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人人自危

林森嘆了口氣道:“不行,不行。”路上超級擁擠,天上還飛著直升飛機疏導交通,各行各業都下班了,人們都往家裡趕去,就像是很久以前人們逃荒的景象,或者是春運時火車站才能遇到的情況,大白天的竟然在大馬路上發生了。我喃喃道:“這些人都瘋了嗎?”林森說:“現在是人人自危。”我打量著他飽經滄桑的娃娃臉,試探的問道:“你好像知道不少事情啊。”

林森說:“在天朝,礦難死了一百人或許會是沒有傷亡,某處發生特大災難,或許一省之隔的別處絲毫不知情。”我說:“我懂了,其實也難怪,人類的恐慌是最恐怖的瘟疫!但是我不知道為什麼會報道出來,還不如不報道,事情嚴重到這種程度了嗎?”林森高深莫測的說:“有時候不是想與不想,而是用與不用。”一陣嗡嗡的聲音響起,林森讓我幫他把手機掏出來舉在他的耳邊,他問道:“請問哪位?”看來是個陌生人。林森聽那頭說了幾句話說:“關於那個,她還不知道,好,明白。小不點,找你的。”我非常意外,竟然是找我的,我拿過電話,竟然是馬風虎,非常的兇橫的強調:“你說的那個女人的照片給我過來指認一下。”我只好先答應著,求助於林森,林森示意我把手機給他拿過去,我拿著手機放在他耳朵邊上。林森與馬風虎虛與委蛇,“我說,大哥,您難道沒有看到外面的情況嗎?我們倆回去,你搞笑呢吧,你要是有那份影片的備份,我給你個郵箱,你發到我的郵箱裡,我把你想要的東西給你截下來,好,就這麼定了。”他竟然三言兩語就答對明白了一向很難對付的馬風虎,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啊!

我問道:“什麼事?”林森靠在椅背上伸個懶腰說:“這可就說來話長了。”

我們把時間回放到庭審,其實昨天半夜,確切來說應該是今天凌晨以後,那時候播放的庭審實況其實是早就錄好的,錄製的時間就是昨天的早上到中午,特意選了一個很生僻的時間播放,就為了讓看得人能夠少點,盡量少的造成震動。不然的話,難道整個法院的人都陪著幾個夜貓子熬夜啊。況且當時看庭審,沒見到裡面的人有多麼的疲憊,除了李肆龍。所以確切的時間應該是庭審之後,就是昨天中午。

李肆龍好不容易趕上了庭審,疲憊萬分的結束之後還要回到監獄裡去裝相,隊醫本來想給他注射的東西已經化驗出來了,只不過是尋常的麻醉劑,但是那種劑量卻可以讓他昏迷好幾天。可以肯定的是有人處心積慮的想讓他無法出庭,但是已經無法查到那個人了,因為懸崖勒馬的律師已經死了,死在了返程的路上,屍體解剖之後,根本找不出死因,只能寫報告說是什麼正常死亡,過勞死啊。這件事就不能深究了,第一是究不出個所以然,第二是早已是一團亂麻,其實這些破線頭都指向同一終端,捋清一個就好了,線索太多反而會亂,比如說現在,敵我不明,而且李肆龍看著誰都像他的敵人,誰都信不過。

李肆龍手腕上和腳腕上都帶著累贅的鐐銬,步履維艱的前行,冷冰冰的獄警一前一後的押送他,大多數人還是把他當做一個嫌疑犯,而不是臥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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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暗的走道裡響起一聲輕輕的咳嗽,菸頭的微光忽明忽暗,獄警們都停了下來,隱匿在黑暗中的男人輕聲說道:“你過來,我有話跟你說。”李肆龍拖著鐵鏈子過去,鐵鏈子拖在地上,譁啦啦的響。

黑暗中的男人說:“巫曉霞有話想跟你說。”李肆龍問道:“什麼話?”黑暗中的男人說:“她要親自對你說,你就不去見她?”李肆龍說:“不見了。”他覺得沒有什麼意義,就退了出去,男人窮追不捨,“她說你有話要對她講,但是沒有機會說,她問你你要講的是什麼?”

