 是他日後成為魔王之後對於自己百般的不服氣但是卻又因為雙方的力量差距而不得不臣服的下屬。是以路西法實際上並不是太過於在意。
眼下讓他覺得有趣的, 自然還是自己眼前的這一位銀髮的神明。
是的, 神明。
路西法早在很多很多年前，第一次見到阿爾忒彌斯的時候，就對於對方的身份有所推測, 甚至還動過等到日後墮天的時候要將阿爾忒彌斯一起拖下水，讓上帝好好的後悔的心思在裡面。
是的，當然，他一定會墮天的，這一點上面路西法從來都不懷疑。
因為他已經不再是路西菲爾，不再是上帝手中的那一顆最為耀眼和璀璨的星辰，而是端坐地獄一方的魔王。曾經作為熾天使的那些記憶當然不會褪色，但是那個作為七美德之首的自己顯然範已經成為了一個再遙遠不過的泡影。
路西法有的時候甚至都在慶幸，如果不是因為表層上面還有屬於路西菲爾的靈魂的存在，並且這一具身體大部分的時候都是由對方掌控的話，他或許早就已經在上帝的面前露出了馬腳。
畢竟他早就已經被地獄染得漆黑，又手掌黑暗本源多年，早就已經與這黑暗徹底的融為了一體，再也沒有了漂白的可能。路西法本人並不對於這一現實感到遺憾，他甚至覺得如果真的有任何的想要重返天堂的想法都是對於自己上一世那麼多年在地獄裡面的生活的侮辱，同時也是對於那些不惜背離天堂、與自己一起永墮地獄的天使們的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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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終將是會回去地獄裡面的，路西法想，或許是在吞噬掉了路西菲爾的意志之後，也有可能是與對方分離開來，不必再困束在同一具身體裡面，而是各自擁有自己的身份和身體，完完全全成為兩個人。
總而言之，為了日後的自己能夠在地獄裡面過得稍微好一些，而不是像是自己之前第一次接手地獄的時候是一堆爛攤子，這些年來，路西法都在有意的與地獄接洽，並且引導著地獄發生一些改變。
至於這些改變會不會讓聖戰的難度增加？
路西法表示那也沒有什麼關係。
畢竟……天使是不會死亡的。
即便是受到了致命的傷勢，他們依舊可以在每一重天的聖池裡面轉生。
這樣一來的話，路西法覺得自己根本沒有什麼好猶豫的。
歸根到底，他早就已經不是那一顆純白閃亮的光耀晨星，而是那一整片的漆黑而又無邊的暗夜。
然而雖然打著阿爾忒彌斯的注意，但是對方卻在進入地獄之後神秘的消失了。路西法當然不好去問上帝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這些年來他在地獄裡面暗中排查，也沒有能夠發現阿爾忒彌斯的蹤跡。
路西法不是沒有懷疑過阿爾忒彌斯是不是被黑暗本源扣了下來，將會成為那一個和上帝對應的黑暗的神明。但是他悄悄地去黑暗本源的面前晃了一圈兒，發現並不是這樣。正好相反，路西法反而還因為這樣的原因所以在這一輩子提前和黑暗本源勾搭上了。
這麼說吧。
路西法深知自己沒有辦法出手去干涉世界的運轉軌跡，但是他真的是比任何人都要盼著聖子彌賽亞的誕生以及升上天堂，這樣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墮天，然後瀟瀟灑灑的去地獄當他的魔王了。吃香的喝辣的，可不是要比在天堂跟個苦行僧一樣的要來的好的多。
只是很可惜，路西法透過路西菲爾的眼睛冷眼看著還在伊甸園裡面你儂我儂的亞當和夏娃，惆悵的嘆了一口氣，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還得等到猴年馬月去……
他這一次來地獄真的就只是像是之前路西法說的那樣，因為正好路西菲爾要去地面上精靈一族，所以他也就順便行了個方便拿來了身體的使用權，順路到地獄來一趟，跟巴爾核對他們之前的交易。
