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武吃了一驚,問道:“你還知道聯絡我們啊!你失蹤了多久,出了老大的事了!”我問道:“主任積勞成疾,與世長辭?”小武說:“要這樣就好了,我被調到你們組了,太坑爹了,坑不完的爹,吐不完的狗血啊,這事不要緊,以後再給你說吧。”我問道:“你現在就受不了了,以後主任出院了,你不得去跳樓!”小武說:“他現在就出院了。”我嚇了一跳,問道:“那我豈不廢了,他怎麼提前出院了?”小武說:“你是不會廢了,廢的是我,這老小子不遵醫囑提前出院,折磨死我了。我們幫你瞞著呢,騙他說你被唐甜甜困住了,脫不開身。”我更加驚懼道:“啥,唐甜甜還沒有走!”小武說:“走啥啊,不走了,聽說是籤了合同,打算長幹。”我怒道:“你好歹還有個盼頭,主任老是這麼幹,兩三年也就掛掉了,唐甜甜只怕還能活個好幾十年,她也就濫交,養生還是挺注意的。我要提前退休,我要病退。啊啊啊,還有四十多年啊,我怎麼活啊!”小武說:“謝老師就這麼想的,盼了十年了,主任的身子骨越來越硬實,比他都好。呀,小虎搶電話,小秦,你先跟他說,小虎的事兒更急。”我只能聽見嘶嘶的雜音,小武問道:“聽明白沒?”我說:“我什麼都沒聽見,小虎哥不會說話了?”小武說:“嗓子啞了。”我問道:“嗓子怎麼啞了?”小武說:“著急上火唄!小虎讓我代為傳達,三哥一直好好地,怎麼跟你出去一次,就不認小虎了,你給個說法。”我啪的撂下電話,拔掉電話線。

麻煩一直有啊!也不是今年才開始的。我開啟電腦查詢平兆平,好在叫這個名字的人很少。有一個年齡跟職業都挺沾邊的還配著一張寸照,照片應該是很久以前的了,黑白照,還很稚嫩,湖南民族學院,宗教信仰發展,相當冷門的專業,坐穿冷板凳,平兆平,職稱是教授,既然來了,不如去看一看。秦單鳳從浴室裡走出來了,一手巾輪在我的頭上,說道:“輪到你了,進去吧!”我回過頭,她只裹著一條浴巾,頭髮還在溼噠噠的滴水,我給她披上大衣,說道:“別凍到了。”走進浴室,裡面蒸汽騰騰,我忽然想到應該我先洗澡,把浴室弄熱了才對,秦單鳳不能凍到,下回要注意。

我匆匆的涮了一下,扯下浴巾也學著秦單鳳的樣子在胸前裹好,就要推門出去,聽到了李不一的聲音,毛個情況,隔音這麼差,我把耳朵貼在牆壁上聽對面的聲音,他們說什麼呢。聽了一會兒察覺到不對,聲音是從我們屋裡傳來的,他們不是說打電話叫的嘛!怎麼進來了,好在我沒有穿的這麼性感的出去,過分。丫的,能怨誰啊,電話線不是我拔的嗎!我穿好衣服回到屋裡,秦單鳳躺在床上只露出一個腦袋,李不一正在給她吹頭髮,林森沒有過來,我忽然想,就圍個浴巾出來也行啊。李不一說:“洗好了,你姐累了,不跟我們出去溜達了,我把她的頭髮吹乾,我們就走。”我說:“好啊。”李不一說:“一屋裡只有一個風筒,我把我們的風筒拿出來了,你也吹吹頭髮。”我說:“不用了。”李不一說:“不行,溼著頭髮出門會受風。”我只好拿起床上的電吹風吹起頭髮,吹了一會幹得差不多了,就放下風筒,李不一給秦單鳳吹完頭髮檢查了一下我的髮根貼著頭皮那裡真的幹了,才同意我出門,我們倆一起出去,走過林森房中時,李不一敲敲門,叫林森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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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提議我們去湖南民族學院先去看看。林森不解,我說道:“我聽說這裡的美女在全國高校裡排第三,僅次於北影和中戲,去吧,看美女。”林森說:“沒興趣。”李不一說:“要是你想去,我就陪你。”我實話實說:“那個古怪的老頭,平教授在這裡工作,我想去他工作的地方看看。”林森鬆口道:“好啊,去唄。”

