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山消散的同時,我看到秦單鳳在和一個兩米多高的巨人纏鬥,她似乎並不像傷害那個巨人,只想把他困住,因為狩獵者手上拿著一條鏈子捆在了平安的腰上,狩獵者一直在甩鏈子,平安才得以在空中飛舞。那個巨人的肩胛骨上砍著一把大刀,深入骨間,血流不止,但是如同沒有受傷一般,驍勇善戰,如蠻荒之人。他看到那條龍被剖腹,墜入雲中,突然瘋狂了,大聲的吼叫,邊吼邊拔出肩胛上的大刀,血噴濺了出來。他揮舞著大刀劈向秦單鳳,秦單鳳看到龍已經墜下,不想在跟他耗時,飛跳閃避,似乎在招呼平安和狩獵者趕緊撤。那個巨人揮著大刀就要砍在秦單鳳的頭頂把她劈開,那個人說雖然凌厲生猛有餘,可惜靈動不足。秦單鳳輕而易舉的就躲過去了。那個巨人心有不甘,又是一刀劈上。狩獵者正在收繩子。平安衝過去一劍斬下,要砍掉巨人的腦袋。秦單鳳從巨人的腋下鑽過,反手一剪奪下巨人手中的大刀,迎著平安的寶劍,兩刃對撞,平安手中的寶劍把大刀削斷,秦單鳳一直沒有打算殺那個巨人,如今還救了他一命。平安戾氣太重了,就連我都看出來了,這個巨人不是他的對手,就是有點煩而已,何必趕盡殺絕。

我走近了那團戰團,一陣咔咔的碎裂聲響起,那個巨人被奪了刀,本來還要赤手空拳的鬥毆,聽到這聲咔咔聲奔回那條龍墜落的那處,難道是那條龍又活過來了,要頂破雲層回來?我十分好奇,也篤定了那條龍就算是半死不活的死回來了,也不是平安的對手,往前又靠了靠。那裡發出一點光亮,迥異與橘黃色的天光,而是一種溫和的乳白的光暈,從一個鴕鳥蛋一樣大的晶瑩剔透的蛋裡發出的,那個平滑潔白無瑕的蛋殼上裂開一道道細紋,越裂越多,乳白色柔和的光從裡面發出。一聲如嬰兒啼哭般的聲音響起,蛋殼碎裂開來,裡面爬出一條蟲子,很可愛的小蟲子,胖乎乎的,搖頭擺尾,銀白色,光閃閃的,身上還有這魚鱗一樣的鱗次櫛比的鱗片,兩條小鬚子在嘴邊晃悠,圓頭圓腦的,我看著它如此可愛真的忍不住想摸一下。那只小蟲子爬進巨人的懷裡,巨人捧著它眼中似乎有淚水流下,一片慈父抑或慈母的光輝籠罩著他,看那個巨人的樣子就不會讓我摸這條小胖蟲的,我真想讓秦單鳳幫忙把巨人摁在地上,我摸個夠再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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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不住往前走了去,說道:“小乖乖,你未老先衰啊,這麼小就有鬍子了,好可憐……”一陣勁風撲面,還雜著血淋淋的味道,有幾滴血都甩在了我的臉上。是平安揮著拳頭就要打在我的臉上,我嚇得縮起了脖子,求饒道:“好漢,是我!英雄饒命。”我都不知道他對我有沒有印象。平安的手沒有停下,但是他沒有打我,只是在我的頭上摟了一下,我看著他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節骨頭,像是腿骨,我媽有時候會燉肘子,把肉片下來,裡面的大骨頭棒子就是這種形狀跟結構,不過這根骨棒要細長上一些。秦單鳳催促道:“走吧,走吧!”說著拉起我的手就往外走。

我問道:“龍丹呢?”秦單鳳說:“你少操這沒用的心。”我回頭看雲山消散之處又升起一座雲山,又把巨人籠罩在裡面。那只小蟲子應該是剛出生的幼龍,它再可愛也比不上林森加上宋冥王兩條命可愛,不如回去把它活刮了,剖心取丹。狩獵者說道:“取到了,世界要擺正了,我們快離開。”

天上下起了骨頭雨,各種散落的骨頭,有肋骨,有腿骨,還有頭骨,這些骨頭架子噼裡啪啦密集的掉了下來,秦單鳳急著趕路還得帶著我躲避那些骨頭,不讓它砸到我,可惜我不是狗,要不然我一定很高興的。狩獵者甩開一條繩子,就是剛才捆在平安身上的繩子,讓我們抓著繩子,千叮嚀萬囑咐抓緊繩子千萬不要放手。那條繩子是好幾股編織在一起的麻繩,抓著有些扎手。

