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痕跡

劉鵬鵬拿了簡易的小酒精爐,煮了點泡麵,給大家分了,吃了點熱乎的東西覺得舒服了許多。劉鵬鵬正想把爐子熄滅了,林慧護住火苗道:“別,點著吧,還能安心點。”劉鵬鵬就沒有滅火。

我說:“咱們還是把燈和爐子都滅了吧,要不然十里八村的就這一戶有光,不是給人提供便利嗎。”林慧說:“那些東西可以憑藉著別的東西找到我們,火和光是至陽的東西,可以保護我們不受侵害。”我搖頭道:“你把那些東西想的太脆弱了,你怎麼知道這些的呢?你爸媽不會是跳大神的吧,反正我媽是。”林慧抱著碗開始吃麵不理我了。

劉鵬鵬和安民在商量,要是雨晴了,天還沒有黑,就讓安民送我們倆離開青龍溝,到最近的鎮子去找救援隊,他去冰峪洞裡面找麥可他們,會一路上留記號提醒救援隊的。我勸劉鵬鵬跟我們一起走,我覺得他一個人過去於事無補,但是劉鵬鵬很拗的,非要過去,我也就不好說什麼了,最後問道:“難道你們就一點也不相信我嗎?”劉鵬鵬很實在,“你一點高人的範兒都沒有,我怎麼相信你啊。”安民也說:“看你的樣子就是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蕩。”我很無語,似乎我也一直沒有做過什麼事讓人折服,如果這裡有訊號,我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打電話跟家裡人求救,但是沒有訊號,我想其實我應該跟別人說一聲,林森可別以為我死了,那就麻煩了。要是因為我的烏龍事件,他跟秦單鳳起了衝突就不好了,賢姨倒真是死了,林森一定很難過,男人心情不好就會脾氣差,不喜歡解釋。

我端著碗面對著牆,聽著外面嘩嘩的雨聲,這麼大的雨說來就來,一般來說,雨大的話停的也快。牆上糊的報紙,在我家那邊,很窮的村裡,就往牆上一層一層的糊報紙,好像能增加牆的厚度一樣。我閒的沒事,就就著昏暗的光線看報紙,是斜著貼的,我腦袋也傾斜過去,是一張黑白的照片,下面是報道,青山溝冰浴洞揭牌儀式……發黃的報紙,是多少年前的東西了,因為糊的一層又一層,我放下碗打算把上面的報紙揭掉,看一看這倒是是什麼日子的,沒想到一下子就揭過了,撕下去一大塊板結的報紙坨。林慧問我:“你揭人家的牆皮幹什麼?”我說:“我想看看這報紙上寫的什麼……”牆壁下面露出一點點的黃色的底兒,上面還有紅色的痕跡,我一下愣住了。

林慧說:“我七歲那年,跟著爸爸奶奶去給爺爺掃墓,我貪玩,一個人跑到了別的地方,看著一個墓碑上的照片被水衝花了,就好奇的把相片揭了下去,但是卻從中間撕開了,手上只有薄薄的一層膜,一個老太太忽然出現在我的身後,很陰森的跟我說,你撕我的臉皮,我也扒你的皮,我嚇得嚎啕大哭,把爸爸引來了,那之後,我出了一次水痘,好久才好。”我回頭問道:“你是陰陽眼吧。”林慧眨了一下眼睛,沒有回答我。劉鵬鵬和安民擠在一起,有些擔憂的看著我們倆。

我招手讓林慧過來,幫我把報紙全都揭下去,我要看看,這下面到底是什麼。但是林慧卻心不在焉的趴在牆上看了報紙說:“這照片跟麥可的照片一樣。”我也仔細地看了起來,附和道:“還真的是誒!你眼神真好,看來陰陽眼也有好處。”林慧很淡然地說:“因為拍照的是我爺爺。”我記得她七歲的時候跟爸爸奶奶去掃墓,她爺爺的墓,說道:“節哀。”

