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有些懷疑,張威是不是去了大姨夫家,還帶著蘇菲去的。他忽然有些後悔,嘴巴那麼大,蘇菲那個洋妞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例如在別人家床上和愛人纏綿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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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甜甜掐著腰喊道:“不嘛,我就是要去那,除了那裡,我哪也不去!”林森從心底排斥那個地方,自從他看到那一幕。林森說:“那你就在家裡跳舞吧!”唐甜甜坐在地上大哭了起來。賢姨打圓場:“小小姐跳舞,少爺學習,我給你們做好吃的。”林森說:“我不學習,我一看見書我真的頭痛。”賢姨說:“學吧,要不怎麼考大學。”林森說:“我只需要打好棒球就能上大學了。”唐甜甜放聲大喊起來。林森苦著臉道:“好,咱們誰也不玩了,我學數學去,你跳舞,好吧?”唐甜甜接著大喊,林森捂著臉痛苦的問道:“你到底要怎樣?”

其實,白天去是沒事的。惡鬼只有在夜裡才會猖獗。

小何敲著刑警隊副隊長張雷的辦公室門,裡面傳來張雷不耐煩的聲音:“進。”小何推門進去,屋裡煙霧繚繞,看來張雷還在為孩子的擇校費發愁,小何小心翼翼的彙報,防止觸怒張雷,“張隊,西大道上那起摩托車車禍兩具屍體屍檢完了,這是報告,都是小年輕,男孩是胸部遭到重擊死亡,女孩脖子斷了,肚子也破裂了……”張隊不耐煩的說道:“管我們什麼事?找交警!”小何說:“張隊,這兩個小孩大半夜的死在路上,都沒有穿衣服,摩托車就算開得再快,也不容易受到這麼嚴重的傷致命。”張隊說:“女孩不是英國人嗎,這些外國小孩太開放了。”小何問道:“衣服呢?他們倆的衣服都不再……”張雷說:“旁邊的大野地裡找去唄。外國人野戰,好這一口,小小年紀也不學好。”小何說:“張隊,這事還需要細緻調查,法醫解剖兩人臨死前剛ing交……”張雷說:“不就該這樣嗎。”他忽然來了興致轉口問道:“體液不是屬於對方?”小何說:“倒是兩個人互相發生的關係,沒有別人,但是大冬天的,荒郊野嶺……”張隊嘆了口氣道:“小何。”小何有了希望,問道:“誒,張隊,有什麼吩咐?”張雷說:“和你同一批進來的除了你全都晉職稱了吧。”小何有些羞赧的說:“我能力有限,工作不夠努力。”張雷說:“是你太容易劍走偏鋒,做事不得要領,鑽牛角尖,把精力都花費在沒有意義的事情上。”小何有些莫名其妙,問道:“張隊教訓的是,但是現在天這麼冷。”張隊怒道:“你去做點有意義的事情,馬上就考核了,你要是不想幹了,我就把你調到戶籍民警那裡看報紙去!”小何嚇得說了聲再見,灰頭土臉的溜了。張雷罵了句:“冥頑不靈。”接著愁眉不展的看著那張已經被揉爛了的招生簡章,罵道:“兔崽子不好好學習,要了你老子的命了,還缺五千塊錢,不行就賣腎吧。”

蘇菲的父親是大使館工作人員,又是一次外交事故。母親是世界新聞報駐中國的特派記者,持有中國護照,是英國國籍。她母親是一個極端的清教徒,很難接受自己女兒如此不堪的死法,使盡了一切手段,使這件離奇的命案沒有見諸於報道,被壓了下來。林森很久沒有見到蘇菲,大家都說她轉學了,但是林森覺得蘇菲是跟張威私奔了,因為張威也很久沒見到。

如果事故被大面積的報道,使世外高人儘早的得知事情的奇詭,就會少損失兩條無辜的生命。

小何忽然很想再去一次那個案發現場,就是那對婚外戀的野鴛鴦斃命的場所,他在想那個地處偏僻的房子是那對騎摩托的小情侶最有可能去的地方,假如他們沒有一直在野外鏖戰。他們的摩托車是在那棟院落和市區的路上失事的。

小何五點下班,騎腳踏車過去需要兩個點。到那裡就要七點了,冬天的北京,六點半以後天就完全黑了。他決定先回家吃飯,老媽一定做好了熱騰騰的飯菜,自從自己也是警察的父親多年前出意外亡故,自己便是寡母唯一的精神寄託,唯一的依靠。三年前自己警校畢業頂替父親的空位進入警局,母親成天擔心,催促他趕緊找父親生前的熟人換個民警之類的工作,張隊就是父親以前帶過的徒弟,總是想把他塞到民警那裡,但是他覺得那是女人幹的工作,自己是爺們,就要做爺們做的事情,什麼是爺們做的事情呢,比如說刑警。

