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渣攻重生!
季眠放都抱著傅沉俞書包等他, 由於長得漂亮的有些過分,一直被隊友偷偷戲稱為小隊長的小媳婦。
不過他們不敢在季眠面開玩笑,畢竟季眠這些年拿的散打冠軍獎盃不是開玩笑的。
傅沉俞接過季眠扔來的水, 擰開灌了一瓶, 捏扁之後直接扔垃圾桶裡。
季眠把書包給他,“作業都放書包裡了。”
傅沉俞沒看, “嗯”了一聲,跟隊友打了聲招呼,和季眠一塊兒出籃球場。
幾個隊友不怕死地在後面吹口哨,吹得季眠莫名其妙,回頭看了好幾眼。
“他們幹嘛呢?”
“別理。”
季眠“哦”一聲, 把袖子卷起來,瓷的皮膚有些晃眼,傅沉俞移開視線。
“傅沉俞。”季眠邊走邊問他:“好去什麼校了嗎?”
傅沉俞的成績一直很好,從小到大都是第一。
讀初中之後更是一騎絕塵, 不僅是全校第一, 還是全市第一, 保送的名額他都沒用,桐外初中部就指望著傅沉俞拿個中考狀元回來。
高中部的校長已經找了傅沉俞好幾次,這麼好的苗子, 大家肯定希望他留在母校。
思工作也做了不是一了。
傅沉俞:“沒好。”
季眠糾結地開口:“我去鎮南。”
傅沉俞腳步凝滯了一瞬,不聲色:“為什麼。”
季眠心還為什麼, 哎, 大佬, 炮灰替身的苦說了也不知啦。
“要給自己一挑戰性!”季眠面不紅心不跳地撒謊:“我考的最好的一次也才過了鎮南分數線五分,不過我試試。”
傅沉俞抿著唇沒說話,他心裡升起一股惱羞成怒的情緒, 讓他開口質問季眠。
他是沒有長眼睛嗎,還是看不出桐外高中部校長跑他們班主任那兒多勤快?明知校把自己留在高中部……
季眠抬起頭,真誠地看著他:“傅沉俞,跟我一起去鎮南吧。”
把反派大佬留在桐外高中部,不是看著他們三個人纏纏綿綿嗎?
蘇珞瑜跟厲決纏纏綿綿季眠管不著,但傅沉俞現在是自己哥們兒了,像他這樣長得帥又喜歡在男男主角絕美愛情中當絆腳石的男二,最後的下場不比他好啊!!
哎,怎麼看著好兄弟走一條不歸之路,反派工具人和炮灰替身就應該互幫互助,眾志成城,共渡難關。
他還打算等傅沉俞大畢業了,竄掇他去考個公務員,這心跟著黨走了,思就端正了,幹不出什麼毀滅地的壞事兒。
傅沉俞那兒煩躁消失殆盡。
他掀了眼皮,冷冷地:“為什麼。”
季眠摸摸鼻子:“跟一起讀高中。我不讀桐外高,我換個新環境。而且鎮南的教難度高,我考去首都讀公大。”
傅沉俞毫不客氣:“分數不夠。”
雖然是陳述事實,但傅沉俞的話還是如同一把利刃,正中季眠的紅心。
他捂著心口,快吐血了。
下一秒,季眠抬起頭,“我知我分數不夠,所以我不是來找了嗎。”
傅沉俞偏頭看著他,季眠雙手合十:“傅沉俞,幫我補課吧,求了。”
“好處。”傅沉俞語氣顯得有兒刻薄,夾雜了一兒惡趣味。
季眠臉瞬間皺在一起:“我們什麼關係啊,傅沉俞……”
傅沉俞不耐煩:“好處。”
季眠:……
半個小時之後,季眠掏空了口袋裡的零花錢,請傅沉俞在商店裡吃了一杯哈根達斯。
買的時候,他厚顏無恥地問服務員要了根勺子,傅沉俞挑眉看了他一眼。
果然,等到吃的時候,季眠拿著勺子默默地伸到了哈根達斯的杯子裡,傅沉俞假裝沒看見。
最後季眠吃了大半碗,打了個飽嗝,跟傅沉俞約定了補課時間,心滿意足的回家。
2009年的春比以往都要熱一些,夏也來得特別快,才六月份,季眠就熱得汗流浹背。
他打完拳回來衝到家裡就洗了個澡,等傅沉俞來得時候,正穿著一件短袖對著空調猛吹。
林敏芝現在生意越來越忙了,除了做煎餅之外,還做其他早餐,包子、粽子、油條之類的,連鎖店在桐城已經開了四五家,名氣都很響亮。
在季眠的暗示下,已經先一步做出了後世的網紅店感覺,每次來排隊買早餐的隊伍都長長的。
除此之外,林敏芝還跟著別人投資了幾套房產,不懂這個,就是有兒閒錢,給個兒子都存套房子。
不過季眠知,林敏芝買的這幾套房都位於後世的地鐵站附近,還是商業中心,2009年的房價是萬,後來翻倍成了八萬。
季眠放下短袖,遮住了那截雪的小腹。
他雖然打拳,但是身體卻不健壯,勻稱修長,有著年的纖細。
傅沉俞來過季眠家很多次,季眠的鑰匙丟,林敏芝還給傅沉俞配了把家裡的備用鑰匙,免得季眠回家進不了門。
季眠的房間乾淨整潔,書桌上放著相框,有上幼兒園的,也有上小和初中的。
除了他跟林敏芝的合照,最多的就是跟自己的照片。
季眠從冰箱裡拿出根冰棒,人吃完之後,就坐在書桌開始寫作業。
季眠的基礎很好,傅沉俞教他也不用太費心,給幾個公式提一下,季眠就咬著筆頭自己刷刷算去了。
他閒來無事,就盯著季眠的側臉看,年的睫毛濃密,微卷,認真的時候神情專注,鼻尖都凝出了小小的汗珠。
傅沉俞心中熄滅了很久的感情又蠢蠢欲:“為什麼跟我一起讀高中?”
