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眠眠”
季眠殘存的理智回籠, 開口道：“你前，說喜歡的人……”
聲音很，但點藏不住的欣喜：“是我嗎。”
傅沉俞沒在這件事上逗他, 點點頭, 大方的承認了。
只是，他緊繃的嘴角出賣了他現在的心情, 很緊張，很害怕。
“是你。”他等了會兒，又道：“你現在，想得怎麼樣？能追你嗎。”
季眠腦都是暈的，傅沉俞勾起嘴角, 那雙眼睛像水波流動似的，望著他，像是要讓季眠溺斃在其中。
他深吸了口氣，低著頭不敢看傅沉俞, “我多想會兒, 行嗎。”
傅沉俞垂著眼睫, 輕聲道：“會兒，是多久？”
“我——”季眠突開口，臉是紅的, 故意裝作點生氣的樣：“你怎麼不我點兒時間啊？哪逼別人做回應的。”
傅沉俞慢條斯理，又點厚顏無恥地理直氣壯：“我急色。”
季眠：……
傅沉俞鼓起勇氣, 又了遍：“那, 我能追你嗎？季眠。”
季眠抓著書包帶, 緊張地句話都說不出來。
傅沉俞心想，不能太急，也不能逼他, 慢慢來。
“只是追。”傅沉俞開口，退了步：“如果你不願意，可以拒絕我。”
季眠用手背貼了下臉，燙得嚇人：“那我要是拒絕了，我們還能繼續當朋友嗎？”
傅沉俞笑了笑，很威脅地說：“想得美。”
季眠：……
“我現在沒想好，不知道怎麼回答你，我的腦很亂。”季眠呼了口氣，勉強找到理智，把自己最在乎地挑出來說：“你不能，不能說我拒絕你，以後就不跟我做朋友。這樣太壞了。”
“嗯。這句話是騙你的。”傅沉俞低低地笑了聲：“不過，你這樣說，會讓我覺得——”
季眠抬頭：“覺得什麼？”
傅沉俞微微挑眉：“你離不開我。”
季眠憋了半天，吐出兩個字：“自戀！”
“那我，算是可以追你了嗎？”傅沉俞眼眸沉沉，偏頭看著他。
季眠深呼吸，又吐出口氣，摸了摸鼻：“那、那算的吧。”
“要追到什麼時候，才能算在起？”傅沉俞若所思地。
“……你別了。”季眠兩隻手背都貼著臉，試圖臉頰降溫：“哪追人這樣來去的，合理嗎？”
“哦。”傅沉俞應了聲，似乎點夢裡的感覺，語氣飄忽：“今晚，你是沒拒絕我的意思？”
季眠心想大佬到底要重複多少遍啊！太羞恥了！
傅沉俞喃喃自語：“沒拒絕就是接受，接受就是喜歡……”
季眠聽到他的神邏輯，忍受不能，捂住他的嘴：“沒喜歡！”
傅沉俞捉住他的手：“就是拒絕？”
季眠：……
傅沉俞心想：沒說話，那就是喜歡。
“沒特別喜歡你。”季眠硬著頭皮擠出句話：“你得先追，後我就，想想看……”
他讓自己冷靜下來：“要不要跟你在起。”
說出來，心中的大石落了地。
“那我能提前預支點甜頭嗎。”傅沉俞冷不丁。
季眠：“什麼？”
傅沉俞說：“既以後要在起，我能提前親你嗎。”
季眠緊張地腦袋要爆炸：“誰說我們定會在起的……我，要考慮。你得好好聽我說話，傅沉俞，是‘考慮’要不要在起。不是定會在起。”
他加重了考慮兩個字。
傅沉俞眼裡藏著笑，見招拆招：“嗯。沒在起，就更需要點甜頭。”
季眠像個受驚的兔，瞪圓了眼睛，終於忍不住說出來：“你怎麼……這麼厚臉皮！”
傅沉俞思考了陣：“還行。要不，你摸下？”
啊啊啊啊啊啊！！！
為什麼明明是傅沉俞說要追他，結果佔下風的還是自己啊！！
季眠用力地揉了揉臉，咬牙，狠狠心，用力地掐住了傅沉俞的臉。
“嘶。”被掐住的少年疼地齜牙。
很嫩，很滑，滿臉的膠原蛋白。
季眠故作鎮定：“嗯，是很厚。”
後鬆手。
傅沉俞捧著自己半張臉，若所思，還點兒幽怨：“怎麼沒在起，就先佔我便宜了。”
他嘆了口氣：“傳出去，對我名聲多不好。”
季眠瞬間漲紅了臉。
誰！佔他！便宜了啊！
還名聲是什麼鬼啊……難道fox讓人聞風喪膽的大魔王名聲很好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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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本來就沒名聲！！
“我要上樓了。”季眠轉過身，用手掌扇了扇風：“太熱了。”
“嗯。”傅沉俞沒走，靠在院的大門邊上，身形懶散隨意，目光卻執著專注：“我看著你上去。”
季眠幾乎是落荒而逃，捂著臉衝進了自己房間，“砰”地下關上門，後把自己砸在床上。
