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最難的是代人受過

我們進了電梯，到了十五樓，我就要跟她分道揚鑣，唐甜甜叫做我道：“先別回去，給我擦鞋。”我婉拒道：“會打擾到你休息的。”唐甜甜說：“你速度快點就打擾不到我。”我心中罵道：丫的，我要睡覺呢！但是我沒有說出來，我知道我無論說什麼，唐甜甜都會強迫我給她加班加點的。我跟她進到她的寢室，她踢下靴子，我撿了起來，上面一點都不髒，但我還是要護理，我真悲摧啊，就是一個高階的保姆。

我擦著鞋子，唐甜甜在衛生間裡卸妝，她邊卸妝邊說：“我的人生已經毀了，只能一輩子沉浸在感官的放縱裡。”我問道：“你的人生才剛開始誒，怎麼就毀了？”唐甜甜說：“很多年前就毀了，毀在別人的手裡。”我說：“你的生活只能是你自己毀掉的，別人無論對你做了什麼，你只要沒殘廢，只要沒死，都毀不了。”唐甜甜正在洗臉，嘩嘩的水聲淹沒了我的聲音，她大聲說道：“你說什麼，大點聲，我聽不見。”我大聲喊道：“你看，你的生活多好，好多人求之不得，有錢，年輕，漂亮，聰明，高貴典雅。”我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什麼別的詞來誇她了，總不能說她心靈美吧，我這種總是胡言亂語的人都覺得假。唐甜甜洗完臉出來了問道：“你怎麼不說了？”我說：“我才疏學淺，肚子裡一大堆話但是不知道該怎麼說。”唐甜甜冷笑了一下，“才疏學淺，你既然知道怎麼不努力補救一下。”我說：“我不覺得這麼有什麼不好。”唐甜甜說：“惰性，你不覺得你有時候也很粗俗嗎？怎麼不學點高雅的東西拯救一下自己的氣質了？”我說：“沒錢，學不起。”公主也不是人人都能當的，以我的起點混成這樣就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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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甜甜說：“明天我要去江城，參加會議。”我興奮的手都抖了，鞋刷子掉到了地上，連忙撿起來，心中盤算著這段日子去哪裡逍遙。我問道：“去多長時間？”唐甜甜說：“沒定下來。”她竟然當著我的面脫光了所有的衣服，抹起了潤膚乳，房間裡淡淡的飄著香甜的味道。

唐甜甜說道：“少年不識愁滋味指的就是你吧！”我說：“我知道什麼是愁，只不過沒有掛在臉上，而你，你不知道。”唐甜甜難以置信的問道：“哦？說來聽聽。”我說：“我來的是一個小地方，那裡很多孩子從小就很有天賦，會唱歌，會跳舞，會表演，會畫畫，但是沒有一個人能成為歌唱家，畫家，演員，舞蹈家，因為沒有機會，這種天賦是需要發掘的，而且還要後天培養，那個小地方誰都沒錢，也沒人懂，慢慢的這些孩子的天賦就淹沒了，更可悲的是，擁有這種天賦的人往往他就不怎麼會學習，所以他們只能留在本地，當農民工人。這難道不可悲嗎？”唐甜甜問道：“那像你這樣的，就算的可以的了？”我說：“鳳毛麟角，你知道我們家那邊一年才能出幾個大學生？幸虧我既不會唱歌又不會跳舞，只會學習。”

唐甜甜說：“你很不錯嘛！”我不好意思看她，但還是聽出了她的輕蔑，她接著說：“但是跟我比差遠了。”我說：“不，我覺得我哪點都比你強？”唐甜甜也不知道是覺得好笑還是覺得氣氛，竟然笑了起來，她冷笑道：“我認為你哪點都不如我。”我接著道：“我知道你是外國的名校畢業的，是數值分析的專家，但是我要是也有你那麼好的教育資源，說不定就成了安娜戴蒙第二了，而不只是個業內小有名氣的工程師而已，呀，你不知道安娜戴蒙是誰吧，她是……”唐甜甜打斷我說：“我知道她是誰。”我接著說：“你跳舞樂器都不錯吧，但是如果我從小有名師指導，我也一定不會差。有錢人的孩子長得都很漂亮，是從小用錢堆出來的，跟基因無關。就算出生時是個醜八怪長長也就漂亮了。”唐甜甜說：“你和李不一是兄妹，一起長大的，為什麼他就比你強那麼多，他也很帥啊，他跳舞也很好啊，他吉他彈得也很棒，他也在國外念過名校啊，你怎麼一無是處，你就是狡辯。”我說：“我也很優秀，但是確實比我哥差點，他是異常的優秀。”

