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提著一大袋東西出來,說:“你可以進去了,門沒有鎖,但我不會進那屋裡的。你蹲著幹什麼。”我站起身說:“沒什麼,謝謝,你這些都是要扔嗎?”我指著他手裡的大袋子問道。林森說:“我哪敢,我快遞給我外甥女去。”

我問道:“你家樓下是個公園嗎?”林森說:“是啊。”我接著問道:“什麼公園?叫什麼名字?”林森說:“百鳥公園。”我問:“這名字有什麼來歷嗎?”林森說:“傳說那裡落過鳳凰,就在那個水池的地方,人們為了紀念在落鳳凰的地方修了個雕像,百鳥公園是由一百個石板鋪成的,就圍著那個水池鋪就的,每塊石板上都畫著一隻人間的鳥,名字的來歷就是取自百鳥朝鳳。”我聽得很入神,林森說:“我口才好吧,講故事講得好吧。”我說:“差強人意,你在這裡住著,上個星期,這個公園發生過什麼事兒沒?比如說掘地三尺啊,拯救被囚禁在地窖裡的人質啊,再比如說死過人什麼的?”林森說:“我沒注意過,怎麼了?那個小公園出了什麼事不成?”我說:“沒有,隨便問問,我看你這個樓有點問題。”林森說:“有什麼問題。”我說:“這棟樓風水不好,你還是搬吧。”林森說:“我搬哪去?”我說:“隨便什麼地方都要比這裡好。”林森說:“我就在樓下上班,就算晚上不住這裡,白天也要過來。”我說:“那你連工作也換了吧。”林森說:“我是老闆。”我問:“這不會是你的樓吧?”林森說:“是啊。”我說:“你可真夠點背的了,趁著還沒有出事,你把這樓賣了吧,這樣不厚道啊,讓別人背黑鍋,我想問啊,如果這棟樓沒了,你會不會破產?”林森說:“破產到不至於,你怎麼了?”我說:“沒啥事,感謝你,我可能是困了,胡言亂語了。”

我回到房間裡,洗個熱水澡,吹乾頭髮,躺在床上,好舒服的床啊。我彈了兩下,又軟又Q,有一個塑膠的小方片硌到了我的後背,我掏出來沒看就直接扔到了地上,脫下衣服放在腳邊,把被子蒙到臉上,呼呼大睡。

第二天早上起來,發現我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放在床腳的衣服都踢到了地上。洗漱好,撿起衣服穿上,走出房間,林森還沒有離開,他的鞋還放在鞋架上,我穿好鞋,出去,找到地鐵口,買了一根油條,擠上地鐵。地鐵上人很多,很多人看我的眼神很怪異,地鐵裡不能吃東西嗎,還是油條沾到了我的臉上。

我到實驗室時才七點二十,我打足了提前量。只有董旭光在,他兩隻手伸著一個擴胸器在鍛鍊,我說:“大師兄好!”董旭光答道:“來的這麼早。”我看他拉伸得很來勁忍不住碰了一下彈簧問道:“很好玩嗎?”董旭光正在收力,沒看到我的手瞎放,彈簧夾住了我的手指頭,我叫道:“我的手。”董旭光嚇了一跳兩隻手完全失力,等他明白過來趕緊把擴胸器開啟,我連忙把手拿出來,有一根手指已經夾出了血。董旭光放下擴胸器,拉開抽屜,說:“你怎麼這麼虎呢!”我看他的抽屜裡各種藥各種膠布。我問道:“你家開藥店的。”董旭光說:“實驗室裡很容易出現事故,這是為了應對突發事故的緊急措施。”他拿出一張創可貼還有半瓶碘酒,說:“先消毒,再包紮。”我說:“不用了。”我把受傷的手指放到嘴裡吮吸一下,說:“沒事了,你看。”那只手指的傷口已經癒合了。我小時候,爸爸有一次關門不小心把我的手指夾到門縫裡了,手指都夾扁了,我吸了吸,就變圓了。董旭光說道:“你剛才的血哪流出來的,血哪去了?”我說:“指甲縫裡,喝到肚子裡了。”董旭光說:“多不衛生啊!”他拿出一盒口服液,說:“要是疼的話喝點,又補血又止痛。”是婦科用藥,調經止痛補血,他這裡怎麼什麼都有啊!我拿出一管喝了起來,我想嘗一嘗啊,酸酸甜甜的,倒是很好喝。我再管他要,董旭光不給了,說:“一瓶就夠了,喝多了流鼻血。”

