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伏擊
9．伏擊
小隊長小聲吼道：“都藏好了！”秦單鳳匍匐過去問道：“怎麼樣？”一個士兵搖搖頭，秦單鳳扒了一下那個人的沒被打穿的眼睛，嘆了一口氣道：“我以前很節省的人，至少不會這麼的浪費子彈。”她的槍口對準了屍體的眉心。士兵拉著她的手問道：“你要幹什麼？你別……”屍體的喉嚨裡忽然發出荷嗬的聲音，伸起手抓住了秦單鳳的肩膀，秦單鳳開了一槍，打爆了那具屍體的頭，濺上了一臉的鮮血。屍體的手瞬間脫力。士兵目瞪口呆問道：“你為什麼要殺他？”秦單鳳白了他一眼道：“殺個屁！已經是個死人了，別把黑鍋往我頭上扣！躲好了，別再多個死人！還得麻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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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不一帶著我爬過去遞給秦單鳳一條手絹，秦單鳳不接，而是在草上面擼了一把，擼下水珠抹了一下臉。李不一笑道：“你這樣不行，就像一隻小花貓。”秦單鳳白了他一眼：“你還笑得出來？”李不一問道：“我哭給你看？”秦單鳳接過他手中的手絹擦起臉。
小隊長躺在草叢上對著他的隊友打手勢，那些軍人解下負重，只拿著武器潛伏在草叢中行軍。我輕聲道：“這幫虎人是要圍剿嗎？”秦單鳳說：“難不成我們還在這裡等死？”我擔心他們的安危，李不一看穿了我的心思道：“他們已經發現了那個偷襲我們的人的蹤跡了。”
都沒有聽見槍響，就聽到一群小夥子的歡呼聲，秦單鳳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道：“這幫人啊，難道他們就不想想，周圍還會不會有別的人？”她站起身來氣急敗壞的罵道：“你們這群倒黴……”忽然間所有的聲音都安靜了下來。秦單鳳也不說話了。我也從草叢中露出頭來，兩個士兵押著一個穿著電視裡那種紅軍軍裝款式的衣服的人走來，顏色分辨不出來，在這裡什麼看上去都是藍汪汪的一片。這個人長得就是西北人典型的長相，下巴短，臉凹進去，上唇兩瓣分的很清楚，還有就是感覺這個人雖然不老，但是皮膚很鬆弛，都耷拉下來了，臉上卻沒有皺紋。
秦單鳳晃著手道：“都坐下，都坐下。”那個穿著異類的人昂著頭道：“要殺要刮隨便。”秦單鳳說：“我不想對你怎樣。”那個人道：“我不投降，我不做俘虜。”秦單鳳說：“隨便。”那個人問道：“姑娘，你們不是白匪？”秦單鳳說：“不是。”那個人問道：“姑娘，你們是哪個部隊的？”秦單鳳說：“中華人民解放軍。中華人民共和國已經成立六十四年了。毛主席當了三十年的主席，後來別人當了，現在農民翻身做主人，地主土豪惡霸都被打倒了……”一個士兵糾正道：“毛主席沒當滿三十年。”秦單鳳很橫道：“我說多少年就多少年。”那個人顯然不信，怒道：“你們消遣老子，糊弄鬼呢。你當我是傻子，你們想幹什麼？”秦單鳳拿出手機對著那個人拍了張照片，可惜光線不好，什麼都沒拍上。
李不一拿出手機給那個人放了一段影片問道：“這種科技是你們那時候的人有的嗎？”那個人顯然嚇到了，喃喃道：“這是什麼世道啊，活人裝到了這麼小的盒子裡……”我說：“你把他刺激到了。”
秦單鳳問道：“你有什麼未了的心願嗎？”那個人還沉浸在手機影片帶給他的震撼中，他轉過頭問身後的人：“你們是不是會巫術，你們是巫婆嗎？”我忽然明白了那些抓著他的人為什麼那麼一幅死了爹的表情，他的脖頸上的肉都爛掉了，露出頸椎骨，身後的衣服劃破了，只有一根脊椎支撐著，前面是一副肋骨，內臟已經空了。
