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王二麻子

8．王二麻子

馬風虎把手指插進縫中道：“一起用力。”李肆龍也插進縫中，兩人合力把石板掀開一條小縫，裡面沒有黑煙再冒出來，一雙漆黑的爪子扒住了地縫，我和張文靜嚇得叫了起來。馬風虎和李肆龍同時鬆手，裡面傳出人聲：“朋友，朋友。”李肆龍一把撈住石板，馬風虎反應過來趕緊幫忙，這石板砸下去，鋼筋鐵骨也要砸扁了，何況只是一個肉胎。一個黑不溜秋的人爬了出來半邊身子，好在穿著衣服，要不然我還以為他是只猴子。這人四處張望，鬼鬼祟祟的就是不完全爬出來。

李肆龍冷冷的命令道：“快出來。”黑鬼說道：“我這不正在往外爬嘛！急什麼！”馬風虎說：“兄弟，我們要抬不動了，別把你砸到。”黑鬼壓了一下石板竄出洞口，蹲在洞口抱著腦袋。李肆龍和張王虎一起鬆手，石板合上，振起一陣小風都吹到了黑鬼的身上，他身上穿著一件黑不溜秋的衣服，被風一吹都貼在他的身上，就像是一個衣架，這個男人好瘦啊。

我看著那個如同碳烤的瘦小漢子問道：“你是被燒的嗎？”黑鬼抹著眼淚哭道：“我的娃子們都被燒死了。”張文靜難以置信的問道：“那些怪東西都是你生出來的？”黑鬼劃拉著地上的灰燼，有兩幅燒成灰的小骨架，剛剛我似乎看到了兩隻小老鼠鑽進了火焰裡，我勸道：“叔叔，你別哭了，我賠你幾個吧。”實在不行就去下水道抓幾隻老鼠給他吧！黑鬼哭道：“呸呸！你賠我，能及得上我親生的嗎！”我真的不懷疑他能生出來老鼠。馬風虎不耐煩的說道：“大哥，你別裝瘋賣傻了，說，你是什麼人！”黑鬼撒著淚花拾起地上焦黑的骨架小心翼翼的放在兜裡說道：“王二麻子。”我問道：“你沒有麻子，怎麼叫做王二麻子？”李肆龍說：“只是個名字，不一定人非要跟名字長的像。我叫李肆龍，我哪裡長的像龍？”張文靜忽然說道：“至少你身體的一部分長的像龍。”馬風虎冷笑了一下，我也覺得有些少兒不宜，張文靜似乎被我同化了，而且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但是我們都想歪了，張文靜接著說：“你的頭上都要長出龍角了。”李肆龍的額頭兩邊確實有些凸出，這是李家的遺傳特點。這麼來說，李家的每個人都有點像條龍了，包括秦單鳳和秦雙龍。

張文靜忽然驚呼一聲：“何老師要不行了！”馬風虎撲過去問道：“怎麼不行了？”張文靜說：“沒氣兒了！”馬風虎拿著手指探著她的鼻息，很緊張的樣子，還真的是沒氣了。馬風虎趴在何老師的胸脯上傾聽說道：“還有心跳。你給她做人工呼吸。”張文靜說：“沒用的，她的身體已經衰竭了，這樣治標不治本。”馬風虎怒道：“讓你做你就做，少廢話！”張文靜只好象徵性的給何老師急救。黑鬼瞟了一眼何老師說道：“這女人沒救了，死定了，小妹妹你別費勁了。”馬風虎怒道：“你他媽的給老子閉嘴，要不老子再把你扔到陰溝裡。”何老師臉色蒼白的沒有一絲的人氣，體溫也開始下降了。我很認同黑鬼的話，何老師回天乏術。張文靜被逼著做些無謂的鬥爭。

