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7．神物

47．神物

坐在林森的車上，我把貼了擋光紙的玻璃搖上去，我剛才特意搖下車窗看看外面有沒有人跟蹤或者偷窺，我終於鬆開了自己緊握的手掌，手心都捂出汗了。手心中握著的是一根漆黑光亮的一頭尖的小棍，我只覺的身上燥熱的厲害，把這個冰涼沁骨的小釘子放在口裡閉著眼睛刺溜刺溜的吮吸了起來，絲絲的冰涼傳遍全身，好舒服啊！小舅媽真的是善解人意啊！

林森慢慢的剎車，把小釘子從我的嘴裡拔出來問道：“你吃的這是什麼？”我睜開眼睛，離了這個釘子又是全身燥熱，林森正在對著陽光看著這顆釘子，我懶洋洋的命令道：“還給我！”林森說：“我先幫你收著了，這那能吃啊！”他說著就把釘子揣進了自己的兜子裡。我離了那顆釘子心慌意亂，說道：“還給我！”林森問道：“你接著吃？”我說：“嗯，我熱。”林森說：“你喝多了吧！”他把車窗都開啟，說道：“吹吹風吧！這是喪魂定，是茅山道士抓鬼的法器，上面不知道沾了多少冤魂了，你還敢放在嘴裡舔，你不要命了？誒，你的腦袋別伸出去，你小心點！”他一把把我拉回來，此時我的腦袋一半都伸了出去，一輛車幾乎是擦著我的頭皮飛馳而過，嚇得我出了一身的冷汗，清醒了不少，連忙把安全帶系上。

我問道：“我們這是去哪？”林森說道：“去哪都行，你想去哪裡咱們就去哪裡，我的小媳婦兒。”我嘿嘿乾笑了兩聲，我現在無家可歸了，真的是沒地方去了，除非去找李三三那群衰貨。林森說：“那你就跟著我走吧！”我忽然想到一事兒說道：“那個啥啊，我還有工作要做呢，就是伺候你的寶貝外甥女。我上班去吧！”林森說：“我給你請完假了，甜甜說你可以一輩子都不用回去了。”我問道：“你不用上班嗎？”林森說：“今天是週末。”我問道：“你不用加班嗎？”林森說：“通常不加班，我要是加班，好幾百號人得陪著我加班。”

車在公路上飛馳，這裡是郊區，人煙稀少。我開啟錢包，今早路過提款機時特意取了些錢，一千塊錢，我把錢數了一數，抽出九張遞給林森，林森問道：“你這是幹嘛？打算**？我可不只這個價。”我嘿嘿冷笑兩聲道：“我會慢慢攢錢的，花魁先森。這是昨天吃飯的錢，還給你。”林森說：“拿回去，我不要。”我說：“你可千萬別見外，我們一幫狐朋狗友都是苦哈哈的窮孩子，但也從來不白吃白喝，我們每次吃飯都是AA制，錢你拿著，他們反正也會還我的，額，你的錢我扣除去了。”林森推開我的手說道：“別跟我整事兒。”我說：“我們不是一類人，你這套對我行不通，我知道你不差這點錢，但是，你拿著吧！”林森撇了一眼我手中的錢說道：“還差一百九十六。”我反問道：“什麼？”我已經四捨五入賞了他二十六塊錢的零頭了。林森說：“買酒不用花錢，你當是天上掉下來的？”我從兜裡拿出兩百塊錢遞給他，這是我僅存的大洋了，如果他一會兒再變出個名目來，我只能先欠著了。好在林森沒有接著再說什麼，只是拿過錢揣進兜裡，把車停在路邊，開啟車門下了車。我問他幹什麼去，他也沒有回答我。徑直走到路邊的雜貨鋪，過了一會兒拎著兩瓶水出來，坐上車，給了我四塊錢，我也沒好意思說，他少找我了，那些酒他也沒有少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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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森遞給我一瓶水道：“請你喝瓶水，肯賞臉嗎？”我正好渴得要命，接過水瓶說道：“謝謝。”咕咚咕咚喝下去半瓶。坐在疾馳的車裡，冷風吹在我的臉上，很愜意，這就是所謂的開著車兜風吧！