用力地把臉埋進枕頭裡，接著無聲地吶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天哪，怎麼會這樣，不是做夢吧。
大佬，跟他，告白？！？！
強裝的鎮定和理智部消散後，留季眠的是那麼點點、膨脹的、虛榮心。
那可是……那可是《陌路柔情》中最大的反派傅沉俞啊……
白皙的臉蛋又點點地被染紅。
季眠利落地床上爬起來，後拉開窗，正好看見傅沉俞離去的背影。
少年的身形大挑，哪怕是背影都挺蘇的。
安，又可靠。
季眠看著，覺得自己看傅沉俞的心情，什麼不樣了。
比前，多了些超出友誼外的愛慕。
傅沉俞應該站了很久，直到確認自己上樓後，才慢慢離開。
季眠雙手放在窗戶玻璃上，愣愣地看了很久，後忍不住用手圈住少年的背影。
心跳得很厲害。
好喜歡，超喜歡他。
【咩寶：我完了。】
微信聊天框中，季眠飛快地打字。
【宋棋：？？靠，凌晨點鐘，寶你不睡覺的嗎？？】
【咩寶：我睡不著。】
【宋棋：咋啦？什麼事兒啊？為期末考焦慮？你那成績擔心啥啊。】
【咩寶：不是。我那個。】
【咩寶：我喜歡的人，今晚，跟我告白了。】
緊接著，季眠的手機瘋狂得震動起來。
宋棋的訊息跟潮水樣淹沒了他。
【宋棋：？？？！！！！我靠！！！！！】
【宋棋：不愧是你，咩寶，我就知道沒任何個彎掉的男人可以拒絕你。】
【宋棋：你接受他了嗎寶？】
【宋棋：我靠？這麼說，你，脫單了？】
季眠深吸口氣，準備繼續打字，結果宋棋那邊電話打了過來。
他接上，宋棋立刻：“你脫單了？？”
季眠慢吞吞回答：“還沒。”
宋棋激動地語氣頓：“怎麼回事？”
季眠慢慢地蹲下，靠著床：“就是。他說追我，但是我拒不拒絕，都看我。”
宋棋：“你沒答應？”
季眠：“嗯……太急了。我當時腦片空白。”
宋棋思考了下：“挺好的。你聽過沉沒成本沒？”
季眠沒什麼戀愛經驗，在戀愛方面，對宋棋產生了種盲目的信任，幾乎是點兒言聽計了。
宋棋其實自己也就談了次，但他神在在地出主意：“就是說，男人是那樣的，他對你付出的沉沒成本越，他就越珍視你。換句話來說，就是你別幫他省錢，你得可勁兒花他的，他在你身上付出的金錢和精力越多，他就越放不下你。不能讓他很快就追到你，不他覺得你好得手，就不重視你。”
季眠恍大悟：“這、這樣嗎……”
宋棋點點頭：“所以你讓他多追你會兒。”
季眠：“可我不是生啊。”
宋棋：“男的道理也樣！對了，上次你看的那個影片怎麼樣？”
季眠：！
宋棋：“你要是跟他在起了，你得多看看，畢竟年紀輕輕，很容易擦槍走火，免得你什麼也不知道，被欺負……”
季眠果斷掛了電話。
手機都是燙的，羞恥地無法抬頭。
宋棋的話在耳邊不停地迴圈，導致他早就忘記的影片內容又出現在自己腦海中。
不能吧……
上次季眠只是對傅沉俞心懷不軌，完沒想到以後的事情。
結果今晚傅沉俞就跟他告白，那，影片，真的會發生嗎……
會人的。
季眠臉色下就白了。
手機又震動了下，季眠開啟來看，是傅沉俞發來的微信訊息。
【傅沉俞：睡了沒？】
凌晨點，大佬還不睡啊……
季眠捧著手機，上床躺著，順便翻了個身。
【咩寶：還沒睡。】
【傅沉俞：？】
【咩寶：你怎麼很驚訝的樣？】
【傅沉俞：只是試探下你睡了沒。】
【傅沉俞：看來，你還挺興奮的。】
【傅沉俞：這麼晚，都不睡。】
【傅沉俞：太興了？】
【咩寶：………………】
【咩寶：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不要臉！】
【傅沉俞：哦。】
【傅沉俞：可能是，你對我的關注太少了。】
【傅沉俞：不，你以後多看看我？】
【傅沉俞：^-^】
季眠捏著手機，臉又開始發燙。
他掀開被，心想，定是空調溫度開得太。
他才，沒，被撩到！
不過，季眠真是很好奇，大佬明明和他起長大的，為什麼那麼會撩人啊？
居比他強那麼多！
難道說，這就是天才嗎？
季眠正想傅沉俞回覆什麼，對方已經發來了條語音。
他形狀姣好的指尖落在螢幕上，頓，接著點開語音。
“晚安。”
傅沉俞的聲音在房間裡響起，少年獨的冷冽嗓音此刻染上了幾分溫柔。
季眠臉複雜地盯著螢幕，臉頰點點地燒紅。
後，緩緩地，整個人，慢慢地，平移縮排被窩裡。
下秒，他又不受控制點了下語音。
被窩裡，重複地播放了邊傅沉俞的聲音。
他的世界，充滿了少年的存在感。
“晚安。”
傅沉俞說。
“好夢，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