“啊?”季眠抬起頭,腦袋還在回味那數大題,也沒:“鎮南更好,對也更好,畢竟它才是桐城第一高中。”
意料之中的答案。
傅沉俞不意外,淡淡地應了一句,移開視線。
放在桌上的手機震了一下,一條短消息躍入了人的眼簾。
手機是傅沉俞的,訊息是個陌生號碼來的。
【傅沉俞,好,我是三班的秦可靈,我喜歡很久了,希望可以跟考一個高中,準備去哪個高中啊?】
季眠正看仔細一,傅沉俞直接刪除了簡訊。
“哎呀。”他可惜一聲:“我都沒看完。秦可靈跟告啊。”
三班的宣傳委員,也是小班花,季眠對還挺有印象的。
季眠的眼中全是促狹,看不出一絲不快,他越是這樣,傅沉俞心中越是荒涼。
哪怕已經決定把這份感情永遠的藏在心裡,可每一次季眠觸及到它的時候,心臟都痠疼的難受。
窗外的空不知什麼時候起烏雲密佈,如同傅沉俞見不得光的暗戀。
季眠寫完作業,才現外頭黑了。
一場暴雨正在桐城東區醞釀,大風刮的窗戶譁啦啦的響,林敏芝剛才打電話回家,讓季眠把衣服給收了,太晚,氣預報又說今有颱風登陸,就在店裡住一晚上,晚飯自己也看著弄兒吃。
季眠墊著腳剛把陽臺上衣服都收了,暴雨就跟斷了線的珠子一樣落了下來。
起初的雨珠是很大的,砸在色的瓷磚上,濺出巨大的水花,季眠抱著衣服跑回房間,拽住了準備走的傅沉俞。
“今晚睡我房間吧,那麼大的雨,怎麼回去啊?”
傅沉俞握住門把手的手捏緊了,喉結了一下:“我有傘。”
季眠把他拉回來,拍拍胸脯保證:“除非有車,我看車都被吹翻。又不是沒一起睡過,我床很大的,夠睡。”
壓根就不是夠不夠睡的問題,傅沉俞在心中都冒出了一個離奇又可笑的法,要是季眠知他對他的心思是如下流,還會邀請他留下來過夜嗎?
上一次一起睡覺,那是小的時候吧……
傅沉俞抬眼看著陽臺,原本一顆顆落下的暴雨被妖風吹拉成了長長的鋼針模樣,在半空中毫無章法的狂舞。
關上門,就聽到可怕的呼嘯聲,這個,可見度有一米都不錯了。
傅沉俞最後沒有堅持,在季眠家中住了一晚。
季眠翻出了自己的睡衣,傅沉俞洗完澡穿在身上短了一截,他有兒臉紅,還好傅沉俞沒嘲笑他個子矮。
他洗好澡之後爬上床,傅沉俞睡在左邊,他睡在右邊,人雖然蓋著一床被子,但中間的空隙還躺下個人。
季眠關了頂燈,只留下一盞看書的小夜燈。
窗外風雨大作,開著空調的房間冷冷的,躲在被窩裡很舒適。
季眠只露出一雙眼睛,“傅沉俞,睡了嗎?”
傅沉俞了一下,示意自己沒睡著。
季眠開口:“我睡相不好,晚上要是踢著了,就把我推醒就。會說夢話嗎?”
傅沉俞:“不會。”
季眠:“我也不會。睡得習慣嗎?”
傅沉俞沉默。
季眠在寂靜溫馨的房間裡一個人小聲地碎碎念:“傅沉俞,上次還沒回答我呢,會考鎮南嗎?”