李肆龍說:“跟她說,她的組織怎麼會千里迢迢的運屍體回去當化肥?你跟她說,她就明白了。”黑暗中的男人,“真是個傻姑娘,你辜負了人家。”李肆龍說:“不是,各為其主而已。”

黑暗中的男人問道:“我們要審問蘇當生,過來瞻仰一下,你功不可沒。”李肆龍重重的抹了一下臉,“當然。”

蘇當生就坐在椅子上,房間裡除了他和那張椅子之外,空無一物。明亮的燈光白的刺眼,更顯得蘇當生皮膚蒼白的可怕,他頭髮全白了,身體也出現了佝僂的老態,但是皮膚卻是一點皺紋都沒有。

其實這間房子是從中間隔開的,在蘇當生的面前是一面明亮的鏡子,而鏡子的這頭,暗室裡的人卻可以對另一邊一覽無餘,幾個中年人坐在暗室裡面抽著煙,不停地竊竊私語,“這就是那個奇襲海參崴唯一突圍出去的人,看著不像啊。”“當時蘇聯出動了整個邊界的國防兵還有克格勃,死了不下一百人,重傷更是不計其數。這人能逃出來,真是不簡單啊。”“不過他長得也太一般了,也沒想會是什麼有三頭六臂的人,但也不該這麼普通的一個小老頭吧。”“小老頭不普通啊,都搞得出來恐怖組織。”

……

“他要不是長得這麼沒有辨識度,也不會逍遙法外這麼久,有時候,平常才是最大的偽裝,就像是變色龍。平常的人在任何環境下都可以融入其中而不造成突兀。”立刻一個中年人站了起來,給黑暗中的男人讓座,殷勤的遞過去一支煙,討好道:“趙局,您抽菸,你親自來拉。”趙局長深吸了一口吐出菸圈,陶醉的說道:“給李局讓個位置。”

在這些人中李肆龍已經算是最年輕的了,他自己拖過一把椅子坐在牆角,很疏離的樣子,很抱歉的說:“我有咽炎,不好意思。”

沒有人搭理他,他們是格格不入的兩個世界的人,只會有工作上的交集,趙局長問道:“還沒有開口?”一個中年人把指節掰得屁叭作響問道:“要不然使點手段?”趙局長佯裝怒氣道:“在外人面前,別說的這麼直接。咱們可是文明人。”他故意在文明上加重了語氣,說的別人都在竊笑。

李肆龍沉靜的看著他們,很久開口說道:“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問他一句話。”那些人已經聊嗨了,其中一個不客氣的說:“我都以為是個啞巴了,你要是能讓他開口……”趙九州打斷那人的話語,指著一個發著紅光的按鈕道:“你把這個鈕按下去,那邊就能聽到你說話。”

李肆龍走過去提醒道:“你們不要說話,讓我一個人說。”這些人都是一副忍俊不禁的表情,看笑話一樣看李肆龍,直到李肆龍問道:“蘇當生先生?”而蘇當生回答道:“李先生嗎?現在幾點了?”所有人除了李肆龍和趙局長之外都是一副大吃一驚的表情。

李肆龍詢問著看著趙局長,他雖然是裝相,但也沒有手機和手錶這些東西。趙局長指著自己的手腕上的表,顯示著晚上六點。李肆龍說:“六點十分,怎麼了?”蘇當生搖搖頭道:“不,六點零七分。”暗室裡的人都開始緊張了,絲毫不差。李肆龍說:“我四捨五入了。”蘇當生說:“不要緊張。我一直在心裡查數,很準吧。是你問我答,還是我自己說?”李肆龍說:“你自己說吧,如果有不解的,我就問您。前輩”(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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