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小屋

很小的一個房子,十平米那樣吧,很破敗,砌牆的石磚顏色暗淡,塗了迷彩漆皮的鐵皮門斑駁生鏽。林宜融走在前面推門,那扇門外面沒有把手,設計的就是往裡面推開的,但是林宜融推了半天也不見開,我也上去幫忙,硬是捶了兩下,門晃了一下,但是沒有開,看來是鎖死了的。李肆龍說道:“讓開。”我刷的讓開了一條道,林宜融還有些愣,被我推開了。李肆龍踹在門鎖那地方,門晃了一下,暴雨傾盆而下,林宜融、張文靜和我躲在房簷下,頃刻間胸脯還是溼了,房簷很窄,遮不住全身,我的背後還有嬋娟,淋得更厲害。李肆龍和何老師最慘,全身都溼透了。李肆龍又是一腳踢在門上,門咔的一下開了,他把門鎖踢壞了。李肆龍喊道:“先進去!”我拉著張文靜竄進去,林宜融讓道:“李所長,你先進。”李肆龍先揹著何老師進到屋裡,林宜融隨後跟進,把門關上。李肆龍說:“打開門,換換空氣。”這間屋裡一股陳腐的味道,封閉了很久的樣子。林宜融又把門開啟,因為風太大,她拿著屋裡的一個木箱把門卡住。潮溼清新的空氣吹了進來,吹淡了腐朽的氣味,屋裡有一張床,李肆龍把床單推開,把何老師放在床上說道:“你們把她脫了,自己也晾涼,我不進來。”林宜融問道:“李所長,你去哪裡?”李肆龍沒有回答,而是撿起屋中角落的一把斧子,走出了門,出門前說道:“屋裡味道不那麼刺鼻了,就把門關上,別著涼了。”林宜融痴痴地看著李所長的背影,我問道:“李所長的背影很偉岸吧!”林宜融回過神來,臉紅了,我接著問道:“你喜歡他?”林宜融紅著臉啐道:“討厭!”我說:“在咱們所,所有的女人都喜歡他。”林宜融問道:“你是848所的?”我沒有回答她,抓起床上的床單站在靠近門口的地方抖了起來,那上面有一層沙子和灰塵。張文靜拿起被子跟在我身邊抖了起來,林宜融接著問我:“李所長是不是眼光很高?”我說:“當然了,要不然都三十七了,還沒結婚,你說呢?”林宜融接著問道:“他喜歡什麼樣的?”我說:“肯定不是你這樣的。”林宜融氣的臉色通紅,怒道:“你是說我配不上他嗎?”我說:“在所裡,比你年輕,比你漂亮,比你家世好的女人倒追他,他都不動心,唐甜甜你知道吧!”林宜融的神色黯淡了,說道:“我比她小一點,我今年才二十三。而且……”她紅著臉道:“我沒有她那麼亂jiao。”她的臉更紅了,說道:“我還是個處女。”她轉身到床邊,把何老師身上的衣服都脫了下來,我和張文靜的床單被子也抖乾淨了,把何老師包在了裡面。

床單和被罩都是軍綠色的,什麼東西都擺的整整齊齊的,這裡應該是軍人呆的地方,看樣子荒廢了很久了,牆角有一把掃帚,還放著個盆,張文靜拿著盆在房簷下接了點雨水,擔水在地面上,掃了一下地,又開始拿著一塊抹布擦灰。林宜融問道:“文靜,你怎麼了?”張文靜背對著我們說道:“沒事。”林宜融說:“文靜,你是不是為了馬老師傷心。”張文靜說:“別說了!”林宜融說:“文靜,你想開點,別太難過了。”張文靜很不耐煩的說道:“叫你別說了!”林宜融還是沒眼力價的問道:“文靜,不一定……喂,你去哪裡?”我把嬋娟放在了張文靜擦乾淨的桌子上,往門外走去,林宜融似乎追了幾步,但是外面電閃雷鳴,她還是不敢出去。