唐甜甜冷笑道：“既然你這麼優秀，為什麼要坐在地上給我擦皮鞋？”我說：“這只是我的工作，跟人的高低貴賤沒有關係。”唐甜甜說：“你今天怎麼這麼多話？”我說：“我的話一直很多，只是不跟你說而已。”唐甜甜冷哼了一聲。

我一直擦皮鞋，唐甜甜見我不說話了問道：“你怎麼沒電了？”我說：“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了。”唐甜甜說：“你幹不下去了可以走人，我也不能把你從別處強拖來。”我說：“我不會走的，除非你離開848所。”唐甜甜說：“你是為了監視我。”我說：“我哥不會看上你的！”唐甜甜說道：“真的嗎？”我怕她亂來，弱了口氣說：“他不會喜歡別人的，也不會出軌的，他是個自制力很強的人。我不離開，是因為如果我走了，趙主任還得派別的人來伺候你，這裡壓力也不小，萬一後來的人想不開跳樓了怎麼辦！”唐甜甜冷笑道：“你還挺偉大的。”我說：“沒有，我只是覺得這樣挺好的。”唐甜甜冷笑道：“你有病，我這麼罵你，你怎麼不打我了，你不是打過我嗎！”我說道：“有什麼意思！”唐甜甜說：“我會還手的，我們倆打一架。”我說：“沒意思，你又打不過我，我又不敢把你打死。”我心中道，跟你打架，勝之不武。

唐甜甜問道：“李不一的孩子叫什麼名字？”我說：“李陽，李不一的李，陽光的陽。”唐甜甜說：“我會經常去軍區總醫院看病，心臟病，雖然我知道我沒病，但我還會去看。”我淡淡的說：“你不用刺激我了，我說什麼也不會跟你打架的，你是賤的嗎！欠揍。”唐甜甜赤著腳走到我的面前，摩擦著我的耳根，說道：“我在英國讀寄宿女校時，跟女人上過床，不過已經好多年了，不知道還會不會。”我面紅耳赤，我知道她一定看到我的脖子根紅了，她的手摩擦的更挑逗了，我心跳的厲害還有些癢癢的，我說：“你別調戲我。”唐甜甜俯下身子，她全身赤裸，剛擦完乳液，身上泛著光著，還有曖昧的香氣，唐甜甜問道：“你臉紅什麼？”說著輕輕的抓起我的手不知道要往哪裡放，我抽出手問道：“因為你看把不一搞定很無望，所以想把他的妹妹搞上床？你就這麼喜歡不一？還是因為你今天很掃興，沒有發洩？”我的心漸漸平靜下來了，臉也不紅了。唐甜甜想要推倒我，我往後縮了縮身體，靠住牆角直挺挺的坐著，唐甜甜貼著我挑逗了一會兒，很不解的問我：“你唸叨什麼呢？”我大聲念出來：“阿彌陀佛！”她輕笑了一聲，這種笑聲我往常不成聽過，不是她對著威廉那幫人的嬌笑，也不是經常對我的冷笑，也不是偶爾的假笑，很真的，很趣味的笑聲，我睜開眼睛問道：“原來你也會正常的笑啊！”唐甜甜貼著我的臉，嘴角掛著笑容，臉上卻掛著淚珠，唐甜甜說：“我們可以成為朋友的。”我說：“我高攀不起。”唐甜甜說：“我可以降低身份的。”丫的，還這麼裝。我說：“那你不要再打李不一的主意了，不要總想著去破壞別人的婚姻。”唐甜甜說：“不行。”我說：“那我也不行！”唐甜甜問道：“我可以和你擁抱嗎？”我張開雙臂，說道：“我也是需要溫暖的。”唐甜甜忽然一把推開我罵道：“一股鞋油味兒，遠點，哪天乾淨了再說！”她款款的走回床上，風情萬種的躺下說道：“或者，上來。”我低著頭擦鞋，她再這麼下去，我就百合了。好在唐甜甜只抽了一晚的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