張王虎和李三三也來了,李三三趴到我的背上,按住我說:“別動,你背上什麼東西,我靠,高階貨啊!你昨晚幹嘛了?”李三三捻起一個獨立包裝的的小袋,方形的。董旭光拿過來一看,神色忽然很不自然。我有些猜到了是什麼,連忙說:“我今早坐地鐵來的,不會是誰的惡作劇吧!”李三三說:“這個惡作劇成本太高了,坦白從嚴,抗拒更嚴,給我從實招來。”我已經猜到了,應該是避孕套,不過這個東西一個再貴能貴到哪去,在哪粘上的。董旭光解救我說:“小李,你就沒別的事可忙了?

李三三說:“今天工程部開會,大牛們全都來了,姐帶你去見識見識。”我問:“主任能同意嗎?”李三三說:“主任說了,你要麼去聽講座,要麼在這裡做實驗。”我說:“我去聽講座。”董旭光說:“都有誰?”李三三說:“鍾毓秀、唐敏儀都來了。還有很多敗走的工程部的大牛都來了。”張王虎說:“哇塞,我也要去聽。”李三三說:“主任也去,你要是翹班去,被他看見就慘了。”董旭光問道:“誰講?”李三三說:“主要是謝銳講。”董旭光說:“一個只會裝逼的人,沒意思,不去。”

我們到了會場,諾大的一個會場,根本就沒幾個人,前排桌子上每張椅子對應的地方擺著一個名牌。李三三拉著我坐在後面,說:“我們藏著,低調點。”我問道:“人怎麼這麼少?”李三三說:“謝銳講東西深奧,一般人聽不懂,曲高和寡。”我說:“他是不是故弄玄虛?”李三三說:“謝銳可是有真才實學的,他是所裡年輕一輩最根正苗紅的一個。他可是可肯達爾的關門弟子。”我問道:“可肯達爾是誰?”李三三說:“可氏氣團。”我說:“啥?”李三三說:“愛因斯坦和相對論你知道吧?”我說:“這個我倒是知道。”李三三說:“可氏氣團,我大學學了三年,愣是沒學明白。”我說:“你現在來補課來了?”

一陣清脆的高跟鞋聲響起,我望向門口,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款款走進,腰肢一扭一扭的,很好看,很誘人,長得很清秀,皮膚白皙,衣著高雅得體,一身白色的套裝,目不斜視地走到第一排坐下。敢穿白衣服的女人都很自信,只有對自己的身材皮膚很有信心,才敢穿一身白。我問道:“這女人是誰?這麼狂?”李三三白了她的背影一眼說:“唐甜甜,sao貨一個。你看那幫衰貨,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她指著坐在窗下的一群男生,那群人確實都在直勾勾地看著她。我說:“她挺好看的。”李三三說:“sao貨也不是每個人都能當的。”我說:“她不像是那種人啊。”這個女人很淡雅一點也不風騷,除了走路的姿勢。李三三說:“牌坊都是立在大街上的,biao子沒有一個寫在臉上。”我說:“其實她身材不錯,穿衣服很得體。”李三三說:“這裡是科研院所,她穿成這樣就是不得體,以為是寫字樓呢,穿給大老闆看。”

