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道:“林森也跟著一起去了嗎?”宋金星問道:“哪位?”我給他形容了一下,說:“就是一個長著娃娃臉,又高又膀的男人,他是個光頭,一般都會帶著個白色的鴨舌帽。”宋金星說:“他啊,一起去了。”我有些鬱悶,看著不一就在旁邊也不好說什麼,總帶著他幹什麼,宋金星接著說:“我和二弟也奇怪,畢竟還算是個挺危險的事,帶著個外人幹什麼。大侄女說那個大個兒是她的護身符,關鍵時刻可以做所有人的護身符。”

我冷笑說:“呵呵,護身符,他這麼大的個子,堵搶眼挺好的,要是黃繼光也長成他那樣,抗美援朝打半年就行了。”我忽然想到,不會是讓他撞牆去的吧。

這時門被推開了,一個女孩跑了進來,風塵僕僕的,扎著一個馬尾,頭髮上還插著幾根燒成半截的木棍。李不一撿起一件衣服先套在身上。那女孩看到了宋金星上來就是一個熊抱,宋金星的肉都顫了一下,女孩喊道:“大哥,你藏在著呢,也不去找我,你不擔心我啊!”宋金星撩起她的頭髮說:“我的小月亮,我能不擔心你嗎,你這不是回來了嗎,得趕緊跟你嫂子說一聲,她天天為你哭,在哭下去就怕要瞎了。來,讓我看看,你怎麼黑了?”宋月亮揪著宋金星肥大的耳朵玩,說道:“我哪有黑了,是被煙燻的。”宋金星慘叫道:“哎喲,哎喲,我的耳朵要被你揪掉了,別揪了,快鬆手。”宋月亮撒嬌道:“不嘛,我就不鬆手,讓你變成機器貓。”

宋月亮長得真的是跟宋冥王一摸一樣,就是比宋冥王矮一點,身體也要單薄一點,宋冥王的長相在男人裡面算是一等一的清秀,宋月亮的長相在女人裡面算是一等一的英氣。我感嘆道,真是龍鳳胎啊!宋月亮是又掐她大哥的臉,又捏她大哥的鼻子,玩的不亦樂乎,我看的眼睛都直了。李不一拿起我的手揪著他直挺的鼻子晃了晃,對著我笑。我也笑了,說道:“真好玩。”

宋月亮看著宋冥王推了一把說:“睡神,教主,一天到晚懶洋洋的,就知道睡覺。”宋金星攔著宋月亮說道:“別晃他,讓他好好休息休息。你二哥他們呢?”宋月亮說道:“在後面,我急著見你,就先跑來了。”宋金星說道:“來來來,站遠點,讓大哥好好看看,是長胖了,還是長胖了,還是長胖了。”宋月亮嬌憨的錘了一下宋金星,說道:“我沒胖。”

過了一會秦單鳳和宋木星、林森回來了,他們仨都是灰頭土臉的,比宋月亮看著慘多了,秦單鳳的頭髮燒焦了一片,林森的帽子沒了,頭皮上一層灰,宋木星的褲腿燒掉半截,長褲變成了短褲。宋木星懷裡抱著一個小孩。林森身上揹著一個人,昏迷不醒,額頭上貼著一道符,是董旭光。我跑了過去,推了一把,喊道:“大師兄,你醒醒,我是秦雙鳳啊!”宋月亮喊道:“你小心點,別把他頭頂的符給晃下來了。”我看到董旭光的手腕上帶著一串紅色的念珠,十三血魔,看了秦單鳳一眼,秦單鳳對著我微微地搖頭,我什麼都沒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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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宋月亮道:“我大師兄怎麼了?”宋月亮說:“有我在,他能出什麼事,好得很。那個大高個,裡面有個屋子,你把老董放到床上先。”她又纏著宋金星瞎胡鬧,董旭光十幾年都是小董,怎麼到了她這裡就變成老董了。我說:“林大個,我幫你。”幫他在前面開門,宋月亮補了一句:“大個子哥哥,謝謝你了。”我清楚地看見林森臉上綻放出一絲微笑,我說:“你笑什麼。美女叫你大個子哥哥,把你骨頭都給叫酥了,她是宋月亮不是宋南地。”林森說:“吃什麼飛醋,開門。”我推開門,裡面有一張床,林森把董旭光放在床上,自己也坐在一張凳子上休息。

