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
49．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
過去正聽到秦單鳳嗲聲嗲氣的問候道：“公公好。”林朗冷冷地說：“你的公公已經過世了，我可受不起這個稱呼，告辭了。”林森緊張的問道：“爸，爸，你去哪？”林朗說：“我只是路過，進宮的路只有這一條。你們倆好自為之吧！”林森忐忑的說：“是不是有點過頭了。”李不一冷冷的說：“不過頭。”從他們倆中間硬是撞開一條縫穿過去。林森說：“他生氣了。”秦單鳳滿不在乎的說：“無所謂。”竟然還有不怕死不要臉的人聞到了腥味端著酒杯上來笑道：“夫人舞姿曼妙，請賞臉共飲一杯。”秦單鳳嫵媚的笑了：“不如喝你那杯。”顧盼生輝。林森也有些苦了，說道：“我幫她喝。”
一個西裝革履微胖禿頂的中年男人走過來道：“我提議，不如大家共飲一杯吧。”他看著忠厚老實，連眼神都是平靜醇厚。儲君說道：“總理大臣提議的是，應該一起喝一杯慶祝一下西蘭獨立五十年。”我心裡一驚，人不可貌相，原來他才是總理大臣，我在人群中找到那天見到的陰鷙的男人，昭仁終於擺脫了搭訕的人，貼在我身邊，嘴唇沒有動，但是說道：“別指他，他是內務府總管，是總理的弟弟。千萬別碰這裡的任何吃的，明白麼？”他說話時，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心裡十八只小鹿亂撞，昭仁做手勢道：“殿下不必驚慌，我在這。”我心道，正是因為你在這我才驚慌的，好不得啦！
總理招呼侍者過來，侍者端著一壺紅酒和幾個高腳杯過來，總理拿起酒瓶，昭仁道：“我來。”總理笑道：“怎敢勞煩陛下，請由老臣效力。”昭仁說：“這點小事，我是晚輩。”總理說：“不要跟我爭，只是小事。”總理一一斟酒，先遞給儲君，然後是我，接著秦單鳳，林森，昭仁，最後自己手裡拿著一杯酒高高舉起朗聲道：“半個世界前的今天，西蘭公國全國人民在塔夫古大將軍的領導下取得獨立，今天普天同慶！”吵鬧的宴會廳瞬間安靜，接著響起一些稀稀拉拉的掌聲，漸漸地滿屋子是轟鳴的掌聲，上了年紀的人都憋足了勁鼓掌，臉通紅，就連那些年輕人都打了雞血般鼓掌，他們眼裡是狂熱的光，雖然塔夫古是這個禁閉的國家的敏感詞，但是他作為民族英雄的光輝事蹟口口相傳，就算是這些狼心狗肺腦袋空空如也的紈絝子弟也無比的崇拜這位頂天立地的好漢，如同喬治亞的獨裁者也會極度的崇拜領導人民自由鬥爭的世紀英雄切格瓦拉。昭仁平靜地說：“塔夫古將軍永垂不朽，為西蘭獨立戰死的烈士永垂不朽。”默默地喝下了杯中酒。
好些人都激動地腳都在顫動，但是儲君淡漠的看著手中的酒杯，一雙不諳世事的眼睛，一張沒經過風吹雨打的臉。我知道他在想什麼，我們手裡的酒是法國波爾多酒莊生產的多納，適合做紅酒雞翅，風味獨特，要用玻璃器皿裝，能鎖住味道而且看著最好看。
總理大臣放下酒杯碰了一下儲君的酒杯道：“陛下，乾杯。”儲君被清脆的響聲敲醒，迷茫的問道：“什麼？”總理說：“請陛下飲盡杯中酒。”昭仁說：“我替陛下幹了。”總理說道：“你是什麼人？我這杯酒是敬給萬人之上的國君。”儲君像個小受氣包一樣委屈的說：“我喝就是了，你們別傷了和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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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白髮蒼蒼的老頭忽然喊道：“孔雀王朝千秋萬代！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瞬間令人熱血沸騰的宴會廳鴉雀無聲，所有人的血液都凝結了，很多人的手還一直維持著鼓掌的狀態放下都不敢放了。所有人都愣住了，儲君似乎也愣住了，粉嘟嘟的嘴唇咬著酒杯，一雙眼睛無辜的看著總理，不知所措，老頭跌跌撞撞步履蹣跚的衝過來搶過儲君的酒杯道：“請陛下賞賜老臣一杯酒吧，老臣雖然常對陛下不敬，但是一生絕對不事二主。”說罷奪下酒杯一飲而盡。
