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殺機四起

儲君說:“還有一件事更有意思。首相偷摸的跟我們說,他為我們準備好了一條後路逃跑,你說有沒有意思?”說罷自己先哈哈大笑。嘉麗小聲說道:“你答應了嗎?”儲君說:“昭仁先幫我回絕了。”嘉麗說:“走也挺好的,為什麼不呢?”儲君抬起嘉麗的臉貼過去問道:“你說什麼?”他後腦勺對著我,我看不到他的臉,只覺得聲音很冷。嘉麗說:“離開這裡,不一直都是你想的嗎。”儲君說:“我一定會離開,但不是現在,我再沒出息也不想做亡國之君,更不能做不戰而降的逃跑的國君,把國家拱手讓人。”嘉麗說:“你是陛下,你想做什麼盡可以做。”我真的覺得我多餘礙事燈泡,要是我動起來方便早就悄悄地溜走了。好在這兩個人沒有接著打情罵俏,儲君把手裡的牌都攤在桌子上,說道:“這局你們兩個農民輸定了,重新玩。”嘉麗把撲克牌收集到一起溫順的淺笑,眼睛都要滴出水來了,嘴角都要流出蜜來了,沉浸在愛河中的少女,他們倆就是一對過早的發生了性關系的小情侶,和中國遍地的小兩口沒什麼區別,除了身處於混亂的時事。

戰至半酣,我估計是失血過多體力還沒有復原,導致我已經哈欠連連了。儲君問道:“昭仁呢?”嘉麗問道:“什麼事?應該在自己的臥室裡,我去找他。”儲君說:“來不及了。”嘉麗往外看去,濃濃的夜色,安靜的亭臺樓閣花草樹木,她忽然敏捷的跳起,儲君抓著他的胳膊搖搖頭,嘉麗順從的坐下,但是是坐在儲君的前面緊緊地盯著重重布幔之後的大門和走廊。我也嚇得清醒了,拖著傷腿往他們那裡蹭過去,儲君抓著我的手腕拖了我一把。

嘉麗不知道是緊張還是別有用心,白嫩的小手伸進了矮桌的地下,但是被儲君抓了出來對著她眼神冷靜地搖搖頭,嘉麗如同受了委屈一般低下頭,撅著嘴要哭了一般,不停地抖。儲君安慰道:“有我在,怕什麼?”嘉麗真的哭了出來,“我怕你死。”又很努力很決絕地說:“陛下,無論如何我一定死在您之前。”儲君啐道:“傻瓜。”他那張稚嫩的小臉上浮現出堅毅冷漠的神情,莊重的看著門外。

重重輕紗之外,門開了,朦朦朧朧,模模糊糊,彷彿有人進來,又彷彿是一陣風。一層層的輕紗撩起,真的有人,還不止一個人,我眯起眼睛努力的分辨,最先看清的是一個穿著制服的人,就是那種白色的禮儀服,今天晚飯的服務員就穿的這種衣服,還有的就是一團模糊的黑影,都無法判定那是不是一個人。白色制服又走過了三層輕紗,我終於確定了他是誰,喬裝打扮的秦單鳳。我趕緊拿起一塊奶油酥在桌面上寫下“秦單”兩個字,儲君本來手按在矮桌上,此刻立刻離開蹭掉了字跡說道:“知道了。”我嚇得吸了一口涼氣,還好沒有貪玩。我要是使壞想看他們擔驚受怕,哭的就得是我了。頭頂的天花板上露出幾個非常小的尖銳的金屬片,現在又縮回到精雕細刻的天花板裡。如果我晚一點,秦單鳳伸手矯健能死裡逃生,她身邊的那個東西大概就會變成刺蝟了。

