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道:“太子黨裡總算是有一個取向正常的未婚男人跟唐甜甜沒有關係了。”李三三說:“你指誰?”我說:“大師兄啊!”李三三冷笑了一聲,我問道:“你笑什麼?”李三三說:“你可是大錯特錯了。”我問:“難道他不是太子黨了,我高抬他了。”李三三說:“不,他是,但你還是大錯特錯了。”我想到了他抽屜裡的暖寶寶和烏雞白鳳丸,問道:“他取向不正常?”李三三說:“不是,你再猜。”我的心有點冷,問道:“他結婚了?”李三三說:“都不是。”我心道,還好,沒結婚。李三三說:“他和唐甜甜上過床,這事人盡皆知。”我心道,小事,小事,男人嗎,在美女的誘惑下把持不住很正常。我一直覺得柳下惠坐懷不亂可能是生理問題,董旭光很正常的男人。

李三三接著說:“當年這事差點把董旭光和他女朋友攪黃,人倆那時都處了十年,容易嗎?幸虧師姐大人大量沒計較,要不一對神仙眷侶就毀在交際花手上了。”小武打斷說:“三哥,大師兄那麼好一人,你怎麼總是爆他的醜聞。”李三三說:“這事誰不知道。沒事,大家都在說。”我的臉有點發白,原來他有女朋友了,都已經十年了,至少十年。看看不一和秦單鳳,我知道漫長的時間累計的深厚情誼多麼不可撼動。李三三問道:“你怎麼了。”我說:“這事我還真不知道。”李三三說:“沒事,你遲早會知道的,是不是毀滅了他在你心中光輝萬丈的形象。”我忽然很八卦很感興趣地說:“你們詳細給我講是怎麼回事。”少女的春心破碎抵不過八卦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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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三三說:“我也是聽人說的,那時我還沒來。小武,你知道嗎?”小武說:“我也算是當事人了。董旭光和他女朋友研究生時就處了,也算老夫老妻,但是他女朋友在德國,兩人兩地分居,寂寞嘛!正好趕上董校長出事,董旭光意氣風發一下子就被打入冷宮了,只能坐冷板凳。”李三三說:“其實那時還出了一件事對董旭光也應該打擊不小。”小武說:“你是說安娜戴蒙和董驕陽失蹤嗎?我知道二小董兄弟情深,關係很好,這件事對他打擊相當大了,比他爸倒臺還大,董旭光本來就不是很物質的人,他重感情。如果安娜戴蒙沒出事,董旭光也可以去荷蘭。”李三三忽然吼道:“啊!對我打擊也很大啊!安娜戴蒙可是我偶像。”好多人都看了過來。小武說:“三哥,你小點聲。我知道你悲慟。”李三三說:“就算我爸死了,我都不希望安娜戴蒙死。”我說:“別打岔。”

小武接著說:“那段時間董旭光很消沉嘛,他這人脾氣好,說話斯斯文文的,心思又細膩,長得也可以,很討女孩子喜歡,唐甜甜就很感興趣嘛!我告你,聽說,是聽說的,我宣告我絕對沒有親眼所見,是唐甜甜給他下藥了,騙上床。又殺到德國跟他女朋友宣戰,要公平競爭。董旭光那時候家裡沒這麼窮,立刻就買了機票追到德國,他女朋友問,你選誰,唐小姐年輕漂亮,我又老又醜。董旭光說:‘我對不起你,求你原諒,就算你不肯原諒我,我也絕對不會和唐小姐好的。唐小姐讓你難堪,是我不對,我對不起你們倆。你也不要怨恨她,讓我來彌補你。’據說還跪下了,他女朋友就原諒他了,這麼好的男人不好找,犯次錯就原諒了吧,睜只眼閉只眼吧。兩人到現在都好得很,不過大師兄現在很窮,去不起德國看他女朋友,從來都是他女朋友來看他。估計這兩人快結婚了,等他女朋友課題完成。”我問道:“大師兄現在很窮嗎?”小武說:“能不窮嗎,全家都搭在深山教育事業了。”

李三三說:“你知道為什麼董旭光見到你身上掛的那片避孕套跟見了鬼似的不?”我說:“有點明白又不太明白。”李三三說:“唐甜甜乳膠過敏,她用的是英國產的不含乳膠的女用避孕套,很貴,而且國內根本沒有賣的,說是中國境內只有香港有售。”我說:“你怎麼對這事有研究?”李三三說:“哼,拜那幫太子爺所賜,他們喜歡炫耀和唐甜甜的關係,你懂的。”李三三忽然很嚴肅地問到:“你不會是被唐甜甜搞上床了吧!”我說:“我根本就不認識她。真的是在地鐵上被黏上的。”李三三說:“我怎麼就沒這好命,你知道那個有多貴呢不?”我說:“送你了,我留著也沒用。”李三三說道:“你留著作紀念吧,還有件事得提醒你,那幫太子爺來了,這裡的很多生存守則就要遵守。”我看了她一眼,問道:“我要講禮貌嗎?”