我幫董旭光把被子蓋上,一段時間不見,董旭光黑了胖了。他確實是曬黑了,不是被煙燻的,但是怎麼還胖了,這裡面生活條件應該很差才對,他應該瘦些。我拿手帕擦著董旭光的臉,說道:“師兄,你醒醒啊!你怎麼了?”林森說:“你一個黃花大姑娘摸一個大老爺們的臉,你還不害臊!”我說:“不害臊!”接著擦拭董旭光的脖子。林森站了起來,走到我旁邊,問道:“擦夠沒?你是不是還要幫他洗個澡,換身衣服?”我說:“是啊,大師兄身上好髒!但是我有些不好意思啊,可不可以穿著褲子幫他洗澡。”我說著就要揭開董旭光的衣服,林森一把拎起我,說道:“你還說風就是雨了。”我淬不及防,被他提了起來,怒道:“你不要總想抓小雞一樣抓著我!”這時秦單鳳進來了,看著我倆這樣,笑道:“是提著一隻小肥豬!”說著走到董旭光窗前,說:“你們離我遠點,我看看他中沒中邪。”

林森提著我離開,把我扔到座位裡,問道:“你是飯店工作的?”我說:“不是,我是848所的,我是實驗員。”林森說:“848所是廚師學校?”我說:“不是,是搞科研的。”林森問道:“你的師兄怎麼是個廚子?”我說:“他可是中國最年輕的博士,研究員,怎麼能是廚師,不過他做飯倒是挺好吃的。”林森說:“也許是我認錯人了。這麼多年了,記錯了挺正常。我七八年前在德國柏林呆過一段時間,柏林的中餐館很少,我找到一家味道還可以的,經常去那家吃飯,他家的廚子長得和你師兄很像。”我問道:“你一般什麼時候去吃飯?就是去那家中餐館。”林森說:“週五晚上,還有週六晚上。”我問:“那個餐館在哪?是不是在柏林工業大學邊上。”林森說:“離那裡挺近的。”我說:“你可能沒認錯人。七年前八年前,我師兄在德國讀博士,他有一次去學校旁邊的中餐館吃飯,覺得做得味道不對,就把老闆和廚師叫了出來,親自給他們炒了一桌子菜,還告訴他們這才叫做中餐。那家的老闆覺得很好吃,就想聘用我師兄做廚師,師兄科研挺忙的,不想做。但是那家老闆挺熱情的,不好拒絕,師兄就說,他每週週末晚上給他們家當免費的廚師,但是那階段所有的中國人去他家吃飯一點要給打個折扣。我師兄就給他們炒了半年的菜,你好有口福啊,竟然能吃到我師兄親自下廚做的菜。”說著拍了林森一下,林森笑道:“人生何處不相逢,我的頭頂也全都是灰塵,你就不幫我擦一下。”我把手絹遞給他,說:“我夠不到,你自己擦,這個手絹可是月亮姑娘的。”林森擦了擦自己光溜溜的頭皮,把手絹疊好揣進褲兜,我急道:“我只是借你用用,你怎麼不還我了。”說著就要搶回來,林森推開我的手,說:“我幫你保留,你毛毛躁躁的,弄丟了,秦小姐,他怎麼樣?”我也問道:“我師兄怎麼樣?”

