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我們周圍,低矮的灌木和高大的喬木,上面沒有蟲子的蹤跡,再看已經被我踏成了爛泥的紅色的小蛇,它應該不是蛇,蛇哪有被劈成兩截還能活的,它應該是一種節肢動物,像蚯蚓一樣,秦單鳳早就知道這個東西的屬性,所以在昏迷前知道被咬了一口,沒有硬生生的扯斷,只是抓住了尾巴,我被摔得有些發懵,不知道自己是從哪裡出來的,我的右前方有很多翠鳥在盤旋,那裡的樹木紅多綠少,是被重重疊疊的長相類似蛇的紅色昆蟲覆蓋了,怪不得這裡這麼清靜,原來蟲子都在那頭。糟了,這些鳥快散去了,這些蟲子不會也要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吧,秦單鳳還在昏迷不醒,我和林森倆個人可搞不定這些誒。

我說道:“林大個,我們先撤,此地不宜久留啊!”林森說:“我也知道這裡不能呆,我們往哪裡走?”我看了一眼那塊蟲鳥大戰的戰場,翠鳥越來越少了,指著它相反的方向說:“往那裡走!”我們要是朝著那個方向走就會越來越深入腹地,我能看出來,那裡面的海拔要比這裡還低,這裡還能算是亞熱帶混合氣候區,再往裡面走,就要了純熱帶。更要命的是,那面隱隱的凝聚著一團黑氣。林森橫抱起秦單鳳問道:“你確定了嗎?”我說:“走吧,你跟著我,我帶路。”我心中隱隱不安,往那裡走,無異於飲鴆止渴。

我問林森道:“你說,我姐的追蹤蠱是不是和那些怪模怪樣的蛇串通好的,把我們引入蟲子窩,對了,告訴你件事,據我觀察,那些紅色的東西不是蛇,是昆蟲,你不用害怕了。”林森苦笑道:“它是蛇還是蟲子沒什麼區別,能把人吃的只剩骨頭就夠嚇人了。”我說:“你覺得不,如果沒有那些蟲子,這裡的風景還挺好看的。”林森說:“是啊,所以我覺得和你們倆就算在這裡終老也行啊。”我說:“你這話聽起來奇怪啊!”林森說:“你別多想就行。我說話習慣就是油腔滑調。”我說:“哦!”在蟲子窩裡,他挺護著我的,我還有點意亂情迷,現在給自己堅定一下信念,你可是喜歡董旭光的,你來這就是要找到董旭光。

林森問道:“你自言自語說些什麼呢?”我問道:“林大個,你覺得不一在哪?”林森說:“我說實話行嗎?”我說:“你必須說實話!”林森說:“凶多吉少。”我說:“我覺得他沒事,頂多受了點傷,你看姐姐帶著我們兩個拖油瓶還能脫險,他自己一個人肯定更容易避開這些危險。”林森說:“你太樂觀了,我覺得我們很多時候都是僥倖。”我說:“人不可能永遠都幸運,這裡面不只我們四個!”林森反問:“還有別人?”我說:“你見過我的小舅媽和宋南地吧!”林森說:“見過,怎麼了?”我說:“你看得出來,我小舅媽和宋南地不是漢族嗎?”林森說:“這有什麼看得出來看不出來的,你不都和我說過,她們是苗族嗎!”我說:“說她們是苗族不準確。她們自稱是軒轅族,是皇帝的直系後裔,人口非常少,只有一百多人,從不與外族通婚,只不過是民俗學家把他們歸為苗族,有些人把他們歸為彝族,但他們自己不承認。”林森笑道:“我就覺得你們長得不像中國人,原來是這樣。”我說:“是啊,少數民族嘛,不對啊,少數民族也是中國人啊!”林森說:“有的時候看你,覺得你是東歐人。”我說:“跟我有什麼關係。”林森說:“你不是軒轅族嗎?”我說:“我是漢族,純粹的漢族。”林森說:“你們不是不和外族通婚嗎,你怎麼成漢族了,你師兄不會也是軒轅族的吧!”我跟他解釋:“只有我小舅媽是軒轅族的,我們家人都是漢族。”林森問道:“不是不和外族通婚嗎!”我得費勁口舌從頭開始解釋了,路還很長,不知道那裡是盡頭。

