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不一拿著絲巾擦她的小屁股,絲巾是秦蓮娜的,真絲,柔軟順滑,有如嬰兒的肌膚母親的手。現在嬰兒已經退去粉紅色了,白白嫩嫩,長得還胖呼呼地,頭髮長出一層軟毛,很可愛。她的屁股上有一塊很小的紅色的圓環,是在左臀尖那裡,李不一以為是沾了什麼東西,擦了幾下,圓環更加鮮豔了,還不是硌到了。

李不一知道自己這個位置上也有一塊相同的鮮紅的胎記,沈流鶯也有,他不知道是遺傳的父親還是母親,這下他知道了,是遺傳的父親,沈家的標記。

他記得在冬天父親剛回白雲山時,他問過父親一個關於他的謠言:“那個女人漂亮嗎?”沈公子說:“漂亮。”沈清歡問道:“跟母親比呢?”沈公子不答,沈清歡接著問:“跟姐姐比呢?”沈公子說:“現在,在我的心目中,她比世界上所有女人都漂亮。”沈清歡接著問道:“她真的會生一個你的孩子?”沈公子說:“應該是七月份盛夏的時候。”沈清歡問道:“會是弟弟還是妹妹。”沈公子說:“你的妹妹。”

李不一在心裡說,流年,沈流年。父親說過,他的最後一個孩子就叫沈流年。

秦單鳳問道:“小奶爸,你的屁股很癢嗎?”李不一的手一直放在自己的胎記上,被她挖苦了一下,縮回手,接著給小寶貝洗澡,心裡驚濤駭浪,眼神變化莫測。我們真是有緣,我以為在人海中不會見到你呢。

李大鳳端著烙好的餅,秦單鳳拿著一張吃,問道:“哇,真好吃,你往裡面摻牛奶了,還加糖了?”李大鳳說:“你姑的奶水。”秦單鳳全吐了出來問道:“媽,你是我親媽嗎?”

自從秦雙鳳出生以後,李不一整個人變得陽光了許多,秦單鳳總結,那是父愛的光芒。

秦蓮娜抱著孩子不肯鬆手,淚水漣漣。雖然她明示暗示最終強調,她喜歡流年這個名字。她還記得有一天晚上她坐在沈叔叔的腿上跟他玩鬧,沈叔叔說過,如果秦蓮娜給他生個孩子,就叫沈流年。但是秦蓮娜最終拗不過李大鳳的爹,那個老頭非常喜歡給孩子們起名字,都是稀奇古怪的名字。比如說這個小寶貝繼承了她姐姐的名,叫做秦雙鳳。秦一發催促道:“蓮娜,別磨嘰了,快上車吧。”秦蓮娜抱著孩子又親又舔的,哭道:“小胖子,媽媽舍不得你啊!”李大鳳說:“別說漏了,你以後還要結婚嫁人呢,哪來的孩子。”秦蓮娜哭道:“我不是她姑姑,我是她媽媽,我不是她姑姑,我是她媽媽……”她翻來覆去的說著這些話,火車已經開始鳴笛了,李大鳳搶過孩子。秦一發拖著哭哭啼啼的秦蓮娜上火車。秦蓮娜頻頻回望,撞到了李大鳳警告的目光,想到了昨天晚上,李大鳳在兩人單獨在一起時問道:“小胖子的爸爸是不是姓沈。”秦蓮娜很意外也很慌亂,問道:“嫂子,你怎麼知道?”李大鳳說:“你忘了這事,誰也不要跟誰說,連你哥也不能說。重新開始你的生活吧。”

