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神奇的土地

宋南地忽然開了一槍，射在我們面前，一股濃煙升起，什麼都看不到了，李不一緊緊地拉著我，已經撰痛了我的手，我把臉貼在他的肩膀上，但還是什麼都看不到，只有白茫茫的一片，李不一穿的是件藍色的T恤，我的臉皮再厚，再不敏感，也能感覺到棉布T恤的粗糙的紋理划著我的臉，就算李不一皮膚不好，跟布料一樣的粗糙，我眼皮底下的是他的皮膚，他的皮膚也沒有這麼白啊！我忽然明白過來，我眼前有一團白色的迷霧，什麼都看不到，別人也都一樣，不是說真的有霧的存在，而是我們的視神經都被麻痺了，什麼都看不見了，但願這只是暫時的麻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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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種很常規的生化武器，算是毒氣，很多軍火商或者研究機構都有，並不難得。但在中國確實是違禁的高危品，不能在市面上流通，但是——中國是個神奇的土地。宋南地還是公安系統的，她能弄到手這種東西不足為奇。

我的心感到一片的空明寂靜，四肢麻酥酥的很舒服，鼻端還有很香甜的味道，奶油味巧克力味紅燒肉……簡直就是人間美味的混合物，比吃到嘴裡還要舒服。我看到了眼前虛無飄渺的白色迷霧中有仙女和……呃……仙男，在翩翩起舞，他們還熱情且笑容滿面的邀約我，我伸出手要拉著他們，和他們一起蹦躂兩下，我是不會跳舞了，但是溫柔鄉難以抗拒啊！看來我的取向還是有些正常的。

我的手心一陣劇痛，把我從幻覺中驚醒，沒有仙男，沒有美味佳餚的味道，只有一片迷濛的塵霧。我心中陡然一驚，我知道宋南地剛才那一槍射出來的是什麼了！這人真的是小叮噹，什麼都能弄出來。這的東西很像是江城生物化學研究所剛研製出來的一種致幻毒氣，就是用在死刑犯身上安樂死的一種作為臨終關懷的東西，可以讓人死的不但毫無痛苦，甚至是飄飄欲仙，按照這個研究小組小組長的話來說，我寧願為它去死啊！可惜他只是說說，他可是個最珍愛生命的人，他也沒打算把這種毒氣用在自己身上安樂死，人生多享樂，還有很多福沒有享過。因為他的自私，他的不為科研做貢獻，害死了一百九十六只小白鼠外加七十三只紐西蘭大白兔和九隻豬，一次人體試驗等同於這麼多次動物的實驗。我就不把其餘的小動物大動物的生命算進去了，雖然那些成百上千只動物的死跟他也有莫大的干係，沒必要做那麼多次實驗，反正也是用在死囚身上的，出了事故就出了事故唄！

李三三也為此造了許多殺孽，江城的生化所跟我們合作，李三三是參與人之一，評估這種新研製出來的東西的毒性。她以前倒是有一些這種毒氣，是高壓壓縮成一顆顆只有米粒大小的白色的彈丸，往地下用力摔打就會爆炸，接觸空氣之後迅速揮發，變成氣體狀態，跟摔炮的原理一樣，但是它需要的力度很大，一般人和二般人都是摔不動的，它的衝擊載荷得達到100Gpa才能爆炸，說的通俗易懂點，就是說，從二十五米的高空自由落體一個花盆，摔到地面上的那個力度就行，所以敬業的李三三一向是走哪就把這種危險品帶到哪裡去，她絲毫不擔心這種東西會忽然炸掉，有一次吃飯時，她還偷著扔到我的碗裡一塊，我嚼了半天沒有嚼動吐了出來，李三三拿丙酮洗了洗收好，晚上才告訴我這件事，嚇得我半死，就算我咬不爆，吞到肚子裡爆掉怎麼辦？我倒是不會中毒而死，我會開膛破肚。真想把她從床上踢下去。李三三信誓旦旦的說，這東西相當安全，強酸強鹼都不會溶解外面的包膜，大不了拉出去了，我聽完之後立刻就想把她塞進馬桶裡。李三三將來一定會成為她夢寐以求的科學家，因為科學家都是怪人，她有這個潛質。