秦單鳳又問道：“你有什麼未了的心願嗎？”那個人回過神來道：“沒有戰爭，人民都過上好日子。”秦單鳳說：“你可以瞑目了。”她對著那兩個壓著他的人揮揮手，兩人對視一眼，往邊上撤了一點，秦單鳳對著那個人的腦袋開了一槍，這副屍體終於死透了。一個士兵忽然問道：“你要是不殺周炎，周炎也能活的挺好。”秦單鳳冷笑道：“是啊，他是活的很好，但是他只能在這裡活一輩子。上路，都小心點，也許這裡不止他一個。”一個士兵問道：“我們把他埋了……”他話沒有說完就閉嘴了，或許心裡知道說出來也是被秦單鳳搶白。
秦單鳳走在路上問道：“你們就沒備上防彈衣？”小隊長說：“這事比較意外。”秦單鳳說：“你們的領導就沒有想到在這裡會被人拿著槍掃射？”小隊長說：“事出意外，所料不及。”秦單鳳說：“你倒是個哲學家。我剛才好像忘了問他一個問題。”小隊長說：“你應該問他這裡還有同夥沒？”秦單鳳說：“你怎麼不提醒我？”小隊長說：“你動作太快，來不及了。”我說：“他那麼的古怪，要是有同夥也肯定被嚇死了。”秦單鳳說：“成你吉言。”
這一路上碰上好多屍體，秦單鳳看也不看只是催促我們快走，走到那個從遠處看顏色略深的山丘，站在山丘下面反倒是看不出來它的顏色有什麼區別了。秦單鳳手中有一把草，過一條小河時她就拔下來，一直拿在手中，現在她拿著這束草對比山丘上的草，確實是山丘上的草顏色更深一些。
秦單鳳說：“就是這裡了，你們把離地一米到一米五左右的草都拔了，看一下山體裡面如果有異常就通知我。”小隊長問道：“姐，什麼叫做有異常？”秦單鳳拔掉一叢草指著裡面藍幽幽的山體說道：“這就是沒有異常，跟這個不一樣的就是有異常，明白嗎？”小隊長說：“明白。行動。”秦單鳳叮囑道：“注意安全。”一個士兵冷笑道：“拔草還有什麼注意的！”秦單鳳說：“小心飛來的子彈崩了你。”那個士兵立刻板起了臉，不再嬉皮笑臉了，他們已經死了兩個隊友了。
秦單鳳問道：“你夠得著嗎？夠不著不用勉強。”我不理她的戲虐，手腳並用的拔草，這些草柔軟而且根基不深，很容易就拔下來，一拔一大片，還不扎手。我問秦單鳳道：“你到底在找什麼？”秦單鳳說：“入口。”我問道：“你是說這座山是空的嗎？你想進去？費這麼多事幹嘛，不有王二叔在嗎，讓他挖個洞就行了。”秦單鳳說：“這個他可是挖不動。”
秦單鳳拔了一會兒草拍拍手上的泥土道：“我倒是知道這座山坐北朝南，入口在背面，可惜我現在分不清東南西北。”忽然有人喊道：“這裡有異況。”秦單鳳循著聲音過去，卻是一個士兵把山上的一片草都扒光了，還把土也挖掉許多，離地一米左右的地方被他挖了一個差不多半米深的坑，坑底露出一個直徑一分米的平滑的東西，深藍色的，顏色要比覆蓋在它上面的一層土深好多，而且自己還在發光。那個士兵還挺興奮的拿一個金屬板刮擦著泥土說道：“下面不知道多大呢。”
秦單鳳冷笑道：“我只是讓你們拔草，沒讓你挖坑，你倒是勤快啊！在這座山上，無論你在哪個地方往下挖都會挖出這個東西，怎麼？不信啊？”秦單鳳搶過他手中的金屬片插在旁邊的泥土裡，用力一起開，一塊泥土掉了下來，裡面也露出了那種深藍色平滑的面。士兵的臉藍汪汪的，看不出紅沒紅，神色很尷尬。秦單鳳把金屬片隨手插到泥土裡道：“好好幹活，別投機取巧……等一下。”她忽然拿著那塊金屬板來回晃悠，接著說道：“都給我躲開點。你，別粘著我。”她說著推了我一下，我往後退了幾步，秦單鳳挑起那塊金屬板，把草都拔掉，那一塊有一個突起的東西，是一個迥異與山體的東西，像是一個把手，本來的顏色看不出來了，至少在藍光下呈現紅色。秦單鳳扯了一下那個把手，山體發出轟隆隆的聲音，大塊的泥土夾著蓬蓬的青草噼裡啪啦的往地上落，秦單鳳躍後幾步，仰著頭往上看，她瓦藍瓦藍的臉上似乎有星星點點奇異的光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