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救命！

船尖離海面倒是越來越近了，但是離救生艇越來越遠。等我終於下定決心要跳下去時，船身折斷了，在船尖飛進海里時，我猛地一推，終於鼓足勇氣跳進了海里，拍打在海面上的船身帶起的浪花把我衝出去很遠，眼前白茫茫的一片浪花，我掙扎著浮出水面，喊道：“嬋娟，抓住我的頭髮！”嬋娟也嚇得要死要活，緊緊地抓著我的後腦勺，火辣刺痛，看來她撓破我了。我只會蛙泳，嬋娟呆在我的腦袋上最能躲喘幾口氣。我在海中漂了一會兒，終於能看見了，但是看不到那條救生艇，不遠處有一個救生圈，我奮力的游過去，把救生圈套在腰上，接著找救生艇，但是找不到，海上已經起了風浪，也起了一片霧，我頭一次覺得自己那麼的孤立無援，我浮在海面上，萬念俱灰，我還沒有打過啵，沒有談過戀愛，雖然結過婚，但是沒有過夫妻生活，我還沒有親眼看著唐甜甜那個巫婆家破人亡，我不甘心啊！

【新章節更新遲緩的問題，在能換源的app上終於有了解決之道，這裏下載 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同時查看本書在多個站點的最新章節。】

我說：“嬋娟，不要抓著我的頭髮了。你到救生圈上呆著吧。”嬋娟真的跳到了救生圈上，我提醒道：“我游泳不好，不要抓壞了它，咱倆就靠著救生圈挺著別人發現我們了，我會努力給你撈魚吃的。”說到魚，我嚇了一跳，我腿上傷口還沒有好利索，在海里一泡肯定滲血，不要引來鯊魚。我說：“嬋娟大神，現在只能靠你了，咱們不能坐以待斃，萬一那群二貨海警沒有過來打撈呢，你說我往哪邊遊我就往哪邊去。”嬋娟伸出右前爪往右邊一指，又伸出左前爪往左邊指了一下，我發懵了，問道：“小祖宗，你這也太有難度了，要不你往左邊去，我往右邊去，怎麼樣？”嬋娟再次抻出右爪指向右邊，並且堅定的點點頭，我開始往她指的方向劃去。嬋娟也在幫我的忙，半邊身子搭住救生圈，另半邊身子浸在海水裡不停地倒騰小爪子，還賣力的“喵喵”叫，就如同帥哥給我加油一般，但其實於事無補。

救生圈越來越癟，最要命的是，我找不到它那裡漏氣，也不知道它那裡可以充氣。最後，當救生圈把我往下墜的時候，我只能放棄它了，累得根本說不出話來，還嗆了好幾口的水，嗓子喉得慌，更是說不出話來，好在嬋娟善解人意，跳到了我的頭上，無盡的恐懼與絕望包裹著我，我忽然記起，別人跟我說過，唐曼森三十四歲的時候，一個人駕駛了一所小艇要橫渡英吉利海峽，半道上船翻了，他只能游回英國，那時候跟我說這話的人是盯著唐夫人說的，接下來就是，我家裡要是放著這麼一個嬌妻，我也拼了老命回去，綠帽子不好戴啊！其實現在我想說，唐曼森絕對是人類中的戰鬥機，我也放不下很多人很多事，我也要拼了小命的回去，但是我遊不動了！我的腳在抽筋，我知道很多人在游泳池游泳的時候碰到抽筋都會溺死，我在海里竟然抽了，在劫難逃了。我睜開眼睛泡在鹹澀的海水裡，眼睛疼痛，看到了海中的幽鬼，一個個的糾纏上來，冰涼柔嫩的觸鬚纏住了我的手腳，我還殘存意識，努力地憋住，要是海水嗆到肺裡，我就真死了。