我知道這個老頭是大學士，教導儲君的博士，這兩天沒事就過來曰曰個沒完，蘿裡吧嗦，翻來覆去就是那些大道理，怒斥儲君不學無術胸無大志玩物喪志不務正業，導致大權旁落，非常討人厭，儲君還說過這個博士在他小時候經常把他打得屁股開花，哭得稀里嘩啦，沒收他的廚具，而且還經常忤逆王妃，但是王妃還是提拔了他。其實現在想想這人真的挺好的，作為一國之君，儲君確實胸無大志不務正業，但是他的王權不在自己手上跟他真沒多大關係，主要是他媽基礎沒打好。
秦單鳳笑了，儀態萬方的喝光了杯中酒，眼睛如同春水般盪漾，林森很爽快的把酒喝完，他醉倒在春水般的眼波裡。
總理大臣道：“蘇聯解體，資本主義改制的時候，才看得出來誰才是真正擁護社會主義的人，反而是那些一窮二白的老學究。從社會主義中得到了最大利益的人反而巴望著改制，因為可以明目張膽的侵吞國家資產。”儲君問道：“老師把我的酒喝了，再倒一杯麼？”總理大臣是：“今日就到此為止了，畢竟是國家獨立日。”大學士醉酒了一般，臉色血紅，昭仁目光灼灼的盯著總理大臣，說道：“以你我的距離，我一隻手就能要你的狗命。”總理大臣非常淡定的說：“先烈浴血奮戰才得西蘭境內五十年的和平，今天真的是個好日子，我可不想血流成河。”說罷，手一轉動，把杯中酒都潑到了地上，說道：“以饗先烈。”
大學士晃了幾圈忽然撲倒在地上，臉撞到地攤上，我聽到幾個女人竟然笑了出來，儲君說：“昭仁，老師年紀大了，還要喝這麼多酒，趕緊扶他起來，別憋死了。”
總理大臣道：“好酒最醉人，好夢常不醒。”往出口走去，我吐出一口氣，太好了，總算是熬過一劫，大學士殺生成仁捨生取義永垂不朽。昭仁扶起大學士，他面色如同鮮血一般紅，鼻孔和眼睛流出鮮血，越流越多，滴在花色繁雜的波斯地攤上，臉上的血紅漸漸地褪去，女人們看到的有些在瑟瑟發抖，說不出一句話，有些嚇得哭了，有些驚聲大叫被男伴緊緊地捂住了嘴，男人們面面相覷。昭仁抹上了大學士的雙眼道：“老師，請瞑目，我絕對不會坐等著孔雀王朝覆滅。”我個人覺得他唯一能幹的就是先死。
幾個青年男女搭伴，鬼鬼祟祟的往門外走去，走在最前面的最心急的一個男人忽然站定了，腿像琵琶一樣抖個不停，緊跟在他身後的女人直接嚇哭了，門口走過一列整齊的隊伍，端著槍對著門裡，我做手勢道：“糟了，首相也叛變了。”昭仁說：“沒有，這是警察，警察是歸政府管而不是歸軍隊管。”我剛松了一口氣，昭仁接著說：“近年來治安很差，警察隊伍在不斷的擴充，君臨城有三分之一的男人是警察，警察人數佔全國人口的十分之一，而且比軍人多。”我什麼也沒有再問，我心裡只有一句話，我們死定了。
一個年輕人拿著喇叭在外面喊道：“皇宮已經被包圍，一隻貓也跑不出去，如果不想捲入鬥爭的人可以出來，無論曾經是否與奸妃狼狽為奸，是否魚肉百姓，只要棄暗投明，一律既往不咎。”人群愣了一下，忽然間都往門口湧去，我也想過去，但是儲君抓住了我的胳膊，他的女伴雙手合十，我以為她也要跑了，但是她只是往宮廷深處走去，我覺得她是要陷自己於萬劫不復的深淵，我比劃道：“她怎麼不跑？”昭仁說：“她是我姐姐，西蘭國未來的王妃。”我問道：“你老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