李三三說:“站對陣營,這幫猥瑣男最針對的就是董旭光。”我問道:“為什麼?”李三三說:“男人的自尊,很滑稽的東西。董旭光可算是唐甜甜唯一一個上杆子追過的男人。別讓他們看到你和董旭光走得近。”我不屑一顧道:“他們還能把我怎麼地!還敢打我不成。”李三三笑道:“孩子太天真了。”

小武“噓”了一聲,說:“我的女神來了。”門外一陣吵雜和喧譁。好多人進來,大家都側過臉,對著他們行注目禮。所長親自推著一個輪椅。裡面坐著一個老頭,笑的很滑稽,眼睛眯起來,對著大家揮手致意,他們身後緊跟著一個老太太,穿著一身藍色的西服裙,絲襪,坡跟鞋,還畫著妝,這老太太至少得七十五歲了,氣質很冷豔,眼睛很漂亮,年輕時絕對是個美女,氣場超群,就算老了,也儀態萬方。我指著那個老太太問道:“這就是你的偶像?”小武眼睛都在放光,說:“算你有眼光。”這麼多人進來,我最先看到的一定是她,一猜就能猜到她就是唐敏儀。

這種氣質不是後天培養出來的,是與生俱來的,我問道:“她家是貴族嗎?”李三三說:“中國有個狗屁貴族,全是暴發戶。”小武說:“三哥,你說的可不對,他們那幫老一代人可都是出身書香門第,名門望族,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從小受中國的傳統教育,腹有詩書氣自華,那個年代搞科技的人都是吃飽了撐的閒人,泥腿子都去鬧革命了。唐敏儀出身晚清貴族,她父親是清朝遺老,權傾一時,富甲一方,有八個兒女,她父親就說,八國聯軍燒了圓明園,搶了紫禁城。他就要把自己的孩子送到這八個國家學習他們的文化技術,學成了振興中華。”

我問道:“哇,那她家可真有錢。那時候就能出國留學。”小武說:“不只是有錢,教育的也好,八個人都很出色。唐敏儀去的是英國,學的是彈道專業,當時解放後要回來,英國都沒放。”我說:“那她老了之後回國貢獻餘熱了。”小武說:“後來她去了美國。抗美援朝結束後,拿美國戰俘換回來的。就一直在國內呆著。”我問道:“她家其餘那幾個呢?”小武說:“後來都回國了。”我問:“還有誰還在,我是說這老太太這麼大歲數還這麼有氣質,我想瞻仰一下她的兄弟們,肯定是經過了歲月沉澱越發有韻味的男人,我可是大叔控啊。”小武說:“我也想,但就算去八寶山也看不到了。文化大革命時都給整死了,連骨灰都沒留下。就剩下她一個,她那時受過迫害,再加上一輩子沒結婚,性格有點古怪。”我說:“那你還喜歡她?”小武說:“我是敬仰萬分,一會我要去找她簽名。她是彈道軌跡學世界上最權威的專家,一個女人搞重兵器,還搞得那麼好,多酷啊!”

我說:“貌似你會喜歡我姐的。”小武問道:“你姐也是研究軍工的。”我說:“差不多,你們是理論多於實際,她是完全靠實踐。”李三三問道:“你的偶像要過來了,你去要簽名不?去啊,剛才說的那麼起勁。”小武說:“我也就說說,都被扇過一耳光,還是算了。”

我問道:“哎,不對啊!前排是給這些人留的吧,這些老科學家,唐甜甜怎麼坐那去了,她有這麼牛嗎?”李三三說:“她坐的是唐敏儀的位置,她倆肯定有點關係,會不會是私生女?”那唐敏儀坐哪,兩個人坐一起嗎?小武剛要反駁,李三三“噓”了一聲,主任拄著個柺棍走了進來,他腿腳本來很好,不知怎地就住起來了柺杖。因為坐在輪椅上的老頭一刻不停地對著我們這些觀眾打招呼,還有人攔下他問點什麼,或是要個簽名,老頭很受用,笑呵呵地,所長也不敢推快輪椅,後面的一大幫人就在那堆住,唐敏儀不緊不慢,走兩步就停下來,她旁邊的人總是和她保留一定距離,也沒有哪個學生去招惹她。

