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綠瑩瑩的眼睛

林森還傻呵呵的四處張望道：“哪有東西，蚊子嗎？”宋南地說：“你小點聲！”平中原拿起一個放在長桌上的燭臺，林森問道：“要點嗎？我這有火。”平中原只是把蠟燭掰掉，露出上面尖尖的刺，把燭臺甩出去，我看過去，燭臺鐸的一下插在了立在遠處的木柱子上，刺尖穿透了一隻長著翅膀的白老鼠胸前，宋南地說：“是毒蝙蝠。”她也看到了。宋南地停了一會兒說道：“不止一隻。”我看了一下房簷石像的陰影裡懸掛著好多白色的合著翅膀的蝙蝠，它們都睜著綠豆一樣的綠瑩瑩的小眼睛虎視眈眈的看著我們。

宋南地咬破自己的指尖，也拿起一個燭臺，把血滴在上面，挑了一個白蝙蝠棲息的比較少的地方撇了過去，那群白蝙蝠在燭臺沒有打到時就四散奔逃。宋南地又撿起一個燭臺沒有抹上血就撇了過去，撞到了，蝙蝠才飛起來。宋南地沉吟了一下，竟然飛奔過去，踩在臺子上縱騰跳躍，倒掛在耶穌像上，從耶穌的臉上摘了什麼東西下來，又是一腳踢在神像上，借力彈回地面。我和林森對宋南地的身手都很震驚，靜如處子，動如脫兔。這應該叫做輕功吧，宋南地要比秦單鳳強，秦單鳳可跳不了這麼高，行動也不會這麼迅速，她不但需要登山繩，老虎抓，還需要李不一或者林森把她扔上去。

神像上也棲息著幾隻白蝙蝠，宋南地一靠近，那些蝙蝠都像是見了天敵一樣譁啦啦的避開，但是那些蝙蝠似乎畏懼光源，只能躲在陰影中。宋南地落回地面，我誇她道：“南地姐，你好厲害啊！”宋南地不理我，我看她油鹽不進，便說道：“你剛才拿了什麼東西，讓我看看唄！”宋南地冷冷地說：“沒什麼東西。”我說：“我明明看到你在耶穌的臉上拿了什麼東西下來！”宋南地淡淡的說：“是上帝。”我還要說什麼，李不一輕輕拉我一下，暗示我不要再追根究底。

不管是耶穌還是上帝，都是很多人心中不可侵犯的神，她就這麼褻瀆人家，反正她心中只有一種神，這要是被我外婆那個虔誠的東正教徒看到了，只怕又會氣的再死一次。

宋南地對林森說：“把我的箱子拿進來。”林森說：“我的榮幸。”樂得屁顛屁顛的要為心上人服務，宋南地暫停他說道：“等等！”她用指甲割破手心，在林森的額頭上抹上一片血跡，說：“小心點。”林森更是神魂顛倒，幸福的翩翩然，整個人都是漂浮出去的。

宋南地看著林森遠去，很快的說話道：“我們四個心照不宣，各取所需，但是這裡危機四伏，大家一定不能分開行動，我們要互相照顧。”平中原率先答道：“好。”李不一說：“明白。”我說：“我沒什麼想要的，我就想逃出去。”宋南地說：“我們都要逃出去。別說了。”林森提著一個很大的手提箱進來，我真是奇怪，宋南地為什麼不再進來時就直接拿進來，還要支使著林森出去拿一次，僅僅就是為了支開他嗎？

宋南地讓林森把箱子放在地上，是一個黑色的很厚重的箱子，宋南地輸入密碼開啟箱子，裡面裝了幾把槍和子彈，我問道：“你把你們局子裡的裝備偷出來了？”宋南地是法醫，又不是刑警，怎麼可能配槍。宋南地沒有答我的話，只是說：“你們誰會開槍？”我說：“都會。”宋南地遞給我一把小手槍說道：“別打到自己人。”我說：“明白，但是我不想要小的，我想要大的。”宋南地沒有理我，接著給我一匣子子彈，說道：“子彈不多，別弄丟了，開槍時瞄準了再射，省著點用。”我說：“好，但是南地姐，你快點吧！”宋南地還在挨個的掂量著槍支，我看到外面的血水已經漫過臺階，湧進了教堂裡。宋南地不緊不慢的挑槍，分別依次序遞給李不一、林森、平中原。最後自己剩了兩把槍，她拿著一把，另一只別在身上，說道：“走吧。”帶著我們往門的對面走去，那裡有樓梯通向樓上的看臺，就是一圈支出來的圍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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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血水湧入，遲早會把這裡的地面都淹沒的，也許我們躲在高處很可行，但是躲在高處又能怎樣？等血雨停下，血水退去，我們再出去。絕對不可能，宋南地、平中原各懷鬼胎，費盡心思的進來，可不是來這裡避雨的。

我們退到了牆角，那些血水漫了上來，堪堪的藥吧我們環圍住，但是宋南地只是讓我們等著，沒有上樓梯，我們離樓梯還有一定的距離，眼瞅著樓梯前的那塊地就要被血水浸沒，不是所有的人都有宋南地的好身手的，至少我就沒有。我催促道：“南地姐，樓梯在那邊，我們再不過去，就上不去了。”宋南地問道：“在哪裡？”我指著我們右側不遠處的石質樓梯急道：“就在那啊！”

宋南地這句話不是問我的，而是問平中原的，因為她是看著平中原說的，平中原回答道：“在這裡。”他在摸索眼前的牆壁，手攤開按在一個牆壁上，用力的按了進去。我們腳下的地面忽然下降，李不一抓著我躍出下降的地面，宋南地也很靈巧的避過，平中原靠著牆站著，沒有被波及到，可憐了林森，他站在最中央，沒有人提醒他，也沒有幫他，等他反應過來，那塊地面已經沉入地底，我們都看不到他了，眼前只有一個大洞，只聽林森在地下問道：“這是什麼個情況。”宋南地說：“你不要動，我們馬上下去。”我反問：“我們下去，還是把他撈上來？”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這是常識，那些血水會倒灌進來的，我們怎麼還能往下走，就算那些血水是普通的水，我們也會被淹死的。

宋南地問道：“林森，你在下面看到什麼了？”林森說：“伸手不見五指啊，什麼都看不到。”宋南地說：“你再仔細看看。”林森說：“真的什麼都看不到，要不你把手電扔下來，我照著些。”宋南地說：“不用了，你把洞口讓開，我要下去。”平中原靠在牆角有些著急的說道：“快點吧，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宋南地俯身往下看了一眼，旋即跳入洞口。李不一對我說：“我揹著你，閉上眼睛，什麼都別看。”我說：“不一你要小心。”說著最後往門口看了一眼，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是沒有多想，爬上了李不一的背上，摟住他的脖子，緊緊地閉上了眼睛，李不一似乎往前走了走才落入洞中，洞裡要比外面冷上很多，一陣陣涼颼颼的風，好在不深，我們瞬間就輕巧的落在了地面上。李不一又揹著我走了幾步，才讓我下來，我聽見身後有人落地的聲音，看來平中原也進來了。

我睜開眼睛，還好這裡不是個地窖那樣封閉的小地方，有風流動，看來很空曠，抬眼只能看到右前方的上面，離我們大概三米高的地方是那個洞口，昏黃的光線傾瀉下來，照亮下面一塊地方，這裡其餘的地方延伸進黑暗，什麼都看不到。宋南地拿著手電照了一下，原來地方並不是我想的那麼廣闊，我們的周圍是漆黑的岩石，是那種黑曜石，手電光打在上面反光才看出來，要不還以為是廣袤的地盤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