這時,一個男生進來,很清秀的樣子,他坐在李三三旁邊,問道:“三哥來了,三嫂子怎麼沒來。”李三三說:“我帶著小師妹來見世面,一會我們主任也來,看到小虎,小虎就廢了。”那男生說:“你們主任也來了,哇塞,熱鬧了。”李三三問道:“還有誰?”那男生說:“一會你就能看到了,保證不虛此行。”李三三問:“你怎麼來了?”那男生說:“我來瞻仰唐敏儀來了。”李三三挖苦道:“你是來瞻仰唐甜甜吧,以你的姿色,可以當她的入幕之賓。”男生說:“算了,我可不想樹敵太多,再說,我身體不好,扛不住折騰。”我問道:“唐敏儀是誰?”那男生說:“美女中的美女,科學家中的科學家。”我指著唐甜甜問道:“跟她比呢?”那男生說:“唐甜甜只算是科學家中的美女,美女中的科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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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仨開始了大八卦。李三三說:“都傳唐敏儀是唐甜甜的姑姑,是不是真的。”那男生說:“不可能吧,歲數也差太多了。”我心想林森也就三十出頭,他外甥女都二十五了,一切皆有可能。李三三說:“姐給你將一個故事吧!”我問:“好啊,什麼故事?”李三三說:“一個寂寞的女人和一群寂寞的男人的故事。”我說:“黃不黃?”李三三說:“小妹頭,我把黃的給你掠過去。”我說:“不用省略,要是不黃的無關緊要可以不講。”

李三三說:“你個小不正經。你看那邊坐的都是太子黨,太子黨就是家裡條件挺好的人。非富即貴,最差也是個書香門第,小武,你得坐那邊去吧,你怎麼跟我們這些苦哈哈的窮孩子坐在一起。”小武說:“三哥,別窘我,我爸媽就是個大學打醬油的老師,咱跟人家可比不了,你可別帶頭孤立我。小師妹有物件沒?咱給你找個物件吧!”我應付道:“好啊。”李三三說:“現在就給你找,你看,小師妹歲數小,長得還可愛,怎麼也得找個家裡條件差不多的啊。那堆人裡咱先扒拉扒拉,猥瑣男一號,跟唐甜甜有一腿,猥瑣男二號,跟唐甜甜也有一腿……猥瑣男九號,跟唐甜甜還是有一腿。十號,結婚了。十一號,是個玻璃。十二號,十一號的男朋友。十三號,長得太挫,一直舔著臉追唐甜甜,沒追到。太子黨排除完,沒人配得上咱小師妹。”我說:“我沒這麼勢利,家裡窮點也行,我家也沒錢。”李三三說:“貧賤夫妻百事哀,我要不是找了小虎這窮小子,怎麼會過這種苦日子。我要是再來一次機會,肯定不選他。咱們不求別的,我不指望榮華富貴,別被男人拖累就好。”我問道:“剩下的不都是窮小子嗎?”小武說:“還有個廢太子。”李三三說:“你說董旭光啊。”

我說:“大師兄家裡也很有背景?看不出來,他很平易近人的。”那幫太子黨的人,“屌”字都寫在臉上。李三三說:“廢太子嘛,沒辦法。他現在只有背影,沒有背景了。他可是出身名門,董氏三兄弟。一門三傑,YT界四大金剛佔了三個,人稱三董。他們的兒子也厲害。老大打了一輩子光棍,沒結婚,據說是苦戀唐敏儀不得,唐敏儀比他大十多歲,嫌他幼稚,不幹。另外兩個弟弟婚姻倒是挺幸福,每人一個兒子,都很出色。董旭光、董驕陽。8348所四大傑出小青年第三和第四,二小董。可惜了。”原來唐敏儀是個老太太。小武說道:“董校長沒倒時,大師兄也很平易近人,都不和那幫屌人混。”我問道:“什麼可惜了。”李三三說:“董校長被人陷害了,有人以他的名義發了一項專利,害死人了。他在科研界名譽掃地,退休後就跑湖南支教了,他老婆真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也跟著去了,都六十多歲的人了,這麼有熱情。”我心想也挺好,要是我喜歡董旭光,也不是看上他家什麼,他爸爸是知識分子,他的家教肯定很好,最主要的是他人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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