誰知道居然發現了阿爾忒彌斯這樣一個意外。
路西法幾乎是立刻的就在自己的腦海裡面開始模擬，他應該怎麼做，才能夠將“阿爾忒彌斯”出現這一件事情利用到利益的最大化。
說起來，上帝已經在天堂的第九重天閉門不出很多年了，也只有六位熾天使長還能每過一個恆星紀年的時候得到對方的傳誦，進去=看上幾眼；除此之外，，路西法覺得並非是自己的錯覺，上帝的確是在淡化他在這個世界上面的存在的印象。
就是不知道，如今阿爾忒彌斯的出現，是否能夠引得那一位已經久不現身於世的神明出面？
路西法在自己的心底模擬著這樣的場景。
“阿爾。”
巴爾是惡魔，是從黑暗和淤泥，還有最深的惡意裡面誕生出來的惡魔。或許當初阿爾忒彌斯剛剛撿到他的時候，巴爾的確還僅僅因為剛剛誕生於世的緣故，所以這一方面還沒有顯露出來；但是之後巴爾在這吃人的地獄裡面活了這麼多年，還能夠成為呼風喚雨的、七十二柱魔神之中最頂尖的那一位……
這要是再說他是什麼小白花那還真的是一件笑掉大牙的事情。
而在地獄之中 ，又是向來沒有隱瞞自己的欲//望的說法的，比起虛偽至極的、善於偽裝自己的其它的生靈，惡魔顯然更崇尚於遵從自己的心意、自己的欲//望去做事情。
能夠忍耐到現在，毫無疑問已經是極限了。所以，巴爾再一次的伸出手去，想要重複自己之前被路西法打斷了的動作——也就是，觸碰阿爾忒彌斯的臉頰。又甚至於，在這一行為得逞之後，說不定還有什麼別的、更加過分而又激烈的事情在排著隊等待上演。
因為太過於興奮的緣故，巴爾的眼珠子似乎都泛著紅。
然而這一次，他的行動依舊是被人阻止了。路西法倒是沒有再一次的出手，但是巴爾的那有著堅實的、線條流暢的肌肉的手臂卻被阿爾忒彌斯白皙纖細的手緊緊的握住，根本沒有辦法再向前哪怕是一寸的距離。
“你要幹什麼？”
阿爾忒彌斯挑了挑眉，聲音裡面帶上了一些疑惑。
巴爾掙了掙手腕，發現自己居然沒有辦法輕易的將阿爾忒彌斯的禁錮掙脫開。他的眼瞳因為沒有辦法的得償所願的原因看上去更紅了，毫不誇張的說簡直是在泛著兇光。
“我要你。”
惡魔直白的、沒有任何的婉轉又或者是含蓄的，將自己的想法袒露了出來，盯著阿爾忒彌斯的眼神像是久久沒有飽餐一頓的餓狼在盯著一塊吊在自己的眼前的肥肉。
“……啊？”
大概是因為從來都沒有人在阿爾忒彌斯的面前說過這樣的直白而又粗鄙的話語，所以阿爾忒彌斯愣了半晌，腳軟沒有能夠在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但是等到他意識到巴爾的話語中的意思之後，幾乎都要被氣笑了。
“膽子不小啊。”
神明那一金一銀的一色的眸子冷了下來。當沒有感情蘊含在其中的時候，這一雙異色的眸子放才顯露出來了一種別樣的可怖，望過來的時候好像是沒有生命的金屬那樣，泛著冰冷而又無機質的光。
阿爾忒彌斯的手一個用力，可以聽見“咔嚓”的一聲清脆的響聲。而他的臉上表情不變，看著那吃痛的惡魔，甚至是隱隱的帶上了些許的冰冷的笑意。
“再說一遍，你想要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唔經常能夠看見你們喊我加更……這個最近還真的加不了……
因為我們學校比較奇葩，考試不是堆在一起的，是一門考完接著下一門，所以等於說我每次期末考試都是整整一個月。上一門考完，馬上複習下一門，接著考試……這樣迴圈。
沒錯今年考試月是六月，我從5.27開始，平均每週都有兩到三門考試，一直到6.29結束。
所以這個時間裡面都沒有辦法加更的，不如說我能保持日更都是奇蹟了！
因此也請大家體諒一下，不要催，加更會有的，但是得等我過完這個魔鬼的考試月。
麼麼噠！謝謝理解！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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