秦單鳳說:“這小子命挺大的,沒事。”她說完這句話,就要把董旭光手腕上的十三血魔擼下來,但她的手剛碰到十三血魔時,我看到那些紅色的珠子上迸發出藍色的火焰,秦單鳳捂住手輕叫了一聲“啊。”我忙過去,可惜我速度挺快,但是腿不夠長,林森已經先我一步而到了,抓住秦單鳳的手問道:“怎麼了?”秦單鳳甩開他,說道:“沒什麼!被燒了一下。”我忽然發現有些不對勁,問道:“那串手鍊上的珠子在帝都時還是褐色的,現在怎麼變成了紅色!”秦單鳳說:“人血吸多了。”我急道:“我師兄不會變成乾屍吧!”說著就要撲過去看看董旭光,林森抓住我的肩膀說:“女孩子矜持點!”我說:“矜持你個頭啊,放開我!”去掰開他的手。

秦單鳳說:“吸得不是他的血,你緊張什麼!我要是猜得沒錯,這個所謂的龍漕村裡所有的屍體都是沒有血的。”我問道:“被十三血魔吸乾了?”秦單鳳說:“十三血魔其實不是指的這十三顆珠子,而是封印在珠子裡的惡魔。這裡是血魔的故鄉,回到故土的血魔力量變強,可以掙脫出靈珠的束縛,吸食人血,人的靈魂力量和生命都是蘊含在血液之中的。十三血魔吸食的人血越多,力量就越大,但是他們的本體還是禁錮在靈珠中,不能走遠,只能在這周圍禍害。”我嚇了一跳,說道:“我們離得這麼近怎麼辦?”秦單鳳說:“有我在呢!怕什麼?”我問道:“你們去龍漕小學是不是很驚險?”林森說:“很過癮,不枉此生。”我說:“給我講講,給我講講!”秦單鳳說:“林大個,你帶著她玩,別讓她動這裡的任何東西,明白嗎?”林森說:“我辦事,你放心!”

秦單鳳掀開董旭光的被子,罵道:“宋月亮這個蠢貨,經幫倒忙!”說著褪下董旭光的衣服,拿出一隻唇線筆一樣的東西,我直勾勾的看著,好奇地問道:“你要幹什麼?”說著就要摸她的唇線筆,問道:“你要給師兄化妝嗎?讓我來吧,我師兄最需要的是修修眉。”秦單鳳說道:“林森!我讓你幹什麼來著!”林森把我抓到一邊說:“來,哥給你講講哥的探險經歷。”林森口才很好,而且說話抑揚頓挫,跟德雲社的相聲有一拼了,聽得我十分神往。

林森說:“我從那裡開始講呢!”我說:“從我們進到那間全是死人的屋子裡開始吧。”林森說:“這是開場白,沒有問你,你別插嘴。我從那裡開始講呢!”我學乖了,沒有說話。

林森說:“我們把你放到這裡,就立刻離開去龍漕小學那裡守候。”我打斷說:“誰給我換的衣服?”林森反問:“你換過衣服?”我心中略微窘迫,臉上發紅,林森問道:“你怎麼總是臉紅,你是害羞嗎?你臉皮這麼厚,還知道害羞?”秦單鳳說:“別多想了,是我!難不成你還以為是那個娘娘腔的宋冥王?”我松了口氣,以後見面不至於很尷尬。林森說:“你好像有些失望,你剛才不是興奮的吧!”秦單鳳喝到:“林森!注意點!”林森聳了一下肩膀,攤開雙手,做無可奈何狀。我對著他翻白眼,吐舌頭做了一個鬼臉,他竟然揪住了我的舌頭還往外拉,好在他只是為了氣我,並沒有用力扯,我瞪大眼睛看他,威脅他趕緊鬆開,他對著我嬉皮笑臉一臉幸災樂禍,我踢了他一腳,他躲過,但也放開了手,我往地上吐了好幾口吐沫說道:“髒死了,這麼不衛生!”

林森說:“你可是第一個嫌我髒的女人了。”我說:“哪有人拿手碰別人舌頭的,再乾淨的人手上也是有細菌的。”說著又呸呸呸呸吐了好幾口吐沫,秦單鳳問到:“林森你幹什麼了?”林森說:“意外,什麼都沒做。”我幫腔道:“沒事,你忙你的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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