我們跑到一個地方,像是瀑布的邊緣,滾滾的雲霧傾瀉下去,前方和下方白茫茫的見不到底和邊界,這就是天邊嗎?狩獵者喊道:“跳!”他當先往下一躍,我們也紛紛抓著繩子跳了下去。林森似乎對跳樓跳崖這項運動很排斥,不肯跳,可惜他手裡還抓著繩子呢,被我們生生的拉了下去。

這是沒有上次那麼幸運了,是完全的自由落體,我緊緊地閉著嘴,風還從鼻孔裡灌了進去,哪有上次跟林森一起跳崖時,小風微微的吹,還可以鬥嘴的愜意。空氣因為我的速度打在了我的臉上,我的臉皮都被刮的抖了起來。我的眼睛也被吹得刺痛,看著腳下出現了一片蔥鬱的樹林,我們的速度還是很快,剛開始我只能看到一片鬱鬱蔥蔥的碧綠,像是草坪,再之後,其實是小樹林,不是草,再再之後,是參天大樹。就這麼摔下去我們都得摔成肉泥,還會把地上砸出一個大坑,正好當肥料了。

忽然我手上的繩子一抖,下落的速度變緩,又是一抖,似乎反而上升了。狩獵者騎在一隻巨大的鳥身上,那只鳥通體漆黑,像個直升飛機一樣大,狩獵者在不停地抖著繩子。另一邊還有一隻同樣巨大的鳥,但是通體雪白,白鳥叼著繩子的另一端,我們一串人掛在繩子上像晾衣服一樣。

這鳥是大鵬嗎?不對,大鵬鳥一展翅,天就黑了,這鳥可要比傳說中的大鵬小上許多。我猜測那只黑鳥是公的,白鳥是母的,兩隻鳥是一家的,所以公鳥馱著狩獵者,它不會讓別人騎自己的老婆的。如果安娜戴蒙看到這兩隻大鳥一定會興奮地再死一次的。

我們下落的巨大慣性被消除了之後,兩隻鳥落在了參天大樹的頂端,狩獵者緩緩地放開繩子,我們漸漸地離地面越來越近了,但是還有一米多時,狩獵者忽然停住了,想必是繩子不夠長了,不能把我們放到地上,眾人紛紛跳下,只有我還掛在繩子上,秦單鳳問道:“怎麼還不下來,沒玩夠啊!”我在繩子上盪漾,比盪鞦韆有意思多了,李不一問道:“你不敢下來嗎?別怕,我接著你。”我不想博同情,便說:“沒玩夠!”狩獵者雖然看我還掛在繩子上,離得又遠,不明情況,沒有鬆手,但是那只白鳥已經很不耐煩了,鬆開嘴,繩子的一頭掉了下來,我也啪唧一下掉在地上,好在被李不一攔腰接住,否則我淬不及防一定會摔個嘴啃泥大出洋相。我看著展翅飛起的白鳥,暗道:女人就是喜怒無常沒有長性,她要是再在我頭頂拉泡屎就歡樂了。不過看著那只白鳥優雅高貴的樣子,不像是會隨地大小便的女人。秦單鳳挖苦道:“連鳥都不叼你。”

狩獵者也從黑鳥的背上躍下,黑鳥追隨著他老婆去了。狩獵者爬下樹,我問他道:“那只白的是不是雌鳥?”狩獵者說道:“是啊。你這都能看出來。”這裡似乎剛下過雨,地上很潮溼,我忽然叫道:“小心。”地上一個長著大葉子的植物的一片葉子被吹起來,葉子下趴著一條紅色的蟲子,像蛇的那種蟲子,都是蟲子差別怎麼這麼大,人家雲裡的小蟲子就那麼可愛,人見人愛花見花開。這種紅色的蟲子我一見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狩獵者說:“沒事。”一腳踢到葉子上,把那條蟲子踢進一泡水裡,那條紅色的蟲子在水裡翻滾紅色漸漸退去,血肉也在水中化開,這條蟲子竟然這麼怕水!那條蟲子一層紅色的皮肉剝離之後,竟然脫胎換骨成了魚,銀白色的小魚。我有些反胃,我們返回山洞時,山洞裡蟲山蟲海不見了,只剩溼漉漉的地面,我在水池邊坐著時,本來清澈無物的池水中湧出大量的銀魚,我有些想明白了,那些魚是哪裡來的了。我強忍著噁心,把化成的小銀魚從水裡踢出來,踢到地面上,那條小銀魚蹦躂了幾下就死了,沒再變回蟲子。

