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蓮娜坐在車上看著車窗外冬日的曠野,問道:“你送我,沈叔叔怎麼辦?到了學校我自己就行,你回來接沈叔叔吧。”開車的年輕人笑了一下,秦蓮娜覺得這個笑容很惡毒,問道:“你是不是看不起我,覺得我裝,明明是個biao子裝的很清純的樣子?還管自己的情人叫叔叔。”年輕人正色道:“我很尊敬老闆,也尊敬你,你也自重,別說這麼掉價的話!”秦蓮娜問道:“那你笑什麼?”年輕人說:“老闆不需要車,我會一直在考場等你。”秦蓮娜問道:“你的意思是沈叔叔會一直呆在家裡?那會有什麼事?有人會去那裡見他?”年輕人說:“聯絡一下吧,沒影響我開車,萬一一會手生考不上,回去又找我們老闆哭鼻子。”秦蓮娜說:“我不會考不上,除非我自己不想上。”年輕人說:“別那麼自信!”兩輛黑色的車與他們擦肩而過,這個路上很荒涼,這還是秦蓮娜第一次看到別的車呢。秦蓮娜連忙叫停:“哎哎,你拐個彎,咱們追過去看看那兩輛車去哪裡?是不是去找沈叔叔。哎哎,你拐一下彎嘛,我時間來得及!”年輕人說:“我有名有姓!”秦蓮娜問道:“尊姓大名?”年輕人說:“姓劉。”秦蓮娜問道:“劉什麼?”年輕人不答,秦蓮娜不停地猜下去:“劉洋,劉產,劉氓……”年輕人說:“叫我小劉就行。”秦蓮娜說道:“劉哥,我們……”小劉說道:“擔不起。”秦蓮娜接著叫道:“劉叔,哎,你追過去看看唄!”小劉說:“沒空。”後面的那輛車忽然拐彎跟著他們開,秦蓮娜說道:“那輛車在跟著我們誒,劉叔,你不管管。”小劉說:“這路又不是咱們的,人家順路還不行啊!”

到了音樂學院的門口,小劉停好車,秦蓮娜看著那輛一路跟過來的車問道:“這也太順路了吧。”說不定真的是順路,順得離譜,外地的考生走錯了路,半路上轉個彎?秦蓮娜想看一眼是誰,男的還是女的。小劉拉著她的胳膊把她往考場裡推說道:“別太滿目自信,先進去熟悉一下地形!”秦蓮娜只好拿著准考證和身份證先進了考場,回頭看那輛車裡到底是誰,可惜直到目光被擋住也沒有看到有人從車上下來。

小劉看著秦蓮娜進去,才轉過身往那輛車那邊走去,順手摸了一下褲腰,苦笑了一下,把這個地方當成白雲山的土匪窩了,怎麼可能隨身帶槍。小劉敲了一下車窗,車窗都用擋光紙遮住了,即使這樣,也能看出來裡面人不會少,車鎖開了,小劉開啟車門坐進去,光線雖黯淡,小劉也能看出來車上是五個人,只能智取不能力敵。坐在後座山的男人按住小劉拿著刀抵住他的脖子,小劉往後一縮,手掌隔開,掙扎抵抗了一會兒,小劉被制服了,兩個人把他夾在中間,一個人拿著槍指著他的頭,更要命的是另一個人的刀尖離他命根子很近,比這還要命的是,小劉根本想不出智取的法子。小劉看著那兩個制住他的人,額頭很高,皮膚微黑,身材短小健壯,鼻闊嘴厚,方下巴。小劉知道這些人是誰了,松了口氣又立刻緊張了起來,不是夫人派來的,但也麻煩。他問道:“你們是王……”其中一人說:“我們對兄弟沒有惡意,別傷了自己人的和氣。”果然是南亞口音。小劉勸道:“得饒人處且饒人吧,你們也太過分了吧,別不拿自己當外人,好意思管別人的家事。”那個開車的司機忽然說道:“大家都是外人,不過都是給上面幹活的。別太拿自己當回事。”一句話噎得小劉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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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司機似乎是領頭的,他的說話口音最輕,看來在中國呆了很久。小劉右側的年輕人問道:“大哥,咱們得等到什麼時候?”司機說:“等著。”年輕人又問道:“大哥,就按我說的,在路上就該把他們攔下,直接把那小妞做了,還用得著在這裡耗著嗎!”司機命令道:“閉嘴。”小劉的腳蹬到了車座下面的一樣東西,像是布纏住了他的腳尖,他低頭一看,是一個麻袋,很大,裝一百斤大米沒有問題,裝下秦蓮娜更是綽綽有餘。他的胸前躺滿了冷汗,做事就做絕,確實是夫人家傳的風格。他對秦蓮娜又是擔憂又是憐憫。

坐在副駕駛上的那個人也說:“大哥,都定下來的事,幹的縮手縮腳的,你是不是看上那妞了?”司機說:“蘇哈那貝託去找沈公子還沒有回話,我們要等著,你們稍安勿躁,等不了多久了。”