我心裡道,嬋娟,這兩個女人這麼鼓譟,你一定受不了,我也受不了了,我出去透會兒氣兒。我的命很大,一定不會這麼容易就被雷劈死的。閃電一閃一閃的白光照亮山谷,忽明忽暗,李肆龍站在懸崖邊上拿著斧頭在劈著纜繩的柱子。我走過去,李肆龍看到我問道:“你怎麼出來了,回去避雨。”我說:“出來冷靜一下,嗯……再憑弔一下馬老師,我跟他淵源很深。”李肆龍說:“讓開點,別劈到你。”我躲開了一點問道:“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李肆龍又是一斧子劈在柱子上,說道:“不該問的,別問。”我問道:“林宜融喜歡你,你打算怎麼辦?”李肆龍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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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道:“你為什麼要把這個柱子砍斷?”李肆龍說:“不讓冤鬼從地獄裡爬上來。”我問道:“我幫你。”李肆龍說:“不用。”我說道:“四舅……”李肆龍淡淡的說道:“我跟你沒關係。”我說:“所長,這裡為什麼出了這種事?跟宋家有關係嗎?”李肆龍說:“我說過,不該問的別問。”他劈了這麼久竟然臉不紅心不跳氣不喘。繩索傳來了擦擦的聲音,微微的晃動。李肆龍問道:“會開槍嗎?”我說:“會。”我又補充了一句:“槍法還很好。”李肆龍丟給我一把槍道:“不管是什麼東西,別害怕,打它眉心,如果找不到臉,就……你自己看著打。”我站在懸崖邊上,果然有什麼黑乎乎的東西從下面往上移動,我拉開保險栓,這麼遠,還不能一擊得中,等待。李肆龍對著我說道:“小心點,別掉下去。”我回道:“嗯。”柱子晃了一下,李肆龍又是一斧子劈上去,柱子卡啦啦的折斷了,李肆龍大概是騎在了柱子上砍了起來,我忽然叫道:“李所長,等一下,等一下,好像是馬老師,等一下,是馬老師!”我從衣服的顏色和款式認出了馬風虎,雖然他的衣服已經溼透了,滿是沙泥,李肆龍還在不遺餘力的砍著柱子,我回過頭怒道:“真的是馬老師,你別砍了!”一道閃電劈過,照亮了李肆龍的臉,他的眼中流露出一絲怒火和兇狠。我心中一涼,連忙拿著槍指著馬風虎的頭頂,喊道:“馬老師,是你嗎?”馬風虎的吼聲傳了上來:“搭把手,幫老子一把!”我恍惚之中覺得這個人似乎是馬雲龍。李肆龍不知何時站在了我的身邊,攀著山石滑了幾步下去,撈住馬風虎的手,把他往上拉,馬風虎怒吼一聲,我看到一隻漆黑尖利的爪子抓住了他的鞋子,馬風虎兩隻腳都用來攀登,無暇去顧忌那隻手,但是那只手卻把他往下面拉去。李肆龍已經抓住了馬風虎的手臂,說道:“馬老師,我抓住你,你踢一腳。”馬風虎一腳踩在黑爪子上,黑爪子骨折碎裂,馬風虎如釋重負趕緊往上爬了幾步,我驚叫道:“馬老師,他還跟著你呢!”黑爪子還掛在馬風虎的腳上,碎骨長好,緊緊地抓著他的鞋,另一只手也從黑暗中突出,抓住他的另一只鞋。一個黑色的光溜溜的影子也從黑暗的山黿裡帶出,一個閃電閃過,照亮了那個黑影,那個黑影長得是人形,一張臉正好望向我,但是卻長了好多五官,我嚇得手一抖,差點把手槍掉進深淵,四周又暗了下來,還是一個模糊的黑影跟在馬風虎身後。李肆龍喊道:“秦雙鳳,開槍啊!”又是一道閃電閃過,我強壓著心裡的恐懼,對著那個怪物的腦門開了一槍,怪物的腦袋炸的四分五裂,手也鬆開了,屍體掉進了深淵中,閃電的光也消失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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