尷尬的沉默,秦蓮娜不再說什麼,她的靈魂一點點的抽離身體,手腳都是冰冷的,直到沈叔叔輕輕的笑了,笑出聲問道:“你喜歡我什麼?你可以當我是你的爸爸。”秦蓮娜的靈魂倏忽的全部回到了身體裡,勇氣和怒火爆發,她激動地說:“沈叔叔,我愛你,我十歲的時候就愛你了,你不要迴避我的感情,也不要說這是孩子氣,我現在是個大人了,經歷了很多,我清楚自己的心。我一直幻想著有一天我能和你在一起,那些……那些人,我只有把他們幻想成你,才堅持下來的。”秦蓮娜緊緊地抓著那雙手,他一直覺得沈叔叔的手非常漂亮,以前總是藉機牽著,只能摸摸纖長的手指,這一次緊緊地握住,手心摩擦著溫暖的手背,全身都激動地發抖。沈叔叔一直很平靜,沒有任何過激的反應,只是輕輕的掙脫出手,走到窗前望著外面深沉的夜色說道:“怎麼可以讓你不愛我?”秦蓮娜追了過去抱著他的腰靠在他背上,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這麼的瘋狂,厚顏無恥,她說:“我是女人,你是男人,我們沒有血親,為什麼我不能愛你,這有什麼錯的嗎?”沈叔叔想扒開她的懷抱但是最終沒有,嘆了口氣道:“我和你爸爸是至交知己,你的年紀和我的女兒差不多。”秦蓮娜說:“我媽跟我大哥還差不多大呢,不還是嫁了我爸嗎,要不是我爸死得早,我媽多幸福啊!”沈叔叔說:“我結婚了,我愛人還沒有死。”秦蓮娜說:“你的婚姻那麼痛苦,有還不如沒有。”沈叔叔的聲音變冷了,扒開秦蓮娜的手臂轉過身抓著她的肩膀問道:“誰說的。”他既沒有疾言厲色,也沒有抓的很重,但是秦蓮娜還是哭了,“我爸說的。”沈叔叔問道:“我抓痛你了嗎?”秦蓮娜說:“沒有。”沈叔叔問道:“我嚇到你了?”秦蓮娜哭得更厲害了,“沒有。”沈叔叔問道:“你別哭了,你告訴我為什麼?”秦蓮娜說:“我求求你成全我吧,我已經是個殘花敗柳了。你是不是嫌我髒啊,這裡的女人和男人都沒有乾淨的。你就當做做好事吧,我求求你陪我一晚,我明天就要走了。”沈叔叔問道:“你要去哪?”秦蓮娜說道:“哪也不去。”淚如雨下,泣不成聲。沈叔叔笑了:“你別哭了,我也沒罵你也沒打你,你哭成這樣,我心裡惶恐。”秦蓮娜抽著鼻子艱難的說出六個字:“求求你,我愛你。”沈叔叔笑道:“你哭的像只小花貓,我也沒說不行。真的,你想想,我哪句話說過不行?”秦蓮娜的腦袋已經亂了,什麼都記不得了,她終於止住了哭泣說道:“我不想強迫你,你可憐我。”沈叔叔說:“我不想幹的事,誰也強迫不了我。你這麼年輕這麼漂亮,是個男人就會動心,何況我這種老男人。”他拿著手絹輕拭去秦蓮娜臉上的淚痕,秦蓮娜淚眼朦朧地問道:“真的嗎?”沈叔叔沒有用話來回答,他抱起秦蓮娜放到床上,壓在她的身上,輕輕的解開她的衣衫,秦蓮娜全身都僵硬了,就算是第一次被那個死胖子蹂躪時,她也沒這麼僵硬麻木過。沈叔叔輕緩而溫柔的撫摸,讓她僵硬的身體又恢復了柔軟,化成了一池春水。