另一輛車停到了那個小小的四合院,車裡只有一個人,是一個矮小敦實膚色黝黑的中年人,中年人走進廳堂,垂手站立,沈先生正在泡茶喝,遞給他一杯茶問道:“貝託先生,有何貴幹?”貝託雙手接過茶杯說道:“王妃知道您金屋藏嬌,很生氣,派我過來跟您說一聲,凡是破壞大公主婚姻的人都不得好死。”沈先生說:“你在這裡監視我,殺手已經上路了?”貝託說:“知道您是個情深意重的人,王妃不想對您造成傷害,所以派我來保護您。”貝託說著袖口動了一下,那裡有一個黑洞洞的槍口正對著沈先生。沈先生笑了,“你認為你看得住我。”貝託說:“我對您不敢有絲毫不敬,現在已經來不及了。”沈先生說:“是你們來不及了。”貝託問道:“怎麼講?”沈公子喝了一口茶說道:“這事兒我妻子知道,你別告訴小妹已經忘了我們沈家的詛咒。你是小妹的心腹,該不會是不知道這件事吧。”貝託曾經聽主人說過,大公主嫁的那位沈公子家族中有流傳千百年的每一代一個女孩身上都會發生的惡毒和悲慘的故事,貝託說:“那位小姐不像是懷了孩子的樣子。”沈先生說:“我都是四十歲的人了,我只捅了幾天就能捅出孩子嗎?你太抬舉我了。”他的玩笑低俗而拙劣,貝託很少聽到別人說這麼粗淺的話,呵呵的笑了起來,但他很快就笑不出聲了,匆匆的往外走去。沈先生對著她他的背影說:“這是我們家的事兒,讓你的主子少管閒事!”

一陣爽朗的笑聲傳來:“小沈,你這房子不錯,古典雅緻,還清淨,就是地方太偏了。”沈先生忙放下茶杯,還好現在才來,大笑著迎接出去握著從屋外進來腋下夾著公文包頭髮梳的一絲不苟的中年人說道:“不偏僻,怎麼能清靜呢。張大哥過來蓬蓽生輝啊!來來來,請坐,這是我剛泡的的茶葉,您品嚐一下。”說著殷勤的到了一杯茶遞過去,張大哥說道:“好久嘗不到你的手藝,懷念得緊啊,嗯,有進展。”他壓了一口茶水讚道。沈先生說:“這是我特意從臺灣託人帶來的頂級凍頂烏龍,是玉龍雪山最高峰上產的,春天的頭尖,每年只產十公斤,來,老哥,這兩盒請笑納。薄禮一份。”張大哥說:“我就卻之不恭了。”沈先生說:“您是看得起小弟啊!”張大哥笑道:“剛才進來時,看到一輛車剛開走……”沈先生笑道:“親戚,親戚。”兩人相視大笑。

張大哥說:“這次工作調動去莫城上任,真是捨不得北京的繁華。”沈先生說:“大哥沒去過莫城,豈不知那裡更是一個花花世界,中俄邊界,數不清的異國風情的美女,還有很多想不到的玩樂。”張大哥說:“還有一件愁人的事,你嫂子非要帶上你侄子侄女跟我一起去。”沈先生沉吟一下說:“畢竟是邊境,窮鄉僻壤出刁民,還有俄羅斯的二流子,教育落後,民風彪悍,孩子去那毀前程,要是學壞了出點什麼是,真是犯不上,大哥,哪天我登門拜訪得跟嫂子嘮嘮,孩子的事一點馬虎不得,來,大哥請移步,我讓你看些好東西。”張大哥大笑著說:“哎呀,你太客氣了,難得咱們聊得來……”還是站了起來,沈先生帶著他進了裡屋。

小劉只覺得自己的襪子都溼的能擰出水來,問道:“諸位大哥,能把暖氣開小點嗎?”他要虛脫了,但是沒人響應他。司機拿出大哥大接了個電話,不超過十秒就掛了,說道:“兄弟,誤會一場。”然後小劉就被推出麵包車,麵包車揚長而去。小劉只覺得如同做了一場夢,外面冰冷的空氣讓他清醒了不少。

秦蓮娜揮著手喊道:“劉叔,劉叔。”小劉暗道了一聲,好險。迎上去問道:“小姐考得怎麼樣?”秦蓮娜很自信的說,“那還用說。”小劉很清楚秦蓮娜就算是發揮的再爛也不會被刷掉,沈先生已經疏通好關節了,只不過秦蓮娜不知道。秦蓮娜身邊跟她一起出來的兩個長髮女生跟她告別道:“蓮娜,我們先走了,以後到我家玩啊,你有我家電話。”秦蓮娜笑道:“好的,好的。”小劉幫她把車門拉開,秦蓮娜坐了進去。

兩個女孩羨慕的看著那輛錚亮的黑色名車,其中一個說:“當小姐就是好啊。”另外一個說:“還有專用的司機啊!”兩個人七嘴八舌的說著羨慕的話,有教養,長得漂亮等等。秦蓮娜確實非常有教養,她的教養得益於破落貴族的母親和潦倒才子的父親。