我們路過一條小溪,溪水清澈見底,林森問道:“我在這洗個澡,洗洗衣服你不介意吧。”我們一路走來,沒有遭到毒蟲的攻擊,甚至連看都沒看到過,我說:“我不介意,這裡相對還挺安全的。”林森說:“我都要臭了,怕燻到你姐姐。”我說:“我姐肯定聞不到,你要是能把她燻醒了,也挺好的。”林森說:“我的褲子都黏在腿上了,難受的要命!”我說:“你可要小心腿上的傷,別在流血了。”林森說:“我自己會留心的。”我翻出秦單鳳兜裡的一小塊肥皂遞給他,秦單鳳兜裡竟然有一隻死去的那種紅色的小蛇,死的透透的,屍體僵硬冰涼,直的像根棍子,林森看到我翻出個這東西也嚇了一跳,得知它死了才放心。我嚇了一跳,翻遍她的每一個口袋,直到再也沒發現什麼活物才放心,我說:“你把我姐和東西放這吧,我在這裡等你。”林森說:“你們最好別離我太遠,在我能看得到的地方。”我說:“你能看得到我,我也能看得到你啊,你洗澡,我不需要迴避啊!”林森說:“你別看不就行了,不過我倒是不怕女人看。”他忽然掐掐我的臉,說道:“尤其是你這種生了一顆女人心的小丫頭片子。”我開啟他的手說道:“別動手動腳的!”林森問道:“你臉紅什麼?”我正色道:“你注意點!”林森訕笑道:“假正經!”我有些生氣了,問道:“你是不是毒侵腦袋裡了,人不正常了。”林森捻起我的下巴,抬起我的臉,盯著我的眼睛問道:“你真的不喜歡我?別自欺欺人了!”他的眼中有些詭異莫測的感情還有炙熱的火焰,我忽然很害怕,一腳把他踢到溪水裡,但是我不能跑,秦單鳳還在昏迷不醒中,我拖著秦單鳳跑肯定跑不過他。

