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縷血水順著洞口滴了下來,濺在地上分散開來,又活了過來,一顆顆紅細胞又開始動了起來,在地上蠕動,我有些擔心,拉著李不一貼著林森站著,宋南地也很自覺地走進林森,林森的手腳很不老實,又攔起了宋南地的腰肢,但是宋南地這回竟然給了他一個軟釘子,推開他的手,林森有些失落,訕訕地笑了,我打趣道:“林大個,可憐喲,腳踏兩只船就是不好!”林森瞪了我一眼,示意我閉嘴,我也回瞪過去。

我真不知道這夥人,不是,只有宋南地跟平中原,他們倆搞的什麼鬼。地面的血水已經開始往下流了,這裡既然是個隧道,我們就該往外走,為什麼還要站在這裡,等什麼?等死嗎?

平中原走到黑曜石的壁邊,還是拿著手摸索,好在他這回速度很快,很有效率,很快就找到了機皇,按了下去,洞口下面的一塊地皮升了起來,不僅僅只是一塊地皮,是整個一個圓柱升了起來,把洞口堵住,“咣”的一聲響,還有嘶嘶的摩擦聲,聽上去不像是石頭的聲音,而是金屬接觸的聲音,還有一些血水沾在了石柱頂端往下滑,潤滑性很好,幾乎沒有掛在石柱上下不來的,全都流到了地上。那些地上的血水往石柱靠近,依附在石柱上往上緩慢的上升。我忽然想到我回望教堂的門洞那裡不對勁了,它的牆壁上有兩米多高的紅色,是那些血水像是爬山虎一樣爬了上去,貼在教堂的石壁上把牆壁染紅了。

宋南地只準備了四隻電筒遞給李不一、林森、平中原一人一個,李不一拿過電筒說道:“謝謝。”宋南地這個冰山美人竟然會對他笑了一下,我忽然百感交集。宋南地天性畏懼寒冷,即使現在還是夏天,她穿的也很多,但我還是不知道她是從哪裡拿出的手電筒,像是變魔術一樣。

宋南地說:“我們在一起,只打一隻手電照亮,平中原,我們往哪裡走?”我奇道:“你們怎麼認識?”宋南地可能覺得我的嘴太碎了,都懶得理我了,平中原說:“跟著他們走。”他說著指了一下滴在地上的血水,一些血水彙集在一起,形成一條細長的線,往一個方向流動,鮮紅如血的水流在黑色的地面上異常的顯眼。平中原說:“走吧。”宋南地打著手電照亮,平中原搶過手電說:“我在前,你們跟在我後面,你斷後。”宋南地沒有推脫站在了最後面,林森很熱情地說:“南南,我陪你。”宋南地很冷淡地說:“不用。”我心道:“林大個,你就別總想著泡妞了,被妞撅了吧!”