秦蓮娜坐在車上喊停道:“劉叔,你這是往哪裡去?咱們不回家嗎?”小劉說:“先吃點東西。”秦蓮娜說:“回家跟沈叔叔一起吃啊。”小劉說:“等我們到家,老闆肯定已經吃完了。晚上再一起吃吧,你想吃點什麼,我對北京還挺熟的。”秦蓮娜說:“隨便,只要是好吃的。咦,你脖子怎麼了?”小劉把毛衣領子往上拉了一點,遮住傷口,暗罵道,那些SB。小劉說道:“去吃義大利菜吧,整個北京就義大利領事館旁邊有個義大利餐廳,老闆很喜歡那家的湯和面,你也會喜歡的。”秦蓮娜問道:“會不會很貴?”小劉不答。

秦蓮娜小心翼翼的吃了一頓飯,細心地留意著那些老外如何用餐,吃的很辛苦,唯一的樂趣就是一個義大利男人跟她調了一下情,她明白那個男人的意思,可惜無法交流。

秦蓮娜抱怨道:“我們怎麼還不回去?”小劉說:“女孩都喜歡逛街買東西,你不喜歡?”秦蓮娜說:“我更喜歡跟沈叔叔在一起。”小劉說:“老闆在會客。”秦蓮娜明白過來,在商場裡瀏覽,很快她就發現購物的樂趣。最痛快的事就是,小劉跟她說,不用看價錢,喜歡就買。也不用擔心買得太多拿不動,有他在。

深夜,沈先生對著月光看著酒杯裡的酒,時不時的搖晃一下,葡萄美酒月光杯。

小劉問道:“老大?”很快改口問道:“老闆,秦小姐呢?”沈先生說:“睡了。”小劉問道:“您打算怎麼辦呢?”沈先生說:“話已出口,覆水難收。”小劉說:“老闆,您這麼做不厚道啊,您是把一個女孩一輩子毀了啊!”沈先生說:“她的一生已經毀的差不多了。”小劉說:“那您也不能雪上加霜啊!”沈先生說:“我很喜歡你,盡我所能的培養你,可惜你的性格,婦人之仁。”小劉說:“我像父親一樣尊重您,我知道我的話讓您生氣,但是我不得不說啊,我媽跟我說這世界上因果報應,做的惡遲早會回到自己身上。”沈先生笑了,“我這雙沾滿鮮血的手,會怕因果輪迴嗎!”小劉歉疚地說:“老闆,對不起。”沈先生說:“你是我手下裡,我唯一信任的人,我用完她,你要是真的喜歡,可以追求她。”小劉的眼中煥發出異樣的神采,很快低下頭惶恐的說道:“老闆,你言重了。”沈先生笑道:“你反應夠慢的了。”

秦蓮娜覺得這段日子過得真是太幸福了,她覺得自己前半生所有的快樂加起來也比不上這些天的一點一滴,就算是沈叔叔沒有跟她在一起,她一個人醒來,沈叔叔已經離開了,她也會笑出來,因為沈叔叔晚上時一定會回來陪她。她有時候趴在沈叔叔身上孩子氣的問,她晚上熟睡時會不會笑出聲。沈叔叔說,沒有。她就接著問,我要是笑出聲來,你會不會笑話我。沈叔叔說,不會。沈叔叔話雖然少,但是每一句都如同父親般包容溺愛。秦蓮娜收到了音樂學院的錄取通知書,她覺得她一生中所有的夢想都實現了。

秦蓮娜撥弄著沈叔叔胸前的稀少的毛髮,她覺得男人有點胸毛最性感,太多了像是大猩猩,沒有的話光禿禿的像是女人,她柔軟的大腿蹭著沈叔叔的胯骨,被子裡潮溼溫熱。她說:“我五歲時起,我就每年都盼著冬天快點到,因為你每年總是入冬時會到我家做客。有的時候,你來得早一些,有的時候來得晚一些,來得晚時,我總是擔心你不來。整天悶悶不樂,還莫名其妙的就哭,把我爸爸媽媽弄得很無奈,還好,你總是會來的,那天我一整天都非常高興,媽媽以為我是粘著爸爸,其實我是一刻也不想看不到你。”沈叔叔說:“你父親是整個莫城唯一有思想的人。這個世界上很少有人能理解我,他是其中之一。”秦蓮娜說:“那時我還太小了,還不知道我對你的感情,我十二歲的一天,晚上很晚時做惡夢嚇醒了,肚子很疼,我哭著去找爸爸媽媽,聽到爸爸媽媽房間裡有聲音,我以為他們在打架,嚇得不敢進去,我透過鎖眼看見去,燈光很黯淡,爸爸媽媽在做那種事,我就知道我對你的感情是什麼了,我一直在偷看,直到他們完事了把燈熄了。我才回到我自己的臥室,床單上有些血跡,那天我成大人了。我一直幻想著你會像爸爸對媽媽那樣對我。”沈叔叔聽著她小女孩的情話,心裡有些溫暖的觸動,手順著她平坦的小腹摸下去,有一種年輕人才有的衝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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