林森溼淋淋的從溪水中走出來,我從秦單鳳的口袋中掏出一把槍,拿著槍指著他說:“你別過來。”林森還是往這邊走,我的手指放在扳機上,但我知道我絕對不會對著一個活人開槍的,而且這個人還是朋友,我的手在抖。林森走了過來,撿起掉在地上的肥皂,看著我說:“我身後有鬼嗎?”他的眼神清澈見底,我放下了心,說道:“看差眼了!”放下了槍,林森問道:“我剛才說的話是不是有點過分?”我說:“沒事!”林森說:“看你又羞又窘的樣子挺有意思的,還是個小孩兒啊!”我說:“我還未成年呢,你老人家注意點!”林森說:“你小人家能不能轉個身,我老人家難道要穿著褲子洗?”我背過身去,把秦單鳳的頭枕在我的懷裡,拿出一方手帕,揹著身體,將手帕浸在溪水裡,我聽到嘩嘩的水聲,林森拿過手帕好像是洗了洗又放回我的手中,我的心狂跳,丫的,離我這麼近。我拿著手帕擦拭秦單鳳的臉頰,說道:“我來這裡就是為了找我師兄的。”林森說:“明白,我來就是玩的。你接著講你舅媽的事兒,儘量多講講宋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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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下了心,說道:“南地是苗女,會下蠱毒,你要小心點。”林森說:“別危言聳聽,宋南地是你小舅媽的外甥女,不是軒轅族嗎!說正事!”我接著說道:“那我就給你講講小舅媽的家族往事吧,先從小舅媽的媽媽講起,小舅媽的媽媽其實是彝族,你知道彝族嗎,他們的彝字本來是蠻夷的夷,後來祖國統一,周恩來主席為了照顧民族情緒,把這個有鄙視性的字換掉了。”林森說:“少說沒用的!”我說:“好啦好啦,小舅媽的媽媽是個絕色的彝族大美女,她睡過的男人肯定比你睡過的要多得多得多!”林森說:“當然!”我說:“日軍侵華那年,小舅媽的媽媽只有十五歲,不對,是小日本打倒湖南那年……”林森說:“我看這近代史,你也懂得有限,你把故事講明白就行,不如你先看看我和宋南地有戲沒?”我說:“最好沒戲!那年,小舅媽的媽媽只有十五歲,但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成為十里八村遠近聞名的大美女,那叫一沉魚落雁閉月羞花,比劃花解語比玉玉生香……”林森說:“我知道她很漂亮了,看宋南地和你小舅媽就知道了。”我說:“上門提親的人絡繹不絕,但是姑娘心氣高傲,看不上那些小夥子。那時候人結婚早,她還是少數民族,姑娘的父母就著急了,問姑娘你想找什麼樣的,姑娘就說要找一個頂天立地的真漢子。”林森笑道:“那不就是我這種嗎!”我說:“你差遠了,你也就是個傻大個!悲慘的事情發生了,小日本侵入到了她家所在的彝族寨子,她被凌辱了!”林森說:“凌辱是什麼意思?”我搶白道:“她被好幾個日本士兵**了。”林森真是可惡,非要我把話說的這麼明白!我身後忽然濺起一片水花,林森似乎嗆到了水,不停地咳嗽,他對我剛才說的某個詞反應很大,是“**”這個詞!我真想回頭看看他的臉色,一定很好看。

我接著說:“這種事在那時很常見的,日本兵殺光燒光搶光,還發洩shou欲,欺負婦女,連小女孩都不放過。”林森說:“別說了。”我說:“哦,小舅媽的媽媽就很悲憤啊,那時她的媽媽和爸爸也死了,都是被日本兵殺害的。有一些青壯年仗著腳力好,跑到了深山裡,等日本兵離開彝族寨子後陸陸續續的回來了,那裡已經面目全非了。小舅媽的媽媽很看不起這些沒血性的男人……”林森說:“每個人都有選擇生存的權利,那些人沒必要留下來送死!”我問道:“你也是這樣的人嗎?”林森說:“你看呢,我可是給你們倆當牛做馬!”我說:“那時候對女孩子的貞潔看得很重,小舅媽的媽媽雖然漂亮,但也成了正經人家眼裡的殘花敗柳,她還沒了父母依靠,有些媒婆就上來說親,讓她當小地主家的小妾,就是喜兒那種,你知道白毛女嗎,老可憐了。”林森說:“這個我還是知道的。”我說:“或是給那些上了年齡的人當續絃,小舅媽的媽媽心氣很高,人也有點見識,當然不幹了。一些浪蕩子看她年輕貌美的,又沒有人做主,就佔她的便宜,小舅媽的媽媽是整日以淚洗面啊,後來想開了,索性破罐子破摔,當起了暗娼,不過她可不是為了錢,她吃飯穿衣的錢都是自己掙得手工錢,小舅媽的媽媽人聰明,手又巧,手藝做的好得很。”林森笑道:“幹這種職業,光憑手藝好也行。”我怎麼聽他的話有點少兒不宜啊,不搭腔接著說:“小舅媽的媽媽接客的價碼是一晚,一個人頭。只要有人,不管是高矮胖瘦,男女老少,提著一顆日本兵的人頭來找她,她就接待!”林森笑道:“還男女老少,你口味可真重!”我不理他,這只是口誤,我接著說道:“因為……反正就是她生意很好了,豔幟高懸,顧客盈門。但也有好多人為了能和她過夜,跑去殺日本兵不成,反而送了性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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