嘉麗滑下地,慢慢的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又扶著我回到原位。因為我已點透,儲君沒有裝,男人打扮的秦單鳳走出重重地帷幔出現在大廳裡,儲君招呼道:“秦夫人好。”她身邊是一個穿著黑色斗篷,臉被陰影擋住了的人。秦單鳳說:“我丈夫姓李,你可以稱呼我為李夫人或者秦小姐。”一個只有聲音像女人,從上到下都是一個普通男人樣子的小夥說出這種話挺搞笑的。儲君說:“秦小姐,您好,深夜來訪,有何貴幹。”秦單鳳笑道:“大家都說你是個廢物,我看你很精明而且鎮定。”儲君說:“秦小姐過獎了,群眾的眼光是雪亮的,我真的是廢物。”秦單鳳說:“自命不凡的人絕對不會傑出,自稱廢物的人絕對不會是真正的廢物。眾人的眼睛總是被矇蔽的,只有少數人看得見事情的真相。”儲君說:“秦小姐真是個聰明人。”秦單鳳說:“我來這是想引見個人給你。”儲君問道:“黑鮫古猜?”秦單鳳笑了,“聰明。”

黑色斗篷往前慢慢的走,因為看不到他的臉,只覺得斗篷下的那一片陰影異常的壓抑。嘉麗非常的緊張,儲君非常的溫和,嘉麗在他溫和的氣質下得到了感召,只是挪到了我的身邊,我摟著她的肩膀安撫她,其實我也擔心古猜會不會從黑色的斗篷裡拿出一把槍斃了儲君,儲君雖然無辜,但是西海沼澤那些貧困交加的人有一半都是他老媽害的,那些人幾乎每個人都有至親死於流放。儲君關鍵時候還是能控制住情緒死撐,不給皇室丟人。

黑色斗篷就這樣慢慢地走到了儲君面前,竟然穩穩當當四平八穩的跪了下去,嚇得嘉麗抓緊了我的手,我痛得齜牙咧嘴,好在有面罩罩著。儲君處亂不驚,默默地看著黑色斗篷。他終於把帽子拿掉露出了自己的頭,嘿,還真的是黑鮫古猜,光溜溜的禿頭,頭上幾道醜陋的蟲子一般蜿蜒的疤痕,儲君站起來雙手扶起跪著的古猜道:“忠臣之後,請起。”難道很久以前胡謅的猜測還真的蒙對了,要不然黑鮫還可能是誰。多麼好的一幅君臣一見相歡的景象被毀了,秦單鳳特別煞風景的說道:“黑鮫大哥,讓兩位小妹妹看看,看把她們嚇成啥樣?”黑鮫轉過臉雙手合十對著我鞠躬道:“罪臣見過公主。”他看著乾淨了許多,鬍子都刮乾淨了,臉也洗了,那只眼罩摘了下去,眼罩後面的眼睛露了出來,是一個深陷的乾枯死灰的眼窩,從眉毛到鼻子上的一道傷疤橫穿過眼睛,看來就是這道傷口讓他失去了眼睛。但是除去這道令人恐怖的傷疤和它造成的負面效應,黑鮫還是一個長得五官端正的青年,多年的風吹雨打磨礪了他的皮膚,是淡褐色的像花崗岩一樣粗糙,跟林森健康的小麥色油光水滑的皮膚有異曲同工之妙,都很性感,充斥著男性的荷爾蒙。但是這麼一張正派的好人臉再加上那一道疤和疤痕下的瞎眼和段鼻樑,讓人看了不但過目難忘,而且很難受。兩字以蔽之——違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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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麗驚得嘴都合不攏了,她不至於就是因為看到了一張被毀容的臉就嚇成了這樣吧。

儲君問道:“你來這有什麼事嗎?”古猜說:“請陛下登基之後為我父親正名。”儲君說:“我現在自身難保。”古猜說:“我會鼎力協助陛下,雖死無懼。”儲君問道:“你要怎麼協助我?”古猜說:“我已經說服了龍女站在您的這邊,龍女和我的士兵會在西海登陸,從沼澤穿過,鎮守關口的阿達將軍會放他們入東邊,兩天之後我們的人馬就回到到君臨城。”秦單鳳補充道:“我偷了你的信物送給了多麗阿達,她已經拿著王冠到了西海關口,阿達將軍會拿著信物召集所有效忠於你的武將。”儲君說:“怪不得我的王冠找不到了。”秦單鳳說:“王冠我沒拿走,我就是把上面的東方之光卸了下來,我這有一個贗品,你可以安上去先頂著,我已經答應了多麗,東方之光送給阿達家世代相傳,作為這場戰爭的表彰和紀念。你的王冠就藏在花園深處那個孔雀雕像的下面。”秦單鳳說著遞給他一塊鴨蛋大的璀璨的……玻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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