李三三是848所裡唯一有這種東西的人，但是所裡倒閉後，她把實驗剩下的全部如數上交，宋南地或許是從江城那裡弄來的，但是最重要的是，這東西需要高壓撞擊才能爆裂，而這種高壓槍，只有848所才有。

最最重要的是，這個東西還在臨床試驗階段，病理毒性都不清楚，最最關鍵的是，它要人的命啊！宋南地太狠毒了，怎麼幹這種事，趕盡殺絕，不過她還算有點良心，至少讓我們安樂死。我腦中飛速的轉動，宋南地身上至少有兩種高新的武器，因為她已經用了，這兩種東西都跟848所有點關係，宋南地從哪裡得到的？其實是三種，仿生布，高壓槍，毒氣彈，但是我沒有把毒氣彈算進去，這個東西已經是國外成型的產品了，只不過是江城生化所照葫蘆畫瓢，模擬人家的材料和工藝做的，我惡意的揣測，國防科工委花了這麼大的價錢，可不會只是想改善死刑犯的死亡質量。

這只是我的瞎想，以前我覺得這東西做了太多次的試驗浪費錢，但現在我遇到了，我真的覺得實驗做少了，我真是個自私的人啊，誰的命不是命啊！

我的手心劇痛，李不一還緊緊地握著，痛感是他給我的，讓我清醒了不少，不會是把我抓骨折了吧！我眼前還是看不到東西，但是幻覺沒了，原來這種東西的剋星是疼痛。據李三三所說：這個嘛，就是讓人產生幻覺，沉醉在夢想中永遠睡去，心力衰竭而死。要是夢能醒來，就沒事了。她踢醒了好幾只豬得到的這個結論。神奇的東西啊！我的眼前的迷霧又淡了些，我能隱隱的看到李不一的輪廓了，我輕聲說道：“疼。”李不一說：“好。”手心還是劇痛，他是一點也沒有放鬆誒，連意思都沒有。我求饒著，可憐兮兮的說：“手疼，你輕點。”李不一說：“挺著。”說的很決絕，沒有給我撒嬌的餘地，我只能咬著牙挺著了。

我們都好好的，我能聽到六個人沉重的呼吸，宋南地也就是嚇唬人，沒有致我們於死地。

緊接著又是一槍似乎打在了前面，槍響之後，一聲淒厲的悲鳴響起，震懾長空。一陣呼哧呼哧的振翅聲響起，賀蘭雪提醒我們道，小心！李不一拉著我，我們退到了賀蘭雪他們身邊，五個人背靠著背圍成了一圈。賀蘭雪正好背對著我，她身高腿長，屁股頂著我的腰，我也沒有閒情逸致，再摸一把賀蘭雪的屁股了，吃她的豆腐雖然很爽，但是現在不能添亂啊！

賀蘭雪的身邊是平安，我感到一陣勁風，殺氣騰空而起，平安離開了，我們的圈子在縮小，把平安離開後的缺口補上了，大家背靠背緊緊地靠在一起。淒厲的叫聲再次響起，我的眼前白色的迷霧變得緋紅，一片血色的霧氣，還有濃郁的血腥。平安提著一把鐵劍站在血色迷霧中，迷霧下沉，落在我們的腳下，沉澱出一片的血跡，連我們的身上都是濃稠的血液，頭髮也在滴血，所謂浴血不過如此。賀蘭雪白皙的臉頰也紅潤了起來，我剛開始以為是落上去的顏色，但是一甩手，發現這些紅色的血液跟我的皮膚根本不相容，十分排斥，在我的皮膚上凝結成珠，滾動而下，不做絲毫停留。賀蘭雪是憤怒了，她牙咬切齒怒不可遏的瞪著平安，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剝了一樣，我搖了搖頭，你也太不淡定了，裝的越發不像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