我們依次排好,平中原在最前面打頭陣,宋南地殿後,李不一跟在平中原身後,我在李不一身後,然後是林森。林森說:“不行,你不能站在我前面,我看不見你,踢到你怎麼辦?”我說:“隨便踢。”平中原說:“大家都小心點。”我問道:“小心什麼東西?”平中原說:“什麼都要小心。”他拿著手電照了一下棚頂,也是漆黑光亮的的黑曜石,在兩河流域,美索不達米亞平原那些地方產生的原始宗教裡,人們信奉黑曜石,認為這種石頭可以通靈,並用來製作祭祀、祈福、預測用的神器。黑曜石雖然不是很珍貴,但也要比花崗岩這些石頭稀有一些,我看著腳下頭頂四周都是開鑿光滑平坦的黑曜石,心道,這個隧道可真是值錢啊。但忽然想到,中國雖然地大物博、物產豐富,但是並不是黑曜石的礦產大國,含量非常少,並不像巴西和委內瑞拉一樣,有巨大的黑曜石礦脈,尤其是帝都,根本就沒聽說過有黑曜石礦,平中原打著手電走,有時會照到邊邊角角,我偶爾能看到堆砌的痕跡,這裡是一大塊兒一大塊兒完整的黑曜石的平板鋪出來的,結合的細緻緊密,渾然一體,怪不得我最開始時以為是開鑿出來洞穴,現在才知道是人工鋪墊的,就像是家裡鋪地板、鑲瓷磚、粉刷牆壁。這些黑曜石途徑的地方要比我多很多,不遠萬里而來,就為了鋪一個暗無天日,沒人進過的隧道,大手筆啊。這個隧道真的是造價高昂。這個地面晶瑩光潤,非常的滑溜,我好幾次差點滑倒,都是林森把我提溜起來,我雖然很不喜歡他提著我的領子,就像是提一隻小貓小狗一樣,但是總比我摔在地上,影響進度好。我問道:“這地上怎麼這麼多水?”平中原說:“底下的溼氣反上來的,沒事。”林森也說:“你怎麼這麼多問題?走你路吧!”我說:“好奇嗎!”林森說:“你能解決嗎?”我說:“不能。”林森說:“那你還問。”我說:“我好奇嘛,我就是想知道。”林森居高臨下的拍了拍我的腦袋說:“小妹妹,知道這麼多事有什麼好處,你還是少知道點吧,還能活的輕鬆些。”他像是對待一隻寵物一樣,像是在哄一隻狗,我雖然不鄙視動物,但是我還是覺得受到了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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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神不寧,腳下一滑,林森也是心不在焉,沒來得及抓住我,我這回真的結結實實的摔在了地上,還一腳踹在了李不一的腿上,好在不一平衡能力比較強,沒有被我踹倒,回過身來扶起我關心的問道:“摔到哪裡了?”我的膝蓋很疼,應該是磕青了,但我還是搖搖頭說:“沒事,我沒有磕到。”李不一問道:“疼不疼?這裡地太滑,你要是走的費勁,我背你。”我說:“沒事,不用。”平中原有些不耐煩的催促道:“快點走。”我站好說:“我真的沒事,走吧!我抓著你的衣服。”我抓著李不一衣服的下襬,邊走邊問道:“我們是在下坡啊?”平中原說:“何以見得?”我說:“我剛才摔了一跤,把水蹭到一起了,我看那些匯成一股的水流往我們走的方向流下去了,水往低處流。”平中原說:“我們走對了,確實是在下行,本來就是要到底下去。這不是水給我們指的路嗎!”我想到他根據石柱邊上血水的流向走下去,故弄玄虛,原來是這麼科學的依據。

我說:“原來是這樣啊,那我們可以坐在地面上,這個地面這麼光滑,我踢你一腳,你就會向滑滑梯一樣,滑下去,豈不是很快就能到底了。”平中原不理會我的風涼話,只是說:“小心腳下,別出界限。”我們一直是在居中走,我的腳下兩側有兩道與地面顏色略有區別的線條,我們一直小心翼翼的走在線條裡面,怪不得我們要排成一條直線,而不能並排走,也幸好我剛才沒有摔得太遠,還在界限裡。我都不知道還有這出,也不先告訴我一下,萬一我不小心走出界了,會發生什麼,大家一起掛掉,還是只掛掉我一個人。平中原說話都說不明白,真的很氣人,還會害死人,但是似乎除了我之外,大家都很清楚不能越界,所有的事兒都只瞞著我一個人。我叫了一聲,林森還真的會不小心踢到我,踢到了我的小腿,林森道歉道:“不好意思,不是故意的。”我說:“不用道歉,你當然不是故意的了。”

我肚子裡一團疑問,忍不住問道:“我們為什麼要線上裡面走?外面是什麼?出界了會出什麼事?”林森意外的問道:“你自己長著眼睛看不到嗎?”我也很意外:“看到什麼?有什麼?”林森問道:“什麼東西?”我說:“我也想知道。”但是他的那句話不是對我說的,是對宋南地說的。宋南地冷冷的說道:“遞給她,你把這個鏡片戴在眼睛上,你自己就能看到。”林森遞給我一副眼鏡,說是眼鏡不太客觀,只有一個鏡片,上面掛著一條金屬的鏈子,我把金屬鏈子扣在腦袋上,鏡片掛在右眼上,問道:“南地姐,我可以先帶著你的眼鏡嗎?”宋南地說:“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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