我們主任走在隊尾,此刻正好進門,看到我和李三三,拄著柺杖拐了過來,先坐在我們邊上,他的面色很差,苦逼的表情,跟死了爹似的,頭髮也亂糟糟的,跟雞窩一樣,因為他總是不停的在抓頭。主任坐下說:“我這從昨天開始,就頭暈氣短站不穩。”李三三說:“主任您老人家淡定。”主任說:“我對不起你們啊,我沒堅持住,我也沒爭過別人,唐甜甜自己非要掛在我們組名下。咱們下午開個小會,得派一個人去協助她,你們可以自己先商量商量。”隊伍越過去了,一個老頭拍了一下主任說:“老趙,走吧,都這時候了,還監督人工作呢,我說,你也別把孩子逼太急了。”主任站起來,對我們說:“你們下周一之前給我交個會議報告,我看看你們學到什麼沒。”主任離開後,我抱怨道:“還要寫報告?難不難?”李三三說:“我們倆親自動手寫肯定有點費勁,我就讓小虎幫我弄了。”我說:“我怎麼辦呢,我從來沒寫過,我找小虎哥教我啦!”李三三說:“你讓董旭光幫你寫就行了,他可是有名的報告小王子。噓,快看!”

戲劇性的一幕出現了,唐甜甜很愜意,很優雅地並著雙腿坐在第一排,那排都是皮沙發,哪像我們只有冷板凳。所長把輪椅老頭抱到一張沙發上,自己也坐到了旁邊,大家各歸各位,只有唐敏儀還沒有坐下,已經沒座位了,唐敏儀看著唐甜甜,似乎在和她商量著什麼,唐甜甜慵懶地斜倚著沙發不肯動,唐敏儀忽然瞪了一下眼睛,很凌厲,唐甜甜立刻站了起來,瞪回去,我以為高潮要到了,卻直接結尾了,唐甜甜一扭屁股站起來,坐到太子幫那片了,一個男的很殷勤地把窗簾拉上,唐甜甜報之以嫵媚的一笑。那男人立刻精神抖擻,笑容怒放,滿臉都是白森森的牙齒。

所長先致辭,他說話滴水不漏,聲音動聽,最後說道:“下面有請鍾毓秀老先生上臺。”鍾毓秀原來就是那個輪椅老頭,他已經回到輪椅上,被人推上臺,所長一直殷勤地給他拿水遞話筒,這個老頭雖然看著有點老年痴呆,牙齒也掉沒了,但是說話還是很清楚,思路也清晰,滿口江浙一帶的口音。我問道:“這老頭誰啊?”小武說:“鍾毓秀,你都不認識,建所人。他又要講我們的歷史了。請聽歷史回顧!”

鍾毓秀說:“1949年,那時候,在座的各位都幾乎在國外,要不就還沒有出生,那時我就已經回到國內了,我在哈爾濱工作,上面就調動我去長春,等我到了長春,上面說是不安全,又要調我回瀋陽,之後又要把我調回北京。我看著不成啊,我離開哪裡,哪裡就淪陷,我不能再走了,再走國民黨就沒有陣地了。我就不走了,留在北京,沒想到政府都跑了。我看這不行啊,北京也要解放啊,我不如就投誠了。然後我就叛變了,我合計為這一叛變,北京就能被反攻回來,沒想到我一叛變,國民黨就退到臺灣去了,全國都解放了,那時政府說咱們建個單位吧,解決個疑難雜症啥的。我又是個棄暗投明的人,當然人家說啥是啥,不敢說一句‘不’。我說,我啥都沒有,就有技術,我給你們指導,你們幹,成果都算你們的,啥都不要,你們自己努力點、上心點就行。領導一看我的覺悟高啊,立刻是又撥錢,又分人,這些人和錢都由我來分配,看上去我就是一個勞力,其實我是又有錢,又有人。”那老頭在上面起勁地講,我在下面聽的百無聊賴。人群中經常爆發掌聲和笑聲,第一排的老前輩們還賣力的給鼓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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