秦蓮娜看著站臺上越來越小的人影,淚如雨下。

李不一洗好床單晾在繩子上,小胖子一直跑前跑後的跟著他,她才兩歲,圓滾滾的很可愛,走起路來晃晃悠悠。李不一把被罩放進盆裡泡著,小胖子竟然趁他不注意跳了進去,李不一連忙把她撈了出來問道:“你別進去,這裡面是髒衣服。”小胖子奶聲奶氣的說道:“熱。”她的體溫比一般人要高,非常的怕熱。李不一抱著她進屋,找出一個大盆,裡面放著毛巾,把小胖子放在盆裡,端出去,他不敢把這個淘氣的小家夥一個人放在外面,雖然李大龍已經把井口加高到了一米,李不一還是怕小胖子會爬上去,然後掉進去。他從井裡打了些水,有往裡面添了些熱水,說道:“你好好玩吧。”小胖子在盆裡面玩水。李不一在旁邊洗被罩,李大龍的生活很清苦,苦行僧一樣的生活,穿的用的都是最粗糲的。與之相比,沈公子是一個非常注意生活品質的人,不一定是最貴的,但一定選擇最好的。兩個父親他都異常的尊敬,他想快點掙錢,然後給李大龍買一些好點的東西。沈公子在瑞士銀行有賬戶,李不一成年之後可以從那裡面取錢,但是他不想,他要帶著自己的妹妹開始暫新的人生,與過去告別。

李不一提著水桶換水,小胖子坐在盆裡也扒拉了一下水桶的手把,但是她又小又嫩的手一點力氣也沒有,李不一笑道:“你也要幫我提水?”小胖子把頭伸進水桶含了一大口水吐進李不一的洗衣盆裡,李不一說道:“謝謝。”

秦單鳳不知何時坐在了房頂上,她已經有一米七那麼高了,越發的漂亮了,扎著一條馬尾辮,辮子垂到腰際。李不一才看到她,說道:“我爸進山了。”秦單鳳從房頂上跳下來,跳的很快,落地一點聲音也沒有,她說道:“找你。我姑回來了。”李不一說:“你坐下等會兒,我把這盆衣服洗完晾上,就帶著小胖子回去。”秦單鳳蹲在盆旁邊掐著小胖子肉嘟嘟的胳膊玩,說道:“小沒良心的,只知道玩,都不理姐姐了。”小胖子喊了一聲:“媽媽。”秦單鳳糾正道:“我是你的姐姐。”

雖然沈叔叔給的那筆錢還剩很大一部分,可以讓秦蓮娜衣食無憂,但是秦蓮娜離開秦一發家裡時,留了十萬,硬留下的,理由難以決絕,希望孩子過得好些。她也分了一些給媽媽,便所剩無幾了。秦蓮娜每晚都會去一家英國人開的咖啡館裡面彈鋼琴。因為美麗,追求她的大有人在,但是那些男人要麼就是居心不良有家室的,要麼就是缺乏秦蓮娜很欣賞的一種男子氣概。她雖然深愛著沈公子,但是還會開始自己新的生活。她每隔一個星期,就會見到同一個男人來到這家咖啡廳,高大健壯成熟穩重,但是他身上沒有一種文化的積澱,雖然行為舉止慢條斯理,但是有一種天性的粗野。秦蓮娜很欣賞,這是一種匪氣和霸氣,她能看出來這個男人僅僅是中產,在追求她的那些男人裡面絕對算不上什麼,但是那些男人所有的錢加起來都比不上他的一根毛。而且這個男人喜歡坐在咖啡廳西南角安靜偏僻的角落裡。

秦蓮娜想怎麼能結識這個男人,他身上有一種很正經的氣質,秦蓮娜不好太主動,她好幾次在他面前裝摔倒,這個男人都目不斜視,不知道是真的沒看見,還是裝的沒看見,便宜了別的男人有機會大獻殷勤。

今天是個好機會,不能錯過了,萬一這個男人不再來這家咖啡館了,這麼有感覺的男人上哪裡找。秦蓮娜觀察到那個坐在離她最近的位置上的油頭粉面的男人總是淫邪的盯著她,秦蓮娜裝作無意中觸碰到他火辣辣的目光,連忙嬌羞的躲避開,低頭淺笑。這個男人一看就是個自我感覺不錯混跡風月場的老手,秦蓮娜對這種男人很瞭解。淫邪的男人打個響指叫來服務生點了一杯酒放在了秦蓮娜的面前說道:“晚上有空嗎?”秦蓮娜心中不屑,把咖啡廳當成酒館了,低著頭小聲說:“先生,請不要打擾我工作,我要先彈琴,要是領導看見了,該說我了。”那個高大的男人坐在西南角,秦蓮娜心裡暗暗的盤算。