我的電話響了，是個陌生的號碼，一接聽，這個人的聲音還是很熟悉的，他自我介紹姓王，我幾乎是電光火石間就想起了他是誰，王警官。我忙問道：“哈哈，王警察叔叔啊，什麼事啊？”王警官問道：“你什麼時候有空，請務必來一下昭君路派出所協助調查。”我心裡一驚問道：“出什麼事了嗎？”王警官說：“你過來吧，到了再說，請問你現在在哪？什麼時候能到？”我也不知道現在這裡是哪裡，但是還是順口胡謅：“我現在離你那裡還挺遠的，要不這樣吧，我下午過去，馬上就中午了，我還要吃飯呢！”王警官似乎很急，說道：“下午一點能到嗎？”我說：“一點半吧，行嘛？”張警官說：“一點半，我等你！你到了就到重案組找張雷，弓長張，雨田雷。嗯，就這樣了。”我說：“嗯，好，警察叔叔再見！”

林森也沒有問我打了這麼一通電話是怎麼回事兒，自己開著車，開進了市區，輕車熟路的找到了一個停車位把車停進去問道：“我們也算是朋友一場，請我吃頓飯怎樣？”我說：“好呀！”

林森帶著我繞出停車場，走進一家裝潢華麗的飯店裡面，迎賓的小姐有熱情又溫柔，還漂亮，我忽然很打怵問道：“我請你吃飯，但是你一個人去行嗎？”林森笑道：“你能花得起一個人的錢？”我說：“請你吃就不錯了，你這麼多的廢話！”林森說：“你倒是不貪錢，但是你挺缺錢的。”我說：“我一個月就一千八的津貼，跟那些一個月五六千的人胡吃海喝，我能攢的下錢嗎？我總是花冒了，能不缺錢嗎？”林森說：“你請我，我請你，走吧，進去一起吃飯吧，我不跟你客氣，你也別跟我客氣。”我說：“這不是AA制嗎。”林森說：“這叫做CC制，就是互相請客，你發明的，快點進去吧，我都要餓趴下了。”我膽怯的跟著林森走進餐廳，只怕這CC制我都弄不起。還好這家店看著高檔，其實並不貴，或許是因為我們吃的都是粗茶淡飯。

吃完發，我裹著一支贈送的冰淇淋，再靠時間，這裡離昭君路很近了，時間差不多了再走就來得及。林森一直在玩手機，不知道是發短信還是玩遊戲，看這樣子挺樂呵的，我心裡盤算著，這個倒黴的張警官找我又有什麼事嘛。

林森抬起頭晃了晃脖子，看著我笑道：“你這個樣子很性感。”我先是愣了一下，覺得性感這個詞從他嘴裡冒出來也算是個褒義詞，雖然不適合我，但我還是說道：“謝謝。”林森的中指在自己的嘴邊畫了一個弧度。我覺得他笑的有些陰險，低著頭看著反光的桌面，我的嘴上全都是乳白色半透明的汁液，是融化了的冰淇淋沾在了上面。我拿餐巾紙擦乾淨，這個人真是惡趣味。

我又唆了半天把冰淇淋吃掉，林森收起手機說道：“差不多走吧，你是殺人了還是放火了，警察找你幹啥？”我說：“我也奇怪呢，去了就知道了。”

我坐在張警官對面聽著他唉聲嘆氣了半天，總算是明白了為什麼他把我叫了過來，我幾乎要把這件事忘了，那天晚上死在D大賓館的人竟然是小趙，我只是被招來問話，段斯堯已經被當成犯罪嫌疑人拘留了。我心中想了無數種可能，但是一個也沒有說出來。我只是實話實說的告訴他我如何跟小趙結識又如何把小趙介紹給了段斯堯，之後的事兒我就不知道了。張警官反覆詰問了我半天，終於把我放了出去，不是因為他問完了，而是因為他有事要離開一會兒，一會兒還會接著過來盤問我。他出去後門沒有鎖，我信步溜達出去，在門口轉悠。林森站在走廊盡頭拿著手機玩，根本沒有注意我出來了。他現在全副心思都放在了手機上，他不是很想陪著我逛遍局子，而是在那裡玩手機都是一樣的。他的臉上還掛著笑容，真的是玩嗨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