我們走進校園,校園很古老,都是參天的大樹,校園很小,沒有幾個樓。學校裡面幾乎都是女生,我覺得長得都還可以,可是林森說,沒有一個能看的。我讓李不一和林森打聽平教授曾經工作的地方,他們倆一出馬,那些女學生都繳械投降,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我知道平教授的辦公室在東南角一個兩層的房子裡,第二層最裡面,陰面。又是陰面又是把山,它的位置真是差啊。那個小樓把手不嚴,但畢竟是老師工作的地方,不能隨便進,得登記。樓裡老師少,門衛都認識,混不進去。那間辦公室已經半年沒有人了,平教授退休了,另一個老師在休病假,不知何時才能來上班。

我們仨找到那棟樓,果然有個門衛室,有個老頭在那裡看報紙,進出人時就抬眼瞅一眼,無聊時望望窗外,還別說真有一個人進去被老頭叫住,拿身份證登記。我動了動腦筋,貌似有一個不靠譜的辦法,這老頭可真無聊啊。我說:“不一,你跟林大個打架,吸引那個老頭的注意,我偷著進去。”林森看了李不一一眼說道:“打架!”李不一說:“別胡鬧。”林森忽然一拳打在李不一臉上,李不一淬不及防被他實實在在的打在了臉上,好在一接觸到李不一就往後退,消了大部分力氣,傷的也不重,李不一說道:“別打。”林森不理他又是一拳要往他肚子上打,李不一側過身夾住了林森的胳膊,說道:“別打。”林森被他扭住胳膊壓彎腰,問道:“求你件事行嗎?”李不一問道:“什麼事?”林森說:“別打我臉。”他說著硬是轉過身把李不一撲倒在地,李不一在地上打個滾跳起來,林森又很賴皮的衝上去抱住他的腰,往地上頂去。我急道:“往裡面點,吸引老頭,吸引老頭。”但是林森似乎已經忘了本職目的,把李不一摔倒在地,那個老頭竟然從門衛室裡走出來,對著他倆大喊:“別打架,別打架,這裡是學校!不是打架的地方……”他一定是閒瘋了。我趁著他出來立刻竄進了樓裡,走到二樓,找到最靠裡,陰面的房間,房間門上的漆皮都掉了,也沒個標識。門是鎖著的,但是沒有反鎖,我就看到一個鎖條,拿出身份證插進門縫,劃開門鎖,把門關上,這間屋子裡異常的冷,甚至比室外還要冷,房間收拾的很整潔乾淨,東西不多,都放置的井井有條。一個書架靠在牆角,一張大的辦公桌放在窗戶下面,兩邊各有一個椅子,桌子上收拾的乾乾淨淨,什麼都沒有,我看了一下書架上的書,都是大部頭的民俗通史,百科全書,還有幾本字典。地上有個暖壺,壺裡還存著點水,已經冰涼了沒有一點熱氣,我坐到左邊的椅子上,拉開辦公桌的每一個抽屜開啟每一個櫃子,裡面整整齊齊的擺放著一些文獻,還有筆記的記錄,都是些我看不懂的東西,我又放回到裡面,這些東西都是列印的,沒什麼可考究的。

我換到另一邊的椅子上坐著,這張椅子對著的抽屜有一個竟然是鎖上的,在抽屜上釘著一個明鎖,這是我進門見到的唯一一把鎖,看這間屋子簡樸的擺設,連個窗簾都沒有,一定是個窮的叮噹響的地方,還放了一個這麼搞笑的鎖,要是真有什麼值錢的,就這把破鎖根本防不了什麼,就我輕輕一拉也能把它拉壞。我先翻撿別的地方看有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東西,也只有一些文獻,夾在文獻中的幾張簡筆畫挺有意思,但是我實在看不出來畫的是什麼,也許只是平教授的信手塗鴉,也許甚至是摩摩筆尖,我也經常在紙張上畫些亂七八糟的線。我把東西收好。看著那把滑稽的鎖,如果這個位置是平教授的,他那個人不太正常,說不定真的是在裡面藏了什麼他很寶貝的東西。