今晚的工作結束後,秦蓮娜披上外套綰起頭髮,那個色迷迷的自以為是情聖的男人果然追了上來問道:“小姐,先找家店吃點東西,我請你。”秦蓮娜問道:“請我喝酒嗎?”色男說:“如果你想喝,當然要不醉不歸了。”他心裡癢癢的,這個洋妞真漂亮,看起來還是同道中人,秦蓮娜問道:“喝完酒呢?”色男說:“你想做什麼,我一定招待周到。”秦蓮娜問道:“開房還是去你家?我還是個學生,住集體公寓。”洋妞就是直接,看來自己的魅力所向披靡,色男心花怒放道:“還是開房吧,我跟我爸媽住在一起。”秦蓮娜忽然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用力那膝蓋頂住他的iati罵道:“你流氓。”色男因為意淫,iati充血,這一下子疼掉了他的半條命。秦蓮娜沒有直接就跑,而是給了色男緩氣的時間。色男換上口氣,勃然大怒,抓住秦蓮娜的胳膊罵道:“sao貨,你他媽的踢我,你知道大爺誰……”他威脅的話還沒有說完,秦蓮娜把他撞得往後倒了一下,秦蓮娜奪路而逃,她猜測要是不跑到心上人那裡整出點動靜,怕是心上人不肯管閒事啊。她不喜歡愛管閒事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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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蓮娜跑得不快,因為她擔心到了地方那個蠢貨沒有追上來。秦蓮娜被色男拉住外套,跌倒在地上,拼命爬起來跑,色男抓著她的手腕打了她一巴掌,嘴角都破了。這一切都是假象,秦蓮娜在想,如果色男釣上的某個女孩在賓館房間反悔,一定會被強X的。

秦蓮娜站立不穩,摔倒在心上人的懷裡,他的胸膛很結實,那個男人扶住她說:“小姐,小心。”色男就要從那人懷裡把秦蓮娜揪出來,秦蓮娜嚇得直往裡面縮,手足無措。心上人抓住色男的手說道:“夠了。”秦蓮娜正好被他抱在懷裡,秦蓮娜覺得自己軟玉溫香,他一定會動心的。色男罵道:“關你屁事,我今天就得收拾收拾這不識好歹的sao貨。”又要扇一巴掌,心上人抓住他的胳膊把那個色男的腦袋按在桌子上,桌子都被震裂了,厲聲喝了一句:“滾!”色男立刻收起所有的囂張夾著尾巴逃了,在門口時還不忘了往裡面惡狠狠的吐了一口。秦蓮娜似乎驚魂未定,還縮在心上人懷裡瑟瑟發抖。心上人把她推出來說道:“小姐,沒事了。”

這時候,咖啡廳老闆英國人保羅才出現,心上人問道:“老闆,桌子被我砸壞了,多錢,我賠給你。”保羅說道:“事情經過我看到了,先生,多謝你,你今晚上的消費由我們店負責,讓您受驚了,是我的失職。”保羅說著還狡黠的對著秦蓮娜瞟了一眼,秦蓮娜心虛的低下了頭,才明白原來這麼多人配合她演戲。保羅說:“蓮娜,你可以請兩天假,大家都工作吧,小李,過來收拾一下桌子,先生,不好意思,我們要清理一下,不想劃傷了客人。”心上人說:“好,請便,我反正也要走了。”他站起身來出門。秦蓮娜捂著臉痛哭著追上去,“求求你,先生,求求你,送我回學校,我就在音樂學院,很近,我求你了。”心上人說:“好,別哭了,我送你。”秦蓮娜一路上哭得梨花帶雨,這個男人卻不安慰,任憑她哭,秦蓮娜反而越發的欣賞其他來了。秦蓮娜到了寢室樓下,這個男人問道:“送到這可以了吧。”秦蓮娜感激涕零道:“謝謝你。”這個男人說:“不客氣。”轉身就要走,秦蓮娜問道:“先生,請問你叫什麼?住在哪裡?我好登門道謝。”這個男人回答的有些驢唇不對馬嘴:“湖南,武揚威。”秦蓮娜愣在了寢室樓前,等她想起來還應該再問點具體的時,武揚威高大的背影已經在夜色中模糊了。秦蓮娜沒有再追上去,心道,有緣自會相見。

