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一見誤終生

李肆龍說道：“我只有這一套衣服，光著身體回家事小，但是我以後穿什麼真是問題。那還是冬天，我就一直泡在寒冷的溪水裡，真想直接溺死在裡面，那時候真的看不到一點希望，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之後，我的生活不會有一點的變化，永遠貧窮，永遠辛苦勞作，找一個愚昧蠢笨的女人，生一堆孩子，為衣食溫飽愁苦，然後孩子長大了接著重複我們的生活軌跡，我已經悶進了水裡，想儘快結束絕望的生活，天有點亮了，出山的農夫在山裡唱著歌，我心裡想，要是我爸我媽知道這件事會什麼反應，我是他們最小的兒子，上面有三個姐姐四個哥哥，他們也許只會掉幾滴眼淚，轉眼就忘。生活早就把他們磨得麻木了。”秦單鳳聽得入神道：“哥哥，你沒死成吧？”李肆龍聽得樂了，反問道：“你說呢？”秦單鳳說：“你不知道他們老宋家最愛幹的事就是把死人也給整活了。”李肆龍以為她在說笑，沒有深想接著講：“一個女孩把我從水里拉了出來，挺小的一個孩子，但是挺早熟的，看著我臉都紅到耳根了。”秦單鳳問道：“是我表妹？”李肆龍道：“是南南，見到她改變了我的一生，是她撿回的我的衣服還給我，大冬天的還下水把我打撈起來，她爺爺奶奶住在山裡，每年寒暑假她都會在爺爺奶奶家度過，她爸爸是老師，她每年寒暑假都會帶上教科書和她爸爸的教案教我識字，送給我習題冊和教科書。我才有機會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另一條路可以走，還有另一種生活可以為之奮鬥，我才能有我的今天。”秦單鳳問道：“你的今天很好嗎？”李肆龍說：“我現在生活的很體面，不用忍飢挨餓。我可以為她去……”秦單鳳聽得入神，手機啪的掉在地上，李肆龍幫她撿了起來，秦單鳳問道：“為她去死？”李肆龍說道：“不，我要好好地活著，給她幸福。”秦單鳳笑道：“真好，是不是就是因為她看到了你洗澡，我以後也要看男孩洗澡，被他吃定，不知道還來得及不？”李肆龍微笑著把手機遞給她道：“你說笑了，你這手機上是什麼洗液的味道嗎？不太好，以後別用了。”秦單鳳問了一下，是那股淡淡的血香，竟然還沒有掉光，她問道：“怎麼不好？”李肆龍說：“會讓人上癮。”

秦單鳳收起手機道：“哥哥，你是老師？”李肆龍道：“我是在職的博士，助理實驗員，順帶著是小李和南南的輔導員老師。”秦單鳳說：“哥哥，其實李不一是我的男朋友。”李肆龍笑道：“早就看出來了。有什麼事，儘管說。”秦單鳳說：“留個聯繫方式，你幫我看緊了我男朋友，有點風吹草動就告訴我，我感激不盡。”李肆龍笑道：“恐怕不行啊。”秦單鳳賣萌道：“幫幫忙嘛！”李肆龍說：“我馬上就要出國讀博士後了，你看不如這樣，我讓南南幫忙看著小李，再讓小李幫忙看著南南，你看怎樣？”秦單鳳說：“我看還是算了吧，你一路走好。”李肆龍道：“你這麼漂亮，根本不用擔心這種事。”秦單鳳高興地問道：“你真的認為我很漂亮？”李肆龍說：“你是我見過的第二漂亮的女孩，真的。”秦單鳳問道：“第一是誰？竟然有人比我好看。”李肆龍道：“當然是南南了。”秦單鳳笑道：“這還差不多，誒，我發覺我們倆長得有點像，眉毛這地方都有點突出來，鼻樑很直，這是我們家的特徵，難道你是我失散多年的兄弟？”李肆龍笑道：“你是誇我長得帥吧。”秦單鳳說：“你長得確實很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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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肆龍非常堅決的付賬，秦單鳳便也沒有和他爭，回醫院的路上，李肆龍叮囑道：“別讓顧老師知道你和小李的關係，也別單獨和顧老師接觸。”秦單鳳裝傻道：“為什麼？他是個壞人？”李肆龍說：“不，他人挺好，你記得我的話就行，別跟小李說。”秦單鳳說：“因為我長得漂亮，而他很色？”李肆龍趕緊轉換話題道：“你們倆昨晚玩得挺好？”秦單鳳立刻羞紅了臉低頭裝傻道：“誰倆？”李肆龍說道：“我看到你和小李看電影了。”他沒接著說下去，只是提醒秦單鳳看路。秦單鳳覺得，這個男人心計和城府都很深。她心虛，也沒有說下去。