秦蓮娜半夜醒來,竟然是餓醒的,要不是肚子都叫了起來,她肯定不會動一下的,但現在她很怕沈叔叔聽到她肚子咕咕叫,會很慚愧的,她輕輕的抬起沈叔叔的胳膊,從他的懷裡鑽出來,被子都滑到了地上,秦蓮娜赤身裸體的把被子提起來蓋到沈叔叔身上,微光勾勒出他身體的輪廓,秦蓮娜很想親一下,但是怕吵醒他,走到浴室拿了一條毛巾圍住身體,端起餐盤走到外面的廳裡,摸著黑吃起了東西,雖然涼了,但是很可口。她在想,她應該穿起衣服離開了,事如春夢了無痕,留給她的是一生美好的回憶,不帶給沈叔叔一點麻煩。

她打算吃飽了就離開,再把這個豆沙餅吃了就飽了。沈叔叔靠在臥室的門框上問道:“怎麼不開燈?”她一直像個老鼠一樣捧著餐盤吃東西,完全沒有留意到沈叔叔已經站在那裡有一會了。沈叔叔接著說:“你看得見嗎?不會吃到手指?”秦蓮娜說:“咬不到,那我開啟燈吧,我怕吵醒你。”沈叔叔說:“沒關係,別見外。我開燈,我的穿點東西遮羞,一身老骨頭羞於見人。”秦蓮娜忍不住輕笑了一下,沈叔叔開了燈說道:“別蹲著,坐沙發上吃吧,夠吃嗎,不夠我再叫點。”秦蓮娜覺得現在這個樣子很奇怪很好笑,兩個人衣衫不整的對坐著,她手裡還捧著一個餐盤。沈叔叔拿起電話翻著客房服務的單子要打電話。秦蓮娜忙說:“這些夠吃。”沈叔叔說:“別害羞,年輕人能吃是福。”秦蓮娜說:“真的夠了,沈叔叔,我都吃不下了。您能給我倒杯水嗎?”沈叔叔倒了杯水遞給秦蓮娜說:“小心燙,我也吃點。這些年太安逸了,很少運動量這麼大了。”秦蓮娜這回真的把臉都羞得通紅。沈叔叔含笑看著她,說道:“還是個孩子,很正常的一句話。”拿起一張餅吃了起來。秦蓮娜捂住了臉,沈叔叔:“別害羞啊。”秦蓮娜說:“我的妝花了,都掉光了,醜死了。”沈叔叔說:“你不化妝更漂亮。”

沈叔叔吃完一張餅也給自己倒了點水,問道:“你說你要離開,去哪?”秦蓮娜說:“北京。”沈叔叔:“我們也要去,你可以和我們一起走。”秦蓮娜問道:“可以嗎?”沈叔叔說:“說什麼傻話,是我在邀請你,你肯賞臉嗎?你去北京幹什麼?”秦蓮娜說:“我想要參加一個考試。”沈叔叔問道:“我們後天走來得及嗎?”秦蓮娜問道:“我想跟著你,你不嫌我煩嗎?”沈叔叔說:“當然不嫌棄,你可以留在我身邊直到你想走的時候,我不會趕你,你離開的時候還會舍不得你。”秦蓮娜笑了起來,“我想一輩子都跟著你,什麼都不要。只要你讓我跟著你就行了。”沈叔叔看著那張春花般的笑臉笑了,真的還是個孩子,他忽然覺得有些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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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陽光灑在潔白的被單上,沈先生從床上下來,走到窗前拉上厚重的窗簾,趴在枕邊看了一眼秦蓮娜美麗的宛如天使般的睡顏,既像個孩子又像個女人。他把被子拉上一點,蓋上她雪白圓潤的肩膀,走到廳裡,坐在沙發上沉思。電話鈴響了一下,他就立刻按掉了,穿好外套走出門。