小何等到週日休息時,吃過早飯騎著腳踏車上路了,騎出市區來到郊外已經荒無人煙了,小何竟然沒心沒肺的哼起了小調,他落過一顆斷裂的大槐樹邊上,斷掉的樹幹已經被車拉走了,尖利支出的斷肢上卡著一束白色的花,花瓣在冷風中飄零,這就是那場車禍的肇事地點。小何覺得自己可能想多了,百年的老樹都撞成了這個德行,何況兩個青春年少的孩子,但是既然已經到了,還是去那幾看看吧。

他下了腳踏車,站在花朵前默哀了一會兒,雪白的花中有一點紅色的痕跡,小何扒開花瓣看了一下,是一根支起的木屑,上面凝結著紅褐色的顏色,是那兩個孩子的血。小何的手指破了,他以為是花刺刺破的或是木屑扎到了,其實是什麼東西咬的。

蘇菲在吶喊,哥哥,你不要去。

小何騎到四合院,現在陽光正好,但是這裡有些陰森森的。房子很有歷史的樣子,估計是民國時哪戶書香門第的宅院。小劉走進後院,就到了那個命案現場,警戒線果然被人動過了,小何都能想到那對頑皮熱血沸騰的小情侶嬉笑怒罵著鑽進房間的場景,陰冷中一股熱血湧上頭腦。小何彎腰鑽進警戒線,把翻起的警戒線擺好,一陣冷風吹進他的褲管,毛褲是老媽織的,毛線輕軟厚實,針腳細密,但是依然擋不住寒風,小何覺得這風吹得很離奇。門沒有鎖上,輕輕一推就開了,一陣風迎面吹來,窗戶是開啟的。地上胡亂的丟棄著衣服,小何走過去看了一下,有男人的衣服也有女人的衣服,包括內衣,他把衣服一件件的收集好,內心的想法得到了驗證,是一整套男人的衣物和女人的衣物,包括內衣襪子和鞋,和那對裸體而死的孩子身材相仿,床鋪凌亂,還沾著一些毛髮。他忽然覺得一陣毛骨悚然,已經是是兩對在這裡發生關係而遭到慘死的情侶了。

小何一步步的後退,他看到了褶皺的床單上有一個飄動的陰影,原來是窗簾的陰影,真是自己嚇自己。小何又壯著膽子往裡面走,大白天的,自己一個大老爺們的怕什麼!這家的牆壁有些奇怪,即使是乾燥寒冷的冬天,牆角接縫處也生著綠色的青苔,小何走過去,他對這種生命力旺盛的低階植物很感興趣,也敬畏生命的無處不在。

他趴在牆角觀察那些青苔,忽然大吼一聲,奪路而逃。他騎上腳踏車,往市區快送的逃離。他的眼神很好,他一直引以為傲,那些青苔離近了,上面有人類的面孔。他老媽很迷信,成天整些神神怪怪的東西,還偶爾跳大神掙點外快,這種苔草他在家裡見過,據說只能長在死人的骨頭縫裡,是用來接引地獄的亡靈的。小何是個金庸迷,看過金庸的每一本小書,《連城訣》裡,水笙被自己的公公砌在牆裡,一些境外的犯罪團伙殺人滅口,會窮兇極惡的把人肢解了混在水泥中蓋房子,不管是那種情況,這種房子都是不折不扣的凶宅。

如果小何有膽量扒開人臉的苔草往裡面深處看的話,他還會看到人的手指頭,他就不會衝動的鬼迷心竅了。

小何騎得上氣不接下氣,終於遇到一家雜貨店,買了兩桶柴油,警察的責任感使他油然而生一種拯救世人的仁愛之心。這種怪力亂神的事是無法讓人相信的,尤其是張雷那個老頑固,又得瞧不起他,罵他了。他要自己解決掉,用最簡單最粗暴最原始最行之有效的方式,從遠古起,人們對難以解決的不潔之物,通常付之一炬。

時間還早得很,小何歇了一會,喝了一瓶汽水吃了兩個包子,再和雜貨鋪的老闆扯了會閒淡,又上路了。

風漸漸地變大了,小何逆風而騎,騎上一段就要歇會兒,推著車把氣喘勻了。今天出門時,老媽好像囑咐了什麼,他沒聽清。老媽嘮叨,他很多話都沒聽清。他老媽說的是,今天有大到暴雪,別去太遠的地方。

天空中已經飄落了幾片雪花,小何心想,不會下大了吧,要不改天來。那就要等一個星期後的週日了,那時候,人們只有週日一天放假,一個星期,夠惡鬼再殺好幾個人了。他的責任感驅使他今日事今日畢。

小何終於把車騎到了四合院,風已經大到可以把他的帽子吹飛的地步。如果不下雪,真是個殺人放火的好天氣。小何細緻而全面的把柴油圍著那間房子灑了一圈,天干氣躁這些柴油足以把這個房子助燃的只剩一個架子。小何對放火理論經驗非常充足,他研究過很多縱火案的案例,小心翼翼的不留下任何蛛絲馬跡,縱火案本身就很難偵破,更何況小何跟這間房子真的沒有一點關係。小何劃了一根火柴,被風吹滅了,風從四面八方過來,無論站在哪面牆後,都會被吹。他蹲下身子,身體縮成一個環形,努力擋住風,劃了一根火柴,忽然猶豫了,這麼大的風,別燒山了。但是一想,燒就燒吧,沒有餘地了。