回到病房，秦單鳳大吃一驚道：“你們怎麼把蘋果都洗了？”秦雙龍道：“我要喝。”秦單鳳立刻沒了氣勢道：“既然你要喝，那就都洗了吧。電話。”她接聽電話，是從家裡打來的，一聽不是秦一發，而是李大鳳，她問道：“媽媽，什麼事？”李大鳳沉聲問道：“方便說話嗎？”秦單鳳捂著話筒道：“失陪一下。”說著出了病房，走到開闊的後院問道：“媽媽，什麼事？”李大鳳問道：“咱家電飯鍋旁邊的塑料袋是你放的嗎？”秦單鳳絞盡腦汁的回想，忽然靈光一閃想到了，“是，我回家時把手機放在那充電來著，塑料袋是我墊著防油的。”李大鳳問道：“塑料袋哪來的？”秦單鳳說：“我從北京帶回去的，媽媽，你是不是看到了那個人的蹤跡？”李大鳳說：“你可要把你的叔叔伯伯嚇個半死，我開外放，你具體講一講。”秦單鳳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詳細的講了一遍，問道：“我用不用和不一回家去？”是姥爺的聲音響起：“不用，虛驚一場，他還沒有打算找到我們家。”秦單鳳很意外，姥爺已經二十年沒有離開過李家村了，這一隻小小的有味道的塑料袋竟然驚動了他，可知造成了多大的恐慌。秦單鳳心虛道：“我以後一定不亂放東西。”聽到電話那頭說：“爸，您慢走。”屋裡響起亂糟糟的聲音，看來眾人都離去了，李大鳳趴在聽筒上大吼了一句：“二龍怎麼樣了？”看來她早就憋出毛病了。秦單鳳捂著耳朵抱怨道：“媽，這是外放，你要震聾我嗎？二龍很好，已經脫離危險了，醫生說他已經脫離危險了，還能再活十年，這會找的就是上次給二龍做手術的醫生。”李大鳳說：“又是那個色鬼，你可得長點心眼兒。”秦單鳳意外道：“媽，你怎麼知道他色？”李大鳳說：“你姑姑說的，幸虧那時候小姑還沒跟小武處上，要不哪個男人受得了，小姑真可憐啊，紅顏薄命……”秦單鳳趕緊道：“媽，長途挺貴的，我先掛了，讓二龍跟你聊會兒。”

秦單鳳舉著電弧，秦雙龍哼哈的也不說一句完整的話，末了來了一句：“媽媽要跟你說話。”秦單鳳提心吊膽的接聽電話，二龍是個小人精，誰知道他們四個在這間病房裡說了什麼，他看出什麼端倪，李大鳳要是知道大女兒竟然和男人睡了，肯定會扒了她的皮，秦單鳳膽戰心驚的問道：“媽媽，什麼事？”李大鳳說：“二龍有你和不一照看我就放心了，我就不過去了，現在這邊也走不開。你行事注意點，錢夠不？媽媽給你匯點。”秦單鳳簡直心花怒放，說道：“等我算算。”秦雙龍太給面子了，要是李大鳳過來了，她哪裡會有機會和李不一風流快活。秦雙龍說：“我做手術，住院一共花了兩萬七百塊錢，那個叔叔說可以給我減免掉一部分，還要一萬六，你們倆有多錢？”秦單鳳說道：“我大概有八千。”秦雙龍說：“讓媽媽匯一萬過來，女人怎麼都這麼笨？連數都不會算。”說罷哀愁的嘆了口氣。秦單鳳敲著腦袋道：“我是不是老年痴呆了，我得檢查檢查。”秦雙龍說：“不用檢查，你一直痴呆蔫傻，跟上了年紀沒關係。”逗得李肆龍都笑了起來。

秦單鳳調笑道：“阿不，你好厲害啊，從早到晚的軍訓，夜裡還這麼的生龍活虎。”李不一說：“你更厲害，裡裡外外的奔波忙碌，夜裡還這麼能折騰人。”秦單鳳捶著他的胸脯罵道：“你取笑我。”李不一握住她的手說道：“別鬧了，都要早起。明晚上李老師要給我們踐行。早點睡吧。”秦單鳳問道：“你覺得我是不是沒皮沒臉？”李不一說：“你瞎說什麼？”秦單鳳說：“你我之間，什麼都是我主動的，你是不是嫌我淫蕩？”李不一說：“是我不好，我不夠積極。”秦單鳳說：“我愛你。”李不一說：“睡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