李肆龍說：“她自己也不好受，咱們給她個痛快吧。”李肆龍說走過去手指按在何老師的眉心，我心裡咯噔了一下，他是狩獵者的兒子，肯定會李家的功夫，他這大拇指按下去，何老師的額頭就會出了一個血洞，死的透透的，就連靈魂也會安分的呆在屍體裡，不出來作惡。馬風虎大吼一聲：“滾！”嚇得張文靜都抖了一下，失了方寸。馬風虎說：“你接著弄。小何，你想想，你的人生才走了一小半，以後還長著呢，你家就你一個孩子，你要是死了，你爸媽怎麼辦，你想想，你馬上就要評上副主任了，以後工資會多，你這麼喜歡打扮，以後可以買很多漂亮的衣服和化妝品，你本來長得就還行。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追你的人肯定很多，你想想將來你的生活可以很完美，不行，我就和你一起……”他喃喃的低語，馬風虎真的不傻，他也知道何老師喜歡他，就是一直在迴避而已。

李肆龍皺著眉頭，他想做的事，一定會做。等到何老師斷氣，他就一指頭按上去，何老師也快斷氣了。張文靜忽然喊道：“好了，好了，有氣了。”何老師的鼻翼輕輕的顫動，馬風虎說：“小何，挺住。”李肆龍鬆開了緊握的拳頭，轉而問黑鬼道：“你從哪來？做什麼？”

黑鬼說：“我是來找人的，看看你們當中有沒有我認識的人。你們都是些什麼人？”

李肆龍當先自我介紹：“中國科學院院士，美國陶瓷學會名譽院士……李肆龍。”黑鬼無動於衷，馬風虎介紹道：“我是清雅山的安全部主任，少校軍銜，馬風虎。這位是何雲思老師，是我的下屬。”黑鬼無動於衷。張文靜說：“清雅山基地地理信息部副工程師助理張文靜。”黑鬼無動於衷。我說：“秦雙鳳，啥也不是。”黑鬼忽然激動地抓住我的雙手喜極而泣道：“二小姐，終於找到你了！”他的雙手冰涼乾枯，扎得我難受，我掙脫開來，尋思到，為什麼叫我二小姐呢？還有個大小姐嗎？我問道：“是李不一叫你來的嗎？”黑鬼有些發懵問道：“誰？”他這的是個天真爛漫的中年人啊，什麼都寫在臉上，我接著問道：“沈清歡？”黑鬼問道：“啥歡歡？”我接著問道：“嗯，是不是一個叫做秦單鳳很漂亮的女人讓你過來的？”黑鬼說：“大小姐不喜歡別人直呼她的名字。”我驚喜的一把抓過他的鬼手道：“叔叔，你快帶我去找我姐姐！”黑鬼說：“我來就是為了這件事。咱們先下去！”

我問道：“下去？你是指下到這裡面去？”黑鬼說：“當然，不然去哪？”張文靜冷笑道：“那你還費這麼大勁上來幹嘛？”黑鬼說：“找二小姐，本來以為得找上很久，沒想到一出來就能碰上你，還是我們有緣分。”我苦笑道：“緣分緣分啊！那咱們怎麼下去？”黑鬼說：“把石板提起來，跳下去！”馬風虎說：“別下去，那裡面也是死路一條。”李肆龍說：“小馬，你別自欺欺人了。”他招呼黑鬼合力把石板掀了起來，整個一塊都挪開了，露出裡面的洞口，下面是青色的石磚，離地面兩米多高，是一個封閉的地窖，真不知道黑鬼是從哪裡鑽出來的。李肆龍當先跳了下去，喊道：“秦雙鳳，你跳下來，我接著你。”我說：“不用，你讓開點，別被我踩了，我自己下得去，沒事。”我也跳了下去。李肆龍還是接了一下我，抱住我的腰緩了一下把我放在地上。我對他說了聲謝謝。剛才那一下親密接觸還是挺有感覺的，李肆龍讀了這麼多唸書，身體一點也不文弱，胸脯很厚實，臂膀也很有力，我是個花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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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鬼也跳了下來，鬼頭鬼腦的看著我，我問道：“你看什麼呢？”黑鬼道：“你臉怎麼紅了？中了降頭？”我害臊的回答：“沒。”心裡道，姐是犯了花痴，你不懂。那麼多的女人和男人喜歡李肆龍，是完全有道理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