沈先生剛把煙叼在嘴上,秀氣的年輕人就殷勤的點上火。沈先生問道:“那孩子周圍有什麼可疑的人嗎?”秀氣的年輕人說:“我看那一家人全都神神叨叨的,都可疑。”沈先生問道:“除了姓宋的?”秀氣的年輕人說:“那倒是暫時沒發現。”沈先生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以後不要去再調查了。告訴老宋讓他不用擔心他兒子。”秀氣的年輕人說:“宋哥疑心病那麼重的一個人,怎麼重來沒有過去偷看一眼?難道都姓宋,他們是一家的?啊,怪不得跑這麼老遠收養孩子,老大,你老謀深算,都計劃好了。”沈先生說:“別多想,南方生不出孩子的家庭到北方領養孩子,是為了避免近親結婚的可能。都找姓宋的,是想給老宋留點面子,他肯定不喜歡自己的孩子改名。”秀氣的年輕人說:“男孩都爭著搶著領養,真是便宜了那家孤兒院。”沈先生吸了口香菸笑了,“你的眼光也和那幫粗人一樣差,那是女孩。”秀氣的年輕人疑惑道:“女孩?宋哥怎麼總是一口一個兒子的叫。”沈先生只是哼了一聲,包含了許多意思。

年輕人很識趣兒的不再糾結這個話題,說道:“老大,你在這裡呆的時間太長了,都一個星期了,你不是告誡我們一個地方不能呆太久,會露馬腳的,最多三天就要走。”沈先生說:“我心裡有數,後天去北京,再買一張票。”年輕人問道:“誰?那個兄弟要來嗎?”沈先生不答,年輕人問道:“不會是那個小姑娘吧,老大,你想好了,玩玩就行了,別帶著啊,那小姑娘長得那麼漂亮,還是個俄國妞,到哪都會很引人注意的,咱們儘量隱蔽嗎。老大,你這是把自己暴露在危險中。”沈先生說:“你覺得是危險的裝飾,其實可以更好地遮擋我們倆,人們都注意她了,就很少會注意我們的長相。”年輕人什麼都沒有說,有些不服氣的樣子。

沈先生問道:“那些收據和錄音寄到北京了?”年輕人說:“聽你的吩咐,沒有寄過去,讓一個靠得住的人交給反貪局了。”沈先生說:“貪得無厭,遲早會撐死。”年輕人問道:“萬一王局進去了,再派下來一個清官怎麼辦?咱們的生意不做了?”沈先生說:“清官在這個地方呆不久,不用我動手,也會被別人整死。”年輕人說:“老大,王局雖然錢要的越來越多,但咱們也不是給不起,你犯得著弄出這麼大的動靜嗎?重新打通關節也挺麻煩的。你這麼做全都是為了那個小姑娘出氣。”沈先生說:“你就像是我的兒子一樣,我完全信任你。秦蓮娜是我朋友的孩子。我朋友臨死託孤,我沒有照顧好她……”年輕人說:“行,老闆你別自責了,還不是那個老太太自己太毒了……”沈先生說:“別說了。那個女人是營口人嗎?”年輕人說:“您猜的真準,什麼都查出來了,那個香姐真的太傻了,還真以為自己把老公殺了,十多年不敢回家。”

小城裡的生活在這兩天之內都很平靜,所有的事情都是兩天之後,秦蓮娜離開之後發生的。

秦蓮娜坐在火車上唧唧咋咋的說個不停,她是第一次坐火車,也是第一離開這座小城,年輕人覺得,娜塔莎真是一個不負責任的母親,竟然放心她一個人離開去一個如同染缸一樣的複雜的大都會。他不知道此刻娜塔莎在窗前雙膝跪地虔誠的禱告,她她堅信上帝和天使會保佑她的獨生女兒。秦蓮娜最開始跟她說要到北京追求藝術的時候,娜塔莎雖然擔心,但是沒有阻攔,她不忍心讓美麗聰明的女兒像這個小城上別的年輕姑娘一樣任年華老去,一聲碌碌無為。她的天資出眾。就算是娜塔莎自己已經是個讓人驚歎的天才了,她十六歲時也沒有秦蓮娜這麼嫻熟的琴藝。她會有偉大的前程的,也應該有偉大的前程。