“不知。”
季眠有兒失落:“好吧……那我以後只跟曦一起上了。”
傅沉俞:……
故意的吧。
“考。”他煩躁地閉上眼。
季眠露在外面的那雙貓兒似的眼睛亮亮的,彎成了小橋:“別騙我啊,傅沉俞。”
時針一分一秒的走著,傅沉俞側過身,一直沒睡著,直到季眠的呼吸聲在昏黃的燈光下漸漸平緩,他才轉過身,目不轉睛地看著年的側臉。
他伸出手,目光有些遲疑,手背在季眠臉上貼了一下,接著就跟受驚似的,連忙要抽回來。
結果季眠的臉蛋貼到熱源之後,順著就壓住了他的手掌,傅沉俞的心打鼓似的跳,渾身僵硬,一不。
過了很久,他才收回手,傅沉俞閉上眼,嘗到了一絲甜蜜的苦澀。
“厲決……”
一望無際的汪洋大海上,漂浮著一艘豪華遊輪,上面彈痕無數,顯然剛剛經歷過一場惡鬥。
郵輪甲板上,襯衫的青年緊緊地握著欄杆,神色茫然地望著一騎絕塵,開遠方的遊艇。
遊艇上,劫後餘生的年輕律師臉色蒼的被厲決擁住,二人肩而立,畫面美好人。
“我不會傷害,我們之間沒有太大的仇恨。”
青年的背後,笑容溫和的年輕教授坐著色的椅子,雙手交疊,狐狸似的眼睛含著情,語氣呢喃,如同哄情人一般:“只要告訴我,厲決設定的網路密碼是什麼,我就讓回家,好嗎?”
青年惶恐地看著他,男人輕聲嘆息,不聲色地煽風火:“季眠,厲決沒有救,他已經放棄了,值得為他這麼做嗎?把密碼告訴我,我幫解決他們。”
季眠一步步往後退,顫抖的雙腿幾乎支撐不住身體:“我不知……”
“沒關係,可以慢慢,我有很多時間。”教授依舊笑語晏晏,只是笑意完全達不到雙眼。
就在這時,已經遠遠開走的遊艇忽然調轉方,朝著郵輪筆直的衝過來。
年輕的教授垂下眼睫,顯出一絲英俊的殘忍,子彈上膛,他可惜:“季眠,真讓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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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艇上,厲決狼狽不堪,額角和嘴邊佈滿血跡,雙目通紅,充滿了血絲。
他口腔中吐出一口血,握著.槍的手抖得厲害,死死地盯著郵輪的甲板。
草他媽的……
男人在心裡咒罵一聲,他根本沒到,傅沉俞這個畜生不止綁架了蘇珞瑜,他還綁架了季眠!
他帶著人來救人的時候,只看到蘇珞瑜臉色蒼地躺在甲板上,巨大的喜悅衝昏了頭腦,以至於都沒,他就帶著蘇珞瑜離開了……
他媽的,傅沉俞是怎麼找到季眠的!
季眠……
不會有事的,傅沉俞只是要他的犯罪證據,藉機扳倒厲氏集團。
季眠是個痴,他不會覺得自己把藏著他所有證據的密碼告訴一個痴吧!
厲決四肢冰冷,心跳聲都麻木了,眼珠彷彿失去了轉的力,只用力地盯著甲板上那抹色的背影。
沒事的……沒事的……蘇蘇已經救出來了,他只是季眠而已,只是一個小情兒而已……
下一秒,讓他這一生都無法忘記的噩夢,呈現在他眼。
厲決目眥欲裂地看著季眠如同一隻失去了牽引的紙鳶,拖著鮮血淋漓的小腿慌不擇路的朝著地獄退去。
他重心不穩地翻過了欄杆,從高高的郵輪上筆直地墜落。
“季眠——!!”
諾大的臥室中,厲決從噩夢中驚醒。
他胸膛劇烈起伏著,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伸手一模臉頰,溼漉漉一片。
又一次……
又一次夢到季眠。
二十多年,沒有哪一秒忘記過他,厲決捂著臉,咬著牙失聲痛哭。
無數次的痛恨和後悔都無法讓時光倒流,他如果早知自己愛他,如果……
可惜沒有如果,人死如燈滅,不復生。
“咚咚咚——”
臥室房門被敲響,母親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小決,怎麼了?聽到聲音了?”
厲決坐在床上,身體忽然僵硬,他抬起頭,脖子一格一格的轉。
臉上是難以置信的表情。
厲母推開門,是年輕的模樣——可是他媽媽在他讀大的時候就去世了。
“呀,怎麼哭得滿臉都是眼淚啊。”厲母關心地開口:“做噩夢了嗎?還是中考壓力太大了?”
中考?
厲決猛地掐了自己一把,然後扭頭看著床頭櫃上的鬧鐘。
——2009年7月29號。
——三十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