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流沙

我想了一會兒道:“我好歹是真刀真槍憑著真本事考上的大學,哪像你一個藝術特長生!”張文靜反唇相譏道:“我也是學習好保研的,你大學畢業都畢業的不明不白,研究生也讀得來路不明……”馬風虎怒道:“都他媽的給我閉嘴!”張文靜立刻不說了。馬風虎似乎覺得自己的話有些重了,說道:“你們消遣我呢,這裡最沒文化的就是我!”

張文靜指著前方不遠處的一塊開闊的平地問道:“那個房子哪去了?”李肆龍說:“我們先過去休息一下!”這裡變化太大,我已經認不出就是那個懸崖對面的小房子了,只剩下一個地基,房屋不知是被沖垮了,而是無影無蹤。我還擔心我們到了懸崖邊上怎麼過去?事實上我的擔心完全多餘,懸崖沒了。那裡是一片開闊無垠的平原,雪白的細沙鋪在上面,就像是海灘一樣。微風拂面,我讚歎道:“真的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啊!”李肆龍說:“高山夷為平地,高樓大廈化為齏粉。你不覺得很殘酷?多少人畢生的心血就此毀於一旦了。”我被他嗆得無言以對,半天才說道:“你怎麼也拿話來噎我?至少這樣我們走起來就容易多了!”張文靜也說:“逆著太陽的軌跡朝著東方走,我們很快就能走出這個山地。如果著急的話,我們晚上也可以走夜路,我可以憑藉星辰分辨方向。”馬風虎贊了一句:“丫頭,很厲害嘛,會的東西不少。”張文靜淺笑道:“大學實習時跟老師學的,當時想總有一天會派上用場的,真的用上了。”她笑的很甜,露出一對梨渦。

我往那片雪白的沙灘走去,李肆龍拉住我道:“別過去!或許是流沙。”我問道:“流沙是個什麼玩意?”我的好朋友劉璐是個很喜歡精緻的小玩意的女孩,她有很多大小不一的沙漏,跟我說,沙漏是流沙,但是她最大的流沙也只有香瓜那麼大,我面前的茫茫沙海肯定不是。我恍惚之間走到了沙漠的感覺。張文靜說:“流沙就是指飽水的疏鬆砂性土,特別是粉砂和細砂土,在震動力或水動力作用下發生液化、流動的現象。”我問道,“咱們怎麼試試?”李肆龍似乎瞟了一眼馬風虎背上半死不活的何老師。

馬風虎說:“我十多年前當兵時在這裡駐守過半個月,就是住在這個房子裡,我記得這有個地窖,那時是夏天,熱得要人的命,我那時候年輕,熱得受不了就偷著藏在地窖裡面,裡面很涼快……”李肆龍打斷他問道:“地窖裡面有什麼?”馬風虎說:“有個石像,也不知道是誰放進去的。”李肆龍說:“我們不用知道石像是誰放進去的,我只想知道石像有多大,你還能找到地窖嗎?”馬風虎說:“能!”他把何老師輕輕的放在地上,在地基上摸索了半天,撲摟走蓋在上面的細砂,那地方有一條細細的縫,馬風虎說:“得找個東西給撬開,但願石像還在裡面。”李肆龍挽起袖子跪在縫隙邊上,把手伸進裡面用力抬起石板,馬風虎幫忙,李肆龍忽然喊道:“快鬆手!”率先鬆開手,還把石板往下壓了一下,就是那一小條縫隙中飛出一股黑煙,凝而不散,懸浮在半空不升不降,馬風虎滿眼疑惑正要問什麼,李肆龍把食指放在唇邊示意我們不要出聲。