我輕輕一拽,那個鎖就開了,真的只是個擺設,我取下鎖,開啟抽屜,裡面滿滿的都是紙張,我開始還能一張張的瀏覽,看到後面就跟看天書一樣,不但內容晦澀難懂,字號小的跟螞蟻一樣,我只是翻撿了一圈,沒有除了字以外的內容,又放回去收好,這些字我要是全讀完就明年了,平教授確實是個不正常的人,我推回抽屜,因為洩氣,用力有些大,抽屜竟然沒有撞進去,別的抽屜都能凹進去一點,這個抽屜跟抽屜架平齊了就進不去了,我又用力推了一下,似乎裡面有東西卡住了,我靈機一動把整個抽屜抽了出來,看抽屜的背面,挺正常的,沒有任何東西,我趴在抽屜洞上往裡看,沒有手電,裡面黑漆漆的也看不到啥,我把胳膊伸進去,摸到了一個突起的長條,手尅到桌子裡面的板子,一用力,那個長條還能晃動,是被粘上去的或者綁上去的。我用力晃了晃,粘的還挺結實的,兩隻手便都塞了進去,用力掰開,一點點的把它起下來,拿了出來,是一個長條型的盒子,硬質的紙殼,都已經落灰發黃了,我看上面的灰塵,有些奇怪,這間屋裡別的地方幾乎一點灰都沒有,我又把手伸進辦公桌的裡面抹了一把,上面倒是微微有些積塵,但是很少,這個盒子上怎麼落了這麼多的灰塵?我沒有理會兒,打算開啟盒子看看裡面是什麼,可惜盒子上掛著一把密碼鎖,我扯了一下沒有扯開,心想密碼會是什麼,這把鎖雖然沒有抽屜上的鎖搞笑,但也不堪一擊,我打算撬鎖了,不能用手指翹掉,那裡有鋼筆就行。

我四處需找,在一張桌子裡發現了一支鋼筆和墨水,我拿著鋼筆撬了兩下,鋼筆的筆身咔蹦一聲,裂了一道裂紋,我心中愧疚,本來偷看東西就不對了,還弄壞了別人的筆,不如直接把東西拿走吧。我給李不一打了個電話,讓他到樓後接著,先把這個長條盒子扔給他們,再出去,就算被門衛攔下,也不會人贓並獲,隨便搪塞一下就可以混賴掉。我給李不一打了電話告訴他情況,讓他到樓後接著,李不一滿口答應。不久,就聽到李不一在樓下喊道:“小胖子。”我開啟窗戶看到林森李不一他們倆在樓下,便說道:“不一,你接住了,不知道什麼東西,別讓它掉到地上了。”說著把長盒子抻出視窗給他看,李不一說:“好,我知道了,你扔下來吧。”我把長盒子扔了下去,李不一一把接住,毫無懸念。我接著說:“我們前門見。”說著就要關上窗戶,林森問道:“你還打算從正門出去,難道還想讓我們幹一仗,幫你引開老頭?”我看他倆雖不至於鼻青臉腫,但也很狼狽,衣衫不整,頭髮上和衣服上臉上沾滿了塵土。我問道:“那怎麼辦?”林森說:“乾脆你也跳下來,我們接住你!”我說:“我可信不過你。”李不一說:“你跳下來,我接住你。”我說:“好,我先到隔壁的窗戶那裡,我跳下去,你可一定要接住我呀。”李不一說:“好。”我關上了這間屋子的窗子,最後看一眼,把那把擺設鎖又掛回抽屜上,其餘的東西都各歸各位,走出房間關好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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