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我們都認識,是假面人。雖然秦單鳳沒見過假面人,但是我已經把他的輝煌事蹟講給秦單鳳聽了。此刻,我低聲對秦單鳳說到,“是假面人。”秦單鳳臉上立刻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

她走到假面人面前,好似很尊敬的樣子,拱手一拜道:“先生,你好,借過。”那假面人不知是死是活,根本沒反應。秦單鳳伸手去推他肩膀,那假面人動也不動,像是長在石階上的石像,偶爾一陣清風吹過,衣角和髮絲飛揚一下,秦單鳳手臂上的肌肉開始凸起,她是用了很大力氣在推動,就算假面人是屁股粘在石階上了,也會被她撼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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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單鳳後退一點,飛起一拳“砰”一下砸在假面人身上,假面人依舊巋然不動。我說道:“我們繞過去吧,別跟他死磕了。”秦單鳳微微側身,打算從他身邊繞過,那個假面人忽然活過來了,掄起手中劍跺一下,釘在地上,碎石飛濺。秦單鳳反應極快,退後好多步,否則就算不被青銅古劍刺穿腳,也會被飛起的碎石崩到。

秦單鳳說:“大哥,你到底要幹什麼?群毆啊,單挑啊,說一聲啊。我們也不過就是想過去。”她在氣頭上,本來還要多說,但是假面人身後的石階上不知何時垂下一幅雪白的裙襬,其餘的都籠罩在白茫茫的霧氣中。

看這一襲裙襬,我覺得濃濃的白霧後會是一個女人,雖說男人也可以穿裙子,但是我覺得在這麼幽靜的地方,穿裙子的男人很煞風景。濃霧後伸出一隻蒼白的手臂,很漂亮的線條,女人的手臂所能具有的最優美的線條,手臂上粘著幾絲銀髮,看這手臂雖不光澤,但皮膚還是很細膩的,不是那種老的皺巴巴的膚質,銀髮是哪來的?

mimi看到這只手臂,小心翼翼地繞開假面人,撲到上面,那只手臂反手把mimi摟入手中,那只手握起來時,我注意到她拇指上帶著一個碧玉指環,帶著一抹鮮紅血沁的指環,那抹血沁,像一滴淚的形狀,這個指環本來是假面人給嬰桑的,此刻卻在這女人手指上。我剛才被那只手臂高貴優雅的氣質所動,完全沒注意到她手上的飾物,但此刻,她一翻手,那抹奪目的鮮紅映入了我的眼簾。嬰桑說那枚指環是武則天的陪葬品,難道她是武則天,乖乖龍的東!這娘們死了恐怕不止一千年了吧!

那個雲霧後的女人問道:“你們想要什麼?”

秦單鳳說:“我們要出去。”

雲霧後的女人道:“去哪裡?”

秦單鳳說:“離開這就好。”

雲霧後的女人道:“藏身於這裡,是你們最好的選擇。在這,我可以庇護你們。”

秦單鳳說:“人不能只為自己考慮,如果我一直呆在這裡,很多事就沒人做了。”

雲霧後的女人道:“何必那麼執著。”

秦單鳳說:“請你告訴我們怎麼出去。”

雲霧後的女人道:“離開哪裡?”

秦單鳳說:“離開這個島嶼。”

雲霧後的女人道:“跟隨你的本心,順著自己的意願走,虹吸會帶你們離開,至於你們會流落到何方,就是天意了。即使未來如此未知險惡,你還要離開?”