房間裡忽然有聲音,小何嚇了一跳,鬼怪出沒了,是男女調笑聲,真的是鬼怪,色中餓鬼。他保護得太好了,火柴沒有滅,一直燒到了手,小何被燙的丟了火柴,火柴掉在地上引燃了柴油,小何一激動,撒了泡尿把小火苗澆滅了,苦笑著過去敲了敲門,整整氣勢大吼了一聲:“誰他媽的不講究,警察查房!”裡面的調笑聲更甚了,嬉笑怒罵一點也沒有把他放在心上。

小何一腳把門踹開,一對男女全情投入的糾纏在床上,小何趕緊閃到一邊,遠離門,擦著一根火柴丟在地上,滅了,又接連擦了好幾根,但是手抖的厲害,終於擦著了一根,丟在地上引起了火。小何完成了任務撒腿就跑。天色陰沉晦暗如夜晚,大雪開始飛揚,小何很相信自己的眼睛,床上的那對男女是出了車禍的那對少年。

司機老張開著車說:“哎呀,忘了給魚餵食了,張隊,給單位打個電話讓幫忙喂一下吧。”張隊說:“你的魚少吃一天餓不死。”老張說:“餓不死,它難受啊,它不難受,我難受啊!”張隊拿出大哥大撥通了局裡的電話:“讓小何給老張喂一下魚,小何不在?誰都在加班,他怎麼不在,找不到,行,我再給他家打個電話。”張隊又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嫂子,小何在家不,讓他去上班,今天有一些資料處理,不危險,啊,小何一早就出去了,現在也沒回來,啊,我明白了。我給單位打個電話找小何,看來加班呢。”

張隊掛了電話沉默不語,臉陰沉著。老張抱怨:“那幫孩子我就信得過小何,這孩子心細,就那李維,把我的金魚都撐死了四條了,花都澆澇了,小何就會養……”張隊說:“老張,去西大路,往裡面走,我去那裡一下。”老張說:“這馬上要下雪了,咱還是趕緊回局裡吧。”張隊說:“所以,快點開。”

他覺得像小何那麼愛鑽牛角尖的人大概會去一個地方,他難道沒有看天氣預報?不知道有大到暴雪?他會被困在路上的。

老張把車停到院子外,張隊:“停這就好,我進去,你千萬別下車。”他走進院子就看到了小何那輛破腳踏車,罵了一句:真是冥頑不靈。喊道:“小何,小何……”往後院走去,小何驚慌失措的往外面跑,裝個滿懷,張隊恨鐵不成鋼的罵道:“臭小子冒冒失失的……”小何反應很慢,才見了鬼一般驚叫不止,“鬼呀,鬼呀。”張隊被他叫得耳膜差點刺破,血壓升高,心臟病差點犯了。張隊抓著魂不守舍的小何罵道:“你小子睜開自己的狗眼看看老子是鬼嗎?”小何喊道:“有鬼啊!快跑。”說罷口吐白沫不省人事。張隊重重的嘆口氣,太沒出息了,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有鬼,這小子鬼迷心竅了還差不多。把小何背在身上,看著不遠處的房間房門洞開,門隨著呼呼的風晃動著。裡面的床上竟然有人,張隊看著那一對兒野鴛鴦就氣不打一處來,但是放寬心一想也就算了,人不風流枉少年吧,自己還是得饒人處且饒人吧。背起小何往外走去,老張似乎在車上打起了瞌睡,張隊敲了敲車窗,自己跟小何坐在後面說道:“先去醫院,快開。”

老張立刻強打起精神,開車上路。張隊看著小何鐵青的臉,忽然覺得有些不妙,這個孩子死了,膽嚇破了,手指一試探,還真的沒氣了。他非常不甘心的連抽了小張好幾巴掌,這孩子二了點,但怎麼也是自己師傅的獨生子,心地善良。小何忽然吐出一口濃痰,緩上口氣來來,剛剛是憋過氣兒去了。張雷忽然覺得有些不安,叮囑道:“老張,你可得仔細點。”天已經開始落起紛飛的大雪。老張說:“壞了,油表出問題了。”張隊心不在焉的說道:“壞就壞了,老張你專心開車,我看你精神頭不行啊。”他現在只關心小何的死活,他也在暗自的僥倖,他覺得那件敞開門的屋子像是罪犯的盛宴,還好自己沒有進去。他遲鈍的頭腦才想了些事兒,小何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嚇成這樣。

老張說:“您就放心好了,我這人一旦開上車,精神頭就足了。壞了,油表好像沒壞。”張隊說:“沒壞還不好?”老張說:“漏油了。”張隊說:“你坐車上,我下去看看。”張隊走下車,只覺得鋪天蓋地都是大雪,狂風吹得人站不住腳,輪胎沒進了雪中,就算是還有油,只怕車也開不了多遠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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