娜塔莎不但不反對,還支援,給秦蓮娜拿出了兩千塊錢,讓她到了北京儘快把地址告訴她,錢用沒了,給她郵過去。秦蓮娜看著那些錢不忍心要,這是娜塔莎省出來的,但是她又不敢不拿,怕娜塔莎起疑心。

沈先生看著天真爛漫的秦蓮娜,想到了自己的妻子,她是一個高貴的公主,她的高貴優雅一半是出於理性,一半是出於教養。她的本質和天性就是一個瘋子,毀了她自己也毀了她的孩子和丈夫。沈先生一直很心疼自己的一雙兒女,尤其是女兒。沈流鶯那個丫頭明明還沒到十五歲,卻陰鬱的像一個半生坎坷的中年女人。

秦蓮娜坐在四合院裡彈琴,這是一個雅緻的四合院,離市區很遠,因而很清靜。昨天已經報上名了,後天就要考試了。沈叔叔本想給她請一個老師,臨陣磨槍不快也光。但是她覺得那些老師的水平跟她比差遠了,沈叔叔只好作罷。現在這裡只有她一個人,沈叔叔和那個年輕人去忙去了。冰箱裡有現成的飯菜,可以對付過中午,晚上時沈叔叔和年輕人就會回來,雖然沈叔叔和她都不太會做菜,但是碰巧年輕人廚藝很好。

她恬淡的生活,有些人形容她這種人是生活在黃金籠子裡的金絲雀,金絲雀也沒什麼不好的,大概是很多人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吧,不是所有的男人都養得起金絲雀,也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有資格做金絲雀。

秦蓮娜彈著舒緩的音樂,冬日的暖陽照進房間,幸福而平靜。

一年前的那一場好戲,很多人都已經淡忘了,但還有些人記憶猶新。比如說秦蓮娜,比如說香姐。

莫城已經翻天覆地了,一個大事情就是公安局長常年以權謀私,把莫城攪得烏煙瘴氣,事情被人捅到了上面,派人下來整頓,把局長法辦了,重刑處理,以儆效尤,死刑。秦蓮娜不知道,她要是知道了一定很開心。

喜來登被停業整頓了,她的好多好姐妹不但失業了,還蹲了班房交了罰款。小張被罰了一千塊錢,肉疼得要命,嘟囔著,秦蓮娜怎麼就這麼好的命,以前從來不曠工的人,就這幾天沒來,省了多少事。後來她改過自新,和小李在西城區合開了一家雜貨店。因為已經無法重操舊業了,人還是要活下去,活下去至少得吃飯啊!

還有一件事跟這件轟動一時翻天覆地的大事比起來渺小很多的事,香姐突然不見了,是在公安局長落馬之前的事兒。大家開始擔心了,香姐的人緣真的不錯,才不見了半天,就人心惶惶,大家砸開了香姐租住的房間,裡面一切都是井井有條,所有的貴重物品都不見了,包括香姐。大家放心了,作鳥獸散,誰也不想被房東揪住賠門鎖。

有些的存在就如同魔鬼一般把人拖下地獄,有些人的存在就如同上帝一般,開啟天堂的大門迎接你。

晚上時,沈叔叔和年輕人回來了,秦蓮娜如同小鳥一般飛過去撲進沈叔叔的懷裡,在這種時候,年輕人會非常有眼力價的提著菜筐進廚房,當他的廚師。

吃飯時沈叔叔說:“後天的考試我不能陪你去了,小劉送你過去。”秦蓮娜有些失望的問道:“你那天有事忙吧?”沈叔叔說:“嗯。”秦蓮娜知道他不想說也沒有接著問,她很乖巧,從來不為難沈叔叔。(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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