秦單鳳說:“是,但感謝你的照顧,也許我無以為報,但請您告訴我你是誰?”秦單鳳剛說完這句話,我們身邊瞬間暗了下來,我們又回到了那個走不出去,弄得我們團團轉的大殿,身上還是又溼又粘,沾滿了藍色液體,髒兮兮的。我開口說道:“我好像做了一個夢,在一個田園風光的小院裡……”

秦單鳳打住我道:“你沒做夢,虹吸,什麼見鬼的東西,話也不說明白,還讓我們自己猜啊。”林森說:“虹吸是一種現象。”秦單鳳沒好氣的打斷說:“我知道,但是虹吸會自己卷進來嗎?我們還得出去,到地面上去,找個船出海。看看什麼龍捲風把我們卷走。”我尋思良久,說道:“也許不是這樣,島上有一個潛水艇,天會塌下來,海水把這裡淹沒,我們先躲在潛水艇裡,洋流會帶走我們。”

秦單鳳若有所思道:“潛水艇。”李不一道:“但不管怎樣,我們要先出去。”我說:“說不定我們是被人丟回來的,想困死我們,誰叫我們不知好歹了,非要離開,拂了人家的面子。”秦單鳳說:“你以為誰都像你這麼小氣。”她說著四處看看,接著道:“這個大殿和以前不太一樣了。”我問道:“怎麼不一樣?”林森說:“是不是變大了。”秦單鳳道:“不僅是大了,而且還要明亮了許多。哦,我明白了,之前那些走不完的大殿很可能是幻影。其實我們一直都在同一個地方。你們看,我帶你們走一圈,不一,你腿不方便,就在這等著我們,我不會找不到你了。”

她說著帶著我們往右前方走,那裡有一堆灰燼,是我們火化的那具無皮屍體的餘燼,角落裡的銅燈燈油溢位一些,是她拿碟子舀出時弄的,她接著又走到另一角,那堆灰燼被掩住了,她又走過兩個角落,但並沒有回到骨灰處,直到又轉過六個角之後才回到原來的位置,她說:“我們看這裡好像是四角正方形的,有四盞燈在角落裡照明,其實這裡是八角,有八盞燈,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奇門遁甲而已。”我說:“光學現象,光波干涉,互相抵消,或加強,所以有些地方我們看得見,有些地方看不見。奇門遁甲是古人智慧的結晶。”

秦單鳳說:“我只聽得懂你的最後一句。還是很有道理的。”我問道:“我們是不是一直順著牆壁走就沒事了?”秦單鳳說:“是,但那樣我們只是在兜圈子,兜兩下就明白過來了,不至於不明就裡,一直走,走到筋疲力盡,還不知道在原地踏步。”我說:“我們剛才繞了一圈,沒有一個出口,全是嚴實的牆,連條縫都沒有,我們怎麼出去?”秦單鳳說:“連條縫都沒有,那我們是怎麼進來的。”

我說:“也許這個山體是活的,那條縫長死了。”秦單鳳說:“奇門遁甲有八個門,生死休殺。”我問:“你懂奇門遁甲嗎?”秦單鳳道:“當然懂,何止是懂,我是精通。我們只需從東南角出去就好,那是生門。”我拍手道:“好啊,我們出去吧!”秦單鳳說:“可惜我現在分不清東南西北啊。”林森擼起袖子看了一眼手錶,又把袖子放下。我問道:“林大個,你看什麼呢?”

林森說:“沒什麼。時間。”秦單鳳道:“看時間,現在看時間有意義嗎?你的錶盤上有指南針吧。”林森說:“壞了,我剛才看錶針一直在轉。”秦單鳳說:“你的表沒有問題,是地下有磁極在干擾。我很早就發現,這裡不能靠指南針來辨別方向。不用擔心,我另想辦法。”手裡捻著兩顆圓圓的漆黑發亮的珠子。我看著那些寬闊的牆壁,牆壁上刻滿了浮雕。我說:“我可不可以到處看看,這牆壁上畫著畫呢。”秦單鳳說:“別在我眼前晃來晃去就行,也不要碰任何東西,如果迷失方向,就貼著牆壁走,總會找到我們的。”我點了一下頭,一邊看著這些繪畫一邊繞著走。這些牆壁上每一面都畫得滿滿的,講訴的都是一個故事,也許是宗教傳說,也許是歷史傳說,像幅連環畫,我就近開看,順時針方向轉。