電影開始了,《泰坦尼克號》,座無虛席。秦蓮娜邊哭便緊緊地抓著武揚威的手,他的手很大很粗糙,是雙勞動人民的手,這雙手幹過農活,打過苦工,秦蓮娜知道這個男人雖然經歷過很多艱辛才有今天不被人歧視的地位,但是並不是一個有故事的男人。她從未在他面前提起過沈叔叔,因為她不想和任何人分享這份夢幻而甜美的回憶,就連說說也不行。

武揚威看得昏昏欲睡,要不是秦蓮娜非要來,他對電影一點興趣都沒有,更不理解這電影院裡怎麼這麼多人在哭,生活中悲慘的事哪點比不過這一場海難。為一對素不相識的戀人的生離死別痛哭流涕,卻對生活中孤苦無依的老人橫眉冷對,食不果腹的孤兒無動於衷,人類的劣根性。

秦蓮娜抱著他的胳膊靠在他肩膀上,把他的襯衫都哭溼了。秦蓮娜看完電影撒嬌讓武揚威背她回家,他們沒有同居,甚至還沒有接吻過,秦蓮娜只是有時候過去坐坐,然後武揚威再把她送回學校。

武揚威背了秦蓮娜半個點,還爬了兩層樓梯,好在秦蓮娜很輕,輕的像一根羽毛,武揚威也很健壯。武揚威開啟冰箱問道:“你喝點什麼?”秦蓮娜說:“果汁牛奶都行,不過你有什麼啊?”武揚威說:“只有水。”秦蓮娜說:“我只能喝水了。”

秦蓮娜拿著水杯喝著冰水晃悠,指著一張相片問道:“這是你以前的物件?”那張照片是一個頗具異國風情的美少女的半身照,少女膚色微黑,甜美可人,有些像泰國人。這是武揚威這裡唯一跟女人有點關係的東西。武揚威說:“她不是我的女朋友。”秦蓮娜知道武揚威不說謊,或許就是買來的一張照片裝飾吧,他也不知道上面是誰,只是喜歡這個女孩的長相,秦蓮娜自負要比她漂亮。就像血氣方剛的男孩對著日曆打手槍一樣,或許武揚威喜歡對著這張照片,照片插在相框裡,相框就立在沙發前的茶几上。

武揚威接著說:“她是我一直喜歡的姑娘。”秦蓮娜有些生氣,問道:“她現在呢?”武揚威說:“結婚了,孩子都十歲了。”秦蓮娜總算是心裡舒服了點。武揚威坐在沙發上拿起相框端詳,喝著水,心事重重。秦蓮娜拿起相框放在茶几上,武揚威問道:“你幹什麼?”秦蓮娜說:“我吃醋。”她說著坐在武揚威的大腿上,貼著他很近。解開他的襯衫,武揚威推開她說道:“別這樣,不好。”秦蓮娜生氣道:“我們都處了一年了。”武揚威繫好紐扣道:“對不起,我不習慣。”秦蓮娜問道:“我不是處女,你嫌棄我?”武揚威說:“這個真的無所謂,女人遲早都會……”秦蓮娜問道:“那你為什麼不碰我?”武揚威無言以對。秦蓮娜說:“因為你深愛著那個相片裡的女人求而不得。沒事,我也愛著別人,也得不到,我們倆都是彼此退而求其次的選擇,但是沒有更好的了。就在一起吧。”武揚威把手搭在了她的纖腰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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