林慧說:“我爺爺應該沒死,他是老攝影師,七十年代末來到這裡取景,拍了這張照片,一舉成名,後來這張照片被廣泛的用到,明信片賀年卡風景畫,麥可的那張明信片就是我爸爸給的,我們倆從小就住在一個大院裡的,其實安民追我做的那些傻事我都知道,麥可全都告訴我了。”安民立刻滿臉通紅,多實在的一個孩子啊。

林慧接著說:“我爺爺自從從這裡回來之後總是心心念念的要回來看看,還說等他死後,要把屍體埋在這裡。那時候我還沒有出生呢,這裡的旅遊局開發了青龍溝,邀請我爺爺過來揭牌,我爺爺收拾他的裝備就來了,但是再也沒回來。官方的說法是出現了不可抗力的自然災害,他不幸遇難了,但是語焉不詳,賠了一筆可觀的撫恤金,無論我家裡人問什麼,都是無可奉告。這個風景區沒有開門營業就被擱置了,如果我沒有猜錯,這張報紙應該是1981年的。”她用水浸溼了報紙,小心翼翼的揭開,那張報紙上面果然寫著1981年7月,河北日報,青龍溝冰浴洞旅遊勝地揭牌儀式將於後天七月某日正式舉行,屆時,省旅遊局副局長某某、市招商局某某……蒞臨。

我看著那條短新聞,林慧的爺爺一個人過來沒事,但是跟著這麼一群人吵吵鬧鬧的過來就出事了,估計是官員們講究陣勢,惹得冰浴洞爺爺不開心了。

林慧用水浸溼那一沓厚厚的報紙,一層接著一層的撕了下去,我說:“姐姐還是妹妹,我是讓你來幫忙幫我把牆上的報紙都給撕掉,不是讓你把這些報紙分開的!”林慧揮揮手示意我不要打擾她,我只好招呼安民和劉鵬鵬幫我揭報紙。安民認為我是沒事找事,讓我消停一會兒,我跟他們不能撒嬌打橫賣萌,只好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我們要瞭解這個房間的情況,才好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安民和劉鵬鵬沒有被我說動,但是覺得我太煩了,還是上來幫忙。

房間低矮,就以他們倆的個子足以把整個房間的報紙都給扯了下去,我扯報紙的時候留意到,都是1980年以前的報紙,除了林慧手上的那一坨,看來1981年之後,這裡的人家就都搬走了,而那一塊,是最後糊住的。但是有些不對,不想不明白哪裡不對,就被四周的景象震懾住了。這個房間整齊的貼滿了符咒。看著讓人頭暈目眩,不過不知道是世界上的符咒大部分都一樣還是怎樣,我覺得好些符咒我以前見過,秦單鳳畫過,不過她總是跟我吹噓,這些符咒都是李氏秘傳的,誰知道呢,大美女說話偶爾也不靠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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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符咒都黏在牆上,但是上面貼了一層塑料布,我把塑料布揭了下去,把儲存完好的符咒揭了下來,羅在手上,真是讓人費解,迷信的人在家裡貼兩張符求平安要財運無可厚非,但是怎麼會有人在自己家裡滿屋子的貼滿了亂七八糟各種圖案的符咒呢?安民自作聰明的猜測,“這是不是住個江湖騙子,買這些怪力亂神的東西?”我說:“你看那個道士不是把符咒這些東西收得好好的,哪有擺了一屋子的。”安民狡辯:“可能是剛寫完晾乾。”我說:“算了吧,上面還蓋一層塑料布,然後再糊一層報紙,搞笑一樣呢。”劉鵬鵬頭腦還清楚一點,“這裡一看就很原始,在原始社會掌握生殺予奪權利的都是那些自稱可以與神靈溝通的人,你看這家是村長,他肯定就是裝神弄鬼故意弄出這麼多事,好讓別人都怕他服他。”怎麼的這家村長就坐實了呢了,就因為他院子裡有口井,不過那口井真的讓我不寒而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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