我面前的第一幅畫刻的是,一個帝王衣冠的人從一輛馬車中下來,那個人面龐清秀,長眉入鬢,只有四分之一的臉露出來,但舉止高貴,氣勢如虹,周邊全是跪拜的人。一個華服男人遠處走來,似乎在迎接他,我看這幅畫,都能感覺到那個帝王相的人在被我仰視,好似我也是跪拜在地上的一個人。

第二幅畫的是一個長裙女人走上一個恢弘的神殿,即將走入,回眸觀看,其實她的只刻了寥寥數筆,但神情悽楚婉轉依依不捨,似乎在與我對視,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

第三幅畫畫的是一個女人穿著一身素服,仰倒在一個像是大盤子似的東西上,胸前插著一把刀還是劍,她的雙手緊緊握著這把刀或是劍,雙眼緊閉,盤子裡盛滿了液體,盤子邊上站了一個蒙面的女人,那個女人全身都包在一條大袍子裡,連腳都沒露出來,頭上還蓋著頭巾,我看到這,愣了一下,為什麼頭巾的邊界刻畫了出來,而面紗沒有邊界。我仔細又看了看,才發現,那個女人不是蒙了面紗,而是沒有臉,刻這幅圖的作者沒有給她畫臉。這個女人身前跪著一個人,粗粗幾筆帶過。

中間有兩面牆是空的,上面什麼也沒畫。

第四幅畫畫的是一幅人民安居樂業的景象,鳥語花香,風調雨順,五穀豐登。一個疲憊風塵僕僕的旅人歸來,手中捻著一朵嬌弱的鮮花。這朵花是那麼的美麗,那麼的炫目,所有勞作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農夫的鋤頭跌落在田間,女人浣洗的衣服順流飄走,玩耍的孩子放下了手中的玩具,停止了嬉戲,連嬰孩都都忘記了哭泣,大家渾然不覺,美麗的花朵吸引去了所有人的魂魄,連朝陽都凝固在東方。只有那些無知無覺的草木還在欣欣向榮的生長,草木雖無情,卻有高低貴賤之分,漫山遍野的青蔥不敵一小朵無根之花。如果草木有情,它們也會羞赧地枯萎。

第五幅畫畫的是個宏大的戰爭場面,金戈鐵馬,屍橫遍野,戰爭即將結束的慘狀,即使不是兩敗俱傷,也是鏖戰了好久,畫風粗獷,我都能感覺到軍旗列列,血流成河的場面,能聞到一股濃濃的血腥,滿眼的猩紅。

第六幅圖畫的是一個豪華的寢宮,一個王妃公主打扮的少女撕開宮女的胸膛,滿地都是宮女殘破的屍體,那個少女也快變成魔鬼的模樣。宮廷的帷幔浸滿了鮮血,一雙雙驚恐的眼睛在寢宮外窺視著她,滿地的開膛破肚的屍體,腥風陣陣血肉蠕動。我想是不是看久了屍體,眼睛充血,忙閉了一下眼睛,刺痛感襲來,等一會眼睛不疼了才睜開來,一團血紅映進我的眼睛,我驚呼一聲,又是一具無皮屍體,出現在我的面前,但這具絕對是個女屍,它雖然沒皮了,看不出頭髮五官皮膚,但是優美起伏的輪廓,纖細的腰肢,修長的雙腿還在,如果再有副皮囊,會是一個身材極佳的女人。這具無皮女屍被掛在我面前的牆上,剛剛還什麼都沒有,在我閉眼時就出現在我面前,地下也沒有血跡,血已流乾。那個女屍忽然睜開雙眼,一片血肉裂開兩條縫,露出圓滾滾的眼珠,如果忽視掉背景,只論這兩個眼珠子還是水汪汪的很美的,以前會是很有神,含情的明眸。但現在那只是徒有虛表漂亮的空殼子,所有的神采都不在了,只有沒有靈魂的美麗留了下來。人的眼皮只有薄薄一層,怎麼能剝下來,而眼睛露不出來。這就是秦單鳳所謂的巧奪天工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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