秦單鳳問道:“它哪得罪你了,非得弄死。”我說:“那麼小的水泡很快就會幹了,它也不能在裡面壽終正寢,我給它來個痛快。”秦單鳳說:“你一腳踩死它才是痛快呢。”狩獵者說:“走吧,別爭了,我在送你們一程。”他說著在前面開路,帶著我們在林中穿梭,我四處觀望,這片似乎從未被人類文明汙染的原始森林中生存者很多我沒有見過的生物,很多動物也不怕人,躲在樹後或是草叢裡好奇的觀望著我們這些直立行走的怪胎。李三三說,她大學時被公派到肯亞調研三個月,去了那裡的野生動物園,人坐在一個大鐵籠子裡被卡車馱著穿越公園,那些動物就扒在籠子上看她,那裡才是最正統的世界,人被還原成了做戲的動物,被觀賞戲弄,有一隻小猴子還爬到了籠子頂,尿了她一身尿。

在叢林之中隱匿著一個女人,我看不清她的全貌,但是她一直遠遠地跟著我們,偶爾露出一塊紅色的一腳,她會是林中的仙女或是精靈嗎?

平安忽然回過頭,冷冷的看著那個跟蹤我們的女人,那個女人沒有被嚇跑而是飄了過來,沒錯她是在飄,繞過樹木穿梭著飄來,我才想起來,她似乎沒有腳,我雖然看不清她的臉,但是似乎很美。平安冷冷的說:“妖孽,再美也是妖孽。”忽然揮手揚起一團七彩繽紛的霧氣,襲向那個女人,那個女人竟不知躲避還飄了過來。秦單鳳喊道:“住手。”狩獵者也喊道:“不要。”聯手要攔下那團七彩霧氣,可惜他們離得有些遠,那個女人還不知死活的迎了上來。我靈機一動撲過去擋住了那團霧氣,它一點殺傷力都沒有,輕飄飄的沾在我的身上,像是宴會撒的亮粉,但還不一樣,亮粉是完全分散的,這團彩霧卻是絲絲縷縷糾纏在一起,所以飄起來看著像團霧氣,我伸手要把它掀下來好好觀察,秦單鳳急著阻止道:“不能碰。”可惜我的手太賤了,已經捏到了,手指刺痛,連忙鬆開。平安過來抓起來收進袖子裡,秦單鳳抓起我的手看,兩根手指又紅又腫,秦單鳳怒道:“手這麼欠,什麼都摸。”她說著拿出一根銀針挑破手指,擠出血來,滴在地上,滲入到了土中,說道:“以後小心點。”說著放下了我的手,我看平安整隻爪子都抓在了那上面都沒事,感嘆起人世不公了。

我問道:“那是什麼?”秦單鳳說:“三生石。”我問道:“可以讓人想起前世今生的靈石?”據說三生石是女媧補天時剩下的,後來裡面跳出了孫悟空,再後來又變成了賈寶玉。秦單鳳說:“還可以讓妖魔無處遁形,魂飛魄散。”她說著斜眼瞧了一下那個飄來的紅衣女人,衣帶飄飄、環佩叮噹,狩獵者再勸她:“小七,你回去,我保證不再離開,快走!”他最後一句話說得挺重,那個女人才依依不捨的飄回林中。

秦單鳳問道:“十三血魔?”狩獵者很坦誠,回道:“其中之一。”秦單鳳說道:“你好自為之吧!”說著往前面走去。狩獵者輕聲的很誠懇的對我說道:“謝謝。”我說道:“不客氣。”平安也冷著臉走在前面,他好像也挺不忿的,不過他一直這種表情,跟死了爹一樣。我喊道:“帥哥美女們,你們不要瞎走,讓小爺爺帶路嘛!”

林森過來問道:“怎麼個情況?”我說:“不知道。”手指雖然消腫了但還是很痛,我塞到嘴裡吸了起來,李不一問道:“還疼呢?”我搖搖頭說:“不疼了。”李不一說:“別吸了,不衛生,指甲是最髒的,裡面有很多細菌。”說著把我的手從嘴裡拉出。

我們跟在他們身後,十足的路人,我真的覺得我和林森沒必要跟來,連李不一也不應該來,我們不但沒有幫上一點忙,還添了很多亂。(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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