頭頂一陣劇痛，是嬋娟，它狠狠地抓了我一下，我睜大了眼睛，能看到頭頂暈開的粉色的血霧，我知道它一定也嗆水了，奮力一衝，衝出水面，深吸了一口夾著水汽的空氣，迴光返照般又遊了一點距離，腿已經麻木了，只有胳膊還在揮舞，我忽然聽到有人的爭吵聲，大喊道：“救命，救命，help，help，我有錢，I’mrich……”就算被海盜救了也好過淹死，況且這附近的應該是好海盜。嬋娟的嗓音更加嘹亮，穿過了空氣，它也拼了小命的在喊，真慚愧，我這個大嗓門被鹽水嗆了，竟然喊不過貓。越來越清晰了，“你吃錯藥了，海里能有貓，抓魚來的？我就見過狗刨，沒見過……”一記響亮的耳光響起，萬籟俱靜，只聽得見嬋娟的叫聲還有水波盪漾的聲音，竟然還有發動機的引秦聲，嘟嘟嘟……我也不行了，我也在嘟嘟嘟突突突，嘟嘟嘟的冒著泡往下沉，突突突的使了吃奶得勁兒往上竄，我知道我們已經被人發現了，但是我喊不出來了，嬋娟喊就行了，我就盡全力的讓它露在水面上……

我知道被人撈了起來，那個人遊到了我身邊，他身上有救生衣，很有救人的經驗，抓住了我的手，防止我在驚慌中亂抓害死人。那個人夾著我遊動，我只有腦袋露在水面上，嬋娟離開了我，那個人慘叫一聲，看來是被嬋娟抓了，嬋娟一定是跳到了那個人的頭頂上，我被拖上了乾燥的地面，還是兩個人在爭吵：“男女授受不親，你就幫我個忙，她……媽的，我自己來……”救我的人給我做心肺復甦和人工呼吸，可惜他用的力氣太大，一口氣衝到我的嗓子裡，胸腔猛的凹陷，堵住了，我徹底的昏了過去。

我睜開眼睛的瞬間，知道我在一個很白很亮的屋子裡面，李不一貼著我的臉看著我，我懊惱的“媽呀”一聲，又閉上了眼睛，李不一的聲音確實在耳邊：“小胖子，怎麼了？不舒服？”我只得睜開眼睛道：“以為是做夢，原來是真的，悲催。”李不一笑了，問道：“為什麼？”我說：“我以為我是個好人，就算有點壞，也不至於下地獄，沒想到死後去碰到了你，原來老天爺認為我這麼壞，活該受這種懲罰。”李不一說：“有我和你在一起，就算是下地獄也不會吃苦。”我問道：“是不是你殺了大舅？”李不一不說話不意外不皺眉不微笑，眼眸澄淨如水，我接著說：“小辣椒說了，大舅身體那麼好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得了癌症，肯定是你動了手腳，你連自己的養父也下手殺害，你真是心狠手辣，罪大惡極。真要是碰上什麼事兒，你逼急了連我都不會放過。”李不一問道：“你認為我會麼？”我說：“那你去跟她解釋解釋啊，女人們嘛，好哄，要的就是一句解釋……咳咳咳……”我不停的咳嗽起來，眼睛也在痛，李不一給我倒了一杯溫水道：“先喝點水，潤潤嗓子接著罵我。”我喝光溫水，嗓子啞了，只是說：“我沒有罵你，我跟你講道理。”

一聲很大的噴嚏聲炸響，接著是擤鼻涕的聲音，我循著聲音望過去，林森披著一條大棉被坐在陽光充足的窗戶下，鼻子通紅，眼睛也佈滿紅血絲，我知道下水撈我的人就是他，林森拿著紙巾揉鼻子，鼻音很重的說道：“真是妹妹醒了，忘了兄弟。”李不一笑道：“你要是少打幾個噴嚏，她還能多睡會兒。”我對著他點頭道：“謝謝你。”林森擺擺手道：“不客氣。”我跳下床，李不一把拖鞋遞給我問道：“去哪？”我說：“喝了那麼多水，我要噓噓。”說著就得著一個門就過去，李不一指著另外一扇門道：“那裡是廁所。”我趕忙衝了過去。其實我是被尿憋醒的，我在夢裡在一個公園到處找廁所找不到，我想如果我找到了，只怕就尿床了。我憋得頭昏眼花也能跟李不一扯那麼長時間的淡，也真夠話嘮。（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