我意識到問題的嚴重,閉緊嘴,連呼吸都放慢了。黑煙飄飄忽忽的,左晃晃右晃晃,像是不知道要去那裡。何老師忽然咳了一聲,黑煙受了感召一般飄了過來,我嚇得連忙按住何老師的嘴,那股黑煙離弦之箭一般衝著我飛來,李肆龍異常的遺憾的看著我,我明白過來,我的命對他來說也沒那麼重要,他只是在保全自己的前提下儘量保住我的小命,命已至此,我閉上眼睛,一股涼氣倏忽的飛過我的耳邊,惡寒鑽進皮膚,但是我沒有事,我的後面是張文靜,不會是她掛了吧,我連忙轉過頭,一個女人眉心一個血洞,燒的焦黑,七竅流血,瞪大雙眼,死不瞑目的樣子,但是這個女人是林宜融,這個景象只是一晃,馬上變成了張文靜驚恐的緊緊地捂住嘴的樣子。那股黑煙射到林中忽又拐個彎,一隻金毛那麼大的四蹄動物飛快的跑出樹叢,竟然慌不擇路的衝進沙海,那裡面一點遮蔽都沒有,這動物真的很傻啊,它跑得再快能跑過這種鬼神莫測的東西嗎?我發現不僅動物傻,那股煙也傻。它插在動物的屁股上,吱吱的鑽進去,動物慘叫著跑得更快,深入沙地,屁股上的傷口冒著黑煙,傷口燒焦了。沙地裡忽然起了漩渦,以動物為圓心,那個動物帶著那股黑煙陷入了沙海,蹤跡全無,漩渦消失,沙海平靜如止水。李肆龍想開啟地窖只是為了投石問路,現在不需要了。

沉默了好久,馬風虎忽然吼道:“秦雙鳳,手快鬆開!”我呀了一聲,連忙鬆開手,何老師的臉都白了,馬風虎衝過來跪在何老師身邊按壓她的胸脯,何老師沒有一點反應,我很擔心,這不會是被我捂死了的吧!馬風虎捏著何老師的鼻子壓開她的嘴,我心中有個不靠譜的想法,何老師要是知道馬風虎為了救她這麼積極不避嫌,只怕死也瞑目了。

張文靜忽然推了馬風虎一下,馬風虎怒道:“別礙事!”張文靜說:“我比你專業,你是想救人還是想害死人?”馬風虎被她的氣場壓倒,撤了下來。張文靜給何老師做心肺復甦和人工呼吸,做了好久,何老師哎喲一聲,緩過氣來。

張文靜擦了擦嘴說道:“好了。”何老師晚節不保,這麼大歲數了,竟然連著被兩個女的親了半天。李肆龍拿出那瓶液體火上澆油的說道:“給她喂點。”馬風虎問道:“這是什麼東西?”李肆龍說:“葡萄糖。”我嘴對嘴的喂著何老師喝葡萄糖。馬風虎遞給張文靜一片藥說道:“板藍根,含著,預防感冒。”我百忙之中抽空答道:“我不用了,我身體好。”馬風虎說:“只有一片。”

我們坐在地基上吃著生肉,我問道:“這下子可咋整啊?要不咱們另尋出路吧!”張文靜冷笑了一下,我問道:“你笑什麼?難道在這裡等死?”張文靜說:“別的我不敢說,你要是往別的方向,沒個三年五載的別想出去。這裡往南是秦嶺淮河,往北是……”我打斷道:“我是理科生,我不懂地理,別說了。怎麼在這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鬼地方建個基地,腦袋被門擠了?”李肆龍說:“都是有原因的。”我問道:“腦袋被擠也是有原因的?”李肆龍說:“建在這個地方是有原因的。小馬,你聽沒聽過有關清雅山的傳言?”馬風虎頭搖得如同撥浪鼓一般,連聲道:“沒有,沒有。”他這反映欲蓋彌彰。李肆龍說:“我倒是聽說過一些。”我說:“說來聽聽。”我在清雅山呆的時日很短,還總是跟那些新來的人混在一起,這麼快清雅山就完蛋了,我還沒有挖掘出一點八卦呢。馬風虎說:“都是胡說八道的,有什麼好聽的,咱們還是想想辦法怎麼離開這裡吧。”張文靜說:“馬老師,你才來清雅山,怕是不知道吧,這些傳聞我們每個人都知道,沒什麼好保密的。”馬風虎說:“哪有什麼傳聞,我在這當兵時,你怕還穿開襠褲呢。”張文靜有些臉紅,馬風虎怎麼能在女孩子面前說這麼露骨的話,何況這個女孩子還很有可能對他有意思。(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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